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呢哪里不舒服？”路白舟担心地问道。
“没事，不用担心，就是突然感觉屋里有点闷。”杨咩咩拉着路白舟坐到沙发上，又拿了拖鞋给他穿上，“怎么这么慌张地跑出来，鞋子都不穿？做噩梦了吗？”
路白舟低着头，脑子里快速地把梦里的那些记忆过了一遍，还有刚刚杨咩咩捂着胸口抵在书架前的样子。
好像并没有什么关联。
“我去把窗户打开。”路白舟站起身来，把屋里能开的窗户窗帘挨个打开，又接了杯水放在杨咩咩面前才又重新坐下。
杨咩咩看着他的举动低声笑了笑说，“我亲爱的路医生，我觉得人工呼吸可能比开窗户更有用。”
路白舟皱着的眉头也终于舒展开，抬头看着杨咩咩说，“我好像睡了很久。”
“嗯，从昨天下午到现在，时间是挺久，就是不太安稳。”杨咩咩说。
大概是因为被那些记忆拖着，所以才能让他一次性睡这么久。
“我见到了陈宗和小白。”路白舟笑了笑说，“是你记忆里的他们。”
“那在你那里，我岂不是没那么特殊了。”杨咩咩玩笑道。
“已经占为己有了，还不算特殊吗？”路白舟笑着从一旁的书架上拿了本子和笔，又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着杨咩咩说，“我还看到了陈帆，他喜欢人间那位叫路白舟的女孩。”
“是吗？”杨咩咩思考了一下又说，“我不太记得了。”
“那我们现在来捋一下，关于陈帆你的记忆大概停在哪里。”路白舟拿起笔在本子上写上一个带引号的路白舟，又道，“我们可以顺着记忆往前推，在我看到的陈宗在咖啡馆遇见小白以后的记忆是没有问题的，你那边呢？”
“嗯确实都能顺起来，不过这里面关于陈帆的记忆就很模糊，明明最开始叫陈宗一起去人间是他，但是记忆里关于他的画面几乎都没有了。”杨咩咩认真回想了一下说。
“这样的话，那我看到的关于陈帆的记忆，不是来自你，而是来自他自己。”路白舟边说着边记下来，“不过大部分都与你的记忆吻合，正好补上了你记不清的地方。”
“问题是，为什么你突然又能看到我的记忆了？如果是因为我找回了记忆，那陈帆呢？我一直有和他保持联系，他好像并没有记起点什么。”杨咩咩看着路白舟说道。
路白舟又有些不确定拿笔尖一下一下戳着笔记本说，“那我看到的关于他的那些是什么？应该不会是我在做梦吧？”
倒是杨咩咩一脸严肃地抿着嘴，如果这些记忆是来自陈帆，那是不是说他将会很快找回自己的记忆了。
“看来要去证实一下。”杨咩咩自然地将路白舟手里的笔和本拿起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又俯身将路白舟压在沙发上，将他紧紧地锁在自己的怀里，“陈帆手里有张纸条，他曾经写过路白舟的名字，不是你就好，虽然陈帆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但被引灵写的名字，一定是真的发生过什么才能写出来。”
“那那个女生”路白舟有些不安地问，“她会不会”
“先不用担心，我们一会过去找他，先确定一下那些记忆是不是来自他。”杨咩咩说着抬起头附在路白舟的脖子上咬了咬，语气有些醋意地说，“我只担心你会不会有事，你却只想着那人类有没有事。”
“我也没只想着”路白舟笑了笑狡辩道，“就是陈帆有些倒霉，竟遇到些不好的事情，让你见怪不怪了而已。”
听到这杨咩咩低声笑了笑起身，确实，如果陈帆一直好好的，突然出点什么事，自己也会担心，奈何他就没有好过，好似本身就是个问题。
“走吧，我们现在就去找陈帆。”杨咩咩说。
冥界总局某办公室。
陈帆大概是刚引灵回来，胡乱地将桌上的资料推到一旁，没什么精神的趴到上面。
听到开门声头也没抬地说了句，“405号死者姚倩的资料在最左边的柜子上，你自己拿吧”
“喔，死者陈帆的资料在哪拿？”杨咩咩进来又顺手把门带上问。
“死”陈帆刚要脱口而出自己的名字才反应过来，连忙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笑了笑说，“你们怎么过来了？”
“当然不是因为想你了。”杨咩咩依旧老样子，把这里当自己家一样先让路白舟坐下，才又看向陈帆，“怎么？引多少灵累成这样？”
“别提了，最近几天忙疯了我，同事那边换岗，我替了好几个班。”陈帆一脸疲惫地倚在座位上，“你们还挺会掐点，我刚坐下你们就来了。”
“是挺巧，那你这边最近也是没怎么有时间想别的了？”杨咩咩问。
“嗯，怎么说，难不成你还想让我想你？”陈帆玩笑着说。
“这个倒是不必。”杨咩咩说着转头看了眼路白舟，后者向他点了点头，接着杨咩咩又说，“你的事情，最近也没空查吧。”
