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已是好了太多。
“夫人经过我华氏针灸、又加以内力疏通经脉,完全康复不过时间问题,夫人可不时尝试下地行走,也可助力于下肢神经的恢复…”医圣华珂在一旁道。
“多谢先生!”东方帝凤致谢。
只是行走了几步,便感受到了强烈的疲乏之感…但她脸颊上仍旧布满了笑意,喜悦之情尽显。
“夫人不必致谢。”医圣华珂闻言,语气停顿了下,“秦王愿助我华氏子弟离开,便是对我华氏医家、最大的恩德。”
“还需多久,方可完全康复?”一旁,秦宣骤然开口。
“这些时日里,以针灸与内力为夫人排出隐藏于经脉各处的毒素,又以针灸之法医治,完全康复…不过时间问题,只是这十大奇毒已重创了夫人元气,经脉受损,须一些时日滋补元气。”医圣华珂回应。
语气停顿了下,他又道:“想来最多月余左右,夫人,就可独立行走。”
“嗯。”秦宣回应,看了看东方帝凤那满脸的喜悦,没有半点掩饰…心中为她感到一丝喜悦。
昔日于大殿前,这女人为他挡下暗器的一幕,至今记忆犹新,一如昨日。
“秦王。自惠尤等人回去,已过了数日,可西晋王宫至今仍无任何动静…有些不同寻常。”华长青开口。
“怎么,你还想西晋王亲临?”秦宣看着一份竹简。
“并非如此!我只是认为,这绝非西晋王的做派,平静得有些反常。”华长青道。
秦宣闻言没有回应,而是反问一声:“华氏一族,都准备好了?”
“我华氏医家,嫡系人员吸引西晋王室的注意,也是为了避免引起他们的警觉,至于一些子弟已悄然离开了大梦泽,再加上原本就在外游历的族人。而今大梦泽内,只剩下了我们这些老家伙。”华长青回应。
这段时日以来,华氏医家,便开始以游历为理由,遣散华氏子弟。
“此事,一旦为西晋王所知,只要寡人离开。届时西晋领土、乃至于整个禹州,必然都没了你华氏一族的立足之地。”秦宣轻抿一口茶水,继续看着手中竹简。
“我已告知族人,让他们去往中州…”说到此处,华长青看了看前方的看台,又开口:“当然,我也告诫了族人,不会明着说是去往中州。”
西晋王,作为一代君王,必然与九州列国,皆有利往;一旦激怒了西晋王,华氏医家可能会遭受列国之排挤。
甚至会成为列国君王交换利益的一个砝码。
除非永远隐姓埋名、永不出现于人前,才能避免这一切,当然,或可前往中州。
因为列国之间,目前能让他们感到信任的,仅有面前的这位秦王。
话落,华木雪眸子一闪,看了前方的秦王一眼,然而,秦宣没有回应,似默认了这个说法。
见此一幕,他们自是明白其中之含义。
此时,在他们谈论之际,一行人来到了房舍内…大多是华氏医家的长者,其中也有数位医术天赋较为出众的嫡系子弟。
“这些都是我华氏一族、医术天赋还算不错的后辈子弟…”华长青语气停顿了下,“明日秦王启程离去,这些后辈子弟,便都拜托于秦王了。”
“拜托秦王。”一众长者抬手、行礼一拜。
这时,秦宣收回眸光,扫视到来的众人,看向数位华氏子弟。
“拜见秦王!”正打量秦宣的华氏子弟,见秦王看了过来,赶忙一拜行礼。“秦王…?”秦宣语气沉吟,让人捉摸不透。
这让数人目露几分疑惑,以为秦王对他们不满…也只有华长青等不少长者,明白了秦王所想。
随即,便见华长青开口:“自今始,临中州,你们便都是秦人,是秦国之人。既为秦人,该尊何?”
听到这里,这些子弟哪里还不明白长辈话中之含义,自此刻开始,秦王,便是他们的君王。
数人对视一眼,再次行礼一拜:“拜见大王!”
