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定王等人一直都在和白禹开讲话,虽然是诘责构陷,但将他当作了主要对象,将边上的王四曜晾在一旁。王四曜含笑看着热闹,从不插嘴,静看白禹开如何舌战群敌。

    此时,在天上的上官绝和闻临渊开口了。闻临渊道:“白公子,你是神定庄庄主,是黑帝设立用来对抗魔族的机构负责人,你为何要反叛黑帝,与奸邪光明神教为伍?”

    上官绝也道:“白公子,你究竟在想什么?身为神定庄庄主却忘记职责,轻易放过暗墨族;身为黑帝子民却公然叛反黑帝,继而占取泰司国;身为当世才俊,却与光明神教勾结。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他边说边叹,几句话说来,都是苦口婆心。

    白禹开没想到他们二人离开之后,来这里投靠了定王,人生在世难免被人不理解,他想要解释清楚,但话到嘴边又觉得多说无益,只得摇头苦笑。

    “怎么样?被说得理屈词穷了吧。”却是冯封罡开口道。

    这个冯封罡曾做黑帝特使来见过白禹开,那时白禹开觉得这个老者仙风道骨,心有敬意。第二次再见是在汐龙城外的大战上,那时的冯封罡布阵为泰司王的不死大军提供灵力,继而阻隔三位公子救援三王的道路。从那时起,白禹开对这个助纣为虐的老头再无好感。

    白禹开昂首挺胸,看着天上的冯封罡,道:“我要解释也是给他们两位解释,至于你们这些人我懒得搭理。”

    “你……”冯封罡气得直吹胡子。

    天上的楚兵之与何戎之也都露出了失望神色,楚兵之道:“我们还以为白公子是真心与光明神教为敌,万没想到你如此两面三刀,离开和加入光明神教竟如此随意,可还知世间有忠义廉耻?”

    白禹开心中有怒气,高声道:“我所做之事与是否加入光明神教无关。推翻泰司王乃是他残暴无道,击败黑帝乃是他包庇无良子嗣,攻伐定王乃是他放任朱厌军烧杀掳掠。我非是要与你们为敌,而是我要为天下百姓一个公道。我绝不容许有人残害荼毒北界百姓。”

    何戎之冷笑道:“你可真是能言善辩,将大逆之事说成是大善,将奸恶之事说成是公道。”

    “是是非非,我无需与你们争辩,我自问仰不愧天,俯不愧民。”白禹开高声答道。

    楚兵之与何戎之沉默不言,心知已是陌路,多说无益。

    而在此时,一个男子拿着一把大刀指向白禹开,厉声质问:“我徒儿黑艺博在哪?”

    “师父。”地面上躲在人群之中的黑艺博钻出了头来。

    原来这个男子就是黑艺博的师父染红雪,他竟然也加入到了定王的阵营。

    染红雪大刀再次指向白禹开,高声道:“快放了我徒儿。”

    白禹开尚未答话,一旁的颜鹿鸣却高声道:“染红雪,你若不想黑艺博死,就不要襄助定王。”

    “你们只会以人质相威胁,算什么英雄好汉。”染红雪怒斥。

    颜鹿鸣哈哈大笑,又对定王道:“定王,在神牛城你不惜亲身犯险来救黑艺博,今日你难道要看着他死在面前吗?”

    定王冷冷道:“今日是决定北界未来的关键之战,也是我的必胜之战,没有什么能够阻止我将你们一网打尽。你们试图以他为质,要挟我就范,那是打错了算盘。”

    定王已经下定了决心,黑艺博见他没有因为自己而受制于人,长长舒了一口气,可他心中欢喜之余又有一丝失落,只得暗暗告诉自己这是为大局考虑。

    颜鹿鸣又道:“黑艺博你不在乎,那么泰司王、荡王、平王呢?他们可都是你的手足兄弟,你难道不管他们死活了?”现在定王的这三个兄弟都是光明神教的手中。

    定王长叹道:“非我不仁,而是你们光明神教卑鄙残忍,为守住这万世基业,我只能舍弃手足亲情。”

    “你可真狠。”颜鹿鸣道。

    白禹开并不怪定王无情无义,此事的确是光明神教无耻,他这么做也得确实情非得已。

    就连黑艺博也对天上喊道:“三叔,师父,你们做得对,我不会怪你们。”

    他情急之下喊了出来,谁知却把葛砷惹恼了,葛砷怒瞪了他一眼,骂道:“不想死的话就闭嘴,你没了价值就没必要活着了。”

