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陆家承认自己的身份,陆枋并没有觉得在意。
她不屑成为陆家的人,但她身体里流着陆家的血,也知道不可能撇清。
但那晚陆老爷子的态度,很明显的告诉她,是陆岽闰承认了她的身份,而陆家,根本没有。
这对她而言,并没有什么关系。
陆家承认与否,与她是不是陆岽闰的女儿这一点,并不冲突。
这段时间需要她亲自出面的事情并不多,虽然她现在是邢氏的股东,但邢氏就更不用她操心。
或许是为了早日抱上小孙子,邢妙兰直接放下话来,以后公司的事都由她亲自监管,不止陆枋不用去公司,就连邢立岩都成了甩手掌柜。
两人乐见其成,这些日子都待在云上亭,连门都没出过。
接到裴智博的电话时,邢立岩和陆枋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浓浓的兴味,并没有什么意外。
“贤侄,当年我和你父亲可是相谈甚欢,交情颇深,可惜他……”咖啡厅里,裴智博放下了自己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说起明扬时,面上惋惜之色尽显。
邢立岩端起咖啡,脸上表情淡淡的,听他这么说,嘴角勾起了一抹浅淡的弧度。
“裴市长,您今天找我来,不是为了叙旧吧?而且据我所知,家父并没有什么交往颇深的朋友。”他话音一顿,看着裴智博渐渐阴沉的脸色,他接着道“当然,或许裴市长私底下和我父亲有联系,那就另当别论。”
这一下,不管裴智博想如何保持风度都不可能再保持下去。
他将手里的咖啡杯重重的放下,咖啡渍随着大力荡漾出来,溅到了他的手上。
他有些嫌弃的拿过一旁的纸巾,随意擦了擦:“邢立岩,看来我还真是小瞧你了。”
邢立岩淡笑开口:“裴市长哪里话,是您说和我父亲有交情的,私交不也是交情吗?”
裴智博的脸青了又白,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一个压根看不上眼的小子摆了一道。
当年邢家盛极一时,谁都知道邢老爷子是陆家那位的恩师,所以裴智博初到帝都,肯定想要上门攀个关系。
但邢家根本没给任何人面子,所有来见老爷子的,都没见到。
裴智博那时候还没攀上叶家这棵大树,在邢家那儿被落了面子,惹得他在邢家门口破口大骂。
后来还是被邢家的安保人员给扔出去的,这简直就是裴智博青年时期的耻辱。
现在他说什么和邢明扬有交情,什么交情,被人家扔出来的交情吗?
而且邢明扬死的那一年,他还没坐上市长这个位置,还是跟在别人后面的小跟班。
一个什么也没有的人,怎么可能和邢家大少爷有私交,说出去都没人信。
所以裴智博觉得,邢立岩现在就是在嘲笑自己,让他不得不想起当初那段屈辱又窝囊的日子。
“大家都是门儿清,所以您到底为什么找我,咱们也别兜圈子了。”邢立岩身姿懒散的靠在椅背上,语气漫不经心。
小姑娘还在家里等着他,要不是打算收网,谁愿意来见这个二百五。
裴智博脸色铁青,努力平复下不稳的气息:“有人要见你一面,我只是来传个话。”
“不见。”没有丝毫犹豫,邢立岩一口回绝。
裴智博阴恻恻的看着他:“姓邢的,别给脸不要脸,你要清楚现在是谁在你面前。我只是通知你一声,不是为了征求你的同意。”
“偌大个帝都,你觉得你邢家能排第几?我随便一句话,就能让你们邢氏现在正在进行的项目停止。”
邢立岩面色未变,淡漠的看着放狠话的裴智博。
看来狗急了,容易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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