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在延给盛学真盖了被子,结果她披着的外衣,搭放在床头木缘上,并没有下床走到木质衣架处,而是伸手自然的揽过满眼饱含泪水的盛学真,“自然是真的,近来天气转凉,您也不披件厚外衣。”
“可是明明……”她明明看到那板子落在张在延身上,这么会没事,就是垫了棉絮也会有些疼痛的。
“执行板子的小厮,是四合县的人,有人为了讨好我,让他们没有太用力。”张在延安慰道,实际上这痛肯定还是有的,但是没有到下不来床的地步,不过也是够呛。
“那你让我看看,”盛学真说着就要去扒张在延的衣服,张在延一身白色寝衣,月光下似乎有着光亮一般,他立刻捉住了盛学真胡闹的手:“公主这不合规矩,您怎能去对臣子无礼。”
盛学真知道他是玩笑话:“你可以叫啊,看看有人救你吗?”她眨着眼睛,眼底泪花还在。
张在延一时看愣了,没有注意到盛学真的手已经溜了过来,她还没有碰,张在延侧身动了一下:“公主……您别动,微臣就不疼。”
盛学真抬头看着张在延,伸手摸着他的额头,已然是满头细珠薄汗。
盛学真紧张起来,一动不动。
张在延解释:“多少是有些疼的,毕竟做戏也要逼真一些,您不用担心……”
他话没有说完,就被盛学真揽住脖子,这一刻张在延连呼吸都是急促的。
时间静止。
“张在延,对不起,是我弄坏的牌匾……”盛学真第一次觉得自己十分人性,从小到大她还没有过这种感觉,当然前世是一次,就是自己失去性命那次。
盛学真带着自责扑过来,张在延被她这样揽着,他既不想盛学真哭,又不想对方松手,原本是身体的本能,如今变成对这个人未开以后的渴望。
张在延知道刘居这十五大板是肯定会有代价的,起码对太子党很有利,这些他都没有告诉盛学真,他不想盛学真参和其中:“臣命人给公主设计了些斗篷跟衣物,今日已从皇城送了过来,您平日的衣物有些单薄,可以换……”
他说着,就听到盛学真哭得有些疲惫了:“嗯,谢谢你,张在延。”
盯着盛学真有些困倦的脸,张在延突然嘴角扬起,将她揽着自己脖子的手拿下,侧身将盛学真搂在怀里,平着睡觉,是真的疼啊。
……
这几日刘居都没有来烦张在延,大概他也在快马加鞭的修这牌匾,而张在延的伤也因为用药已经可以出门,不过他是没有出门,挨了十几板子,怎么也得躺十天的节奏,这十天他可以不进行工作,变相给郑勘以及太子盛子瑜节省了很多时间。
张在延正在房内看书,张虎推门进来。
“少爷,这是公主殿下给您煲的养生汤。”这张虎将东西放在桌子上。
张在延点头。
“要不要属下给您倒了?”张虎试探到。虽然这是公主的一番心意,可是他是看着公主对着书将内的鸡都快熬干了,而后又偷偷兑水煮沸,虽然他是不懂煲汤,可是他是知道公主的那一碗碗善意的营养粥应该是只剩善意了。
“最近任务不多?”张在延明显不悦。
张虎赶紧逃离,他知道公主是出于愧疚,这几日不是给张在延煲汤就是来陪着张在延解闷,上次还拿着小册子准备给张在延讲,结果讲着讲着自己睡着了,还是自己主子托着伤将她抱到床上,有几次郑勘过来谈事都会见到她,不过张虎也是希望少爷喝下去的,毕竟忍一忍嘛,府内就会多一个女主人。
“哼哼哼,本公主来啦,”盛学真轻跑着进来,身后跟着的秋儿手里还端着一碗粥。
“怎么~”盛学真伸手在他面前虚晃一下,“呆了?”
“今日怎么……”张在延开口,“两份。。”
“是这样的,我去了趟医馆想着找一些补身体的药来,后来不是想到你也会些医术嘛,就没有去,而且外面的药,肯定是没有张府的名贵,所以这几日是每日一补都是张虎给的药。”盛学真走到张在延面前,示意秋儿放下这碗补药。
张在延微笑:“微臣多谢公主亲自煎药。”他立刻把第一碗喝了。
看着张在延起身乖乖喝汤,盛学真满意的坐在了刚刚张在延坐的位置:“继续。”
第二碗汤放在鼻尖,张在延微微皱眉,然后喝了一半,先放了下来。
“这接着啊,我跟郑大人在街上巡视的时候,突然听尤林说这里有个出名的医馆,就想到了你,”盛学真冲张在延一笑,“嘿嘿,本宫重情义吧!是个好同盟吧!”