    黑艺博急忙低头,非但不怪葛砷,反而感激他出言提醒。他正自尴尬,韩子依靠过来,轻轻握住了他的手。黑艺博先是一惊,本欲甩开她的手,但觉她在自己最潦倒时候陪伴安慰,心中一软,便不再抗拒。

    韩子依见他并不排斥,心中一喜,脸上一红,低声道:“这些都是高手,等下你要当心。”黑艺博默默点了点头。二人低声说这话,却没注意到有一双怨毒愤恨的眼睛在看着,那是风中往在忌恨。

    片刻后,定王对着地面的王四曜高声道:“现在,该我问你一句了。”

    “噢,总算有人记得我还在。”王四曜笑道。

    定王可没有他那么怡然,冷冷而道:“你降还是不降?”

    “当然不降,否则我来此作甚?”王四曜笑起来。

    定王眼如刀锋,死死盯着王四曜,拔剑而出,向着地面一指,大吼一声:“杀。”

    这一声令下,身后的朱厌军将士们如同放出牢笼的野兽,嘶声力竭大吼大叫,如万马奔腾,又如悬河泻水,直扑而下,势将光明神教之人碾碎成灰。

    人未冲下,箭雨先行。朱厌军士兵张弓拉箭,只听“嗖”“嗖”之声连成串,漫天飞矢如雨降,数量之众,面积之广,无一丝避让死角。

    便在此时,地面上白光一闪,随即出现一个巨大半球形结界,将光明神教众人罩在了其中,宛如一个超大的透明铁锅倒扣在那里。只听得“当当当”之声不绝于耳,无数箭矢射中在了结界之上,如同冰雹击打在屋顶之上,根本无法伤及地面之人。

    定王见状,得意大笑道:“以结界防守,乃是断臂困守,我看你能守多久。”

    “定王不必烦忧,看我破它。”段兕陵说着直冲向下,从朱厌军将士的人群之中快速穿插飞下,双手紧握宝剑,剑上瞬间发出炫目闪电,宛如天降陨石,携万钧之力直冲而下,猛烈撞击在地面结界之上。

    只听“砰”的一声,半球形结界应声而碎。段兕陵宛如上古之神,一剑在手,势不可挡。

    这一下,非但白禹开大吃一惊,就连王四曜都震惊不已。这等防护的结界,竟然让段兕陵一招击碎了。

    朱厌军将士们大受鼓舞,齐声呼喊欢呼,再次向着地面直冲而下,宛如地狱中爬出的恶魔。

    便在此紧要之时,忽听一声惊天鸟鸣,随即一只巨大无比的老鹰从光明神教众人的头顶飞过,巨大的身躯撞飞了最先冲下来的朱厌军士兵。

    而后,不断有巨鹰飞过,将冲飞而下的朱厌军士兵撞飞了出去。这些巨鹰巨大无比,一伸爪就能将两名朱厌军士兵抓着扔了出去,再扇几次翅膀,狂风大作,将天上的朱厌军士兵扇飞了出去。

    这些巨鹰身上坚硬如铁,非但不畏箭矢,甚至都不怕刀砍斧劈。朱厌军将士们几番围攻,都无法伤到它们。

    “畜生,休要张狂。”段兕陵大怒,仗剑飞出,对着一只巨鹰一剑挥出,剑中闪电在空中划过,“噗”的一声,刚才刀剑无伤的巨鹰被他一劈为二,还来不及鸣叫便摔下了地面,鲜血溅了一地。

    段兕陵一剑得手,引起朱厌军将士一片躁动,统帅如此神勇,他们则更加狂暴,再次呼喊起来,声势、气势都壮如山河。

    段兕陵正要再杀巨鹰,忽见定王在召他过去。他心知定王必有重任,急忙飞起来到了定王身边。

    他刚要开口询问,却见定王指着左侧一处山林道:“那里有人在用阵法召出巨兽,你速速带人去毁了阵法,杀光所有人。”

    段兕陵放眼看去,只见左侧山林之中,光明神教的刘天神正在施展功法,借由阵法将异地的巨兽传送出来,继而驱使巨兽攻击他们。之前的巨鹰,现在进攻朱厌军的巨狮、巨象、巨蟒等巨兽都是由他召唤出来的。

    与此同时,又有一大群巨狮、巨牛、巨虎等巨兽向着雷都城狂奔而去,准备强行攻城。

    “必须快速破坏传送阵法,否则巨兽没完没了。”定王下令道。

    “我这就去毁了它。”段兕陵傲然而道。随后他带着一万朱厌军向着山林处直飞而去,杀气腾腾,势不可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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