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yin流转，花开花落，花落花开，不知觉五年的光华已然逝去，洛阳城内的气象还是一如往昔。
林晓楼隔着马车的窗子望着来来往往的行人，铺子，街道，一切是那么的熟悉。
马车倏然驻足不前，吴伯似在和一人低声私语，林晓楼问道：“吴伯，怎么了？”
“少爷，有人找您。”
什么？林晓楼来到这儿并未告知任何人，甚至李明肃也不清楚。
林晓楼掀起车帘望了一眼马车旁的男子，一身普通人家的打扮，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可林晓楼还是认出那是一名内卫。当年曾在宫中偶然瞥见一眼几名内卫的容貌，虽是一眼，却足以让林晓楼记住。他来这儿做什么？
林晓楼一面思量，一面缓缓下车，神sè淡淡，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般，“不知这位公子找在下做什么？”
那人直接凑到近前轻声说道，“林大人，皇上召你速速进宫，跟我来。”
林晓楼微颔下首，对吴伯说道：“吴伯，我有些事，你先寻间客栈住下。”吴伯跟随林晓楼多年，立即从眼神话语间会意，这是让他去李明肃府上静候，点了点头应道：“好的，少爷。”
林晓楼跟着内卫转过几个拐角，发现并不是去皇宫的路，心中暗暗起疑。
又过几道弯，来到一间破庙门前，林晓楼细细看着周围的形势，脚步越来越缓，那内卫心中很急，却也不敢催促，恭敬的领着他往前走。
走进破庙的偏殿中，林晓楼看到并无皇上的踪影，四下望去，只有眼前一尊石佛像，佛像前一张桌子，桌上两盏烛台，和一地的积尘。正以为中计之时，心念电转，望着那两盏烛台，微微一笑。
那名内卫上前转动右边那盏烛台，一道暗门随之打开，暗门内是一条通道。
那名内卫行礼道：“林大人，请吧。”
林晓楼明白，这意思他就不进去了，扫了一眼通道，仿似无尽的深渊一般，能够吞噬一切生灵。
林晓楼淡淡的走进通道内，刹那间，身后的暗门关了上去。通道不大，也不过分狭窄，两旁的火把熠熠生辉，林晓楼看着火把，知道至少这不是个密封的，不然火早灭了，通道的那头一定有什么人。
约许半盏茶的工夫，林晓楼方走到尽头，刚出通道的霎那，林晓楼见到一个身着明黄sè华服的男子负手而立，背对着自己，跪下行礼道：“草民林晓楼拜见皇上。”
皇帝淡淡转过身，看着林晓楼，嘴角勾出一丝弧度，上前俯身一手扶起他，“林爱卿，不必多礼，请起。”
林晓楼一面起身，一面思量着皇帝怎么会忽的对自己这么好，“皇上，草民已经辞官了。”
“朕知道你为什么辞官，放心，这件事朕已经替你办妥，朕的官岂能让别人左右。”
林晓楼一怔，心念电转，莫非皇上他……
“朕已经恭候爱卿多时，爱卿果然不负朕望，回到京师。”皇帝一面微笑着说道，一面伸手示意他坐下。
两人相对而坐，中间隔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一个棋盘，两人面前各有一盒棋子，棋盘上的棋子黑白交错，沟壑纵横，却是一盘未完的残局。
“不知皇上等微臣有什么事？”
“这事情得一样一样说，先说这十万两赈灾银爱卿是给朕带回来了。”
林晓楼定定看着皇帝，心中蓦地一紧，胸中风云涌动幻变着，双眸却看不出任何波澜，淡淡的说道：“恩，微臣以为王震、曾之问二位将军是冤枉的。”
“这么说，你是以为朕做错了？”
“微臣不敢，皇上永远不会错，但是皇上会后悔。”
皇帝微微一笑，“你倒是很懂朕。”
