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薛和兴自己原本的想法,这次将是他们二房崛起甚至赶超长房的巨大机会。

    可一切都那么的不顺利,先是林海丝毫没给他面子,拒绝了帮他递话的要求。

    接着,以六万两的超高价格,买下了心心念念的盐引,结果还没在手上捂热,就被人给抢走了。

    再接着,一连串的问题接踵而至,原本应该被拦在金陵城内的薛蟠,竟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之后又得知他的儿子薛虹竟然被关进了大牢了,已经只等审判罪名了。

    眼下,在他们二房的一家杂货铺内,此前借他五万高债的富商突然前来讨债了。

    “薛员外,我可是真金白银替你拿了五万两银票给了盐政衙司的,白纸黑字的借据就在这里呢,你可不得抵赖啊!”

    只见这讨债的富商咄咄逼人地说道。

    薛和兴听了,腿脚有些发软,已经忍不住开始颤抖起来,哀求地看着这富商道:

    “黄老板,咱们不是说好了,五万两分两年还清,如今才借了几天,你……就来讨要了,不太对吧?”

    这富商姓黄名佑千,是大通钱庄广陵城内的一家分庄的掌柜。

    黄佑千听到薛和兴如此之说,脸色一变,沉声说道:

    “哼……分两年,是看在你能拿到盐引,可以赚大钱的份上,如今盐运使都坏了事,皇上又严令废止了以前的盐引,你手上那两张盐引就已经作废了,你当我不清楚是吗?”

    说着,黄佑千停顿了一下,又眯着眼说道:

    “如今你没了盐引,根本无法借鸡生蛋,这五万两可不是小数,为了不被你赖账,我觉得你还是早些还了为好。”

    “你应该听说过咱们大通钱庄的厉害,有的是办法让你还钱,趁着眼下我还有耐心,你最好乖乖地将钱还了,否则,我可不保证你们全家会落得什么下场!”

    薛和兴自然知道大通钱庄的来头,听闻这钱庄是皇亲国戚开的,遍布整个天下。

    大一些的地方,都能看到大通钱庄的分庄,也因此,大通钱庄的银票是市面上最流通的银票,不管身在何处,只要拿着银票,在任何一家大通钱庄的分庄内就能兑换出现银。

    而他们钱庄最主要赚钱手段是以借贷为主,自然养了一群厉害的打手,专门负责讨债,加上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官府也管不了,更别说,大通钱庄的大东家还是传闻中的皇亲国戚。

    如此一来,大通钱庄可谓是名声在外,一般人哪里敢欠他们的钱。

    此时的薛和兴已经吓得浑身发颤了,脸色异常的苍白,只觉得万念俱灰,一切都完了。

    他们二房所有家底拿出了也就那一万两银子,眼下让他去哪里找五万两银子来?

    黄佑千见状,知道薛和兴没了法子,接着冷冷说道:

    “薛员外,好话我已经说清楚了,接下来可就没什么好话了,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薛和兴胆战心惊地看了他一眼,随后苦着脸说道:

    “黄老板,不是我不想还,一下子让我拿这么多银子出来,我哪里拿得出来,能不能宽限些时日,到时候我一定凑齐给你!”

    黄佑千听了这话,猛然脸色一厉,大声道:

    “到时候?我看你分明就是想赖账跑路,看来我也不能给你多余的时间,现在就要拿银子来,否则,休怪我不客气了!”

    眼看着黄佑千凶神恶煞一般,哪里还有最开始借他银子时的慈眉善目之样,薛和兴吓得胆裂魂飞,腿脚发软,差点就要下跪了。

    好一会,才战战兢兢,弓腰奉承道:

    “黄老板……不,黄老爷,看在我也是受害之人的份上,还请黄老爷大发慈悲,给我几日时间,我定想办法还清,不会逃跑的。”

    黄佑千冷冷地盯着他看了看,随后将目光放在了这杂货铺里,说道:

    “既然拿不出现银来,那就拿这店铺抵押吧…”

    突然又想起什么来,黄佑千阴险地笑道:

    “嘿嘿,我可听说,你是薛家二房的老爷,外人常说你们薛家‘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想来应该不缺银子才是。”

    薛和兴听了,脸色大变,哪里还不知道,这黄佑千从一开始就是冲着薛家来的。

    他虽想着压过长房,当上薛家族长,却也没想过,要对长房下死手,也不敢轻易拿长房的钱财,这是他作为薛家人的底线。

    迟疑了好一会,薛和兴这才悲惨地回道:

    “黄老爷,你既然知道我是薛家二房的,那就应该明白,我和长房没有什么关系,外人道薛家富有,说的都是长房,和我们这些旁支庶房丝毫关系都没有啊……”

    话还没说完,黄佑千便不耐烦地打断了:

    “我可不管你们什么长房二房旁支的,你自己想办法,否则,你们全家…不…是你和你的子孙后代,就等着做一辈子奴婢吧!”

    薛和兴一听这话,脑海里便已经出现自己为奴的画面了,想他四十好几了,竟然要去当奴服侍别人,满心的悲戚和凄凉。

    黄佑千见他沉默不语,便又眯着眼睛提醒道:

    “我听说你们薛家长房,不过是个寡母带着一对儿女,虽有贾家、王家的关系在,可你若是想从长房弄出钱财来,也不难啊。”

    薛和兴听了这话,惊诧地看着他,内心也开始活动起来。

    黄佑千见他似乎心动了,便又接着说道:

    “如今你没有其他的办法,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该怎么做,你可得想清楚了,不为你自己,也该为了你的妻儿想一想…”

    这话一出,让薛和兴眼底闪过几分阴鸷,心中在做着剧烈的挣扎,脸色阴晴不定。

    黄佑千也不再催促,而是在这杂货铺里走动了起来,眼睛盯着四处看,似乎在估算这杂货铺值多少银子。

    就在此时,薛蟠带着薛二走了进来,看到店内的情况,薛蟠内心一动,先朝着薛和兴行礼:

    “二叔。”

    这声招呼让薛和兴从沉思中清醒了过来,待看到竟然是薛蟠在呼喊他时,神色一滞,眼中闪过几分愧疚之色。

    黄佑千也看向了薛蟠,面上虽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眼底却闪着讥讽和鄙夷之色。

    对于薛蟠的底细,黄佑千很清楚,知道他不过是一个纨绔公子哥,争强好胜,经常纵使豪奴打人,故此下意识里,便对薛蟠很是鄙夷和轻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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