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听澜魔没魔怔凤吟晚不清楚,但他一百多斤的王八,绝对是有八百多斤的心眼子在身上的。
她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揉了揉手,破口大骂)
闹了半晌的插曲,寿宴终于回归正题。
皇帝兴致未见高昂,只象征性说了几句祝词便停了声,一旁伺候的太监极具眼力,见状拂尘一挥,当即拍手。
“献寿礼——”
殿外抬进来的是一尊纯金打造的佛像。
那佛像落地足有半人之高,座下莲台是以碧玉打造,点缀了许多了翡翠宝石和金银圆片,远远瞧着便已觉万分富丽。
红绸揭下的那一刻,凤吟晚更是咂舌。
这……过分了啊!
连头顶的发髻都是用黑玉雕刻而成,这尊佛未免贵得有些离谱了!
察觉到她的反应,夜听澜睨了一眼,开口解释。
“此佛像乃父皇下令,由御金坊和玉明坊共计十六名工匠,历时半年合力铸成。”
“天下佛像,其当属第一。”
凤吟晚看着那通体冒出来的,金灿灿的光,默默就在心里补了个字。
贵。
天下佛像,恐怕是贵不过它了!
她被这富贵气迷住,眼神控制不住就有些狂热。
夜听澜见状眸色一阵幽暗,片刻,又不动声色地移开。
除却一早便在寿康宫献过礼的妃嫔们,众人轮番上前,所献之物件件精妙,有些甚至连凤吟晚都未曾见过。
才抿了口茶,抬眼间,那厢便是一只锦盒呈了上来。
那锦盒红底,金线,云纹,瞧着虽华丽,但与先前端上来的众多贺礼相比,实在是有些平平无奇。
凤吟晚瞧了一眼,抿茶的动作未停。
“北上国进献圣物,百木灵犀——”
这一句,差点没将她呛死。
“咳咳咳……”
大殿之上人头攒动,虽算不得有多安静,但如此突兀的声响仍是极为惹眼。
众人纷纷看过来,凤吟晚一噎,顿时就呛得更厉害了。
还不等控制住,手中的茶盏便已被抽走,背上,带着温意的力道有序落下。
“怎如此不小心?”
夜听澜轻轻拍着她的背,一手还握了锦帕面不改色地递过来。
凤吟晚微愠着瞪他一眼,竭力抿唇止住动静。
好意思问!
抬眼正从那锦盒中窥到一抹残影。
确认是百目灵犀无疑,凤吟晚秀眉一蹙,心下顿时凝住。
难怪她要时这人迟迟不肯松口,原是暗中命人送回宫里来了。
今日宴上当众展示,还用了这般寻常的锦盒存放,他这是在,故意为之?
似心有所感,那双墨眸亦是看过来,凤吟晚明了,理了理衣裙将锦帕搁下。
宴会持续了许久才稍有停歇。
一路被明里暗里的视线打量过来,凤吟晚面上笑意几近麻木。
才揉了揉有些泛酸的脸,面前光线一暗,一抹人影便已晃了过来。
凤吟晚略微一怔,抬眼便对上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
“听澜哥哥。”
秦如怜端着只酒盏翩然而至,人虽站在了夜听澜的面前,眼神却是暗暗向她袭来。
凤吟晚扬眉,不闪不避地看了回去。
那眼神锐利,暗含了锋芒与杀意,未料到她气场竟如此强大,秦如怜被看得心中一震,竟是狼狈着避开。
“听……”
话一出口,便又是被一道寒意给止住了声。
秦如怜端着酒盏的手颤了颤,咬唇,“墨王爷。”
夜听澜开口,嗓音比眼神更冷。
“何事?”
“如怜想敬王爷一杯。”
她说着便要将酒盏往前递去,岂料还未等落下,便已被夜听澜冷声拒绝。
“不必,本王从不与女子饮酒,你为皇后表侄,也没有向本王敬酒的道理,退开吧。”
这一句冷漠万分,未带有一丝的旧情。
秦如怜也没想到他会拒绝得这般干脆,闻言脸色顿时煞白。
一旁,凤吟晚却是饶有兴致地撑了撑下颌。
有意思。
小白莲在王府兴风作浪已久,从前夜听澜对她可不是这般态度。
先前听下人说她被夜听澜赶出府,凤吟晚还不怎么相信,现下看来,她倒有些好奇,这小白莲是作了什么死。
许是她看热闹的样子太过明显,秦如怜捏着酒盏的指节一阵泛白,眼神瞪过来,是屈辱又恼怒。
而后,她像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一般,又看向夜听澜。
“王爷当真要纳此等女子为侧妃?”
若非是皇后拦着,方才宴上她便想开口了。
这女人言行粗鄙,丝毫不懂礼数,夜听澜却当众请旨让她做侧妃,而她!在王府死皮赖脸住了多年,却始终未能让他多看自己一眼!
凭什么!
她究竟是哪里不如她!
眼底烧起的熊熊妒火快要将她吞噬。
然,她还未等到夜听澜的回答,那女人便已轻笑着开口。
“姑娘瞧着倒像是知书达理,不如便由你说说,我是哪等女子?”
这嗓音不急不缓,又带了几分浅淡的笑意,落在秦如怜眼中便如同是耀武扬威一般。
重重一眼剜过去,她的眼神近乎怨毒。
“是何等人,你自己竟不知?王爷身份尊贵,岂是你随随便便就能配得上的!”
咬了咬唇,又急恼般看向夜听澜,“听澜哥哥,她一介低贱之人,行为粗俗鄙陋,还半点不识礼数,如何能当得起侧妃!你……”
“够了。”
案上的玉盏应声而裂,顿时便叫秦如怜噤了声。
凤吟晚见状却是淡淡开口。
“王爷别急啊,妾身觉得这位姑娘说得极对,侧妃之事,不如您再考虑考虑?”
她的手轻轻按在夜听澜的手背,是怕他方才一只玉盏扔出去,直接将秦如怜给砸跑了。
岂料话落指尖却是一重,竟又被夜听澜反握住。
“不必理会旁人所言,本王心意已决,不会更改。”
凤吟晚:“……我真是服了啊你这个老六!”
她无语透了,眼神落在二人紧握的那只手上,秦如怜心中却是怨毒不止。
眼底恨色一闪,她竟不管不顾地将那杯酒冲着凤吟晚泼下来。
几乎是她动作的瞬间,凤吟晚便已察觉到了她的意图,唇角一勾,却是并未闪躲。
“哗——”
酒落沾衣,登时便在衣裙上洇出大片水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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