“微臣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皇帝轻叹口气，神sè有些黯然，“那你也应该明白，有时候，为了大局，不得不牺牲一部人，即使是骨肉至亲。”
“微臣明白，皇上下令斩首二位将军是为了平息民愤，可如今赈灾银已经找回，微臣以为，二位将军可以因证据不足赦免死罪。”
“事情没你说的那么简单。”
林晓楼早已猜到，故作惊讶的问道：“什么？”
“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你的本事朕清楚，你明白，你会不知道？”
“微臣是怕皇上不愿承认这一点。”
皇帝看着他，缓缓低头垂目看着棋盘，一手从盒中取出一颗黑子磋着，“朕承认，朕的二儿子从中作梗，劫取赈灾银，陷害忠良，而且……而且朕早在五年前就察觉到他想改朝换代，今ri朕会和你在这见面，就是想跟你商量对策。”
“五年前？”这件事倒是不在林晓楼意料之内。
“五年前，董玄晖的死你应该不会忘记。”
林晓楼默默低下了头，一段手足情深的友谊，怎么能忘记？
“你也应该知道，他是被睿儿陷害的。”
林晓楼怔怔看着皇帝，他居然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他知道还要……眼中满是疑惑，可偏生林晓楼是个聪明人，立时想到那句‘为了大局，不得不牺牲一部人，即使是骨肉至亲。’董大哥的死真的是这样吗？
“朕明白，你一定不解朕为什么明知他是被陷害的，还要赐他毒酒，朕之前说过，为了大局，必须牺牲一部分人，很多时候，都由不得朕选择。当时的情形，董爱卿必须死，让睿儿以为朕中计，朕才能接着安排接下来的棋。”
林晓楼嘴角微微颤动，淡淡的说道：“在皇上的眼里，所有人不过是棋子罢了。”若是在平ri，林晓楼断然不敢说出这番话，这是触犯龙颜的不敬之罪，可今ri今时，他似乎绝望了，他本以为皇上是被人蒙蔽，还尚有情可以原谅，可听着刚才的话，心中一阵冰凉，自己多年来忠君爱国，这个君‘忠’的对吗？
皇帝脸sè依旧平和，“朕知道，你在怨朕，你和董爱卿私交甚好，当ri，你故意以剿灭贼寇之名，朕就知道你想走，朕派人多方查过，查了多年才知道你是那帮贼寇的九当家，这次劫回赈灾银，想必他们也出了不少力。”
林晓楼看着皇帝，身子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跪在地上请求死罪的意思，也是脸sè平和的说道：“微臣自知有罪，请皇上责罚。”
皇帝摇摇头，轻叹口气，“你还是在怨朕，你知道朕当ri的处境有多艰难吗？三个藩王全都依附睿儿，睿儿的兵力有二十多万，如今有五十多万，朕不过五万，如今也只有十万，而且太后也不知怎么的，疼爱孙子比朕这儿子还上心，不时劝朕禅位给睿儿，安心的做太上皇，你也明白，睿儿虽然善于权术计谋，可这治国他就差远了，朕决不能把江山社稷毁在他手上，所以朕不能留下任何口实，给他人借口发兵篡位。现在朕想请你陪朕一起下这盘棋。”
林晓楼淡然一笑，“皇上，草民才疏学浅，难当大任，还是请皇上另访高贤，如果皇上担心草民泄露今天的事情，皇上可以现在就杀了草民，草民绝不反抗。”
皇帝手中的棋子搓的更急更紧了，蓦地一用力，棋子化为粉末，“好，朕承认，朕错了，朕当ri不该杀董玄晖，朕为了一己之私误杀忠良，朕想请你为了天下百姓，帮朕，可以吗？”
林晓楼愣愣看着皇帝，这是他猜测的所有回答中最料想不到的，也许皇帝只是一时隐忍之言，为了大局，至亲都可以牺牲，何况一时承认犯错，可皇帝说的为了天下百姓触动了林晓楼的内心，那是他最柔软的角落。林晓楼心中早已盘算过，睿王当政，必是暴君，到时一定民不聊生。
林晓楼微颔下首，问道：“不知皇上要我怎么下这盘棋。”
