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是赖布衣,虽然心里头有所准备,但我还是被震惊到了,顾青山更是非常诧异。
如果没有猜错,这是一个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啊,是道家的老祖师,虽然形象上有所差距,但刚才的表现足以说明了一切。
“赖布衣,你真的是赖布衣?”我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呵呵,别惊讶,道家之术,可通仙神,你们资历太浅,多年以后自有感受。”赖布衣伸手,在火堆上取暖。
黑山的风水阴冷,我走过去坐在他的对面,和顾青山有点坐立不安,毕竟这是一个千年的老祖宗,若是传到外头去,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的。
“前辈,不,应该称呼您为祖师,为何你还在黑山,世间传言你不是死了吗,设立了三座风水神墓。”我道出心中的困惑。
“死了,也活了,若不是你们闯入神墓,取我之物,或许我会永远的沉睡下去。”赖布衣看着天地,眼中有些许惆怅。
我仔细回想之前的一步步,在黑山上时,我们曾打开过一口棺材,在黑菩萨岭,则是得到了一些传承,至于在阴阳客栈,则是见到了很多诡异的东西存在。
不得不说赖布衣是个神人,他所布置下的风水神墓,一个个都堪称是风水绝阵。
“我明白了,是不是我们引发了风水神墓的因果,故而才将您唤醒?”我问道。
“差不多,这几年我从沉睡中醒来,掐指一算,早已经知晓一切,你薛十三乃是黎族老祖的后人,那小子混的不咋样,后人都快死绝。”赖布衣轻笑。
我顿时无语了,也就只有他才有这身份去取笑黎族老祖。
不过听得出来,他俩肯定认识,随后我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赖布衣,不管他是否知晓,同时也说明了何长生的事情。
赖布衣听到何长生的名字时,显然是愣了下,然后缓缓摇头:“一个当年的弃子,如今竟然搅动风云,看样子你们此行来是想求助于我。”
我沉默了,的确,来黑山的时候我并不知道赖布衣的存在,如今看来,洪老怪等人是掐算到了什么天机,才指引我到这来。
这世上恐怕没有人知晓赖布衣的存在,他的风水造诣和道术早就通天了。
赖布衣伸手,拂尘落入他的手中,轻轻抚摸之下,我仿佛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悲凉,一股子孤独的气息弥漫。
活了千年,或许没有人懂得他的悲伤,赖布衣也是人,虽然看似手段通天,但毕竟还不是神仙。
“我当年留下三颗鬼凤珠,是想送给她,可如今看来,因果缥缈,却是落入你的手中,也罢,你资质虽愚钝,不如你旁边之人,但本性不坏,我就教你太上三清道术。”
赖布衣这话说的我有点无地自容,其实我的资质的确不如顾青山。
旁边,顾青山颇为激动:“太上三清道术,这可是古籍上记载的无上道术啊,只有道家的通仙之人才能修炼。”
赖布衣若有深意的看了眼顾青山:“你倒是懂得挺多,不错,此术包容万千,可通鬼神,大乘者能位列仙班。”
一听这么厉害,我顿时两眼放光,于是赶忙询问:“祖师,那我身上的寿元能找回来吗?”
赖布衣摇头:“这是俗世因果,不与这道术相关,况且能成仙者必经历千劫万险,没有个几百年怎么能与天同寿。”
说白了,这玩意就是要靠时间来消耗,我一下子泄气,顾青山则是激动的说:“老祖,能否教我一招半式?”
赖布衣盯着顾青山上下打量,点头说:“你若拜我为师,我愿教你毕生所学,不过你且要去阴阳客栈修炼。”
顾青山立马跪在地上:“我愿意!”
