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布鲁斯有些疑惑了，但是他没有表现在脸上，“这里，当然也可以。”之前选择书房，只不过是考虑到孩子主动有话说，所以想找个相对私密的环境，方便彼此交流而已。
不过现在看起来，要说的事情可能不是那么私密，或者是跟韦恩家的所有人有关的？
伊凡再次吃了一颗小番茄，然后将果盘放回到了桌子上，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刚刚回到家都莫名其妙被拖入了坦白局的提姆跟达米安对视一眼，然后同时大力的扭开头。
看到似乎没有人要坐下的意思，黑发少年伸手拽了拽自己的小辫子，“本来还想着找个什么机会再说的，但是感觉现在时机也不是很差。”
顶着众人的目光，伊凡想了想，“要不你们先坐下？”沙发还是很大的，七个人分开坐也不是什么问题，况且估计现在杰森暂时不想从轮椅上下来。
布鲁斯不可置否地挑了下眉，他率先迈腿做出了行动。
看到大家纷纷落座，伊凡还是思考了几秒钟，“就是，关于我在这个世界失踪之后发生的事情。”
布鲁斯眉头拧起，他似乎有些担忧的模样。
迪克也是相同的表情，他难得有些迟疑的样子，“其实，我们有很长的时间可以彼此了解。”
提姆也是欲言又止的样子，就连达米安都皱起了小眉头。
伊凡忽然之间又好奇了起来，是真的很好奇，在这群人心里他到底是个什么形象？怎么看着这么不对味呢？于是他也就直接问了出来，“你们觉得我失踪之后经历了什么？”
这句话问出来，在场的人都没办法接，一个失踪的时候才一个月不到的婴儿，八年之后变成了一个十八岁的少年，而且身上还藏着神秘侧的秘密，怎么着不是都不是什么说出来会让作为家人的存在们觉得好的事情吧。
最基础也是从小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被人偷走，然后强制催熟，现在被某些暗地里觊觎韦恩家的秘密的组织派回来接近韦恩家。
这话根本不能就现在放在明面上来说，所以大家都没有说话。
伊凡这下确定了，看起来这群人是真的觉得他遭受了什么非常不好的事情了，不然也不至于现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也让伊凡内心再次肯定了自己即将坦诚的做法，自己将过往说出来，总比这些人随便脑补出什么小可怜剧本好很多。
他本身虽然性格开朗（？），但是如果被人因为某些误会而脑补出很多小可怜剧本的话，也是会很尴尬的！
“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你们千万别害怕。”
提姆端着咖啡杯，沉默的喝了一口，心里想着，他们现在这里的一群人，什么没见过，让他们觉得害怕的事情除非是布鲁斯决定邀请小丑来家里一起过圣诞，否则他们是没在怕的。
“其实，我的话，有记忆的时候就是在孤儿院了……”于是没有再含糊，让误会什么的继续在其他人的脑子里扎根，伊凡就从自己记事起开始说。
简单略过生长过程之中的发生的不重要的事情，伊凡说到了自己因为救人意外去世被一个游戏系统绑架到了另一个西幻大陆，然后吐槽了一下游戏系统的压榨宿主以及觊觎西幻世界的世界核心的反派行为，又说到了遇到了热门元素系统，最后到他挑拨两个系统的斗争，取回了自己的身体，意外的回到了现在的世界之后落地就弄死了系统2号。
“之后的事情你们应该就都知道了。”做出了最后总结的少年接过了管家先生端过来的马克杯，闻着味道很香甜，入口之后才反应过来这是热可可。
阿尔弗雷德态度依旧平和，似乎对一切都接受良好。
迪克的两只眼睛里都没有什么神采，微微张着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提姆一手撑住自己的下巴，另一只手端着咖啡杯，但是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喝一口了。
达米安鼓着脸颊，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愣是憋着没说出来。
杰森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坐在轮椅上，低着头。
布鲁斯沉默的看着伊凡，他看上去很悲伤，悲伤到无法呼吸。
伊凡被这样的眼神看得有些不知所措，他自从回到了韦恩家之后，其实得到了很多方面的优待，大家都会下意识的关注他的身体，关注他的情绪，他有的时候也会觉得他们太过客气了，但是他也知道这是融入家庭的必经之路。
