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鬼活蹦乱跳的时候都很少给予反应, 更别说现在还烧着厉害。
时简也压根没在等她的回答,她刚才完全是在苦中作乐,皮一下。
从作出决定的那一刻就没有退路了。
因为……退路都被虫子给挡死了啊!
时简脸上还能保持着相对镇定, 心中已经开始响起一连串的咒骂。
虫子大军密密麻麻, 并且速度极快的朝着时简她们冲来,现在唯一没有被它们侵占的路就是通往大厅的那条路, 也就是往前冲。
“跑!”
“跑。”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时简抱着新娘鬼往楼梯下冲的时候, 许桉也快速做出决定。
时简本来就在许桉前面,再加上道具高跟鞋,她自然而然的也在最前方。
许桉紧跟着时简,他的声音从时简身后响起, 语速虽然快,但没有太过慌乱。
身边人的情绪状态很容易影响到双方,时简也不希望队友在这种关键时刻大吼大叫。
不得不说, 许桉虽然脆皮,但同处连续两个副本时简对这个新队友还是比较满意的。
许桉说, “我刚才用了群体技能。”
时简知道许桉这个群体技能, 降低敌方战斗力, 提高我方战斗力,在群战当中很有用。
时简点了点头,想到什么,时简又叹气,“要是能减速提速就更好了。”
现在她们更加需要的是让虫子们减速,打好像没办法打。
“要用火烧吗?!”
时简提高语调跟许桉商量。
被可怕的东西追逐的感觉总是惊险刺激的,更别说被这么多虫子追。
时简并不想体验被难看的虫子钻进皮肉里,光是脑补一下时简就已经开始抓狂了。
她的心跳跳的极快,为了不让虫子追上几乎是两步跨两级台阶的程度, 让人着实为她捏了一把汗,许桉的目光就在紧盯着她的背影。
时简穿着一条红色的丝绸裙,她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飞扬,就像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许桉在关注时简不要踩空,如果踩空的话他可以捞时简一把。
但作为一个热衷美丽的女人,还是一个女明星,观众们在那里心惊肉跳,时简的每一步却都是稳的。
“最好不要,毁坏酒店的东西要进行赔偿。”
许桉否定了这条路。
其实在时简问出来之后,她就已经自我否认了。
不光是时简想到了许桉这个原因,还因为虫子实在是太多了,用火也一时半会儿烧不完。
不现实。
“嘶,小家伙还挺重,实心儿的。”时简在紧急思考到底怎么做的时候还不忘吐槽新娘鬼。
听到时简的话之后,许桉主动请缨,“把她给我吧,我帮你抱着。”
时简倒没有这个想法,“来不及。”
这种紧要关头不能停下来,压根来不及交换。
时简还有个别的问题,在房间里乌鸦一共说了两句话,皮囊跳舞已经在进行中了,那么囚禁在方方正正不会紧接着上演吧?
时简希望不要。
她甚至都没敢在此刻提起。
但是副本一向不做人,即使不提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
时简在奔跑的过程当中注意到,“……那副西方男人的画,之前是这样的吗?”
西方男人的画?
直播间的观众以及许桉都顺着时简指示的方向看过去。
山庄作为一个度假酒店走廊里自然而然的摆设了不少装饰物,虽然没有蔷薇城堡那么夸张,古董陶瓷到处都是,但几幅画还是有的。
时简说的那副西方男人的画是在她们前方不远处的一幅油画,男人留着胡子,戴着帽子站在画中央微笑,他的身后还可以看到画着室内装饰。
然而喜欢用一切反光物品照自己的时简记得清清楚楚,这幅画里的男人明明是侧躺在他身后的沙发上的!
现在怎么站起来了,还这么靠前?
时简直觉不对,她来不及思考,但是还是能冲着许桉喊道。
“尽量不要靠近那副画,有蹊跷。”
时简已经下意识地抄出了她的电锯,虽然单手抱娃,还要拿着电锯确实有点难度。
许桉是听人劝有饭吃的类型,他也注意着那副画。
……
【艹,什么情况,我现在好紧张,都不太敢看了。】
【提醒一下屏幕前的各位,看直播是可以呼吸的。】
【我知道!那副画是不对劲儿……】
大部分的观众没有对山庄走廊里的一幅画过度注意,毕竟是老婆不够漂亮,还是看时简跟漏风小棉袄新娘鬼相爱相杀不好玩,而且还有亡灵版无限好故事,一千零一夜呢。
前者肯定不存在,时简就是最美的!
