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逻的士兵队长,收了薛蟠的银子,却依旧准备搜查薛蟠的马车。
眼看着几个士兵来到了自己面前,薛蟠脸色阴沉,大声制止:
“赶紧退下,再敢靠近一步,就休怪我动手了。”
几个士兵听了这话,对视一眼后,皆是哈哈大笑起来,都觉得薛蟠将他们的话给说了。
领头队长更是耻笑道:
“小子,是你自己老实点,否则就……”
这话还没说完,薛蟠随手几拳,已经靠近的几个士兵,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直接被击飞了好远才落地。
“嘭嘭嘭…”
突然发生情况,吸引了附近不少巡逻士兵,纷纷走过来询问怎么回事。
“此人明知今日宵禁,还出来乱跑,又拒不服从我们查验马车内的情况,定然就是刺客同党,快将他拿下!”
刚刚的领头队长见薛蟠有如此厉害的身手,愣了愣,眼中闪过几分惊恐。
不过随着周边巡逻士兵越来越多,他自然越发有了底气,便指着薛蟠,向众人说明情况。
今日因为贞康皇帝和凤仪女皇被刺杀,眼下城内众多官兵,正巧抓不到人来立功。
眼看着这里有人敢对他们巡逻士兵动手,一个个皆是激动起来,上头已经说了,抓到一个刺客同党,就是大功一件。
薛蟠因为在忠王府里受了气,又因薛宝钗的感情而揪心,正巧没有发泄的地方,眼见这些恶并不分青红皂白,就想要来抓他,自然毫不留手。
“大家一起上,抓住他!”
随着几个队长的呼喊,围拢过来的四五十个士兵,一起朝着薛蟠而来。
可他们就算人数再多,也没任何一人,是薛蟠的一合之敌,不过百息之间,这些士兵全部倒在了地上呻吟。
这时有官兵已经发现不对,急忙去上报了。
薛蟠出了心中的恶气后,也逐渐冷静了下来,眼神微闪,就这么站在原地。
“哥哥……”
马车里的薛宝钗颇为担忧,掀开车帘,朝着薛蟠喊了一句。
薛蟠回头,朝着她露出几分安稳的笑容:
“妹妹放心在马车里坐着,这些人奈何不了我,等会他们长官来,自然会有说法的。”
薛宝钗见薛蟠确实没事,又瞥见地上一众呻吟的官兵,眼中闪过几分惊异,又放下车帘,在马车里静静等待结果。
她白天时,听到忠王府丫鬟说薛蟠武比进了前十,还有一些不信。
可刚刚在忠王府的情况,以及这时的状况,都说明薛蟠的武力是真真实实的。
这让薛宝钗突然有种说不出的骄傲自豪感,倘若薛蟠没有这般武艺,别说这会硬气的对付这些恶兵了,就算是刚刚在忠王府,恐怕连她的面都见不着,更别说强势接她离开了。
就在薛宝钗暗自沉思之时,外头又来了一大队的人,领头的是护城兵马司的一名副指挥使张弓,骑着马急匆匆而来。
张弓听人说,这里竟然有人打翻了他们四五十人,便立马领着一百官兵,来到了这里,待看到地上的受伤不起的官兵后,脸色微变,指着薛蟠呵斥:
“大胆!你是何人?竟然敢冲撞官兵。”
说话间,张弓又吩咐人将薛蟠以及他身后的马车围起来。
薛蟠则跟着回斥:
“放肆!我乃驸马都尉,还是四品明威将军,你算什么东西,见了本驸马,不下马行礼,还敢如此大声说话,明日少不得你一个大不敬的罪名。”
这话让张弓愣了一下,随后狐疑地打量起了薛蟠来,见薛蟠身着富贵,可身边却只有一个随从,实在不像是驸马爷出行时的样子。
就在这时,他身边一个手下突然提醒他,今日凝玥公主选中的驸马薛蟠,最后被贞康皇帝封为了明威将军。
张弓反应了过来,脸色大变,急忙下马,躬身告罪:
“下官不知是薛驸马示下,还望薛驸马恕罪。”
话音刚落,就见一群身着内卫服饰的人突然出现,领头之人,冷笑:
“驸马爷好大的威风,万岁爷亲自下的旨意,今夜不管是谁,都不准在大街上乱窜。”
“薛驸马明知这个规矩,还敢出来,看来薛驸马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啊。”
薛蟠认出了这说话的人是出自内卫,神色一冷,问道:
“不知阁下是何人?”
领头之人则淡然地回道:
“下官内卫都头黄清,奉万岁爷旨意,捉拿京中一切可疑之人。”
“下官想请问驸马,天已经黑了,驸马在街上游荡什么呢?还有,你这马车里到底藏了什么人?”
