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溪听闻这话,用力勒紧缠着溯风手上的布,看他吃痛的“嘶”了一声,冷哼道:“原来你也知道疼啊?划伤手的时候怎么半点没犹豫?”
“我没事。”溯风拉住她的手,不顾她的抗拒把瓷瓶塞进她手里,猛地一拉将她整个人带进怀里。
长溪骤然被喜欢的香气环绕住,有些发懵,听见溯风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拿着吧,对你修炼有帮助。”
她咬咬牙用力推开溯风,对他的态度很不满意:“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以为我喜欢你是贪图你的血?还是我和龙关系好是贪图她的宝物?溯风你总是觉得我的感情是有所图的!”
溯风眼神慌乱地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垂下头:“我只是想不到任何比得过龙的地方,好像只有我的血液可以帮助你。”
“呵。”长溪冷笑一声回应,把瓶子塞回他的手里,“我修炼的方法多着呢,用不着你的血。”
他到底明不明白自己只要他表现出但凡一点吃醋的情绪都会高兴?她期望的是对等的感情,不是用物质交换来的。
可是溯风显然不明白,她时常怀疑他压根不懂爱情,即使和俞芸曾经有过一段感情,恐怕也没有教会他人族的爱情是什么东西。
或许草木变成的灵族天生就比其他族群缺乏情感吧,长溪生气的在心中碎碎念。
溯风拿着瓷瓶,心里同样难受得厉害,他想把全身的血液都给她,这是他唯一值钱的东西,可是她不要。他想不出还能怎样证明自己喜欢她。
他沮丧说道:“既然没用就扔了吧。”
长溪还没来得及反应,他手一松,瓷瓶从高处掉落瞬间摔成了碎片,里面的血液全部倾倒在了草地上。
不消片刻竟然全部都被大地吸收了。
“哎呀!你!”长溪趴在树枝上,觉得自己的心脏跟瓷瓶一下摔碎了,“这是从你身上流出来的血,又不是别的东西。怎么说扔就扔了!你就这么不在乎自己吗?”
“没关系,我还有很多。”溯风看都没看,不当回事地说道,“以后你想要,我随时可以放血给你。”
长溪气得不行,她怀疑自己比溯风还在意他的身体,这种感觉真不好,她赌气说道:“万一哪天我说想要你的心脏,你也毫不犹豫的把心挖给我?”
“可以。”溯风的眼神闪过惊喜,有种被需要的感觉,他毫不犹豫地说道,“但我的心脏没什么用处,你可以取走我的叶片和根茎。”
看着他认真的模样,长溪胸口郁结的闷气实在无处消散,她想骂他为什么这样作践自己的身体,明明厌恶极了人族对他的索取,如今却变成了这样无所谓的态度,好像可以把一切都抛下,就算自己想要他的命他都愿意给一样。
可是长溪最后只是长长出了口气。算了,她在纠结什么,溯风是个连自己都不爱的灵族。她没忘记他想要喝灭灵液变回一棵草的事情。既然这样她怎么能要求他喜欢自己呢?
不自爱的人,无法爱人。
他对自己的所有特殊,所有的挽留,只是因为他把自己看做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甚至觉得溯风像是快要淹死的人,手里唯一能抓住的可能就是自己了。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把他拖出来,她没有信心。只是对于想要他的喜欢这件事忽然没有了执念。
她站得两腿酸痛,方才因为震惊气愤没能意识到,这会儿反应过来,赶紧扶着树干坐下,看着遥远的地面,心不在焉地想得亏自己不恐高,不然这个地方可有她受得。
她对溯风说:“我刚才说的是气话,我不需要你放血割肉。喜欢你算我倒霉,我认了。只希望你能好好爱自己,不要动不动的伤害自己,我受不了这刺激。”
少女的嘴唇一张一合,溯风注视着她的侧脸,再难以抑制从心头涌上来的感情,她好像总是如此轻易地说出让他无法抗拒又心动的话。
他忽然想完成之前一直想做的事情,想摸摸她的头发,脖子和脸颊。
耳边传来衣服摩挲的细微声音,阴影笼罩过来,长溪不明所以的扭过头,看见溯风半跪在她的面前,身体前倾,手扶在她身后的树枝上,这样的动作彻底把她圈在树干和树枝间的狭小的空间里。
她看见溯风脸上带着意外的激动,问她:“刚才的话,可以再说一遍吗?”
这样近的距离让长溪的心跳疯狂加速,她不适应地往树干边缩了缩,但是实在没有后退的余地,只能硬着头皮说:“我说让你好好爱自己。”
溯风没打算放过她,身体又前倾了几寸,长溪看着他距离极近的脸,甚至看清了他脸上的绒毛,呆愣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溯风温热的呼吸触碰到她的脸颊,长溪预感到什么,闭上了眼睛。不消片刻她额头上落下了一个比羽毛还要轻柔的吻。
随后溯风揽住她的后脑勺,亲了亲她的鼻尖,在她耳边呢喃道:“不是这句。”
长溪被溯风的气息包围,大脑晕晕乎乎的停转了,根本没法思考他说的是什么,只觉得脸上被他弄的很痒,顺着他的话问道:“那是哪句?”
“喜欢我,这一句。”
“你喜欢的是我,不是龙,是不是?”
有柔软的东西碰上了她的嘴唇,带着她无比喜欢的清香气息,酥酥麻麻的触感让她沉醉,只是这个吻一触即分。
长溪等了一会儿溯风好像没有动静了,她不满意地睁开眼睛,看着溯风白皙的脸上难得的出现了淡粉色,一时间心跳如鼓,再不顾及其他,猛然拉过他的衣领,咬在了他的嘴上。
溯风的嘴比她想象中还要柔软,长溪没经验,本能的用舌头舔了舔他的嘴唇,竟然很香。
完蛋了,她馋溯风身上的味道馋到这个份上了。
溯风怔愣了一瞬间,整个手掌包裹在她的脑后,轻微喘息一声,歪过头,一缕头发从他的肩膀垂下。
长溪紧紧搂住了他宽阔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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