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你,伸手扶着本宫行至书房,不就没什么事了吗~”盛学真哭起来委屈劲十足,她可是大齐最受宠最无忧无虑的公主,“你刚刚干嘛不扶着着我……呜呜呜。”
张在延:“臣刚刚……”他想说自己刚刚确实伸了胳膊的,只是公主的哭声在耳边,再加上他确实没有像公主的贴身太监以及宫女那样伸手低头引路,所以也没好替自己辩解。
“呜呜呜,都怪你!呜呜呜呜……”盛学真擦着眼泪,因为哭的起劲又急,原本白皙娇嫩的脸哭的通红,一嗒一嗒的抽泣。
“是。都怪微臣。”张在延担忧的盯着盛学真。
此处没有沁心园没有小厮仆人经过,且园子不小,想要走至休息之处,也得些时候。张在延看着疼痛难忍的盛学真,蹲下身子仰头凑近:“臣先送公主偏房休息,马上寻来大夫可好?”
“呜呜呜……好疼啊。”盛学真别过脸去。
张在延见公主并未理会自己,又凑近,语气更加柔和:“只要大夫来,公主就不会这么疼了。”
盛学真扭头,抽搭的幅度小了些:“哼!”
张在延示意,一只手揽住盛学真的腰,一直胳膊抱起她的腰,柔软的触感传来,张在延不自觉红了耳根。
明明是姐妹,伸手扶本宫一把怎么了?盛学真还在想。
张在延换了一条稍远的正路,路上偶尔会有小厮路过,看到自己大人抱着盛学真,小厮不自觉绕路想走远,张在延看着逃一般的小厮:“站住。”
小厮不敢抬头,这种场面他很知趣:“在。”
“把管家叫到书房。”张在延嘱咐,他打算让管家去请大夫,按说公主受伤,理应是叫太医院中马、王、郭三位主管太医的。只是公主身着便衣来访张府,真实身份,确实不适合被人所知。
小厮低头退下:“是。”
张府的做事小厮丫鬟,上上下下都没有一个不会行事的,个个稳重又机灵,颇有情商,懂得人情世故,更会审是度,看眼色,最重要的是对外嘴巴紧,也绝对忠诚。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是代代沿承伺候张家主子的,有的甚至不比宫人差。
“慢着,让毛行动作快些,不得耽搁。”张在延口中的毛行就是张家的管家。
“请少爷放心。”小厮退后慌忙小跑前去寻毛管家。
“哼!真的好疼。”盛学真嘟囔。
张在延稳重的往偏房处赶去:“是臣之错。”
“你往哪去?”纵然盛学真没有太关注张在延往哪里去,可是往回走还是非常明显的,“张在延,我可不去你说的什么偏房,本宫要去你的书房。”
她还在纠结跟张在延商量周府之宴的事情,一旦张在延婚事定下,自己就可以解放了,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张在延停住脚步,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转身又朝书房走去,“公主且忍一忍,书房马上就到。”
盛学真皱着五官,疼的双手仅仅抓着张在延的袖子:“嗯嗯。”
路上不时有路过的下人,张在延再次命人崔毛管家。
这边毛行一接到消息就立马不停的往一处院落的偏房赶去,他有些微胖,穿着一声灰色衣服,因为走的急,所以热的流汗,他伸袖擦擦额头上的汉水。结果还没到偏房就听到了有一位小厮前来禀告,少爷跟姑娘前往的是书房。
毛行算是张府的老人了,一生忠诚于张府,也得张在延敬重几分。
他听到姑娘时愣了一下,哪位姑娘?莫不是前几日曾来过的李家小姐——商贾李任之妹?一定是了。
这阵子这位姑娘带着一位侍卫,有时候是丫鬟,两人经常来府内找少爷商谈事宜,就连少爷这改变风格的衣服,浑身上下都是那位非富即贵的商家小姐相送的呢。
毛行打从心眼里喜欢她,少爷待这位小姐不同,浑身上下,连那亵裤都是出自那位姑娘,他是张府的一员,若是少爷能寻得佳配,他也会像老爷夫人一样,十分开心。
心里琢磨着二人寻自己所为何事,脚下却一点儿也没有松懈,很快便赶到了书房。
张在延跟盛学真刚到不久,管家就匆忙赶来。
张在延将盛学真抱一个书房内隔间处,盛学真坐在张在延平日小憩的软榻上,周围一阵淡淡松香,提神又舒适,跟张在延身上散发的味道相同。
盛学真眼里泪汪汪的,张在延半蹲着,他想要给盛学真看看脚踝,又有些犹豫。大齐民风开放,根本不似几百年前的朝代那般迂腐。虽说男女有别,而是这病人无性别,还是没有太多顾虑的。
“你会医术?”盛学真看得出他动作模样犹犹豫豫的,又联想到他曾经对自己说过的无数次不妥的话来:公主这不符合规定,公主这不妥,公主这不合乎条例……。
张在延回答:“臣略懂一二。”
“嘶~”盛学真都疼成什么样了,他还在乎什么君臣有别,“张大人才学匪浅,会就莫要谦虚了,帮本宫看看。”
说着盛学真就自顾自的拉起袖腿,露/出一节肌肤来,那只光滑如玉的右脚呈现在张在延的面前,给他不小的视觉冲击,张在延端详着盛学真那只崴了的脚,伸手握住,不过掌余。
“这里可疼~”张在延轻轻按了一处。
盛学真摇摇头。
“可是这里?”张在延刚碰一下微红的皮肤,盛学真就惊呼回应。
“疼!张在延。”
管家毛行站立的书房的屏风外,没有主子允许,他只是现在书房正厅,没走到内间。听到盛学真惊呼,他干咳一声,就听到张在延出声:“毛行,你去避云馆请馆主来府内。”
毛行见到自己少爷终于搭理自己了,脸上愁云消失:“少爷,可要馆主带些急药?”