对于道术的痴迷,顾青山是狂热的,如今一个活字典就在眼前,他怎么能不激动呢,我也替他感到高兴。
赖布衣将拂尘递给了顾青山,让他交给老管家,到时候自然会有安排。
接过拂尘,我拍拍顾青山的肩膀说:“你先去吧,等你大乘后再来帮我。”
顾青山点点头,转身离去,这一去我没想到的是,很多年才会再次相见。
黑山上,只剩下了余二还有我,赖布衣坐在火堆边上,他浑身都冒着说不清的气息,半晌后,他抬手间,将天上的乌云驱散,四野一下子清醒了许多。
“薛十三,那何长生去往阴间,逆转时光已然不可破,你所要做的就是阻止他,不然这时间线会混乱,世道将大乱。”
赖布衣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我去阻止何长生,他似乎掐算到了什么。
我赶忙问道:“祖师,这何长生去往过去到底是为何?”
赖布衣回答:“这一切都要靠你自己去摸索,古人所在,天地不同,以你如今的姿态进去,恐怕活不过几天,黑山有风水阵,学会太上三清再走不迟。”
说着,赖布衣起身,我刚想拦住,可他的身影如同鬼魅一样消失不见,等他走后,天色骤然大变,乌云滚滚,非常的邪门。
我抬头看了眼天空,对余二说:“天亮后你就回江城,告诉夏灵和我的老母亲,说我在此修炼。”
余二点头,隔天一大早,他就走了,整个黑山就只剩下我一人,顾青山去阴阳客栈修炼,我俩在不同的地方各自修行。
第一天,黑山上到处都有泌人心脾的花香,原本死寂阴沉的山头,在这一天百花齐放,起初我还不明所以,但仔细观察了许久后,才反应过来,盘腿坐在山头之上。
世间万物,何为道,三千大道各有不同,但本质是相通的,黑山风水紊乱,本不该出现妖艳的花朵,但此刻我感知了许久,渐渐明悟了一个道理。
一草、一花、一木皆为道,人为灵,天地为长,风水次之,修一灵之物,通天地之变,其实这世上可以说都是道的体现,无关其他。
我坐在山头上,仔细感知了很长一段时间,足足三天,我没有起来,心中愈发空灵,以往的一些戾气也在消散。
直到第五天,天空中下起了大雨,磅礴的大雨裹挟雷电之势而来,咔嚓一声,一道闪电从天而降,落在我的头顶上。
一时间火光大作,一幕令人诡异的画面出现了,一个活人被大火包围,而外头却下着大雨,两者却互为存在,没有熄灭。
但我却浑然没有在意自己的变化,因为黑山的风水存在,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甚至感觉不到外头的变化。
“雷属火,通天雷,摄心魂。”我一抬手,想起了赖布衣之前所学,一道小小的符文飞了出来,落在了头顶上。
可刚一出现,符就被雷电给劈散了,但我没有泄气,依旧在努力让符文凝聚。
如此反复了上百次后,符文慢慢的稳定了下来,而后经历了数百次的劈打,符更加的稳定,同时亮着蓝光,我睁开眼睛,看到符文凝聚后,一挥手,这一道符落在了不远处的山头上,瞬间就炸开了一道口子。
那口子有十米大小左右,里头有一个小坑,冒着白烟,我愣了下,没想到竟然有如此的威力,不过心里头并没有窃喜,而是依旧闭上眼睛修炼。
七天后,黑山上再一次变化,此时则是出现了一片金光,那道金光是从黑山附近的山林透射而来,带着令人心怡的光芒,落在身上有一种要化开的感觉。
起初我还很享受,可没过两天,就感觉不对,这金光仿佛要将我的身子化开了一样,吓得我急忙要躲避,但却发现身子不受控制了。
金光是从山林中溢出的,那是黑山的风水,我立马要用雷电克制,但符文落在上面却一点都没有动静,没有之前的爆炸,有的则是死寂。
眼看自己身子就要被化开了,随之而来的就是痛苦,剧烈的皮肉之痛。
“祖师爷,这是怎么回事?”我赶忙求救。
“五行之术,天下根本,人有五行,可对应之。”赖布衣的声音传来。