皇帝一脸欣喜，忙道：“这次赈灾银是你找回的，凭借你在朝中和百姓心中的威望，朕完全可以任命你为益州黜陟使，亲自运送赈灾银，二位将军的事，朕已经极力权衡，证据不足，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饶，到时让他们将功补过，陪你一同运送赈灾银，防止在朝中再遭到陷害，此次，朕还会派李明肃和你同行，你是主，他是辅。到了益州，赈灾的事交由李明肃，你去帮朕办另一件事……”
“找云初郡主。”
皇帝笑道：“林爱卿果然聪慧，云初郡主虽是女子，可巾帼不让须眉，她手中有着益州三十万兵力，全是jing兵，有她相助，睿儿和三藩会忌惮几分，至少朕不会陷于太被动。”
“听说这个云初郡主是个很难搞定的角sè。”
“不然朕也不会派你去。”
“真没想到，皇上竟然要和自己的儿子对弈。”
皇上苦笑道：“这就是帝王的悲哀，自朕出生的那刻起，便没有亲人，兄弟，没有信任，每ri活在谎言、欺骗和恐惧中，朕从未尝过一ri一丝人情温暖。每个人都盯着朕的那把椅子，因为如果不是天下第一，他们就只能战战兢兢、步步惊心的过ri子，每ri担惊受怕，不知道哪一天会被朕除掉。可是他们哪里明白，不坐上那位子，防的是朕一人，一旦坐上那位子，防的是天下人。”
林晓楼看着皇帝，神sè流露出一丝怜悯，“皇上为什么不试着去相信呢？”
皇帝轻叹口气，也看着林晓楼，“你能让朕相信吗？”
林晓楼愣了半晌，“等这次微臣帮皇上下棋赢了睿王，皇上心中就会有答案了。如果没什么事，微臣先告辞。”说罢起身行礼，转身走进通道。
皇帝望着林晓楼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明白，他的意思是兔死狗烹，江山定谋臣亡，如果自己到时不杀他，那就代表自己真的相信他，口中不由得喃喃道：“傻孩子，朕怎么会杀自己的孩子呢……”
林晓楼隔着马车的窗子望着来来往往的行人，铺子，街道，一切是那么的熟悉。
马车倏然驻足不前，吴伯似在和一人低声私语，林晓楼问道：“吴伯，怎么了？”
“少爷，有人找您。”
什么？林晓楼来到这儿并未告知任何人，甚至李明肃也不清楚。
林晓楼掀起车帘望了一眼马车旁的男子，一身普通人家的打扮，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可林晓楼还是认出那是一名内卫。当年曾在宫中偶然瞥见一眼几名内卫的容貌，虽是一眼，却足以让林晓楼记住。他来这儿做什么？
林晓楼一面思量，一面缓缓下车，神sè淡淡，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般，“不知这位公子找在下做什么？”
那人直接凑到近前轻声说道，“林大人，皇上召你速速进宫，跟我来。”
林晓楼微颔下首，对吴伯说道：“吴伯，我有些事，你先寻间客栈住下。”吴伯跟随林晓楼多年，立即从眼神话语间会意，这是让他去李明肃府上静候，点了点头应道：“好的，少爷。”
林晓楼跟着内卫转过几个拐角，发现并不是去皇宫的路，心中暗暗起疑。
又过几道弯，来到一间破庙门前，林晓楼细细看着周围的形势，脚步越来越缓，那内卫心中很急，却也不敢催促，恭敬的领着他往前走。
走进破庙的偏殿中，林晓楼看到并无皇上的踪影，四下望去，只有眼前一尊石佛像，佛像前一张桌子，桌上两盏烛台，和一地的积尘。正以为中计之时，心念电转，望着那两盏烛台，微微一笑。
那名内卫上前转动右边那盏烛台，一道暗门随之打开，暗门内是一条通道。
那名内卫行礼道：“林大人，请吧。”
林晓楼明白，这意思他就不进去了，扫了一眼通道，仿似无尽的深渊一般，能够吞噬一切生灵。
