“我监督？”路白舟不太确定的问。
“对对对，老大，你终于办了件让我省心的事了。”哈里笑了笑又看向路白舟，“路医生，为了我们局里的和谐发展，这大任就交给你了！”
看两个人难得的达成共识，路白舟只好点头应了。说话间，车停在了e区门口。
“到了。”哈里说。
“95号，一只米格鲁猎兔犬，无状态，家里无人应答。”杨咩咩从车上下来又对哈里说道，“去值班室拿钥匙，上去看看怎么回事。”
哈里转头走了，杨咩咩又从口袋里掏出两只口罩，递给路白舟一只说，“狗窝一般挺脏的。”
路白舟笑了一声接过来，幸亏哈里没听到，不然又要闹起来了。
“钥匙拿来啦，走吧！”哈里把钥匙圈挂在手指上边转着边说，“你们还没进来过里面吧，要不要去我家坐坐？”
“不要。”杨咩咩把口罩带上，斩钉截铁地说。
“爱要不要！”哈里哼了一声继续带路往前走，“不远，就在前面那栋。”
一栋栋的楼整齐排列着，都不算太高，每栋只有12层，每层住10只宠员，电梯和楼梯分别在楼的两端。
刚出了电梯走进楼道里，一股说不上来有多难闻的狗味就扑上来了，杨咩咩一脸嫌弃地看了眼带路的哈里，又回头看了看路白舟，他竟然拿着口罩没有戴？想着就停下来，把他手里的口罩拿过来，抬手给他挂在耳朵上，还顺势捏了捏鼻子上的细胶条，“不用在意哈里，他没什么脑子。”
“对对对，路医生，不用在意我，我习惯啦，好多宠员都闻不了我们区的味道。”哈里说着又踢了踢脚边碍事的木棍。
越往里走越发现这里也不是脏，就是墙上门口的墙皮墙角都坑坑洼洼的，渡得墙料都掉色了，上面全是牙印，显得不是很好看。走廊上到处都是被咬烂的纸壳和玩偶，泡沫球和棉花屑飞得到处都是。
杨咩咩越走眉头皱得越厉害，虽说他没洁癖，但看到这样的场景简直不想落脚，听闻狗窝乱得很，没想到亲眼看见真是让他想揍人。
“是有点乱哈比我们那栋楼还乱”哈里试着也有点尴尬，平时他老大都不让他踩毯子，这回回去估计更不让了，“不过没办法，这些还不能扔，废物利用回来还能咬，你是不知道我们的牙痒起来，墙都能给你咬碎！”
“”
怎么还带点优越感了？
“啊哈哈，不是，就是我们控制不住想咬东西的欲望，所以每天晚上会一起出来拆一拆，有些不会牙痒的宠员，还会攒下来自己不要的纸箱什么的，放外面供我们磨牙。”哈里又继续给他俩解释道。
两只猫：“”厉害厉害！
“到了，这家。”哈里说着敲了敲门，没人应。
又敲了敲门还是没人应。
“开吧，别出什么事。”杨咩咩说。
得到了领导的许可，哈里拿着钥匙插进了锁孔里拧了两圈就听里面‘啪嗒’一声。
这是从里面反锁了？
哈里回头看了眼才推开门，“管理局办案，有人吗？”
屋里显然不能用杂乱来形容了，被撕咬的棉被、玩偶夹着白花花的棉絮扯得哪哪都是，靠墙的书架倒在一旁的沙发上，漂亮的花瓶好像是从书架上掉下来的，摔得粉碎。桌子歪歪扭扭的像被踢了一脚一样，旁边的凳子被它碰倒在地上。柜子门摇摇晃晃地要掉不掉，里面的衣服也被扯得到处都是。
要么这里面住了个疯子，要么有个疯子进来了，难不成打群架？
“我靠，我服了。”哈里站在门口脚都不知道该落哪好，转头又对杨咩咩说，“老大，我先声明一下，不是所有的狗，都是这样的。”
说完又往里挪了挪，“这哥们战斗力也忒强了，拆得一点不剩啊。”
杨咩咩烦躁地踢了踢脚边的杂物，往卫生间和各个角落转了一圈确定了屋里并没有人。
“味道不是特别浓郁，好像这家主人今天一直不在家。”路白舟摘下口罩在屋里走了走。
“好了，你快戴上，太难闻了。”杨咩咩走过来又给他把口罩戴上。
“没关系，气味挺有用的。”路白舟解释。
“嗯，我闻，你戴着。”杨咩咩说。
虽然是杨咩咩很无意的这一句话，但却让路白舟的心猛地颤了一下，他一个人惯了，总觉得别人对他的好都不真实。
“他不知道去了哪，哈里你留下找人看着这边，看着他是否回来，再去查查监控看他什么时候出的门。”杨咩咩交代完又说，“我们先去其他两个地方。”
“好，我查完过去找你们汇合。”哈里说着把车钥匙递过来，“你们开车去吧，我一会跑过去。”
路白舟接过来，“我开吧。”
车上，路白舟看着杨咩咩又皱起了眉头，便说笑，“你觉得不是他们打群架吗？”
