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年轻公子说会派人来,帮助自己灭了听雪阁,王蜢十分激动,差点就要跪下来了,一个劲地说感激之言。
年轻公子则再次摆了摆手,说道:
“好了,这次也算是我失算了,否则,你儿子也不会死。”
一说起自己的儿子,王蜢面露几分悲痛,随即却化作了怨恨,咬牙切齿地说道:
“主子,犬子死了无所谓,只要能完成主子您的事情,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说完,见上首的年轻公子不再多言,王蜢试探着问道:
“主子,恕下人斗胆问一句,这听雪阁不过就是一个坊间小帮派,何须您亲自出马?”
年轻公子面露几分阴冷,轻吟:
“可别小看她们,那听雪阁的阁主,可是一个高手,更别说听雪阁还是……”
说到最后,年轻公子似乎不愿再多说了,起身披上风帽,走向外面,临走前留下一句话:
“明日天黑,等本公子的消息!”
王蜢见他不将话说完,却也不敢追问,急忙点头应承,又亲自送了他离开。
……
……
慈明宫。
唐玥正帮着凤仪女皇轻揉着肩膀,而凤仪女皇则躺在暖榻上,一脸雍容。
“母后,礼部尚书的人选,您可想好了?”
突然间,唐玥问起了一个问题。
凤仪女皇微微睁眼,看了看唐玥,挑眉说道:
“我现在有些后悔,让你接触朝政了,如今竟然比我还上心。”
这话让唐玥脸色微变,迟疑半响后,急忙撒娇:
“哎呀,母后,儿臣就是随口打听一句罢了……”
一边说,一边凑到了凤仪女皇面前,凤仪女皇见她娇媚可人,忍不住捏了捏她的粉脸,又笑道:
“好了,都已成人妇了,还跟母后撒娇呢。”
“再说,你是在我身边长大的,你什么心思,我又岂会不知。”
唐玥听了这话,脸色一滞,瞬间有些手足无措了。
凤仪女皇见此,一阵疼爱之心渐起,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说道:
“礼部尚书的人选,还是交给你那皇兄自己去处置吧,咱们就别掺和了。”
唐玥听后,神色微变,愣神了一会,这才恢复如初,又看着凤仪女皇,娇声娇气地请求道:
“母后,眼下你将驸马派去南边,儿臣一人在公主府中,都无聊死了,可否请母后给我安排一点事情做?”
说着,轻轻摇晃着凤仪女皇的肩膀,让凤仪女皇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小声斥责道:
“够了!如今是越发没规矩了。”
眼见凤仪女皇竟然突然发怒,唐玥吓得花容失色,急忙来到凤仪女皇正面,垂手告罪。
凤仪女皇坐正了身子,接着说道:
“你府中的事务本就够多了,更何况,你还有自己的事情,别以为我不知道。”
这话让唐玥满脸骇然,低垂头首,一动不敢动,也不敢反驳什么。
换做是其他人,凤仪女皇早就严惩了,可唐玥终究是她最疼爱的女儿,斥责完后,又有些自责,低声说道:
“好了,你若真觉得无聊,明日起,便让吏部尚书找你商议事情如何?”
唐玥听了这话,大喜过望,急忙弓腰福礼:
“多谢母后,儿臣定好好替母后分忧!”
在尚书省之下,六部里礼部为尊,吏部为首,凤仪女皇让吏部尚书去找唐玥商议事情,无疑是给了唐玥很大的权利了。
眼见唐玥喜不自胜,凤仪女皇忍不住眼神微闪,又轻轻地摇了摇头,在心中也叹了叹气,并不知自己这么做,是好还是坏。
眼看着自己来见凤仪女皇的目的达到了,唐玥更显得殷勤和嘴甜了,时而给凤仪女皇捶捶腿,时而又说着笑话逗凤仪女皇开心。
凤仪女皇本就疼爱唐玥,见她这般讨好自己,自然欢喜不已,母女二人之间的氛围顿时变得极为欢乐和睦。
在陪着凤仪女皇用过晚膳后,唐玥便乘着鸾驾回公主府。
原本还带着笑容的唐玥,上了鸾驾内之后,瞬间变得冷漠起来,就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
俏脸冷然,凤目凝神,黛眉轻展,正襟危坐,俨然一副冰雪美人的神态。
好在鸾驾内只有她一人,旁人并不能看到她的神情。
突然间,沉思当中的唐玥,感受到鸾驾停了,还以为到了公主府,正准备起身,这才发现还未到,便冷然问道:
“怎么回事?”
外面立马有侍女回应:
“回公主,有人拦住了去路。”
唐玥听了,原本冰冷的玉容,更显几分寒霜,沉声问道:
“是谁?敢拦本公主的鸾驾?活腻歪了?”