“下去好生准备,明日清晨,早入马车!”秦宣仍旧看着书籍,平淡说道。
“诺!”数人行礼一拜,看了看前方的秦王,便都离开了房舍内。
见此一幕,华氏一族长者,都暗松一口气。
只要后辈子弟们都能离开,他们这些老头子,也不用再畏首畏尾。
“我明日是否也要一早…?”华木雪看了过来,开口一问。
“你…?”秦宣看了她一眼,旋即回眸,语气平淡:“既为寡人之舞姬,便正大光明的离去,让他们都瞧瞧秦王的舞姬。”
话落,华木雪脸颊微红。
这一日,随之过去。
次日清晨,数辆马车都来到了房舍外,比之以前增加了两辆马车。
华氏一族长者,都来到了房舍,就连医圣华珂、族长华长青、华木雪,亦在其中。
房舍内,此时的秦宣刚吃完晨食,扶余岸便来到了房舍,道:“大王!九州,刚发生了一事。”
说着,递出一封密函。
“说吧,何事。”秦宣神情平静,并未接过密函…因为身后的怜月、正为他整理宽大的玄服。
“沐州,战事结束了。”扶余岸看了看大王,有几分难以言明的情绪。
“沐州…”秦宣闻言,语气迟疑了下,“沐州战事结束,既无列国插手,想来,楚王应是摆平了诸国。”
“楚王下令,灭其国、屠其城,不仅是朝臣、兵卒与王室,就连手无寸铁的平民、也无一幸免于难,数国之都城都化作了尸山血海,大火焚烧国都,已然沦为了一片废墟。”扶余岸看了看大王。
一旁,怜月眼角略微僵硬,又恢复如常,为他整理玄服衣冠。
这才将天问拿了过来。
“这楚王,很霸道啊!”安慕君忍不住自语。
“若可统一沐州,无论于沐州、亦或者九州,也当属一大功绩。”秦宣接住天问,平静道。
话落,扶余岸语气沉吟:“沐州并未统一,楚王封了数座地方王国,奉楚为宗主国、以楚为号令,而楚军,则退回了楚地。”
说着,他看了看大王,伴随此话落下,房舍内,陷入了短暂的平静。
秦宣手指僵硬了下,但并未多说什么,将天问佩戴于身。
“君王会盟于云梦泽举行,我们,该前往邺州了。”秦宣来到了东方帝凤身侧。
抱起她,迈步走出房舍。
虽然东方帝凤恢复了些,但短时间内想独立行走,仍旧是个问题。
安慕君眸光思索了下,与统领扶余岸,跟随其后。
房舍外,秦宣抱起东方帝凤来到了马车前…这让不少华氏族人颇为诧异。
将东方帝凤安置于马车内,怜月同样迈步上了马车…秦宣回眸,看向医圣华珂,道:“先生可别忘了,你我之间的君子之约。”
“老朽华珂,铭记大王之恩德。”华珂抬袖,对秦王行礼一拜。
“我等华氏族人,铭记大王之恩德。”华长青与数位华氏长者,亦抬袖行礼。
然而…他们的话语还未落下,忽有一道道马蹄之音传来。
抬眸看去,一支西晋巡城军到来,十二公子司马亨、惠大夫亦在其中。
“瞾公子。”司马亨走出马车,看了看一身素衣的华木雪,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来到秦宣身前,行礼道:“父王知晓瞾公子,即将离禹,特命亨来送行。”
“有公子亨送行,此行至禹,我心甚慰,你,很不错。”秦宣拍了拍他肩膀,欣赏道:“云梦泽一行,西晋王,也将前往参与君王会盟,届时,寡人定在你父王面前,为你美言几句。”
司马亨闻言,心头一抽。
同时,他也没想到,秦王,竟在众人面前自称为寡人,这是否意味着华氏医家…已知晓了秦王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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