“若是驸马说不出缘由来,就只得请驸马跟我们回内卫好好说清楚了。”
和张弓不同的是,内卫的人只对皇帝负责,自然不会在乎薛蟠驸马身份,毕竟内卫连再大的官都可以查办。
薛蟠眯了眯眼睛,阐述缘由,还说马车里,只有他的妹妹薛宝钗,并无其他可疑之人。
黄清听了,满脸漠然,准备让人去马车内查看,却被薛蟠呵斥住了:
“站住,本驸马说的还不明确吗?车内是本驸马的亲妹妹,你们还想进去查看不成?”
黄清则阴沉着脸色说道:
“如果不去查看,如何知道驸马说是真是假,万一马车里还藏着什么刺客呢?”
说完,便不再顾及薛蟠的态度,示意内卫的人进马车查看。
薛蟠自然不可能让他们进去的,薛宝钗正是待字闺中的女子,岂能任由这些人看了去。
“再敢靠近,就休怪本驸马不客气了!”
薛蟠再三警告,可这些内卫的人,却没有多少怕处,他们向来是横行惯了,别说薛蟠只是驸马,就算是一品的紫衣大臣,内卫同样可动。
“住手!”
就在这时,又见一队人赶了过来,领头的一人高声厉喝。
薛蟠都已经做好动手的准备了,听到这声厉喝,看向了来人。
只见长安守备将军马八地,领着一众人赶来了这里,又吩咐众人:
“保护驸马!”
说完,亲自下了马来,恭敬给薛蟠行礼。
薛蟠见他如此,心中一喜,急忙客气地笑道:
“马将军无需多礼,快快平礼。”
马八地则十分敬重地回道:
“驸马乃皇室宗亲,我岂能不敬?”
说着,又和薛蟠寒暄了一句,这才转头看着黄清等人,说道:
“本将军可以担保,这位乃是货真价实的驸马爷,想必今日凝玥公主选驸马的盛况你们也都听说了,凝玥公主最后选中的就是眼前这位薛驸马。”
“你们好大胆子,竟然敢搜查薛驸马的马车,没听薛驸马说,里面的人是他妹妹吗?就这样你们还敢搜查?”
黄清阴鸷地打量了马八地几眼,说道:
“马守备,想来你也应该听到了万岁爷今日的旨意,让我等严查城内的刺客同党。”
“薛驸马明知今夜宵禁,还在外面逗留,实属有重大嫌疑,我们奉命搜查,有何不对?”
“我劝马守备还是让开为好,否则,我只好向上官通禀了,到时候惹来万岁爷怒火,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马八地闻言,黑着脸回道:
“放你/娘/的狗屁!薛驸马刚刚已经明说了缘由,你们却还要不依不饶,这是准备诬陷薛驸马为西羯人内应是吗?”
“本将军今日就将话放在这里,谁敢乱动,格杀勿论!”
眼见马八地竟然如此替自己维护,薛蟠内心一阵触动,他没想到,此前因为铁槛寺的事情,让马八地对他有这样的好心。
而黄清见马八地竟然如此维护薛蟠,满脸恼怒,恨恨地说道:
“马将军,看来你是打算抗旨不尊了?薛蟠分明就是行迹鬼祟,马车里定然隐藏了什么可疑之人。”
“万岁爷严下旨意,不准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人,薛蟠这般举止,你还打算保他吗?”
黄清已经认定薛蟠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故此再不对薛蟠有半分敬重之意,将薛蟠当做了罪犯来看待。
说完,便示意手下去通禀,他看马八地已经死了心要保薛蟠,就他手下这点人,起不到什么用,得寻求上头帮助。
马八地却也不是被吓唬大的,听了这话后,没有一丝迟疑,回斥道:
“简直就是胡说八道,就因为晚了一点回家,就被当做是可疑之人,你们内卫还真是会办事。”
“难怪刺客都到皇上和圣人眼皮子底下了,你们依旧无所察觉,就是因为你这样的多了,才导致的。”
这话让黄清气得脸色一青一紫,也无法反驳马八地的话,只得憋着,满脸阴鸷和愤恨。
马八地见他如此,扬了扬头,撇嘴道:
“怎么,本将军说的难道不对吗?”
“若你们内卫早些察觉出那些刺客的举动,何来今日的情况?”
这话一出现场一片寂静,无人敢接话,只有黄清等内卫的人,皆是恼怒地看着马八地。
一旁的薛蟠听到这个情况,内心一动,盯着黄清看了看,一时间不敢确定,黄清一定要拦他去路,是因为黄清自己所想,还是受到了忠顺王亦或是唐武炎的指示?
毕竟以唐武炎对他的敌意来看,让内卫的人紧盯着他,也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
眼看着局势越发紧张,作为护城兵马司的副指挥使张弓,这会只有缩着脖子看戏的份,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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