话音刚落,就听一个笑嘻嘻地声音传来:
“表妹,是我,萧端鸣啊。”
唐玥听到这人说出自己的名字,不由得面露几分鄙夷和厌恶,萧端鸣是凤仪女皇的亲侄子,也是她的表兄。
萧家也是官宦之家,不过并无大官,若非出了凤仪女皇,萧家早就成了小户人家了,如今靠着凤仪女皇的威望,倒也算是跻身京城中的豪门行列。
但终究只出了一个凤仪女皇,后代中并无出色人物,甚至是一代不如一代,若非是凤仪女皇的娘家,早就落败了。
因而唐玥对于母舅家的人,根本就不怎么在乎,别说唐玥了,就连凤仪女皇自己,对娘家的人,也不怎么理睬。
但终究是挂着亲戚的关系,表面上还是得客气几句。
这会听到萧端鸣要靠近自己的鸾驾,唐玥先吩咐侍卫拦住他,又淡淡地说道:
“原来是表兄啊,不知表兄来找本公主何事?”
萧端鸣眼看着华丽的鸾驾就在眼前,眼中闪过几分火热,却被侍卫们给拦了下来,很是不满:
“表妹,自你出宫后,我们都好久未曾见面了,表兄我想见你呢!”
这话让唐玥听了恶心不已,霎时间柳眉倒竖,生硬地说道:
“萧端鸣,还请你注意说词,如今我已经和驸马成婚,你虽是我表兄,却更应该保持该有的礼制。”
“咱们也没什么好见的,无需见面言谈,有什么话,你现在说即可!”
眼见唐玥直接称呼自己的名字,而且语气十分冷淡,萧端鸣脸色瞬间大变,突然变得有些厉色起来:
“表妹,那薛蟠有什么好的?你竟然挑选他作为为驸马?”
唐玥闻言,冷声回应:
“怎么挑选驸马,是我自己的事情,用不着你来指手画脚。”
这话让萧端鸣更加气恼了,阴沉着脸色道:
“表妹,我可听说了,你和他除了新婚那夜住在一起,其余时间都是分房睡的。”
“这说明,你根本就不喜欢他,只是为了有一个驸马对吗?”
唐玥听了,内心一惊,秀眉紧蹙,瞬间明白公主府中有嘴巴不干净的人,要么就有人被萧端鸣收买了。
暗暗咬了咬银牙后,唐玥凤眸里闪过几分狠厉之色,心里想着,要好好整顿一下公主府了。
嘴上则冷声回应:
“萧端鸣,这些事情和你无关,本公主劝你还是少打听,否则,与你无益。”
说罢,唐玥再不想和这厌恶之人多说半句,厉声吩咐人离开。
萧端鸣则追着问道:
“表妹,你好狠心,宁愿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也不愿嫁给我是吗?”
唐玥原本都打算离开了,听到这话,忍不住大声回道:
“萧端鸣,你是什么猪狗不如的东西,也配让本公主嫁给你?”
“你不会一直记着母后随口说的一句客气话吧?那不过是看在你是她亲侄儿的份上,随口说的话而已。”
“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才能?若不是仗着母后,你连那次盛会进都进不去,更别说你诗词策论一概不懂,还是一个连杀鸡都不会的蠹禄可怜虫!”
“本公主是看在你是表兄亲戚的份上,才跟你搭话说一句,没想到你却以为自己可以顺杆往上爬,真是不知所谓,恬不知耻!”
痛斥完之后,唐玥立马让人驾车驾离开,免得留在这里,让她觉得恶心。
而萧端鸣已经被斥责得满脸铁青又阴沉了,神色变了再变,最终,看着唐玥鸾驾离开的他,愤怒地打了身边一个随从一巴掌,又恨恨地喝骂了几句,阴鸷地看着唐玥鸾驾渐渐远去,萧端鸣最终念叨着什么。
……
……
公主府。
刚回来的唐玥,满脸寒霜,怒气冲冲,看着迎上了一众侍女嬷嬷,皆是没什么好脸色。
经过萧端鸣一事,唐玥现在看谁,都像是看罪犯。
这时,陶怡灵从东面领着几个侍女出来,恭敬地来到唐玥面前行礼:
“妾见过公主,公主万福……”
话音未落,唐玥立马扶住了她,原本满脸寒霜已经化为了嫣然笑意,就连美眸都笑得弯成了月牙。
轻轻拉着陶怡灵的纤手后,往厅内而去,又柔声问道:
“陶姐姐今日怎的回来这般早?可用过晚膳了?那事处置得如何了?”
眼下公主府中,就唐玥和陶怡灵两个女主人,因而,当陶怡灵听到唐玥嘘寒问暖般的关怀时,只觉得内心暖意渐起。
原本对唐玥的厌恶和抵触之心,也随之减散了不少,又笑着回道:
“多谢公主关心,妾刚用完膳,听侍女们说公主去了宫内还未回来,便知公主肯定在留在宫内用膳,妾便自作主张,让她们都不用忙着传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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