林晓楼淡淡的走进通道内，刹那间，身后的暗门关了上去。通道不大，也不过分狭窄，两旁的火把熠熠生辉，林晓楼看着火把，知道至少这不是个密封的，不然火早灭了，通道的那头一定有什么人。
约许半盏茶的工夫，林晓楼方走到尽头，刚出通道的霎那，林晓楼见到一个身着明黄sè华服的男子负手而立，背对着自己，跪下行礼道：“草民林晓楼拜见皇上。”
皇帝淡淡转过身，看着林晓楼，嘴角勾出一丝弧度，上前俯身一手扶起他，“林爱卿，不必多礼，请起。”
林晓楼一面起身，一面思量着皇帝怎么会忽的对自己这么好，“皇上，草民已经辞官了。”
“朕知道你为什么辞官，放心，这件事朕已经替你办妥，朕的官岂能让别人左右。”
林晓楼一怔，心念电转，莫非皇上他……
“朕已经恭候爱卿多时，爱卿果然不负朕望，回到京师。”皇帝一面微笑着说道，一面伸手示意他坐下。
两人相对而坐，中间隔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一个棋盘，两人面前各有一盒棋子，棋盘上的棋子黑白交错，沟壑纵横，却是一盘未完的残局。
“不知皇上等微臣有什么事？”
“这事情得一样一样说，先说这十万两赈灾银爱卿是给朕带回来了。”
林晓楼定定看着皇帝，心中蓦地一紧，胸中风云涌动幻变着，双眸却看不出任何波澜，淡淡的说道：“恩，微臣以为王震、曾之问二位将军是冤枉的。”
“这么说，你是以为朕做错了？”
“微臣不敢，皇上永远不会错，但是皇上会后悔。”
皇帝微微一笑，“你倒是很懂朕。”
“微臣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皇帝轻叹口气，神sè有些黯然，“那你也应该明白，有时候，为了大局，不得不牺牲一部人，即使是骨肉至亲。”
“微臣明白，皇上下令斩首二位将军是为了平息民愤，可如今赈灾银已经找回，微臣以为，二位将军可以因证据不足赦免死罪。”
“事情没你说的那么简单。”
林晓楼早已猜到，故作惊讶的问道：“什么？”
“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你的本事朕清楚，你明白，你会不知道？”
“微臣是怕皇上不愿承认这一点。”
皇帝看着他，缓缓低头垂目看着棋盘，一手从盒中取出一颗黑子磋着，“朕承认，朕的二儿子从中作梗，劫取赈灾银，陷害忠良，而且……而且朕早在五年前就察觉到他想改朝换代，今ri朕会和你在这见面，就是想跟你商量对策。”
“五年前？”这件事倒是不在林晓楼意料之内。
“五年前，董玄晖的死你应该不会忘记。”
林晓楼默默低下了头，一段手足情深的友谊，怎么能忘记？
“你也应该知道，他是被睿儿陷害的。”
林晓楼怔怔看着皇帝，他居然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他知道还要……眼中满是疑惑，可偏生林晓楼是个聪明人，立时想到那句‘为了大局，不得不牺牲一部人，即使是骨肉至亲。’董大哥的死真的是这样吗？
“朕明白，你一定不解朕为什么明知他是被陷害的，还要赐他毒酒，朕之前说过，为了大局，必须牺牲一部分人，很多时候，都由不得朕选择。当时的情形，董爱卿必须死，让睿儿以为朕中计，朕才能接着安排接下来的棋。”
林晓楼嘴角微微颤动，淡淡的说道：“在皇上的眼里，所有人不过是棋子罢了。”若是在平ri，林晓楼断然不敢说出这番话，这是触犯龙颜的不敬之罪，可今ri今时，他似乎绝望了，他本以为皇上是被人蒙蔽，还尚有情可以原谅，可听着刚才的话，心中一阵冰凉，自己多年来忠君爱国，这个君‘忠’的对吗？
