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宣王并未回应。
仍旧神情平静,看着左经纶,“我疾宣既与周达成合盟,又岂能背信弃义,与你秦国结盟?”
左相回应:“本相邦说了,周王朝已灭,要不了两日,疾宣王便会得知这个消息。再则,诸国攻我大秦在先,我秦军实属兴兵讨伐!此过,乃周王之过,疾宣王完全可撕毁此次合盟之约。”
“疾宣王,莫要听信这奸相谗言。”茗相拳头紧握,内心好一阵气愤。
“周相话多了,莫要再阻扰我父王。”
公子宇抬手一挥,打断其说话,“父王!周王朝是否被灭,孩儿不好言论,可周王朝被秦军打到了都梁,已是灯火将熄;相比于周,则秦国的气运更盛!”
此时的疾宣王仍在思索,有些事并非公子宇想得那般简单。
无论是否与秦结盟,眼下他疾宣一方都占据了优势,兵临京都城下,自然要将砝码推到最高。
才能获取更多的利益。
既然占据了优势,疾宣,就要成为最大的获利方,才能不枉费他率军奔袭千里。
念及此处,疾宣王方才说道:“既要与我疾宣结盟,秦国,至少也得拿出一点诚意来。”
茗相闻言脸色微变,“疾宣王,你怎可言而无信!”
若疾宣与周结盟…那时,无论大周是否灭亡,这一天也不远亦。
“分不清状况,带周相下去。”公子宇挥手。
将士迈步到来。
“霸秦意欲吞并天下,疾宣王你与秦合盟,迟早有一天玩火!”后方传来茗相的大喝之语。
众人神情平静。
对于茗相之语并未有丝毫波动,九州列国,谁不想吞并天下?!
此时的城楼上,左经纶看了看被押走的老朋友一眼,随后又看向疾宣王,听到这样的话语,便知晓成功了一大半。
“我明白。我只是为大王说话的使者,接下来,便由大王亲自与疾宣王会盟。”话落,他退到一侧。
身后出现一位身穿玄服的少年,眼眸看向下方的疾宣王。
一时间,两位君王对视。
“秦王!”
“疾宣王!”
两位君王都在打量对方,神情并未有多少变化。
一旁的公子宇看着城楼上的少年,眼神微微一凝。
据他所知,秦王,应该才舞象之年吧。
此刻,疾宣军阵营。
还有俩人看着城楼上那身披王袍的身影,一男一女,少年背着一位美丽的女子。“姐姐,那就是姐夫吗?”
女子咬着牙,没有回应,一双眸子看着城楼上的身影。
此时,城楼上。
只听秦宣平淡的开口:“疾宣王奔袭千里,自稽州而来,寡人本该亲迎,奈何国事繁多,有失远迎!”
看着那骑马的疾宣王,这还是他首次与统御一方的王朝君王,面对面对视。
“秦王既要与我疾宣合盟,便在城楼上与寡人谈事?可敢出城一叙。”疾宣王骤然开口。
想试试这位秦王。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秦宣语气停顿了下,又道:“然,我大秦既与疾宣结盟,同时,也为展示我大秦之诚意,寡人今日,便出城与疾宣王当面会晤,以谈两国之国事!”