反正道理就是光看时简就已经让人眼花缭乱了。
但总有比较细节控,或者观察力比较强的观众,其中注意到这幅画的观众就开始细细讲解本来的画是什么。
观众们搞清楚之后全部都是——
好可怕啊。
她们只是在外面都觉得可怕,更不要说深入其中的时简。
关键是后面还有虫子,她们往下走就必须要经过那副画。
绕不开。
时简一边屏住呼吸盯着油画中的西方男人,一边尽量贴着另外一侧走。
油画中的西方男人眼神注视着前方,就像是注视着时简她们。
一步,两步,好像没有任何问题。
时简甚至在怀疑,难道是晚上突然把油画给换了,只是人物跟背景一样?她想的有点多?
眼看着时简就要走过去了。
但是紧接着,两只大手就从油画里“啪——”的一下,突兀的伸了出来。
油画里的男人居然像是活过来了一般,他狞笑着把手跟头都伸出了画外,张牙舞爪的的就要来抓时简。
这一幕也非常的让人掉san值。
“小心!”
落后几步的许桉喊了一声。
时简感觉到了极强的吸力从画里传来,她的头发都飞了起来。
那副画男人的身后就像是出现了一个旋涡,在等待把路过的人吸入。
方方正正被囚困终生。
乌鸦说的话再次在时简脑海中闪过。
画框可不正好是方方正正?
绝对不能被画中的男人抓进画里,一旦被抓进去,可能再也出不来了。
“……”时简的心沉了沉。
时简极力往前面跑,想要远离吸力,但是男人的手却可以伸的非常长。
油画中的男人双手已经靠近了时简,眼看着他就要把抓住时简付诸于实践,只是下一秒,他却发出了一声像是被烧灼的哀嚎。
时简的电锯还没触碰到他呢。
时简:???
油画中的男人是碰到了新娘鬼,然后他在碰到新娘鬼的瞬间就快速的收回手,面容痛苦的捂着触碰到新娘鬼的地方,他用不可置信的目光凝视着时简怀里的新娘鬼。
“她不是人?”
“这是怨气所生的厉鬼?”
离了个大谱!为什么有人会拿这玩意儿当孩子抱着?
油画中的男人自然而然的把新娘鬼当成了时简的孩子。
时简压根不会给予他答案,在发现新娘鬼居然可以烧灼到对方之后,时简动作比脑子快,她顺势举起怀中的新娘鬼,把新娘鬼往男人手上怼。
来吧,烧手手。
举着新娘鬼的时简想要给自己竖起大拇指:她为什么这么机智,果然带着新娘鬼还是有用的。
许桉趁着这个时机也冲了下来。
“啊啊啊!”油画中的男人在这短短的几秒钟里,就被时简的狗操作给烧糊手了。
他接触过新娘鬼的地方就像是被泼了硫酸,还冒出丝丝烟气,反正他看起来极为不适。
直播间的观众眼前一亮,感觉油画这边应该过了。
油画中的男人看起来已经没有多大杀伤力,只要离开那一侧就不会再给时简她们造成伤害。
但是时简却没有半分继续逃命的架势。
她想到了什么,仰着脸声音急切的对许桉道,“来,帮帮忙,帮我把他扯出来!”
油画中的男人:?
直播间观众:?
许桉执行力很强,他完全没问一句话,就付诸实践,许桉一把扯住了画中男人的手。
虽然时简感觉从他的眼神大概能察觉到,他明白她要做什么了。
油画中的男人向来都是只有他扯别人的份儿,没有别人扯他的份儿,所以乍一遇到这个情况,直接慌了,连说话都开始打结巴。
“你们……你们……要干嘛?”
时简跟许桉一起用力,油画中的男人虽然极为抗拒,但是也阻止不了事情的发展。
他整只鬼被硬生生的扯出了画,柔弱无力的瘫倒在地毯上。
而时简站在侧边,快速把画框从墙上摘了下来,然后她对准已经逼近的虫子大军眉眼凌厉命令道。
“他出来。”
“你们进去!”
时简正在发愁怎么对付这无穷尽紧追不舍的虫子,吸力极强的画布就摆在她旁边了。
时简哪有不用的道理。
至于为什么把油画里的男人给拖拽出来,是因为时简要给虫子腾位置。
……
乌鸦的预言起效了,皮囊是在跳舞,不过扭动的是被强制性拽出的油画男人。
他打着滚儿,发出凄厉的哀嚎声,“我的屋子,我的屋子,我不要虫子!”
虫子桑们也并不想进他的屋子,它们被画卷吸了进去,方方框框的画把它们给囚禁住了。
因为虫子数量过多,在画卷里也是密密麻麻的一片,根本看不到每一只的表情,当然虫子也没有什么表情。
但直播间却有观众留言,【天呐,我居然瞬间有了美术鉴赏能力,这幅画的主题是不是叫做——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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