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伊凡·韦恩, 一只半路回家的小鸟，他很强，很厉害, 即使是在灵魂与身体并不匹配，甚至身体外部表现的特征可以用纤细，惨白这些形容词来形容, 但是平时的训练对打排除不谈, 展现出来的单个的力量表现也不谈，其实他们并没有看过这个人真的出手的样子。
就算是之前的猫头鹰法庭, 他们到场的时候已经是落幕, 是后续需要扫尾的地方，而地下研究所里的监控并不是全面到笼罩到所有的角落，甚至因为他们自己担心泄露，所以只是在入口的地方装设了监控。
这也是后面处理起来比较方便的原因之一。
所以严格来说, 这才是伊凡回到韦恩家之后第一次在家人们面前出手，面对的是敌人。
也是这一次他们见到了伊凡的另外一面。
之前也听伊凡说起过他在那个西幻的世界里, 生活得还可以, 跟许多生物交过手，说的很轻松。
现在看起来，如果他是这样打那群魔兽对手的话，那的确，他真的不需要谁担心, 就这场面，看得出来到底还是收手了。
现在这个人正鼓着脸，他被蝙蝠侠提起来之后, 又被放下。
蝙蝠侠严肃的皱眉, “不要让仇恨占据你的心。”
贝鲁尔：“……”没错！你听他的！他说的没错！
伊凡瞥了被钉死在地上的恶魔一眼, 再次抿了下唇，“如果不是仇恨，我揍祂做什么？”
蝙蝠侠：“……”
蝙蝠侠：“你刚刚给祂喝了什么。”他刚刚的视角只看到了小儿子的动作，具体是什么颜色的药剂并没有看真切。
说起这个，贝鲁尔的一张恶魔脸也皱成了一团，他吃过很多恶心的东西，但是刚刚被塞进嘴里喝下去的玩意可以占据前十。
伊凡顺利的被带偏了话题，“是真实药剂，真话……随便怎么说，就是之前给利爪他们喝的那个。”黑发少年转过头看了一眼捂住自己的胸口还站在远处的康斯坦丁，“约翰叔叔不是有事情要问祂么。”
金发男人的眉头拧起，身后却再次传来一股熟悉的力道，罗宾再次踹了他一脚，小孩的声音里满满的烦躁，“刚刚不是很急么，你赶紧问，喝下之后十分钟。”
康斯坦丁被踢地往前踉跄了两步，反应过来之后，人就快步往这里走了，甚至半路就等不及了开口询问了起来，“阿斯特拉现在，咳咳，现在在哪里？！”
男人已经看到祂被打的再次脱去了一半的绿色的皮囊之下的半边身躯，即使没有看到全貌，但是对方是他的噩梦，他一眼就认出了对方，“涅尔盖！”
被喊做涅尔盖的恶魔的脑袋微微转动，“她？看起来你还是记得我的，约翰。”
废话那么多，伊凡接过红头罩递还给他的黄金法杖，动作熟练的给法杖转了个花。
康斯坦丁在涅尔盖身边站定，伸手摸出了烟盒。
伊凡眯起眼睛提醒，“加起来只有十分钟，已经过去了六分钟了。”
康斯坦丁立刻不动了，“她在哪里？”
涅尔盖的大嘴张合两下，“在深渊，她被我丢进深渊之中，人类当然活不下来了。”
康斯坦丁继续问，“你为什么盯上了我？”
“你很有潜力，约翰。”恶魔回答，“你的行事作风很得我的心，我想要你成为在人间的代理者，帮我寻找各种美味的灵魂，而且你这次的动作太大了，一个藏在我的城市里的大恶魔盯上的灵魂，我也想尝尝看。”
康斯坦丁自觉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这才低下头拿出一根烟，放进了嘴里，“你现在还想尝尝看吗？”他说着话一指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站到了涅尔盖身边的黑发斗篷少年。
涅尔盖：“……”
涅尔盖：“不。”
恶魔消泯于康斯坦丁的咒语之下，伊凡看得捏紧了拳头。
这个男人，他明明是可以弄死这个恶魔的，对吧？
手里转了一瓶回血药剂再转了一瓶恢复药剂，眯着眼睛递过去。
康斯坦丁沉默的接过来，沉默的连灌两瓶，瞬间蹲到地上。
周围的环境也随着恶魔的消泯而逐渐摇晃了起来，大厅之中的各种摆设都在碎裂。
大家都知道这是这片奇特的空间要消失了。
伊凡回头，在掉落的石块之中一把扯下了自己的斗篷跟面具，“快！制服装备都脱下来给我！”
………………
布鲁斯·韦恩疑似遇到了灵异事件，虽然与家人险象环生，但是韦恩家族的成员们还是遭受了不小心的心理创伤，拒绝接受媒体的采访。
