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来人拿出了一枚令牌,让奴婢转交相邦。”侍俾屈身开口,双手将令牌呈上。
“管他什么令牌,不见。”
左丞相抬手,正欲挥退之际,正巧看到了令牌上竟刻有一个‘君’。
当即瞳孔收缩。
“慢着。”左丞相开口,喝住离开的侍俾,“给我瞧瞧。
侍俾赶忙将令牌呈上。
“君…”左丞相眸光凝滞了刹那,看着眼前这枚令牌,有几分熟悉。
“来人在什么地方?”
“回相邦,正在府外。”
“让他到正堂。”左丞相挥手开口,侍俾赶忙出去,带领门客进入相府。
不久,他见到了来人。
“女人?!”左丞相眉心微凝,看着眼前身穿玄色长裙的女子,并未见过此人。“见过相邦。”来人欠身。
正是从巴蜀而来的巴淑,这些时日,她想了无数个方法,最终都失策。
更别提进宫面见秦王。
“你是什么人。”左丞相拿出手中的令牌,“这枚令牌,又是从何得来?”
“回相邦,我名巴淑,至于这枚令牌…是父亲留给我的遗物。”巴淑并未隐藏自身的身份。
她很清楚以左丞相的能力,能轻松查到一个人的身份。
只是看相邦想不想知晓。
“巴淑…”左丞相自语,随即似想起了什么,看着眼前的女子,“巴蜀而来?”
“正是。”
“那你一定是巴策的女儿了。”左丞相看着对方的神情,立即明白了一切。
“既是巴蜀之人,来我相府作何?”
对于巴蜀一事,他知晓不少。
“如今巴蜀内乱…巴淑束手无策,只身来到秦国,恳请相邦相助。”巴淑开口。“你想进宫面见大王?”左丞相道。
不用想也知晓对方想要什么,只不过,这只有秦国的君主,才能为她解决这些麻烦。
“恳请相邦相助。”巴淑再次道。
左丞相沉吟了片刻,方才开口:“我可以帮你,不过,我能得到什么?”
“这…”巴淑面容凝滞。
她明白左丞相话语之意,然而,一般的利益好处…是很难打动得了秦国的相邦。除非…巴淑咬了咬银牙,可她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便见左丞相平淡的道:“本相邦对你没兴趣,只要利益。”。
“利益…”巴淑手指略紧。
左丞相是秦国的相邦,还有什么利益,能让左丞相也为之侧目?
放眼天下都少之又少。
但,不代表没有。
左丞相已是一国相邦,走到了权力的最高,无论权力、地位、还是金银珠宝…这些都已经无法吸引对方。
唯一的,就是她的身份。
仅仅只是思虑了片刻,随即眸子闪烁,便欠身行礼,“巴淑,见过义父。”
如今,她虽继承巴蜀家族的家主位,可却已然流落在外…她能有的最大益处,只剩下她的身份。
而认左丞相为义父,对俩人都有着益处,因为只要顺利解决了家族内乱,她就是巴蜀一族的家主。
而左丞相,也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巴蜀家主的义父。
尤其…她在来之前,已打探了不少事情,知晓左丞相收了不少义子和义女,门客更是遍及天下。
“你很聪明。”左丞相扫了她一眼,自然知晓对方打的什么算盘…她的这个抉择,完全是互惠互利。
若寻常门客想认他为义父,都不必犹豫就可遣送出府。
可巴淑是巴蜀家族的第一继承人,也是家主之位的顺利继承者。
若真的平定巴蜀之乱,那她就是巴蜀家主,自然就有了不少亮点。
“义父见谅。”巴淑听见相邦之话语,笑了笑,左丞相虽未认可,可也没有否她便成功了不少。
“巴淑此行匆忙,未来得及准备,此乃我巴蜀瑰宝,望义父莫要介意。”巴淑拿出一物,开口道。
左丞相眸光看着她,并未开口,似在权衡其中的利弊。
巴淑也耐心的等待一旁。
片刻后,左丞相方才道:“既如此,你回去好生准备,届时朝会,我会向大王提及此事,至于成与不成,便看大王决断了。”
侍俾上前,接住巴淑手中之物。
“多谢义父。”巴淑再次欠身,交待了她居住之客栈,随即离开了相府。
“巴蜀…”左丞相沉吟。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没有多说什么。
“相邦就这么相信她?”话语骤然响起,一位手握长剑的素衣男子,出现在他身后。
气息凛冽,脸庞如刀削一般冷利。
“不是说了么,互惠互利。”左丞相语气平静,开口话锋一转:“让你查探的事情,如何了。”
素衣男子语气停顿了,回应:“他和他的学生都很神秘,我猜测,可能非我中州之人。”
“是哪一州?”左丞相语气平静,对于口中的他,也并未有多少意外。
只是不知来自于何地。
“不知。”素衣男子开口,欲言又止,“除此之外,我得到一些隐秘,有九州之人,进入我中州。”
“九州?”左丞相沉吟,思索片刻后开口:“看来大王接连覆灭吴、辰,引起了他们的关注…命人继续查探。”
“嗯。”素衣男子转身离开了这里,无影无踪。
左丞相看着天空,语气一冷,“无论有何用意,只要胆敢插手我中州、乃至于我大秦,最终只有一个结果。”
相府外。
巴淑走出相府,看着天空,这才暗松了一口气。
只要有相邦答匀相助,便成功了一大半。
“家主。”
侍俾走来,看到巴淑脸颊上的神情,便猜到了一二,“看来,这位丞相是答匀我们了。”
“你猜得不错。”巴淑回应。
“家主,那你有没有…”侍俾看着巴淑,张了张口又欲言又止。
不知该如何启齿。
“想说什么便说。”巴淑道。
“家主,你应该没付出什么代价吧?”侍俾神情古怪,仔细地打量她的家主。
巴淑并未察觉到侍俾的神情,开口回应:“想让秦国的相邦出手相助,怎可能不付出一点代价。”
“啊?!”侍俾心头咯噔一下。
她张了张口,神情凝滞,片刻后方才反喃喃开口,“可,可这位秦国相邦已是五六十岁的人,年过半百,家主屈身于他,岂不委屈了么。”
语气不由气恼。
要知晓,她的家主才不过二六,正值芳华正茂之际,以后青春无限…而左丞相都快六十,大了家主一倍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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