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上千年历史沉淀的广陵城,到如今自是十分的繁华,不少文人墨客也都在这座城池留下了笔墨文字。
在广陵城内有一湖,景色优美,被誉为瘦西湖,比肩临安城内的西湖美景,是为此时广陵城游玩盛地。
这里本只是一条河,到了大周朝,广陵盐业越发的兴旺,诞生了不少富庶的盐商。
这些盐商为了附庸风雅,也为讨好盐政的官员,便集资将在附近挖深,弄出湖来,又在四周建上不少楼台亭阁。
久而久之,这里便成了广陵城一大盛景,青楼、酒楼、茶社、戏馆、勾栏等也随之在附近兴盛起来。
到了夜间,还有各种画舫,游船等湖中穿梭,将这一带映衬得极为繁荣昌盛。
薛蟠也早就听说过,既然是带着陶怡灵出来游玩,这湖自然首选之地了。
眼下正值夏末入秋之际,湖中波光粼粼,微风拂过,极为舒畅。
薛蟠领着陶怡灵,带着几个丫鬟随从,登上了早就安排好的游船,坐于船上观赏四周的风景。
船楼之上,陶怡灵睁大美眸看着湖边四周的景象,依偎在薛蟠怀中,内心说不出的幸福感,只觉得自己此前都算是白活了。
薛蟠则一边拿着时令果品点心等递到她嘴边,一边指着某处风景,说着自己的看法。
对于自己爱郎的‘投喂’,陶怡灵自然是来者不拒,一边听着薛蟠的讲解,一边吃着点心果品等,只觉得心都快融化了。
就在二人郎情妾意之时,总有一些不好的画面出现。
只见薛蟠他们对面来一条游船,船楼内五六个公子哥模样的年轻男子,正在吃着花酒划着拳,嘻嘻哈哈,皆是玩世不恭的样子。
薛蟠见状,皱了皱眉头,吩咐掉头,不准备和这些人碰面,以免扫了自己的兴头。
前主就是这样的习性,即便只是路过一条狗也会被逗弄一番,更别说迎面而来的船只,薛蟠猜测,如果被这些无聊的公子哥看到,铁定要被打搅了。
若只他一人自然无所谓,可身边还有陶怡灵在,薛蟠可舍不得让她扫了兴致,难得出游一趟。
陶怡灵也感觉到了什么,美目扑闪,看到了对面的船只,也看到了里面的几个公子哥,娇慵着撇了撇嘴道:
“蟠郎,何必理睬这些的人,咱们过咱们的就是,还怕了他们不成?”
就算被陶怡灵看低了一眼,薛蟠也只是微微一笑:
“无妨,我就是怕麻烦而已,灵儿你别忘了,我可是金陵城内一霸,这些人怎么想,我又岂能不明白,更何况你在这里,若因此扫了兴致,那才不好了。”
说话间,薛蟠轻轻地替陶怡灵鬓角处的秀发整好,显得极为温柔。
陶怡灵听着薛蟠的解释,又感受到他对自己的爱意,哪里还会有反驳之意,软软地‘嗯’了一声后,贴靠在薛蟠怀中,也不再看外头的景色,因为她此刻只觉得,自己的爱郎都看不过来了。
“停船!快停船!叫你们停船,听到没有?!”
然而,即便薛蟠已经准备退一步海阔天空了,有些事情,该来的总会来。
只见对面船上的一个绿衣公子哥,朝着薛蟠他们这边叫嚣着,让他们停船。
薛蟠自然听到了,直皱眉头,微微低头,在陶怡灵耳边轻抚道:
“灵儿,看来怎么都逃避不了,你先进房间去,待我打发了这些恶心的苍蝇,你再出来。”
陶怡灵听了这话,微微摇头:
“蟠郎,奴家不怕,奴家有功夫在身,谁也近不了奴家的身,倒是担心蟠郎你,莫要因此生怒伤身,不值当。”
薛蟠则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好灵儿听话,你是不知这些公子哥的脾性,他们整日游手好闲,没事都能惹出一堆事来。”
“我家灵儿如此貌美的女子,他们若看见了,多半是走不动的,还不知会发什么疯呢,何况我可舍不得你被他们这些无赖之徒看了去。”
陶怡灵听了这话,俏脸羞红,却又满心欢喜,谁人不爱听别人夸赞好看?更别说是自己爱郎夸赞,顿时只想着薛蟠说什么,她便做什么了。
又听薛蟠继续说道:
“灵儿,你就乖乖在房中等着看好戏就是了,既然他们主动找上门来,可巧试试我刚学的武艺。”
陶怡灵原本都打算答应了,听了这话,反而担忧起来:
“蟠郎,万不可如此,你才习武几天,他们定然有打手在旁,若伤了你,奴家如何放心。”
薛蟠心意已定,信心满满地回道:
“好灵儿,放心吧,我又不傻,自然不会和那些打手动手的,只是略微挑逗一下这些公子哥罢,你就安心等着便是。”
又感觉对面船只越来越近,薛蟠生怕陶怡灵被这些公子哥看到,便拉着陶怡灵先进了房间去,又嘱咐她不要露面。
陶怡灵见薛蟠有如此信心,便也不再多说,只透过船楼窗户,关注着外头的动向。
……
薛蟠刚走下船舱,便看到薛二过来通禀:
“公子,对方说想在这游湖,必须要交够银两,否则就只能下水游回岸边去。”
这话让薛蟠忍不住愣了一下,随后撇嘴耻笑:
“还真是霸道啊,把这湖当成他们家的了?”
说完,薛蟠走到了船头,看着对面公子哥,拱手说道:
“不才金陵薛蟠,今日到此一游,实在不明白,这湖是私人开设的吗?竟不准外人进入?还得交银钱?几位兄台难道是这湖的主人?”
几个油头粉面公子哥,穿着花花绿绿,不过衣料皆是上好的江南细绸布,一般人买不起。
每个人都拿着一把折扇,有戴方帽的,有戴幞帽的,还有束冠的,看起来倒是像模像样。
薛蟠说完,领头的一个绿衣公子哥便趾高气扬地回道:
“金陵来的?那你也应该听过,这湖可是私人开挖的,外人来游玩自然要交钱了,不然你以为有这么好的事情?白白让人游玩?”
另一个粉衣公子哥也附和道:
“小子,看你初来乍到,就收你五百两好了,而且是现交,交不出银子,今日休想离开!”
薛蟠虽早有准备,可还是高估了这群无所事事的公子哥的底线,星眸一闪,眼底闪过几分冷然之色。
心道,既然这些人没事找事,那就别怪他故意将事情闹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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