这样的小道消息很快就在哥谭的社会层面上流传，至于遇到了什么灵异事件，那具体的是没有。
戈登局长他们是在临近傍晚的时候发现原本那家店的店主说的忽然消失了的门又回来了的，也就是他跟布鲁斯家很熟，开车去了韦恩家发现大门紧闭，加上店门口停的车的确是布鲁斯的这才确定了店主开始的说法。（给戈登是开了低一些的权限）
等他们跟着腿软走路都打颤的店主来到所谓的入口处，看到平白多出来的铁门的时候，也都暗自戒备了起来。
毕竟他们没有人知道里面的情况到底如何，而且到底涉及到灵异事件，他们哥谭的警察可没有这方面的才能。
不过也没有等他们冲进去‘解救’，疑似遭遇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的韦恩一家就出现在了铁门之后。
“啧啧啧。”杰森一边摇着头，一边拿起一个玩具丢进火堆里，红色的火焰在黑夜之后肆意的跳跃着，这一片的空间已经被简单的魔法阵暂时隔绝起来，“谁会想到我们竟然要做这种事情。”
迪克扶了扶有些歪掉的防毒面具，“赶紧烧，烧完还回去吃晚饭。”运动了这一天了，真的很饿了。
伊凡淡定的站在原地，这里的人就他没有戴防毒面具，因为他可以不呼吸，诶嘿！
至于为什么烧这些玩具，原因当然就是之前说过的要销毁被恶魔操作过的东西避免麻烦了，甚至说可能也就是那个作为密室逃脱载体的房子烧起来太过引人注目，但是布鲁斯到底还是把那一栋楼都给买了下来。
伊凡需要在之后的某些日子，不定时去看看大概的情况。
不过也因为这次的事情的原因，杰森想要邀请他们去冰山餐厅的计划是暂时破灭了，前一天晚上送过去的菜，杰森则是表示今晚会跑去拉回来。
那也大可不必。
“那个时候看得时候就觉得很多，现在看起来更多了。”提姆打了个哈欠，“这烧完估计今晚都不能出去夜巡了。”说完顺手丢了一个玩具进了火堆。
倒不是说他们不能把那些玩具聚集在一起一次性烧了，但是毕竟数目太多了，为了基本的安全，还是不要太大。
杰森叹了一口气，随后就从玩具堆里扒拉出了一个个头比较大的毛绒动物玩偶，把它垫在地上一屁股坐了上去，“不过伊凡你那几下真的很解气。”火光印在他的眼中，连带着也让他蓝色的眼之下有了显眼漂亮的橘红色，他说着还一边比划了一个动作，顺势将又一只玩偶丢了进去。
提姆点头表示赞同，“这下我是对你在另一个世界的生活有了清晰的认知了。”
伊凡当即就有了分享的欲望，“这个恶魔其实还可以，如果是刚刚到这个世界的我话，估计揍祂揍到一半自己就要虚脱了。”
“说起来，你揍祂的时候有说过用那根黑色的法杖揍过什么？”迪克加入了话题，韦恩家的兄弟开座谈会肯定不能少了他，虽然说他们现在这里只有四个人，其他人都在蝙蝠侠的带领下去处理事情的后续了。
“揍过什么？”黑发少年重复了一遍迪克的话，之后才想起来，随后点了点头，“揍过一条很好看的龙。”他顿了顿开始讲自己跟龙的爱恨情仇，“当初那个时候，我跟我的那头黄金龙友人认识没多久，他当时因为为了一名人类的圣女跟种族决裂，不敢回去龙岛，在跟我一起转悠了一段时间之后才决定偷偷摸回去，当时我作为他的友人也被邀请一起回去了。”
说到这里伊凡就忍不住自己内心翻腾的情绪了，整个人都似乎陷入了无语的时间，“我当时在那片大陆，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名声是没错，但是那个瓜脑子也不想一想他当初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才跟种族决裂的，现在还要带一名人类回去，他爹他妈并不会觉得他是迷途知返了而是会觉得这头龙已经突破了某种境界，不仅不在乎种族，也不在乎性别了好么？”黑发少年握了握拳，想起当初那个鬼玩意儿跟他一口一个，‘你会说话，你帮我跟我家里解释’的傻样子，只觉得自己人生艰难，“关键是那个时候我正被系统挟持，那狗东西应该是察觉到我的态度，竟然告诉我龙族岌岌可危，让我去帮忙解决龙族坟地里冒出来的骨龙以获得整个龙族的好感度。”
那知道了人家那边有这个麻烦，增加好感度倒是其次，毕竟他是要跟系统对着干的，不过这东西还是要解决的，不然他的友人就真的要疯了。
