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宗哥哥每次战场归来,可都是没有变样的。”盛学真回忆着。

    卫宗出征归来,盛学真每每看到他,都会迎上一副温柔的笑容,且肤色也还是一如既往的白皙,他就像是天生晒不黑那般。

    行军打仗靠的不仅仅是蛮力,还有智慧,兵法运用的好,加上实战经验才能一招至敌吧,遇到再厉害的对手,不过是多盘旋几次的道理。

    卫宗善于带兵打仗,小小年纪就已经被封远征大将军,前去平复战乱,已经很不错了。

    “他那是天生如此,倒是你,最近出落的越发水灵了~”盛子瑜调侃。

    “哪有哥哥这样说自己妹妹的,你得注意言辞!”盛学真佯装生气,却又看着盛子瑜颈间一小处刚刚结郁的疤痕,“不过哥哥辛苦了!”

    “学真,战场非儿戏,你卫宗哥哥每次征战归来,也是那性命保佑大齐的!”盛子瑜正色。

    盛学真赞同的点头,卫宗出征她也会有担忧,可是重活一辈子,她清楚的记得卫宗每次出征都是胜利,唯一一次重伤差点丧命那次,还是太子哥哥当了皇帝后的御驾亲征,将人带了回来,后一举歼灭整个敌国。

    当时史书记载,大齐宗元帝,威武亲征,歼灭边属贼过,敌国蛮夷,全族皆斩首示威,未得轻饶。

    这段文字便有后世猜测到宗元帝盛子瑜的冷酷无情,确实在他的统治下,大齐疆土达到了历史最大,且官员贪污也是近两代以来最为严格的。

    “你以为卫府的温泉药池是干什么用的?”盛子瑜双手背后,回忆着,“面上是没有改变,可是战场无情,卫宗身上的疤痕,不必你哥哥我的少。”

    两人曾一同泡过浴池,没有人比盛子瑜更加熟悉卫宗身上的疤痕,白皙的皮肤上,就更显突兀了。

    作为自己从小的伴读,盛子瑜跟卫宗的关系可谓是心腹之交,如果说太子最信任谁,那就是卫宗了,若是说谁最有可能颠覆盛氏政权,可能也就是手握兵权的卫大将军了。

    曾经也有人同后来的宗元帝盛子瑜提点过,要减少卫家的权势,给卫府施压,结果盛子瑜非但没听,还册封卫宗为唯一的异性王爷。

    卫侯爷府,改为王爷府。

    王侯将相,他将卫宗赏封王爷之举也大大激发其他想要为国效力的新贵的心,帝王没有疑心,又重用寒门郑勘,于是更有一腔热血的新贵官员走上历史的舞台。

    其实,这些官员不知道的是,卫氏大概永远也不会背叛盛氏王朝吧。

    本是一家,何来背叛?

    或许真正的卫氏子孙,早就在帝王的权术纷争里没落衰败了吧。

    如今的一代代的卫世子,有那一个真的是跟着帝王打天下的功臣。

    盛学真眼底动容,想到前世太子哥哥跟卫宗前世的征战场面,想到哥哥当了帝王后的辛劳,以及自己去世后太子哥哥的悲伤。

    人前是无声的几滴眼泪,人后的夜里,盛学真看到太子哥哥拿着自己绣的图案歪歪扭扭的荷包一夜未眠……

    “哭什么,”盛学真给她擦掉眼泪,“没有那个掌权者是娇生惯养的,也没有那个执政者是顺风顺水的。”

    她一边抽泣点头,一边回答:“前儿,我在母后那里过了过了几日,母后提到了哥哥的婚姻大事,说是要将……想问下你的意思。”

    “你今日来,就为这事?”盛子瑜帮她撩开被眼泪浸湿的秀发。

    盛学真恢复情绪,“倒也不是,哥哥,吴思思要去荆州一趟,我也想跟着去。”

    “她去荆州干嘛?”盛子瑜不解,自己这个表妹吴思思从小就跟盛学真关系较好,二人也经常一起出游,“上次,张在延来府内那次,你想说的不是这个吧。”

    她没想到自己的心思早就被盛子瑜一眼猜出,有些窘迫的说道:“虽然不是,但也不重要了,反正我也想去荆州。”

    “祖父怎么无端会让表妹去江南荆州。”盛子瑜不解。

    这荆州是大齐的南部,风景秀丽,比武陵还要稍稍偏南,如今去那地,温度也是适宜的,烟柳江南,实在是美丽。

    “月前,思思祖母过世,而思思母亲又已不在,舅舅又被父皇派去西南,一时也无法前去,只得让表哥陪着思思前去吊唁。”盛学真轻声说出。

    吴思思虽是吴宰相的嫡亲孙女,可其母因身体原因,早就于她五岁去世,而其生父吴大人也并未续弦,只有早年伺候的几个妾室,所以吴思思在宰相府过的还是很受宠的。

    “吊唁本是难过之事,你跟着去江南游玩不合适。”盛子瑜想也不想的拒绝了。

    “虽是如此,思思跟几个表哥也自小从未去过荆州孙府……”盛学真是想说,因荆州与皇城相隔较远,除了几岁时生母逝世见过荆州孙府的人,其实他们对外祖父一家还是十分陌生的。

