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驾驭三马?十万龙骑?”齐王姬似想到了什么,“之前于北荒征调的三十万马匹,原来,被他用来组建了一支奇兵。”
之前,她便知晓北荒三十万马匹一事,当时她还有些许疑惑,秦军兵力已超百万,为何会征调如此大规模的马匹。
没想到,竟用到了此处。
更没想到,这会成为攻破周王朝的一把利刃,就连她大齐,也同样因此覆灭了十万兵马。
“不对。”正思量的齐王姬眸光微凝:“这支龙骑,目前所在何处?”
而今安北州没了十万兵马,她大齐的南方就等于没了防线,念及此处,心头微微一震。
“情况很不妙!”朝臣语气停顿了下,“这支龙骑过乌江,不少巡城军尽数被屠,一路自西北而去,看其方向,意欲绕至含渠君大军后方。”
“西北…”众朝臣脸色微变。
绕至含渠君所率大军后方,其目的几何,已不言而喻。
这是要令含渠君腹背受敌。
之前周王朝一战,秦国便是玩得这出把戏,而今,又想对大齐再来一次。
“大王!含渠君所率大军,正与南平君交战,若一旦腹背受敌…必会步入周王朝后尘。”
“此战,汇聚了我大齐所有兵力,不容有失、更不容有事啊!”一位位朝臣相继说道。
齐王拳头紧握,有着无尽的愤怒,胸脯都忍不住起伏。
她又怎会不知这个浅显的道理。
可她还是忍下了怒火,强行压制下来,“而今我大齐兵力,悉数由含渠君率领。此战之胜负,关乎我大齐之存亡,决不容有丝毫损失。”
“命,所有沿途巡城军,务必阻拦这支龙骑,不惜一切代价,也不能让其绕至含渠君后方。”
“诺!”
庆王朝,郦都!
相比于周齐,此时的庆王宫大殿,异常的压抑。
“大王!”一位使卒快速奔跑而来,高举竹简,来到大殿屈膝回禀:“我大庆军队被秦军一支奇兵偷袭,安庆君皇甫安被秦国武将穆清山偷袭,深负重伤又因连日抗秦,不幸遇难。二十五位将领尽数战死,我大庆五十万兵马,被那人屠安慕君无情坑杀于上台岭。”
此话落下,大殿寂静无声。
所有朝臣脸色都一阵恍惚,有震撼、有惊栗、也有不可置信。
带着各样的神情。
“嗒。”庆王瘫坐于王台上,身体都忍不住轻微的颤栗。
这五十万兵马,是庆国所有的兵力。
被他寄予厚望,没曾想,竟是这样惨败的后果。
可…那是五十万、足足五十万人啊,竟被秦国安慕君屠杀于上台岭。
“怎会?这可是五十万人。”
这一刻,庆王感受到了前所未有之危机,也是自他即位以来,从未有过的感受。“秦国这个人屠!”一位位朝臣脸色难堪,除了大骂秦国,也有不少朝臣心思各异。
“大王!眼下我大庆兵力尽失,损失了所有元气,已无法抗秦,目前当及时关闭城门,以防备秦军入城。”
庆王身体虚晃,知晓即使关闭城门,也已无力回天,但作为君王,他还是在努力保持君王威仪。
“敕令,驻守郦都的巡防军,即刻关闭城门,同时,所有兵力尽数上城,务必阻秦军于郦都城外。”
“诺!”
