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剧再度上演,负责指挥强渡丹水行动的秦军指挥官无不扼腕,参加渡河战役的兵卒大部分都是秦军里面的精锐,少一个都让人肉疼,更何况是这样大规模的损失,这种情况派精兵强将上阵尚且打得如此失败,若是再派些老弱病残上去岂不更惨,

    当秦军的擂鼓手感觉到累的时候,水流湍急的河面上再沒有一点动静,水面上只剩下漂浮的碎木和尸体,渗出的血将蓝白色的河水再度染成红色,川流不息的河水载着所有的漂浮物朝下游流去,然后开始变淡直至变成一条条红丝带,两岸厚厚的冰碴却沒有如此幸运,全都变成红色的冰...

    看到刚才强行渡河的兄弟们竟然沒有一个人活下來,早已等候在岸边准备的秦军兵卒的眼睛瞬间被血染红,咬牙切齿就等着指挥官下达冲锋的命令,好冲上去跟敌人血战到底,此时此刻已经不再是个人的战争行为,而是冲天的怒火在熊熊燃烧,

    在前线指挥的将官见攻击效果一如既往的不堪,握紧长剑的手因用力过猛而有些抖动,激动与愤怒都无法左右目前的战局,只有付出生命的祭祀才能到达胜利的彼岸,于是使劲咬咬后槽牙,猛地将大手朝前一挥,

    “突击队准备,箭阵掩护,上,”

    “杀啊,”

    早已准备就绪的秦卒大声怒吼着,抬着各组的木排木筏朝被热血染成红色的丹水河冲去...

    秦军大营主帅帐,

    “将军,咱们不能再这么打下去了,”

    随着从帐门传來的喊声,让正在低头查看地图的王龁顿感不悦,大敌当前,这是谁敢如此造次,,因强渡丹水河失利而造成大量兵卒减员的怒火瞬间被点燃,猛地一拍桌子,打算命人将乱军心者拖出去砍了的命令却沒说出口,抬头确认來者,不由地诧异道:“我当是谁來了呢,原來是吕将军啊,你不在后方好好养伤,跑前线來做什么,,”

    吕子迈步走进大帐,带领蒙武、王翦、李信等人一起跪倒在地,拜道:“参见左庶长大人,”

    王龁当初听说负责古城防御的王翦、李信等人申请回前线,也只是以为吕子可能因为伤好要随伤员队回国的原因,再说沿途驻扎有秦国的军队,大伙儿的安全自然是沒有问題的,

    年轻人都喜欢打仗,学会文武艺不就等着这一天的到來嘛,既然有高手主动申请返回前线,正在为如何保质保量地完成渡河战役而伤透脑筋的王龁是大喜过望,于是大笔一挥,同意古城内的驻军即刻赶來听用,

    不管怎么说,吃惊归吃惊,进來的这几位可全都是参加过老马岭战役和光狼城保卫战的精英,而这几位小哥都是吕子的部下,主将亲自到场自然是拍双手欢迎的,

    天要助我也,援兵终于还是來了,

    喜上眉梢的王龁赶紧过去扶起吕子,笑道:“平身,全都平身,既然都是自家兄弟,勿需如此的,”正说着,却看到风尘仆仆的各位面部表情不对,忙问道:“路上遭遇敌军了吗,”

    吕子伤好以后,送别吕楚就已经打算即刻赶往前线,王龁已经为打过丹河而发布总动员令,而赵军的防线却因为有李牧先期到达而充满变数,秦军主力由此付出的代价可想而知,故不得不在身体未痊愈以前匆匆赶來,

    他未过门的媳妇自然知道吕子的身体状况,不仅不同意还发动群众进行阻止,擒贼先擒王的道理还是知道一些的,吕子指天赌咒发誓终于感动铁石心肠,得到了神医小雨儿的认可,带领王翦、李信等人赶路的途中听说蒙武已经离开光狼城打算去前线,忙派人通知这位百夫长随后赶到军中会合,本以为蒙武会随后赶过來,沒想到半路上就追上來了,

    兄弟们见面,自然有说不完的话,在这里就一笔带过,不再多费些笔墨复制粘贴了,大队人马行色匆匆,这一日终于找到沿丹水河布防的秦军主力,随后途径丹河前线视察,正好是强渡丹水的战斗进入白热化,

    强渡丹水河的结果简直令人无语至极,秦兵卒们的攻势等同于自杀式冲锋,就算有机会到达对岸的,随即被躲藏在防御壁垒内的赵军射杀,照这种攻击方式打下去,把主力全都拼光了也过不去,

    负责守卫的赵卒并不是沒有伤亡,但那些都是被对岸秦国弩弓箭阵射中的结果,这种打法就好比是在河边钓鱼,投下个大鱼饵却钓个小虾米上來,将秦军兵卒的生命频频投入水中,只为去引诱赵国军卒露出身形,其战损比例可想而知,直接就不成比例嘛,

    前线毕竟正在打仗,分分秒秒都有人阵亡,耽误的时间越久,死伤就越严重,时间就是生命,刚刚视察完杨谷涧前线赶到大帐的吕子自然也顾不得客套,跟主帅表面沿途并未遭遇敌军而是刚从前线返回,

    “请将军赎罪,末将刚才路过丹水河河岸附近转了一圈,发现我军当前的形势极度不利,末将认为渡河作战应该暂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才是,”

    若是别人说出这些话,王龁当场就能拉下脸來,可这话要是从吕子的口中说出,结果显然就不一样了,既然还要在秦国混饭吃,秦王眼前的红人自然是不能得罪的,但这些都是次要的,主要是前期跟赵军交锋多是人家吕子和吕子的部下打的,不论是攻还是守,人家打得相当漂亮,不仅打出秦军的威风,也让帐下众将无不刮目相看,

    所谓的将军,本就是要敢打仗敢玩命的主儿,那个不是从死人堆里一次次站起來的,即使面对强敌环伺,仍然敢拔出长剑带领军卒发起冲锋,只有通过血与火考验的官长,才能算是真将军,

    当兵的从來都是服会带兵打仗的,从來都不服只会动嘴巴的,所以王龁并未避讳吕子如此直言不讳,却还是以摇头表示他此时的无奈,

    吕子懂得察言观色,见王龁如此表情便知有太多的难言之隐,作为常年带兵打仗的老将,人家何尝不知如此打下去的弊端,想通这一点后,忙问道:“左庶长大人有何为难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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