但是即使是已经熟悉了这样的被对待，他现在还是被这个自己生理学上的父亲身上的气息所惊到。
一种十分无力的感觉正在从这个男人身上散发出来。
伊凡看着他的嘴唇动了动，他没有说信或者不信，只是半天了说出口的也只一句低沉的，带着愧疚与心疼的，“i\''orry”
黑发少年想了想，忽的站起身坐到了男人身边，将自己的右手向前一探，五指弯曲，做出了抓取的动作，而后一条华丽的，差不多有一米多长的顶部镶嵌着一颗拳头大小的红色宝石的木棍就这样一点点被从虚空之中抽了出来。
伊凡不想这个男人难过，他决定用自己的方式来安慰一下这个看上去愧疚到极点的男人，他也没有去问对方具体是信了还是没有信。
“这是我的法杖。”黑发少年面色如常的比划了一下，然后将自己的法杖递了过去，“您作为蝙蝠侠的话，应该有一些特殊手段的吧。”
布鲁斯沉默了。
过了几秒钟，杰森：“哈哈哈哈！”
迪克的思绪被这一串突如其来的笑声拉回来，转过头去，看到自己的弟弟面无表情地发出不带感情的笑声，随后又默默地移开视线。
布鲁斯也看了杰森一眼，然后沉默地从伊凡手里接过了那根法杖，沉默的站起身，他没有辩驳什么他不是蝙蝠侠这种话。
正如之前所想的，伊凡的特殊之处，注定了这个家族的秘密会有一天会在这个少年面前完全敞开，这是就算是蝙蝠侠也没有想到这种事情回来的这样猝不及防。
猝不及防到就算是蝙蝠侠都无语了，谁会把这些会磨人脑阔的事情放在一起一股脑全部倒出来啊，而且这个小崽子在倒出来之后就跟没事人一样，一点都没有将自己的过往展露在其他人面前的别扭。
就好像他曾经经受的压迫与苦难和痛苦都是那样的不值一提。
伊凡也抬起头看着这个男人，看着这个男人跟钉在地板上一样没有离开的意思，也看到了这个男人微微伸开的手臂。
黑发少年的表情忽然变得警惕，他离开沙发，站到了杰森的轮椅后，他现在是绝对不会让布鲁斯做出什么会让他嚎啕大哭的举动的。
之前在医院那边就算了，阿尔弗雷德年纪大，算的上长辈，布鲁斯是他的父亲，而杰森神志不清，现在可不一样，在场还有兄弟们呢！这要是没憋住哭出来，那肯定会被记一辈子！
为了以后的相处不至于尴尬，他决定拯救自己。
布鲁斯似乎没有想到自家小儿子是这样的反应，一时之间也有些发愣，举着法杖拿着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凝滞的气氛一旦被打破就再也回不去了，达米安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小孩的表情十分严肃，他扬起小下巴，“你够格了，不过我是最棒的。”
虽然还是没懂这孩子在说什么，但是不妨碍伊凡点头就是了。
确定了伊凡的态度，这位小少爷就跟完成了任务一样，目光又放在了坐在轮椅上的杰森身上，“听说你恢复意识了。”
杰森：“……”蓝色的眼睛跟绿色的眼睛对上，小少年翻了个白眼。
迪克扯了下提姆的袖子，提姆猝不及防之下被咖啡溅到了身上，他顿时表情一顿，将咖啡杯放回了桌子上，抱怨起来，“哦，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件衬衫了！”他在之前一直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
因为提姆知道自己的存在对于已经恢复意识的杰森来说意味着什么，赶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这样的心理准备，真的面对这个人的时候他还是有轻微的别扭的感觉。
但是之后发生的事情又跟坐过山车一样的发生了，这样的直白坦诚，坦诚到自诩世界第二侦探的他觉得之前做出种种猜测的他名头可能要保不住了。
至于伊凡说谎的可能，正如伊凡刚刚对布鲁斯说的，作为蝙蝠侠，总有一些可以判断的特殊手段。
而对于伊凡知道布鲁斯的蝙蝠侠的身份这件事情，其实也算是早有预料了，毕竟那些可疑点也被他重点关注过，前几天还特意拿出来说过。
啊，真的是，一团糟！！！！
年轻的在家族企业‘锻炼’的代理总裁先生狠狠的叹了一口气，不过往好的方向想。
最起码，之后他们家义警的活动不必避开人，交谈也不用那么小心。
而他也不用一直‘躲起来写论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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