随着一天天时间过去,齐国四十万齐军败于南平君之手,含渠君率余众退于北都附近…给秦军造成了严重的行进阻碍。
而今,距秦军攻破大卫城,已过去了百日,周、庆、齐三大王朝悉数溃败。
尤其是与秦分庭抗议的周王朝,自大卫城一战后,一座座城池相继被攻陷。
大片的天合土地,落入秦国手中。
就连东南荒也无例外,成为了秦国土地,当然仅以目前的情况,还不足以说是秦国版图。
只因为,周王朝之国都,都梁仍旧坚挺,未被秦军攻破,残余所有兵力聚于国都都梁,殊死抗秦。
都梁,城楼。
身为周王的君王,穿上甲胄、佩戴长剑,亲临于城楼上,遥望城下数十万秦军。神情上满是凝重之色。
“距茗相离去,已过去了百日,若仍旧无法取得列国援助,我大周只怕是要…”周王语气停顿。
在这将近四个月的时间,秦军时常发兵攻城,未曾有一日间断,致使守城的周军死伤惨重。
即使在都梁城内,还征调了众多男丁,可仍旧抵达不住秦军每时每日的进攻。城中男丁,已所剩无几。
他很清楚这一点,因此眉心满是凝重,再这样下去,他大周都梁坚持不了多久。“大王!茗相若再得不到列国援兵,我都梁,要守不下去了。”一位朝臣开口。也是朝中大臣,朱陵。
看着一望无际的秦军,心头除了压抑,还是压抑,让人喘不过气来。
“守不了?那便给寡人死守!只要城内还有一个人活着,便是老弱妇女,也都给寡人上来守城。”周王从城外收回眸光,转身离去。
“诺!”
此时,秦军阵营!
穆瑰夏、连凯歌、董起以及天降等一众武将,都纷纷骑着战马,目视这座庞大的城池。
“这都梁,还真是顽强,攻打了如此之久,竟还破不开都梁四门。”一位将领开口,语气略有几分不爽。
穆瑰夏身披甲胄,看着都梁方向,神情平静,开口:“没有里外援助,想要成功破城,并非那般简单!何况,这还是周王朝的国都。”
众武将闻言,心头一凛。
“穆帅!”
一位身穿身披甲胄的将领匆匆而来,大喝道:“我大秦的撞车、还有新型云梯已送达。”
此话落下,武将们彼此对视一眼,纷纷露出一抹笑意:“终于等来了。”
不久,他们便看到主要为两类的重型军种。
过百人才能推动的巨型撞车,撞车极为巨大,四面都有挡板,可在挡板内推动撞车破城。
这是改进型的撞车,也可在极大程度上防止敌军的箭矢。
当然,除了撞车,还有以车轮、梯身、钩组建的云梯,形成了一座座直达城楼上的天桥…兵卒站在撞车和云梯旁,显得极为渺小。
也因撞车和云梯过重,途中耽搁了太多的人力、物力、还有漫长的时间。
所幸,撞车和云梯到来。
接下来,便可彻底对都梁发起进攻,只要破开了城门。
从此中州,再无周王朝。
“穆帅!”一位兵卒快速走来,开口:“大王让穆帅去大帐一叙。”
“好。”穆瑰夏眸光思索,虽有些疑惑,但还是驾马去往后方阵营。
此时,秦军后方阵营!
居中的一处大帐,怜月和扶余岸等人,都在大帐内。
在场之人,都是一些足以信任的心腹。
秦宣坐于主位,看着手中的一封密函,沉默不语,眼神也异常平静,看不出丝毫喜怒。
但若真正了解他的人,才会明白,这才是秦宣动怒时的神情。
“大王!”穆瑰夏迈着虎步来到大帐。
可看到大王的神情,心头不由咯噔了一下,开口:“大王!发生了何事?”
“你看吧。”秦宣将手中的密函递出,穆瑰夏面露一丝疑惑。
接了过来,看向密函内容。
瞳孔微微收缩,面若寒霜,冷淡开口:“这小小的疾宣王朝竟打到了我大秦的头上!也没想到这茗相,竟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中州,还让他寻求到了一个援兵。”
“大王准备如何应对?”他看向面前的秦宣,旋即一问。
“我先听听穆公的。”秦宣并未直接回应,看着眼前的太尉。
穆瑰夏短暂思索,回道:“而今我中州,终于有了一统之势,若此时撤军,无疑前功尽弃,这连日的战争也都白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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