皇帝脸sè依旧平和，“朕知道，你在怨朕，你和董爱卿私交甚好，当ri，你故意以剿灭贼寇之名，朕就知道你想走，朕派人多方查过，查了多年才知道你是那帮贼寇的九当家，这次劫回赈灾银，想必他们也出了不少力。”
林晓楼看着皇帝，身子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跪在地上请求死罪的意思，也是脸sè平和的说道：“微臣自知有罪，请皇上责罚。”
皇帝摇摇头，轻叹口气，“你还是在怨朕，你知道朕当ri的处境有多艰难吗？三个藩王全都依附睿儿，睿儿的兵力有二十多万，如今有五十多万，朕不过五万，如今也只有十万，而且太后也不知怎么的，疼爱孙子比朕这儿子还上心，不时劝朕禅位给睿儿，安心的做太上皇，你也明白，睿儿虽然善于权术计谋，可这治国他就差远了，朕决不能把江山社稷毁在他手上，所以朕不能留下任何口实，给他人借口发兵篡位。现在朕想请你陪朕一起下这盘棋。”
林晓楼淡然一笑，“皇上，草民才疏学浅，难当大任，还是请皇上另访高贤，如果皇上担心草民泄露今天的事情，皇上可以现在就杀了草民，草民绝不反抗。”
皇帝手中的棋子搓的更急更紧了，蓦地一用力，棋子化为粉末，“好，朕承认，朕错了，朕当ri不该杀董玄晖，朕为了一己之私误杀忠良，朕想请你为了天下百姓，帮朕，可以吗？”
林晓楼愣愣看着皇帝，这是他猜测的所有回答中最料想不到的，也许皇帝只是一时隐忍之言，为了大局，至亲都可以牺牲，何况一时承认犯错，可皇帝说的为了天下百姓触动了林晓楼的内心，那是他最柔软的角落。林晓楼心中早已盘算过，睿王当政，必是暴君，到时一定民不聊生。
林晓楼微颔下首，问道：“不知皇上要我怎么下这盘棋。”
皇帝一脸欣喜，忙道：“这次赈灾银是你找回的，凭借你在朝中和百姓心中的威望，朕完全可以任命你为益州黜陟使，亲自运送赈灾银，二位将军的事，朕已经极力权衡，证据不足，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饶，到时让他们将功补过，陪你一同运送赈灾银，防止在朝中再遭到陷害，此次，朕还会派李明肃和你同行，你是主，他是辅。到了益州，赈灾的事交由李明肃，你去帮朕办另一件事……”
“找云初郡主。”
皇帝笑道：“林爱卿果然聪慧，云初郡主虽是女子，可巾帼不让须眉，她手中有着益州三十万兵力，全是jing兵，有她相助，睿儿和三藩会忌惮几分，至少朕不会陷于太被动。”
“听说这个云初郡主是个很难搞定的角sè。”
“不然朕也不会派你去。”
“真没想到，皇上竟然要和自己的儿子对弈。”
皇上苦笑道：“这就是帝王的悲哀，自朕出生的那刻起，便没有亲人，兄弟，没有信任，每ri活在谎言、欺骗和恐惧中，朕从未尝过一ri一丝人情温暖。每个人都盯着朕的那把椅子，因为如果不是天下第一，他们就只能战战兢兢、步步惊心的过ri子，每ri担惊受怕，不知道哪一天会被朕除掉。可是他们哪里明白，不坐上那位子，防的是朕一人，一旦坐上那位子，防的是天下人。”
林晓楼看着皇帝，神sè流露出一丝怜悯，“皇上为什么不试着去相信呢？”
皇帝轻叹口气，也看着林晓楼，“你能让朕相信吗？”
林晓楼愣了半晌，“等这次微臣帮皇上下棋赢了睿王，皇上心中就会有答案了。如果没什么事，微臣先告辞。”说罢起身行礼，转身走进通道。
皇帝望着林晓楼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明白，他的意思是兔死狗烹，江山定谋臣亡，如果自己到时不杀他，那就代表自己真的相信他，口中不由得喃喃道：“傻孩子，朕怎么会杀自己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