杨咩咩抬头对上路白舟笑吟吟的眼睛也勾了勾嘴，舒了一口气道，“那只比格犬一定不是因为想拆家才搞成那样的，我怀疑它出了什么事。”
“不要多想，我们不是已经在查了吗？”路白舟安慰道。
“平时不找他的时候整天消息不断，有事找他的时候发一百条短信也不回。”杨咩咩把通讯器胡乱地往前一扔，随即又抱着手闭上眼。
愣了两秒钟又反应过来，看着路白舟说，“我刚刚是不是又发脾气了？”
路白舟笑了两声说，“发脾气了吗？没有吧。”他倒是觉得杨咩咩还挺可爱的，“你给陈帆发短信了？”
“嗯，有个+1，一直点就能一直发。”杨咩咩一本正经地讲。
就说他刚刚低着头摆弄什么呢，原来是在发短信而且那句‘一百条’不是语气助词？
到了c区，陈帆也没给他回消息，杨咩咩已经对他领导失望透了，本来就不靠谱，用他的时候更不靠谱。
“55号，一只田园猫，宠物状态，脾气暴躁。”杨咩咩介绍完情况又说，“先去拿个钥匙，它好像不太配合。”
路白舟点头随之跟在杨咩咩的身后，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他们局长对宠员们不是特别了解，甚至还没他知道得多，就莫名生出了觉得他什么事都能做好，听他的就没错，这种想法。
“这里有备用的太空舱吗？”杨咩咩拿了钥匙又问一旁的值班人员。
“有。”那人回答。
“找一个给我。”杨咩咩道。
太空舱一般每个区的保卫处都会备着，就像应急担架一样，宠员有什么突发状况，可以及时带走。
翻了半天拿了一个粉色一旁还带了蝴蝶结的猫包，杨咩咩想说能不能换一个，不太符合他的高冷形象，又怕路白舟觉得他太磨叽，那值班人员还特别没眼色地给他装好了背带。
“这款有点大，提着不方便。”那位值班人员说着给他把背带撑起来，示意他‘头钻进来’。像极了超市购物，导购员让试背的时候。
杨咩咩瞬间觉得脖子有点僵，有意地往后瞥了眼，路白舟好像没太在意他，脸上的嫌弃那位值班人员好像看不见似的，依然笑眯眯给他撑着背带，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往里钻。
还是个斜挎包。。。
转过身就和路白舟来了个对视，果不其然，被嘲笑了。
“挺可爱的。”路白舟看着他的样子笑出声，本来就穿着一身黑，又背了一个那么亮眼的粉红色，怎么看怎么可爱。
杨咩咩抿了抿嘴，同他一起往小区里走，可爱算什么夸奖，大概形象什么的都丢光了。
话说c区和e区简直是两个极端，同样的楼梯走廊，c区连门框都擦得锃亮，杨咩咩依旧先敲了敲门，才拿出钥匙开了锁。
打开门的那一瞬间他都要怀疑自己眼睛出问题了，这是只猫住的地方？和那狗窝也差不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倒了一地，不过两个人都没来得及多嫌弃，就不约而同地往卧室去了，因为窸窸窣窣的声音是从屋内传来的。
一只黄白花色的小猫躲在柜子外的角落，头缩到柜子和墙中间的缝里瑟瑟发抖，本以为是个成年猫，没想到是一只小奶猫，瘦瘦的缩成一团，应该是听到他们进来了所以才躲起来的。
“你好，我们是管理局的。”杨咩咩怕吓到她，声音也轻了几分，“记录宠员状态，希望你能好好配合我们。”
那只小奶猫不仅没理会他的话，还又往空里钻了钻，只露出半截身子和尾巴，尾巴还打着卷和狗一样藏在了两腿之间。
杨咩咩抬头看了眼路白舟，后者摇了摇头，没看到脑袋好像就看不到前世。
杨咩咩抬手把身上背的猫包放下来往里走了走，为了不惊到她，俩人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就在杨咩咩的手距离那只小奶猫还有几厘米的时候，她突然窜到了他身上。
“小心！”路白舟那一瞬间好像感觉到那只小奶猫身上有了某种情绪，话刚出口脸上的划痕就渗出血了。虽然杨咩咩敏锐地躲开了，但是她动作太突然，躲得不彻底，脸上还是让她的爪子划了一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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