避云馆是有名的医馆,盛学真的右脚扭伤,凭张在延的医术倒是可以根治。只是一国公主,如何能不去请医救治:“就说府内客人崴了脚,请馆主医治。你派侍卫骑马前往,切勿耽搁。”
毛行这才听明白了,原来那位姑娘1是崴到脚了,少爷命人骑马请医,他一定极为重视,自己也不能给少爷拖后腿,刚刚李姑娘的叫声,应该是少爷查看受伤处所触碰,才疼痛惊呼。
“是。少爷。”毛行退后想着立刻派人请医生。
“慢着,毛管家留步!”盛学真及时叫住了毛行,她觉得幸亏自己叫住了管家,不然管家大张旗鼓的骑马去避云馆,还不得被多少人看到。今日那大树下的官员就是一个,她这次开始有些谨慎,“先别去请医生。”
“是……”毛行疑惑应下,站在屏风外面等候下一步指示。
“你不是会医术吗?你可能医治?”盛学真抓住张在延的胳膊,用力扯着,她慢慢半躺在软榻上,试图缓解一下疼痛,依旧未果。
张在延点头:“崴脚所因在骨,臣学过些正骨,也曾给自己医治过,只是医馆医生毕竟专业,公主不如……”
盛学真躺在软榻上,手里紧紧攥着张在延平日所盖的绒毯,另一只手起劲扣住软榻木床,幸好木头结实,不然可能都会留下抓痕,“这样堂而皇之的请医,你那同僚又会误会你与他人的话……若是影响到你与存灵小姐的缘分,可就不好了。”
这才是盛学真关心的重点。
关乎张在延的婚事,那就是头等大事,原是她疏忽了。
“既然公主执意如此,那臣冒犯了。”张在延恭敬回答。
“嗯,你大胆些……本宫不会怪罪于你。”盛学真咬咬牙,闭眼,“快点。”
张在延手附在盛学真脚腕处,刚刚询问已经得知具体方位,他读过很多医书药理,既识得草药,又懂脉搏,本就是科考三甲前列,虽为文官,却是博学多识。
就连当今圣上都层夸赞,张大人有才,博学睿智,是国之幸。
这也是卫宗跟盛子瑜多次举荐此人的原由,奈何张在延无心权位,却一直顽固的揪着几遭往首案例查来查去,就是为了所为的意义。什么才是真正的意义?位高如吴丞相那般,不也是得世人敬仰,造福百姓吗?
“臣想归还一物,谢公主当时美意。”没等盛学真反应过来,张在延就将怀中锦盒掏出,放置盛学真面前。
一个精美锦盒
盛学真刚想说先医治再继续其他事情,结果,张在延将此物,拿到了自己面前她就没说。带着疑惑,盛学真打开锦盒,里面赫然躺着一枚玉簪,“你给我这干嘛?”
难道说是他打算送给周存灵的,不知道此物合不合周小姐心意,特此来请教自己?张在延不错,知道上进了,盛学真十分欣慰。
“公主您好好想想,这本就是您的发簪。”张在延一边提醒,一边看着盛学真的眼底的神态,准备时机合适时,进行医治。
“我的?”盛学真疑狐,她开始思考,仔细端详着这枚玉簪,“怪不得这么熟悉,”盛学真首饰极多,都是梧桐掌管着。如果是梧桐的话,肯定第一时间认出来,盛学真想着,这是自己哪个玉簪子来着?
盛学真也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得到这个簪子的了,或许是父皇母后赏赐,也或许是生辰王孙贵族所赠。
张在延观察着盛学真的注意力,准备动手正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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