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怕宠员会不好接受，既然这样，我也支持。”刚刚那只布偶猫笑了笑回答。
“我也支持。”
“我也觉得可以。”
“那这样的话，局长，我们动物那边也可以拥有名册吗？说实话，我们还挺羡慕你们有名字的动物呢。”隔壁引灵部长那只小狐狸笑着说。
“当然可以。”杨咩咩回答。
“那我们也能自己取名字咯？”那只小浣熊说。
“可以。”杨咩咩笑了笑回答。
“那我要取名叫林天！”
“你这样的话，那我叫陈帆吧？”
“你们多少有些过分了。”
“不过分不过分，局长，你能搞一份人类名册让我们看看吗？我觉得人类取名字都好好听。”
“可以。”杨咩咩有些无奈地附和着。
虽然野生动物与人类接触得较少，甚至大部分根本就没接触过，这依然挡不住他们骨子里对人类的好奇，林天和陈帆与他们接触时间也算不上太久，但好像已经在他们心里留下了不小的痕迹了吧，或许对他们来说，这也是个不错的经历。
“好了，关于暂用名就先这样定下，说下一条。”杨咩咩打断还沉浸在取名乐趣里的动物们说“先问大家一个问题，你们都与邻居有交流吗？”
“什么邻居？”
“没有交流”
“我平时待在局里时间比较多，很少和别人交流。”
“我也是。”
“嗯，看来这一点无论是动物那边还是宠物这边都是一样。”杨咩咩说，“第二条是引灵部不再更新宠员信息，直接交由秘书处代理，之前的资料也全部销毁，人宠局这边已经开始执行了。”
“啊？销毁？这是不是太突然了。”那只小狐狸一脸不安地看向杨咩咩，“而且制度改的是不是有点大了”
虽然陈帆没调岗之前也有过制度改动，但这次直接是封杀式的调整，原本该有的流程接连被取消，这在整个动物冥界可以算得上是一次重大改革了。
“我之前让你们统计的资料有问题的动物，各部门也已经报给我了，接下来要说的这件事也是这次制度改革最重要的原因。”杨咩咩拿起手里的资料看向众人，“这份示例表格，刚刚发给大家的资料里面有，这是随机抽取的宠物这边某一期宠员的资料，上面是引灵部的档案记载，下面是秘书处的档案记载，后面都有串数值，都是加上这期宠员之后局里宠员总数量，说到这，大家能看明白吗？”
“可以”
“宠员总数量为什么会发生变化？是写错了吗？”
“对啊，引灵部和秘书处记载的不是同一期宠员吗？”
“这就是关键。”杨咩咩继续说，“引灵部的记载时间是宠员刚入局，而秘书处的记载是根据宠员住房分配，也就是说多出来数量的那部分宠员是非正常入局。”
“非正常入局？”
“非正常入局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这有什么影响吗？”
“那他们是灵吗？”
“是。”杨咩咩神情笃定地看向那只动物，“他们当然是灵，而且他们自己并不清楚自己的入局方式与我们不同，在档案室资料中有记载，他们被称为‘空灵’。”
“空灵本身没有什么特殊性，同我们一样，只是出现的方式与我们不同，他们是‘错乱而生’，举个例子，可能本来已经死掉的动物a，在引灵即将引它入局的这段时间里，阴差阳错中被其他动物b代替了其死亡位置，那么这只引灵所拿到的死者资料就会存在问题，问题的背后就会出现相应的空灵，也正是冥界监视厅最忌讳的‘逆天改命’。”杨咩咩解释道。
“我感觉我有点听不懂”
“我也不太明白，好像就是局里有些灵是空灵，而空灵是逆天改命而生，逆天改命是什么意思，我也好懵”
“这个我们引灵部懂啊，经常能拿到一些奇怪的死者资料，或者能亲眼看到局长说的那个‘逆天改命’过程，我们都习以为常了，没想到这个还有影响？”
“这个我在局里听说过，那监视厅是什么？我们局有监视厅这个地方吗？”
“不知道，我也没听说过”
“那大家应该听说过，我曾因违禁被羁押过禁闭室。”杨咩咩抬眸扫过众人，后者听到这句话纷纷停下私语，等着下句。
“被谁羁押的呢？”杨咩咩笑了笑反问后又自答，“监视厅。”
偌大个会议室因为杨咩咩的自白而安静的不像话，就连照进来的那几束阳光也极有眼色地避开了他的座位，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听他陈述，而当事人却在那扇光帘后莞尔而笑。