“我们当时就去了龙岛。”
“然后呢？是不是很壮观？”迪克的眼睛亮晶晶的，很多人都是喜欢龙的，那是一种存在于传说之中的神秘又美丽的生物。
“很壮观。”伊凡回忆起往事，不禁勾起了嘴角，“那个傻子被他爹跟他妈轮流摁在地上暴揍，哭的天地都在颤动，那场景我可是第一次见。”
昏天黑地，日月无光的打架场景他见过不少，但是那次看到夫妻混合双打，两头成年的巨龙用翅膀轮流狂扇另一头体型小了许多的龙的脸，还是给他不大的心脏带来了深深的震撼。
并且到那个时候他才知道为什么黄金龙里路为什么一定要带上他了，因为里路其实在龙的岁月之中还算是个亚成年，也就是不是个小孩子但是也不是个成年人之间的这段空隙，虽然他铺开身体已经有了百米。
龙生阅历不足，他被揍的时候只知道哭跟嚎，他完全忘记了要解释，所以他在预见了他自己的未来之后，实现带了伊凡这么个会解释说话的人。
“后来我跟他们解释了之后，他们才放过了里路。”伊凡干脆的抬起手，数十只玩具扎进火堆里，“不过他们似乎把我当成了说服了里路的好心人，我跟他们说想要去龙族的墓地看一看，他们也同意了。”
“同意了？！”已经完全进入到了故事的节奏之中的杰森吹了一声口哨，不过通过防毒面具传出来有些失真，“竟然同意了？”
“墓地里最有价值的就是龙的遗骸了，龙骨啊之类的，不过如果贸然拿走的话会染上龙族的诅咒，次要有价值的就是生长在骸骨之间的药草了，这些药草对于龙族来说没什么大用处，所以他们并不是很在意。”伊凡解释着，“不过那边的瘴气也很重，活着的龙是不怎么喜欢靠近的，我就一个人在那边找到了骨龙，然后给它敲碎了。”
“它不是什么活着的生物，如果长时间不理睬，它会蚕食掉龙族的气运，本来没有想说，但是我到底也玩不过他们活了几千年的长生种，被发现了之后，他们为了感谢我，还送了我一颗龙蛋来玩呢。”
说完了话，伊凡踢了踢脚边的玩具，“还有好多啊，我真的有收了这么多的东西吗？”
真的疑惑。
提姆却一个健步凑过来，哥俩好的一样搂住了伊凡的肩膀，“伊恩，你刚刚说龙蛋吗？”
是龙蛋，是龙蛋啊！
谁能拒绝龙蛋呢？！
“是的啊。”伊凡也没藏着掖着，他看到提姆护目镜后眯起的眼睛，瞬间懂了什么，“不过是没有生气的龙蛋哦，是颗死蛋来着，龙族很疼爱幼崽的，越强大的生物繁衍越是困难，如果不是真的孵不出他们是不可能送的。”黑发少年说着话忽然抬起手，向前一伸，随后就摸出了一颗很普通的椭圆形的有一般人类两个脑袋那么大的石头，“就是这个。”
提姆赶紧拉着伊凡的手往外走了走，“别靠近火。”不管是死的还是活的，万一烤熟了怎么办？
伊凡笑了笑，“别担心，龙族的蛋是不怕火的，小龙刚刚出生的时候除非是冰系跟水系的龙，都是直接跳岩浆湖洗澡的，还有火属性的龙在还在蛋的时候就被丢进去泡着玩呢，而冰系跟水系的龙并不是承受不住，只是不喜欢而已。”
“这样啊。”提姆稍微凑近了一些仔细看了看，但是无论怎么看其实都只是像一颗普通的灰扑扑的石头而已，只是造型像蛋了一点。
当下几个男生都不想着进行烧毁小朋友们童年的活动了，他们都凑过来仔仔细细的看着这平平无奇的一块石头。
看半天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杰森不禁抓了下头发，“那你怎么知道他们给你的真的是龙蛋的？”他并不是想把龙往坏处想，“万一因为石头跟蛋太像了，他们认错了怎么办，而且是个死蛋。”
伊凡摇头，“因为它会发光啊。”他刚刚想说是跟精灵族母树上的生命果实差不多的基础功能，只是不能给人个血脉相连的孩子，又想起他似乎答应过提姆这部分要保密，所以就含糊了一下话，“龙族的蛋在还为孵化的时候会保护自己，不会有什么异常，但是一旦里面的小龙没有能够成功活下来，就会在黑暗的环境之中发光，这也是一种表象的提醒，提醒龙的父母们可以放弃它，继续照顾或者要下一窝的蛋了。”
黑发少年说着话忽然抬手朝着火堆的方向挥了挥，那原本还烧得热烈的火一下子就熄灭了下去，周围缺少了光源也陷入了微微的昏暗之中。
也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之下，伊凡手里的平平无奇的石头蛋也缓慢的散发出了莹莹的光，将蛋壳映出了雪白的模样。
