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要走出跳蚤窝,突然一个人从阿托利斯的身边跑过。
阿托利斯下意识地摸了下口袋。当然那是个小偷。
他立刻追了上去,刚跑到跳蚤窝外的街道上,阿托利斯就把他一脚踢到,等那个小偷转过身,瓦雷利亚钢的利刃已经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一言不发,小偷把腰包还给了阿托利斯,阿托利斯收起了剑,拿回了自己的东西。
他打开腰包,从里面拿出一个刻着大树的挂坠盒,把它戴在脖子上之后,他把剩下的钱倒了出来,几个铜板哗哗地落到了小偷身上。
“这算什么?”
“这是一些补偿,我的行为有些过激了。”
看到骑士老爷被抢了,金袍子们这才打起精神跑过来,把人摁住。
“等等,小心他的手。”一个金袍子提醒着同伴。那个小偷的右手已经溃烂,不知道是什么疾病。
“让他走。”阿托利斯突然说。
“但,爵士……”
小偷随后起身逃跑,金袍子也没有接着追。
等雷加赶过来,阿托利斯只是转头看着那个人,说了一句,“他会再偷的。”
“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没有赚钱的办法,这里的大多数人都没有。”
“我听说临河门那里常年招募搬运工……”
“你是说那个干了一整天拿到能5个铜板,但下工之后工头还要收掉1块辛苦费,回家还要给金袍子2块进门费的工作?”
“你……”雷加没想到他了解得那么清楚。
“顺便一说,辛苦费是因为工头拿鞭子抽得很辛苦。一天只能挣一小块面包的钱,那还算幸运。万一你在工作的时候受伤,那工头会毫不犹豫地把你赶走。因为就算是这样的工作,也有人抢着要做。”
雷加一时无话可说,“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你或许是个王子,但你现在毫无资本。”阿托利斯说道,“目前还是把吉利安的葬礼先解决了。”他的口气听上去一点都不像个爵士,就连泰温·兰尼斯特都从不这么跟雷加说话。
“在那之前,你能陪我去一趟大圣堂吗?”
阿托利斯露出了一瞬间的迷茫。
“我想为了我的母亲和弟弟祈祷一下,”雷加随后解释,“当然如果是妹妹的话我也会很高兴。”
“当然。”阿托利斯当然也理解。
在大广场上,人们还围着修士讨要黑面包,但修士抱着连渣都不剩的木桶赶走了众人。
一些工匠正在修复焦黄和开裂的大理石,两人绕过了他们,走进了圣堂内部。
圣堂里还有天父和圣母的两座高大的金色雕像。从大门进入圣堂内部要走过长长的走廊。这条走廊被称作“灯火之厅”。走廊的天花板上悬挂着许多彩色铅玻璃球。通过两道门就到达了修士们祈祷的地方,在这里七神的高大祭坛聚集在玻璃、黄金和水晶的穹顶下。圣堂地板由大理石铺成,墙上巨大的窗子装有彩色的铅玻璃。祭坛前,有信徒点燃蜡烛祭拜。
“雷加王子殿下,”总主教与跳蚤窝的贫民自然不同,他一眼就认出了王子,“你是前来祈祷的吗?”
“是的,大人。”雷加摘下了兜帽,压低了声音不打扰正在祭拜的其他人。
“这是……紫袍的骑士,我记得你。”
阿托利斯看到了总主教缠着绷带的双手,他当时在圣堂的塔楼上,距离很近。
“你抹过牛奶吗,大人?”阿托利斯忽然说了一句,总主教愣了一下,“抹牛奶对烧伤有帮助。”
“没有,但是大学士给我开了一些罂粟奶。”
“罂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个人一点都不推荐罂粟奶。”
总主教愣了一下,他这是还去学城学习过吗?
“他……很博学。”
“我不多说了。雷加殿下,你去向你的神祈祷吧。”
“你不加入我们吗,爵士?”总主教盛情邀请,但阿托利斯丝毫没有兴趣。
“抱歉我并不信仰你们的神,或许我应该出去?”
“不不不,没关系,七神会包容你的。无论你犯下什么过错,只要虔诚地忏悔就能得到救赎。”
“我没有犯错。”阿托利斯的手握着剑柄,似乎有些不太高兴,或许他不喜欢七神的教义,“我出去等……”说完他就转身离开。
走出门,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依旧什么都没有。
[我犯了什么错?为什么你抛弃了我……]
雷加的祈祷很快结束,阿托利斯看上去和平常差不多,但雷加想起刚才的事情,总觉得该说些什么。
“如果总主教的话冒犯了你的神……”
“我不知道。”阿托利斯说,“我不知道我的神在想什么。”
“神总是让人难以琢磨,不能会意他的想法实属正常。”
“雷加王子!银骑士!”一些民众注意到了他们。
“火焰怪物晚上还会来吗?”
“有我在,不用担心。”阿托利斯回以自信的答复。
雷加转头看了眼阿托利斯,他的心情很快就平复了。
在红堡的晚餐时间,长方形的餐桌上只有雷加父子二人。
阿托利斯与其他御林铁卫们守在门口,门内只有“无畏的”巴利斯坦爵士和“白牛”杰洛·海塔尔爵士保护两人。
一共七个御林铁卫,里面两个,外面五个。
“没人保护王后?”阿托利斯有些震惊。
“王后有修女陪伴。”
[修女?一群修女?!]
阿托利斯疑惑地问道:“修女怎么懂照顾怀孕的女人?”
“还有奶妈,这不是我们该关心的,阿托利斯爵士。”
不知道为什么,反正阿托利斯就是有些不放心,但这是他们的家事,外人的确不好说什么。
当晚,大学士就宣布了伊里斯生病的消息,并且传达了国王希望雷加王子代为处理朝会的命令。
十五岁的王子并未成年,过去如果出现这种情况都是国王之手处理而王子旁听。但王子的岁数也差得不远,况且如果是国王点名的话,泰温·兰尼斯特也不敢公然越权。
“我有点紧张。”雷加还未出门,就有些害怕起来。
“别担心,有我在。”
其实处理请愿很多情况下不是什么难事,但他怕得是和泰温·兰尼斯特潜在的对抗,万一他们意见相左,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他在气势上就很难胜过,更别提经验上了。
王座厅中亚瑟·戴恩爵士,奥斯威尔·河安爵士,琼恩·戴瑞爵士站在铁王座下,泰温·兰尼斯特公爵坐在铁王座下的座位上。
“我会站在兰尼斯特边上,如果有问题你也可以询问御林铁卫们。还有,你小心别把自己割伤了好吗。”阿托利斯小声地对雷加说完,摄政王子点点头,走上那歪曲丑陋的铁王座。
“阿托利斯·罗德尔爵士。”
“泰温·兰尼斯特大人。”
两人互相打了招呼。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