“原因是我去所谓‘逆天改命’了。”杨咩咩继续道，“正因为我接触了监视厅，所以才有了以上关于制度改革的想法，监视厅不入冥界系统，它的存在将是那些空灵最大的威胁，所以销毁引灵部资料，也是想为了保护空灵而销毁证据，趁监视厅还没有所行动之前。”
“逆天改命是什么意思啊局长”
“我也想问逆天改命是个啥？”
动物们的议论点让杨咩咩有些意外，好像今天的会议内容没个三五天他们是消化不了了。
“监视厅有个存放监视薄的地方，而监视薄上明确地写着我们轮回后的命运，它说我们会没有主人养，说我们会流浪，说我们一出生就会面临死亡，这些话，你们信吗？”杨咩咩双手自然地搭在桌上，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桌子。
“啊？为什么会写这些？”
“那什么薄是真的吗？”
“哇我脑子不够用冥界有这么些地方吗？”
“他们怎么知道我们以后好不好的？”
“对啊，我们这不还没轮回。”
“今天和大家讲的这些可能会很难理解，但是你们作为这个局的管理层是有权利知道的，后面包括局里所有动物，这些事情都会传达给每一位。”杨咩咩继续道。
“我支持第二条制度！”那只小狐狸突然站起来看着众人说，“其实我们在平时引灵过程中有些事情会选择视而不见，虽然不理解他们为什么会做出那种举动，但好像心里不自觉的会有所搅动，如果真像局长说的那样，那什么监视厅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那我完全可以为了那种行为而销毁证据。”
“我一直支持。”沉默了许久的啾妮也抬眸看向杨咩咩。
她以前从来没觉得冥界管理人员安排有什么特殊之处，可最近她有了不同的想法，大到局长，小到部门下的每一只工作宠员，无一不是推动局里发展的必经环节，好似每只动物的经历，性格，想法都奇迹般地与决定贴合，大概冥界就是这般为了锻炼偏了航的事物而运行的存在。
“这一调整主要是关于引灵部的，既然两位部长都没什么意见，那我肯定支持。”
“我也支持。”
“这一条也没什么问题，那我们就继续下一条，各部门实行交流制，野生动物与宠物增加交流工作的频率，各部门辅助学习”
不知道动物们听没听进去，又或者听了也没听明白，反正换届以来第一次的会议算是圆满结束了。
散了会，动物们依然提着自己的好奇心东瞅瞅西看看，完全没被会议内容所影响，倒是杨咩咩没什么动作，坐在座位上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在想什么？”路白舟倚靠在凳子背上，目不转睛地盯着杨咩咩问。
没计算会议开了多久，反正刚刚那束阳光不知道什么时候移了过来，正好落在杨咩咩脸上，他发着呆，棱角分明的侧脸被光照得格外温柔，橘黄色的眼眸里好像落了大片的星河，随着煽动的睫毛，那片星河会跟着卷起层层涟漪，这让路白舟盯着他许久都没能晃过来。
“在想什么？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杨咩咩转过脸看着发愣的路白舟笑道。
“你也好像星星周围亮晶晶的”路白舟突然想起杨咩咩曾经说过的话，那句被他当成少女心的话，原来是真实存在的。
杨咩咩低头笑了几声，又带丝玩味的语气说，“路医生是饿了？”
“看来是。”路白舟也笑着垂下眸回应道，“动物们都出去了，你还要在这晒太阳吗？”
“嗯”杨咩咩拖着长长的尾音，把下巴抵在会议桌上，看着路白舟小声说，“我们以后可以偷偷过来晒太阳。”
“晒太阳还要有固定姿势？”路白舟也学着杨咩咩的动作将下巴抵在桌上，两人鼻头就差了没五厘米的距离，互相感受着彼此的气息喷洒在周围。
这姿势说难也不难，就是呼吸时要费点力，当两人都重重地呼吸着没说话时，一瞬间，气氛竟有些不自然。
“那个要不改天再晒吧离得太近我眼睛聚焦聚的有点疼”路白舟直起身来，揉着眼睛的手正巧挡住了被晒红的脸颊。
“好。”杨咩咩笑了笑回答。
路白舟可真容易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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