我愣了下,立马反应过来,对啊,这金光自然就属于五行之一的金,随后,我立马仔细感悟,然后张手间,慢慢的凝聚出了一道金符,不过这符和之前的一样,没一会就立马消散了。
看到这,我也没有气馁,再次凝聚,不过与此同时,身上也流出了血,利用这血,我开始慢慢的沾染在金符之上。
说来也奇怪,我感觉到自己好似融入了其中,金光照射下,愈发的有些许摄人心魄。
随后,金符轻轻一推,落在山林间,没有想象中的炸开,只有悄无声息的湮灭,接下来的五天内,金光接连出现,每一次出现都带着令人惊悸的光芒。
这若是平常,我肯定会躲开,但是眼下,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渐渐的感觉到自己身上的不同。
直到第七天,金光一晃,全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道金符,我笑了。
但我明白事情还没有完,接下来的两个月时间里头,金木水火土,一道道符文闪烁在黑山上,也让我愈发的感悟到五行的奥妙之处。
老祖宗留下的珍宝的确厉害,能够感知天地大道,当五行修炼完成后,我站起身来,轻轻一跺脚,身上的灰尘散去。
披散的发丝落在肩膀上,我抬头看着天空,感觉自己仿佛和这天地融为一体,那种感觉非常的奥妙,与众不同。
举手抬足间,我感觉自己就如同天神下凡一样,此时若是面对何长生,我觉得自己有一战之力,甚至面对出马仙家和地仙,也丝毫不会惧怕。
这是我以往所没有的感觉,赖布衣的风水术的确厉害,我立马笑了,这份实力是我行走的底气啊。
“祖师爷,多谢了。”我朝着前头的老木屋深深的鞠躬。
“这就满足了?”赖布衣的身影出现,就在老木屋前,我愣了下:“前辈,您是说这还不够吗,我感觉自己能对付一些门派掌教的了。”
赖布衣摇头:“你错了,我所教你的不过是皮毛,接下来才是重头戏,你若前往阴间,所要面对的是恐怖的阎王和地藏等,光靠五行风水符,是无法行走的。”
我一听,这倒也是,于是赶忙问接下来怎么办。
赖布衣一招手,一座小小的白色三足鼎落入他的手中,那鼎非常的漂亮。
他轻轻一拍,鼎立马发出呜鸣之声,这玩意比之一般的道家法器还要恐怖。
“此物为三魂鼎,一拍摄心魂,二拍灭葬气,三声灭阴魂,你需要三魂七魄落入其中,打造金光之身。”赖布衣说着,将鼎丢在地上,一下子就放大了好几倍。
我吓了一跳:“祖师爷,你是让三魂七魄进入其中吗?”
赖布衣点头:“是的,进去吧,我时间不多了。”
我点点头,也没有丝毫犹豫,到了如今,我能做的就是多学一些保命的术法。
随后,我盘腿坐在地上,然后轻轻一拍自己的天灵盖,三魂七魄缓缓的飘了出来,冲着三魂鼎而去。
等到落入其中后,赖布衣将鼎封印,说是半个月后开启。
此时我发现了一个惊讶的真相,那就是我竟然没有吃任何的东西就存活了下来,按照道家说法,就是辟谷,这是修炼通神的阶段。
鼎内,虚无缥缈,如同虚空一样,我感受着四周的氛围,并没有惊慌,而是张手间,五行风水术一出,一道光芒闪过,前方出现了上百个红衣的女人。
她们身姿曼妙,婀娜间缓缓飘了过来,每一个人的容貌都异常的美丽,看的人颇为心动。
这些女人在我的身边飞舞,那清香弥漫,让人忍不住沉迷其中。
可我却皱着眉头,慢慢的感知周围的一切,当睁开眼的时候,眼前出现的则是一个个飞舞的骷髅。
穿着红衣,在天地间飞舞,四周更是阴森的可怕,这是一种可怕的幻境,我急忙掐指,念着道家金光咒,浑身冒着金光,将这些阴魂挡在了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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