话落,秦宣离开城楼。
京都内城的两边,早已布满了禁卫军,更有巡城军,倶都聚于内城两方,外城之人不可见。
“嘎吱。”巨大的城门应声打开。
十来位力士抬起一座由木制的凉亭,座椅倶全,安置于城门前,便退回了城内。下一刻,秦宣迈步出城。
除了两位双手托着托盘、摆放有竹简、笔墨的侍俾,再没有人跟随。
“父王!这秦王还真敢出来啊!”公子宇心头凛冽,看着前方的秦王。
他是真没想到,秦王瞾,竟真的出了城,这是他所没想到的。
仿佛此举,真就是为了诚意而结盟。
“寡人出城,不带一兵一卒,与疾宣王会盟,便是为了展现我大秦的诚意。”
秦宣走进凉亭。
同时看着前方的疾宣王,手臂微微抬起,作出请的手势,“疾宣王可愿至凉亭,与寡人商谈两国之合盟。”
公子宇眸光微凝,打量凉亭周围,除了两位跪俯在凉亭外的侍女,再无一人。“有何不能。”疾宣王下马而去,公子宇张了张口,却被他挥手打断。
秦王小小年纪,不带一兵一卒,都敢孤身一人出城,何其狂傲而自信。
相反,在他身后,有三十万精锐骑兵,足可踏平一切。
因此对于秦王之邀,又有何惧之。
一时间,无论城内的秦国朝臣、亦或者三十万精锐骑兵,都注视着凉亭方位。秦王朝与疾宣王朝,两位君王,面对面而立…。
落日西下,京都城外!
凉亭内,秦王朝与疾宣王朝,两位君王,相对而坐,眼眸都看着对方。
“在如今这样的局势与环境下…秦王,竟真出了城,还孤身一人。仅凭这份气魄与胆识,便是放眼天下,也都少见。”疾宣王看着面前的少年。
毕竟,他亲率三十万疾宣军兵临京都城下,京都已面临四面楚歌之局面,随时有被踏平的风险。
秦王,竟还敢在这样的关头出城。
便是他成为疾宣王数十年来,也很少见到有如此气魄之人。
何况还是一位舞象之年的君王。
放眼古今多少事,多少战争,又有多少兵临城下之事,君王能孤身一人出城者,少之又少。
大多都始终身处王宫,不敢出城半步。
甚至,还有弃城而逃者。
看着面前的秦王,开口称赞了声:“秦王如此年纪,便已有这般气魄与胆识!令寡人,都不免有些钦佩。”
“比之与寡人,疾宣王才是大气魄之王者。”秦宣语气停顿了下,“再则,我大秦作为东道主,自然要率先表示一下诚意,同时也是诚心与疾宣结盟,寡人,也相信疾宣王。”
疾宣王闻言,眼神平静:“不知秦王,想如何与我疾宣结盟?”
话落,秦宣说道:“九州大地,百朝割据一方,然,九州列国,伐交频频!中州有大秦,稽州有疾宣,寡人欲与疾宣结盟,以应对当前局势之变化。”
语气停顿了下,看着面前的疾宣王,又道:“从此,中州只有大秦,稽州只有疾宣,如此,岂不快哉?!”
“想法挺好,但…”疾宣王眼眸平静,道:“莫说九州,便是凝一州,难度也“所以,我大秦,欲与疾宣结盟,两大王朝形成战线,疾宣王若有需要,我大秦百万铁骑,可过巴鲁江,助疾宣王平定稽州。”秦宣开口。
疾宣王眼眸思索。
对于秦王之言语,他并不全信,其中有真有假,甚至,他还听出了些许含义。
刻意提及百万铁骑…这是在提醒他么?
秦王虽没提一字开战,却在提醒他谨慎选择,秦国有百万铁骑。
对此,疾宣王回道:“秦王说这么多,无非是让寡人撤军!至于合盟一事,暂且不谈!”
“我疾宣三十万精锐骑兵,奔袭千里,消耗了太多人力、物力、财力,方才来到京都城下,若只为了一纸盟约便退军?秦王的算盘,也未必打得太好了。”疾宣王看着秦宣。
“这是自然。”秦宣语气停顿了下,“不过,这实属亡国之茗相颠倒黑白,令疾宣王奔波千里,致使疾宣军消耗不轻,若如此退去,也有些说不过去。”
“这样吧,而今我秦军已平周国,待我秦军查封其相府,其府中之所有,必定一五一十的奉于疾宣王。”
秦宣眼眸看着他,开口:“如此,可好?”
疾宣王闻言,“秦王不觉得这很可笑么?他一个相府能有多少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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