“那郎中缘何会给您开这种……”张在延欲言又止。
“什么?”盛学真一脸无辜,“王郎中说这有病没病喝了都可以强身健体的,我命李维拿给好多郎中看都没事。”盛学真说着就准备端起来喝,“怎么了吗?你这种表情,本宫尝尝。”
张在延一把端起剩下的汤药喝完了,这是男人专门补阳的大补汤,肾虚之人喝是再好不过了,只是这喝了没有房事的人,怕是会燥热上火。
“那郎中说对下半身有伤的男人是很补的。”盛学真无意一句。
张在延大概知道盛学真跟那郎中说了什么了,他揉了揉眉,怕是自己会越喝越上火,本是不想提醒她的,可是以她的性子估计这几日是会每日一碗,自己这才是煎熬呢。
“公主,下次一碗就行。”张在延轻声提醒。
“煎两碗本宫没事的,如果你又觉得不合规矩,本宫就换手下去煎药。”盛学真一脸认真。
“多谢公主美意,只是臣尚未娶妻,您……”张在延想说这是男子大补汤,那郎中应该是误会了盛学真的意思,但是对上盛学真清纯无辜的眼神,他立刻败下阵来,“算了,您以后让下人煎药吧,别累着。”
盛学真点头,她一连给张在延喝了好多天的大补汤,直到有一次郑勘看到盛学真又命人煎那药方后惊讶,而后惊讶,但是去却不敢说什么,直到盛学真看出他的不对劲一问才知道这是那种汤药,于是盛学真红着脸解释,不过她觉得郑勘一定是没有听进去的。
后来盛学真就停了那汤药,停了的第一日张在延还随意的询问她今日的汤药怎么没有,盛学真气鼓鼓的说以后都没有了,张在延才恍然大悟,原来她是知道这是什么药了啊。
房间里静悄悄的,有些尴尬。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盛学真尴尬说道。结合他第一次喝的行为,以及他还是懂艺术的,盛学真瞬间脸红。
“喝了你也不难受!”盛学真嘟囔。
张在延望了过来:“您做的,臣都会喝完。”
盛学真看着他认真的表情有些尴尬,耳边红晕。
“也不怕有毒。”她又补充。
“只要您开心,臣……”张在延说着,“心甘情愿。”
盛学真有些不自在,“有些困,本宫先回去休息片刻。”盛学真赶紧溜了,她怎么有些心跳加快,史官说话有些撩人怎么回事,
怪不得卫宗哥哥会被他一时迷惑,真的不愿卫宗哥哥啊。
……
盛学真来武陵已经将近一个月时间,期间皇城这边传来消息,卫宗此次战争取得胜利,不日几乎领军归来,这次是胜仗给大齐带来了更多的底气跟骄傲,也警示了一些进犯小国,同时太子也将二皇子寒冰处理失误的问题一一检查整修出来,虽然不少人怀疑寒冰之事是太子有意为之,但是盛学真依旧认真去解决各处问题,并没有想象的因为避嫌而去故意遮掩。
“卫宗哥哥胜利了啊~”盛学真坐在摇椅上。
……
荆州孙府,宰相府的孙少爷吴竹韩、孙小姐吴思思替母亲为祖母吊唁后,准备归城。
吴思思手里拿着盛学真的第二封飞鸽传书,看了其中内容,长舒一口气。
突然,房门被打开。
叶儿赶紧挡在了自家小姐面前:“二少爷好!”
吴竹韩冷哼一声,开口:“出去!”
叶儿立刻给自家小姐投来一个无奈又同情的眼神,转身离开:“是。”
看着自己的婢女离开,吴思思抖手将信纸藏在身后:“二哥,你怎么来了,明日不是要回皇城了吗,你怎么不收拾收拾?呵呵呵。”
吴竹韩:“拿来。”
吴思思装傻:“呵呵,二哥哥你说什么呢,什么拿……”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吴竹韩略过自己的妹妹。走到雕花木椅旁坐下,伸手示意。
“给!”吴思思赶紧将盛学真的信件奉上。
她看着自己的二哥盯着书信上的字凝视许久,内心疑惑,不就是一两句话吗?要看这么久,能看出什么花来。
“简直胡闹!”他在驿站的时候被丫鬟扮成的公主迷惑,以为上车的是盛学真,后面一连好几个驿站都没有发觉,自己知道时,妹妹说盛学真已经到了武陵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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