    吴思思父亲之所以没有续弦,不过是跟其母感情真挚,在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约里,只有他前往江南排查水利疏漏,跟当地首付之女意外相识想恋的故事。

    其母孙淼本也是商贾世家,虽是嫡出去,可因出生那年罕见下了一场往年没有的大雪,收成减半……所以她也不是很招长辈欢喜,于是经常女扮男装出去匡扶正义,也正是那是阴差阳错跟吴闽南发生误会,后二人私定终身。

    “大约多久?”盛子瑜询问。

    看着太子哥哥有些松动,盛学真欣喜:“或许一月。”

    这一月也是往少了算的,荆州地远,来回也就占了一月,在加上中间住宿,怎么说也得两个月时间。

    “此去有竹韩表哥跟着,而且李维武功,你也是知道的。”盛学真晓之以情。

    “为兄考虑考虑……”盛子瑜还是有些担心。

    “哥哥不用太过考虑了,此次一同前往的是三表哥,二表哥跟舅舅出差,这三表哥可是武功最靠谱的一个了。”盛学真提醒。

    宰相府的小少爷中,二少爷吴竹韩是御前侍卫,不是李维那类的暗卫,而是统领宫内带兵侍卫之首的职位。

    皇城来往荆州,一路官道,且均是正道,这个时间点,也是大齐最为安全,内静外稳定的时节,加上盛学真有李维护佑,根本不会出事。

    盛学真这辈子的出行都算好了时间,不会让自己处于危险。

    晚上,盛子瑜去了一躺宰相府,先是表示惋惜,后又嘱咐吴之韩保护好两个妹妹,从祖父那里多加了些侍卫人手。

    万事充足,当盛学真坐在吴思思马车上跟太子哥哥摆手时,吴思思有些害怕的说:“表哥不会迁怒我吧?”

    “不会的,”盛学真放下帘子,“你的表哥不会迁怒你,估计我的表哥会。”

    原来,两个人的计划是,盛学真跟着宰相府的马车南下,约莫速度,大概于第三日的时候会在余姚这个地方分开,盛学真会等一两日后,在前往武陵。

    余姚栈道是武陵跟往荆州的中转站,历史悠久,栈道也是整改的十分正规豪华,更设立有站门的驿站官员看守,安全性也是十足。

    且内有一条街,沿街有贩卖马匹、干粮,甚至各种小吃的商贩,繁华似城邦。

    圣上带着众妃子皇儿门避暑归来,张在延就接到了圣旨,带着侍卫以及张虎前往荆州,只是这圣旨上并未提及到随行下属官员,张在延有些疑惑。

    其实,太子提出表彰武陵州州长及八大县官员后,就推荐张在延一人,当时皇帝正在书房跟皇后下棋。

    盛子瑜跪在地下:“儿臣有一事禀告。”

    皇帝还以为是何种大事,自己的儿子如何这般温顺乖巧了?

    “起身说吧。”

    盛子瑜抚顺明黄色衣袍:“儿臣这一年半以来,批阅奏折,深感父皇不易,虽都多为奏安折、奏贺折……”

    “儿臣更是深感父皇操劳,近半年来,儿臣开始接受处理奏事折,方知艰难,国事非小事,您将个地方管理甚好,儿臣钦佩,且儿臣发现一州之地,内繁荣堪比天子脚下的皇城,遂调查其地十几年间的状态,皆是值得赞扬学习的地方。”

    “哦?”听他这么说,皇帝知道并非什么大事,于是继续落下棋子,“那你说说,哪个州?”

    “武陵州。”盛子瑜说着,认真的望着皇帝的表情。

    老皇帝没有说什么,而是继续下棋。

    盛子瑜继续道:“其现任州长,还是您亲自提拔的原遂昌县令——邹文章。”

    遂昌有其县主李如焦的管理,加上县令邹文章的治理,本就民乐官清,是摆在面前的好地方。

    因此圣上才会看在邹文章的功绩上,将他提拔为武陵州长,掌管武林八大县区,这土地跟官职,可就比遂昌大多了。

    “嗯,邹文章……”皇帝二指夹着棋子,眼睛紧紧盯着棋盘,在斟酌着下一步如何,“邹文章啊……”

    天子落棋道:“朕记得,是朕钦点,有些能力,窝在小小县内当个县承,是可惜了些。”

    “父皇说的极是。”盛子瑜一笑,正处上风。

    遂昌虽是区区一县,可是地大物博,民风和谐,加之这么多年的治理,百姓有食,库仓已满,街道繁华,堪比天子脚下的皇城,所以这个地方的县承,比武陵州长要好得多。

    武陵州长,也只是一个州长之名

    邹文章被升官加职后,遂昌县令之位,先是空了一段时间,这也就是遂昌县主提前赶往遂昌的原因。

    自从张明承辞官归隐后,每年都会有大半部分带着妻子游历大齐,好不自在。接着就是呆在遂昌,如今的遂昌县令也是科举举人——朱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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