“是白色？”迪克瞪大了眼睛，没忍住伸出了手。
下一秒就被伊凡塞了个满怀，“这个怎么说，虽然说是礼物，但是也是代表了龙族的一个未出生的小生命，其他的东西还行，但是这个我不能送给其他人，但是你摸摸还是可以的。”他顿了顿，“白色的是因为它如果能出生的话，是一只可爱的冰系龙宝宝啊，好小的时候会吐雪球的。”
至于精灵族生命之树上的那个果实，它本身并不是生命，只是有血滴上去，才会有生命，新生命也不会有精灵族的血脉。
大蓝鸟瞬间把自己脑内的幻想填充完全，手里的也不仅仅是一个强大的种族的延续了，而是一个软软的小小的可能是雪白色的，打个喷嚏就会不经意吐出小雪球的小可爱了，只是它……不对，他没有能顺利出生。
看向怀里的蛋的表情也变得柔和又悲伤了起来。
大哥如果在那片大陆上，他一定会引荐他大哥去给龙族当一段时间的保育员的，毕竟迪克看龙蛋的眼神也太温柔了一些。
想想迪克被一群龙团团包围，被一群龙崽子长着嘴要吃的画面，伊凡觉得一阵可乐，他自己是见识过的，虽然说当时的龙崽只有那么五六只，但是他们足以将一头成年巨龙累趴下。
到现在回想起来他还能想起那只巨龙被折腾的尾巴上的鳞片都掉了一片的凄惨状况。
算了，大哥你还是别去了，人家一个雪球都能把你直接埋了。
不对，这本来就是想象。
兄弟几个轮流抱了抱龙蛋，最后传回了伊凡的手里，伊凡也将龙蛋收了起来，然后继续跟他们一起继续着之前的工作了。
这场别开生面的火化某些小朋友的童年回忆的活动进行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等到完成工作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起来。
伊凡作为最后的收尾人员，很快将灰烬处理掉，随后将地上刻的简单的隔绝空间的魔法阵给抹掉了，这才跟着其他三个兄弟一起回了韦恩的主宅。
饭菜很丰盛，加上今天开饭的时间真的很晚，所以大家是真的觉得都饿了，所以吃起来也格外卖力，很快就吃了个肚圆。
吃饱了之后达米安就开始翻旧账了，小孩擦了擦嘴角的酱汁，“你们怎么速度这么慢？”
“没吧，毕竟那么多玩具啊。”伊凡看向达米安，“中途是看了一会儿龙蛋，不过时间也不长的。”
小孩眯起眼睛，瞬间捕捉关键词，“龙蛋？！”
提姆捂住了半边脸颊，杰森还在吃东西，闻言抬起头。
迪克点头，“是伊恩哪里的龙蛋。”他说着话人却转向了布鲁斯，并且双手比划着开始跟布鲁斯形容，“你知道吗？是一颗龙蛋诶，有我的两个头那么大！在黑夜里还会发光，白白的透光的，很可爱！”
布鲁斯看到自家大儿子这幅模样，心里微微放松，其实自从迪克单飞成夜翼之后，这个孩子就好像一夜之间成熟了起来，再次回到他的身边他也将他当做协助人，夜翼沉稳可靠，在很多事情上他都不介意跟夜翼分享处境。
这样的遇到了新鲜的事情，新奇的对着他比划来比划去的样子，真的让人怀念。
“咳。”男人轻咳了一声，转而放下了刀叉，也拿起了旁边的餐布擦了擦嘴角，“听上去不错。”
迪克闪亮亮的眼睛更亮了一分。
达米安眯起眼睛，将几个兄弟都看了一圈。
伊凡于是再次将龙蛋拿了出来，走下座位放到了达米安的怀里，将之前的说辞再次说了一遍，“但是抱一抱还是可以的。”
达米安撇了下嘴，却没有丢开手，他眼珠子一转，抱着龙蛋就下了座椅，然后朝着门外跑了。
没人去追，也没人说什么，因为达米安虽然是个可能有些不近人情的小孩，但是只要你认真的跟他解释清楚原因，他也是会听的，况且以他的骄傲，也做不出抢占谁的东西的举动。
现在跑出去，估计是要找个黑暗的地方去看迪克刚刚描述的那种光吧。
“对了，父亲。”达米安跑了，伊凡就顺势在达米安的位置上坐了下来，“既然这个什么恶魔已经解决了，我们抽空去把另外一个米什么，就是那个名字特别长的恶魔也给解决了吧。”
觊觎他的，给他的家人带来危险的存在，还是不要晃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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