陈帆眯着眼，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又累又困，最近这几天都是忙完回来就睡觉，睡醒又开始忙，今天能多聊这一会已经算不错的了。
“把你记得笔记给我看一下。”杨咩咩起身来到陈帆身前说。
“什么笔记”陈帆眼皮都没抬一下地回应着。
“就你经常随身带的那个。”杨咩咩说着就已经伸手，把陈帆衣服内侧口袋里，露出一角的笔记本掏了出来。
“你自己拿吧我好困”陈帆话都没说清楚，就好像已经睡过去了。
“果然是个倒霉人类，不知道又出了什么事，再怎么引灵也不至于困成这样吧。”杨咩咩拿了笔记本转身回到路白舟旁边，将本子摆放在桌子上一张张地翻来看。
“是他的记忆没问题，不过也还是只有那一点。”路白舟看着陈帆的状态有些不确定的说，“他好像并不是累，而是在消耗灵体？”
“林天”杨咩咩念着这个在笔记本上被写了很多次的名字，又转头看着路白舟，不安的语气道，“林天不是和陈帆一起在动物管理局的那个人类吗？陈帆被调过来，她去哪了？”
“很奇怪”路白舟眉头紧锁地继续盯着陈帆。
“怎么了？”杨咩咩问。
“陈帆的记忆里好像没有了林天。”路白舟说。
混乱的记忆好像有攻击性一样地钻进路白舟的眼睛里，让他看不到头，也找不到边，甚至再用力一些，就好像要沉浸在记忆里出不来了一样。
“舟舟。”杨咩咩起身站到路白舟的面前，挡住他的视线，“别看了。”
路白舟闭上眼轻吐了一口气又说，“好乱好像看见了，又好像什么都没看见，应该这样吗？”
“不用看了，他肯定是出问题了。”杨咩咩将陈帆的笔记本推到路白舟面前说道，“你先看一遍这个，有没有和你看到的记忆里有关联的，他越是这样，我倒越觉得这其中藏了什么事情。”
“看他记下来的事情并不是很多，不知道他有没有经常翻着看，这很多都是重复的，是不同时间又突然想起来的，还是故意写得这么多？”路白舟一边翻着一边说。
“不清楚，我没怎么问过。”杨咩咩看着陈帆睡得正熟的样子又道，“知道他会忘一些事，不过没太在意，因为本来在这边时间长了也是会忘记很多事。我都当他太笨了，才给他说怕忘就记下来的。”
“水，桥”路白舟翻页的手顿了顿，一种熟悉的感觉刚要露出点苗头，就被一旁的通讯器吵得缩了回去。
杨咩咩从口袋里掏出通讯器接听，“什么事？”
“老大！出事了！就你让我照看的那只空灵，她自闭了！”通讯器里传来哈里紧张的声音。
“你旁边是不是还有别人？换他接听一下。”杨咩咩没什么情绪地说。
“啊？我旁边你接一下，我老大让旁边人接听一下。”哈里和旁边的人说。
“怎么了杨总局？”某只狼接过哈里手里的通讯器放在耳边。
“你们那边有什么问题吗？”杨咩咩问。
“嗯有点，那只空灵好像不太对劲，从今早开始就缩在墙角不动，而且她一直在发光，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只狼说。
“好，我知道了，你们看看能不能把她带回局里，不能的话给我发个位置，我一会过去。”杨咩咩说完把通讯器收起来。
“怎么了？”路白舟看着他问。
“那只空灵出了点问题，我们先回去吧，我看陈帆一时半会也睡不醒了，改天他清醒的时候，在问他关于记忆的事。”杨咩咩说。
“好。”路白舟说罢，又将陈帆的笔记本放到他桌上，才和杨咩咩一同回去局里。
c区002号。
房屋门大敞着，客厅除了几件标配家具也没其他多余的东西，倒是显得有些空荡。
卧室门口，哈里抱着胳膊走来走去。
“哎，差不多行了，别在这晃悠了，我给你老大说了，他马上就过来。”某只狼悠闲地倚靠在一旁的沙发凳上，懒洋洋地说。
“哎，你有没有点爱心，你看小路多可怜，我都好心疼她。”哈里停下脚撇了那只狼一眼说道。
“我当然有爱心，我爱心可多了。”那只狼笑嘻嘻地拍了拍旁边的沙发凳说，“过来坐一会儿。”
“我老大快来了吧。”哈里走过去坐下，嘴里又叨叨着，“你说昨天那不还好好的吗，今天怎么说坏就坏了呢？”
“哈里”那只狼直起身来，盯着哈里的侧脸，小心翼翼地问，“杨小路心情好不好你都能看出来啊”
“你瞎吗？她缩在那儿，都那样了难道是心情很好吗？”哈里转过头来反问道。
“”某狼被堵的一时语塞，而后又说，“不是我不是说这个心情，你昨天不是说看她好像在等人一样，昨天她也没自闭啊，你才瞎。”
“嗷，昨天啊，很明显啊，一看就看出来了，你用心一点，你都不怎么关注她，当然看不出来。”哈里说。
“哦，这样啊。”那只狼说完又重新倚到后面，闭着眼睛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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