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顿的名字是“弗洛伊德”,他出生在一个贫穷的家庭。

    他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常年生活在哥哥爱德华的阴影下。

    爱德华有英俊的外表,白皮肤,黄头发,读书恋爱运动样样精通,所有见过他的人都喜欢他。

    作为他的弟弟,弗洛伊德无法比他更优秀,只能靠惹麻烦来博取注意力,逐渐成为家人口中“不讨人喜欢的小孩”。

    但这不代表弗洛伊德讨厌哥哥,因为爱德华是唯一能在父亲的家暴中保护弟弟和母亲的人。

    由于想要逃避贫穷带来的无止尽的麻烦,他们的父亲,老劳顿,染上了酗酒的恶习。

    又因为酗酒,老劳顿找不到工作,从而更加贫穷,就此,一家子的生活陷入恶性循环。

    酒精侵蚀老劳顿的神经,他变得暴躁和暴力,最常成为受害者的就是他的家人。

    老劳顿肆无忌惮地将暴力宣泄在家人身上。

    终于有一天,在一次严重的受伤后,他的妻子将两个孩子,爱德华和弗洛伊德,一起叫到花园里。

    她说:“我希望你们能杀死他。”

    时至今日,弗洛伊德依旧想不清楚,当时母亲是在怎样的心情下对自己的孩子作出这样的要求,但爱德华已经点头答应:“好,妈妈。”

    在那个夜深人静的晚上,爱德华和他的父亲在客厅里扭打在一起。

    年轻的爱德华显然错估了父亲在求生本能下激发的战斗力,在打斗过程中,一把枪被击飞,落在弗洛伊德脚边。

    男人的声音同时响起:“捡起来,弗洛伊德,捡起来!开枪!”,命悬一线的决斗,两个人的声音都走了调,因此,弗洛伊德分不清是谁在对他喊叫。

    但他们都在吼:“捡起来,开抢!”

    慌乱中,他本能地听从指挥,捡起枪——他对准了,又或许没有——猛地扣下扳机。

    其中一个人倒在地上,子弹击穿了他的脑袋,鲜血在地板上流淌。

    弗洛伊德放下手,局促地喘息着,视线逐渐聚焦时,他看见倒下的人是爱德华:

    他杀死了尊敬的哥哥,救下了痛恨的父亲。

    他想,全是他的错,因为他没有瞄准。

    父亲站起来,母亲也从厨房里走出来。

    他们悄无声息地行动着,弗洛伊德默默地看着他们拖走哥哥的尸体,埋在花园的土地下面。

    母亲回来,提着一个装满水的水桶,用许多抹布擦掉地板上的血,他呆呆地站在原地,没有交流,也没有交汇的眼神。

    那天晚上之后,生活依然在继续,没人好奇爱德华去哪了,在贫民窟,有出息的孩子选择离家出走,从此杳无音讯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一年后,父母依然在一起,家里依然充满暴力和争执,在吵闹中,弗洛伊德又多了个妹妹。

    家里仿佛只有弗洛伊德还记得爱德华,他知道哥哥发生了什么,被埋在哪儿,但不能和任何人交流这些信息。

    午夜梦回,他总是侧耳听着花园里的动静,想着哥哥挖开地面,敲他的窗户。

    他知道哥哥会回来的,来打破这死水一样的生活,来终结这些毫无意义的人生。

    然后,昨天晚上,这个金发白皮肤的男人出现了……

    弗洛伊德知道,他的“哥哥”,回来了,父母和妹妹的死亡,一定与埋在花园里的爱德华的尸体发生了某些“置换”。

    所以,他们死了,“爱德华”复活归来。

    “我把房子送给你,不,爸妈去世了,它本来就应该属于你。”

    回想这些被尘封的往事,弗洛伊德·劳顿便控制不住激动的心情。

    他紧张地抓着衣服,结结巴巴地说,“但是我有一个请求,你能不能……能不能不要丢下我?”

    威利站在窗户边,茫然地看着对方,想到卡喀亚让他过来的目的,是婉拒太过困难的条件。

    弗洛伊德的要求听起来并不苛刻

    ——威利误以为弗洛伊德想要一份踏实的工作,卡喀亚能提供的职位可多了。

    于是,他欣然同意:“好,以后你来帮忙做事。那我们……”

    他抬起手,想和弗洛伊德做一个“交易达成”的友好握手。

    但弗洛伊德显然误会了他的动作,前进一步,突然单膝跪下,握住他伸过来的手,恭恭敬敬地贴在自己的额头上:“哥哥。”

    威利:“……”

    他干巴巴地交代:“你告诉其他人,房子你不打算卖了,你要自己住。”

    自此,他的使命全部达成,化为无形,留下弗洛伊德独自跪在地板上。

    不过,既然哥哥都这么说了,弗洛伊德也没有兴致继续呆在医院,立刻收拾东西回家。

    家里被警员们翻过一通,更加凌乱,没人打扫,地板上的血污依然留在原处,以及用粉笔画出的各处陈尸现场。

    弗洛伊德推开门,只看了地板一眼,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立刻冲到外面,吐得双腿发软。

    扶着墙,他陷入沉思:怎么办,哥哥好像没交代要打扫房子,交代的是……来帮忙……做事?做什么事?

    弗洛伊德仔细揣摩着“做事”这个词,灵光一现:懂了,像那天他们合伙谋杀父亲一样,哥哥依然需要他的协助。

    恐慌随即朝他袭来:如果他再次因为瞄不准犯下大错怎么办?

    事实上,自从那天误杀哥哥后,弗洛伊德就患上严重的晕血症,见血就会控制不住地呕吐,严重地还会晕倒,摸到枪更是会控制不住地颤抖。

    但是,但是,哥哥让他“帮忙做事”呀!

    弗洛伊德咽了口唾沫,决定这次一定要战胜晕血症。

    他回到房子,深深呼吸,鼓足勇气,再次打开门,看了一眼:“yue!”

    又吐了,这次吐出来的只有水,情况似乎在好转,于是,他再度燃起信心,决定再看一眼——

    这次倒是没有吐,他只是干脆地晕厥过去。

    在弗洛伊德往家里赶时,与他一街之隔的提姆也正往回走。

    不过,提姆要去的地方是亚当斯家。

    他反复思索那通来自亚当斯的电话,总有些怀疑:亚当斯真的只是为了买房吗?或者是借买房的名义,隐瞒什么?

    他在劳顿家里同样一无所获,便决定抓住这条“反常现象”,去拜访布鲁斯的邻居。

    戈梅斯打开门,高兴地说:“你好,你是?”

    “提摩西·德雷克,我在隔壁……布鲁斯家住。”提姆回答。

    他正准备说出来访的借口,戈梅斯已经恍然大悟:“欢迎,抱歉只能由我来招待你,其他人正在阁楼上喂秃鹫。”

    提姆跟着他进了门,仔细打量房子,诸多疑点在他眼前徐徐展开……就是说,可疑的东西太多了,一时间反而没了重点。

    戈梅斯说:“我去把他们叫下来,你随意坐。”

    提姆点点头:“麻烦你了,亚当斯先生。”

    “叫我戈梅斯。”对方热情地回答。

    戈梅斯走后,提姆立刻四处调查。

    他先是来到客厅的桌子旁,桌子上放着许多信件,放在最上面的是一张折起来的信纸。

    尽管不相信有人能如此大咧咧地将秘密信件摆在这么显眼的地方,提姆依然用小指挑开信纸,看见纸上有一些不明所以的涂鸦。

    突然,信纸自动燃烧起来,化为灰烬。

    提姆吓了一跳,正在考虑怎么处理,桌子上的抽屉打开了,一只手递给他一块手帕。

    提姆接过手帕,下意识地回答:“谢谢……呃?”

    他看着这只断手,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什么?”

    断手朝他打了个响指,推过来一杯茶,敲了敲杯沿后,它一溜烟地跑出客厅。

    提姆木然地看着茶杯:这地方真的不是在酝酿什么阴谋吗?

    眼看只剩他独自一人,他索性拿出工具包,检测这个房子里一切不正常的物品。

    还是那句话:太多了,有些麻爪。

    拉开第二个抽屉,一堆小玩意展现出来,提姆要打开放在脚边的工具包:哎?我包呢?

    转过头,他看见他的工具包被一只沉默的狮子吞到嘴里。

    “还给我。”他扑过去,抓住包带,和狮子争夺起来。

    他从来没想过会在邻居家和一头狮子搏斗,终于,狮子“咕嘟”将工具包咽了下去,伸着脖子,对着他的脸打了个响亮的,漫长的嗝。

    这还能忍?提姆一时上头,抓住狮子嘴,用力上下掰开。

    这时,戈梅斯的声音传来:“你在表演杂技吗,德雷克先生?”

    提姆连忙放开手:“不……什么?”

    卡喀亚,戈梅斯和莫蒂西亚从楼上走下来。

    戈梅斯比比划划地说:“那种,马戏团里,人们会掰开狮子的嘴,把头伸进去,我得说这是个很勇敢的举动,年轻人。”

    提姆否认道:“不,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你的狮子吃了我的包,它……”

    他正在陈述,却看见狮子呜咽一声,害怕地后退,跳出窗户,躲进了花园——敢情它倒是委屈上了?!

    “不用担心,孩子,”莫蒂西亚安慰道,“凯蒂什么都吃,什么都能消化,你的包不会对它的肠胃健康造成影响。”

    提姆哪里是担心那只狮子,他的装备啊道具啊文件啊!

    他脱口道:“我的包里有很重要的东西。”

    莫蒂西亚关心地问:“是什么?”

    提姆:“……”

    他能如实回答吗?他不能。

    这注定只能是自己吞进肚的苦果。

    他的微笑中多了一丝咬牙:“没什么。祝它消化得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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