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问出口,却没有得到萧楚君的回答,安染只得到了他的沉默。
安染:“不是说我的什么问题都不回答吗?”
萧楚君:“生活中的很多事都不是非黑即白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你要说我站在谁的那边,我当然是站在自己这边了。不过,安染,你毕竟是女孩子,能照顾到地方,我会多多照顾你的。”
安染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她没有气馁,依然不依不饶的追问:“大哥,我和二哥萧白宸都是你的家人,如果在道德和法律上,都是我正确他错误,这种情况下,你会帮我作证,还是包庇二哥,还是选择冷眼旁观事不关己?”
萧楚君:“安染,你怎么了?突然要问这么沉重的问题?”
安染低下头,“我大概知道了,你会选择包庇二哥对吗?但是如果二哥影响到了你的前途和名誉,你就会冷眼旁观以保全自己,对吗?”
萧楚君从身后抱住安染消瘦的肩膀,“我是萧家的长子,从你刚刚被收养到现在,已经将近4年了,我们相处了四年,在你眼中,我就这么坏吗?”
安染面无表情的盯着萧楚君,说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么坏,大哥。”
萧楚君:“我的好妹妹,你这么说,我可真委屈。”
“那前几天……”安染欲言又止,前几天他们三人在浴室的场景,到现在,都让安染脸颊发烫,因为难为情,安染更加无法问出口,为什么萧楚君那天看见那种场景不但没有在第一时间制止,而且自己还走进浴室并且锁上门
“前几天怎么了?”萧楚君似乎是突然来了兴趣,玩味的看着萧安染,很期待她接下来的态度。
安染扭过头:“算了,没什么。”
“你害羞了?”萧楚君把脸凑过来,认真的观察着安染的面部表情,他们两个人的距离很近,可以感受到彼此鼻尖的呼吸。
萧楚君看她没有说话,继续把脸凑的更近,“竟然脸红了,真可爱。”
他们两个人的脸越靠越近,直到萧楚君即将吻上安染的嘴唇。
安染惊讶的躲开了,萧楚君笑了笑,没有继续下去,而是主动和安染保持了一个较为体面的距离。
安染:“大哥,我想再问你一个问题,你在美国留学留学那么久,你现在有女朋友吗?”
“没有女朋友。”萧楚君回答的干脆利落。
安染:“真的吗?”
萧楚君:“真的啊,我跟白宸的性格不一样,我不喜欢像他那样。”
安染:“像二哥那样,你指的是怎么样?”
萧楚君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转移了话题:“说了这么多,你考虑好了吗?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美国?你现在没有经济来源,自己一个人在a市上大学,是很苦的。”
安染:“我那种出生环境,还有什么苦是值得怕的,大不了我继续去校外做兼职赚钱,不就好了。”
萧楚君:“你真的会很辛苦,家境贫寒的学生可以申请助学金,但你不可以,你的家里很有钱,只是现在不给你,所以你会比那些贫困生活的更辛苦。”
安染:“我可以忍受,反正我活到17岁,已经忍受了那么多别人无法想象的事情了。”
萧楚君:“安染,我不管你13岁以前经历了什么,现在你是萧家的养女,你会不应该再吃这些苦。”
安染:“那你能不能劝劝萧爸爸,让他不要断了我的经济来源。”
萧楚君摇摇头:“爸是很固执的,他决定的事别人无法动摇。不过我依然是可以帮你的,去跟你学校申请一下,跟我一起去美国,你以交换生的名义,去我在美国的学校,我会照顾你。”
萧楚君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心动了,还没去过美国吧?我帮你一起和学校申请。”
安染:“一定要让我住在你的公寓里吗?”
“有什么不好吗?”说着萧楚君捧起安染的脸,“跟我走吧。”
在安染沉醉于这个决定对自己前途的益处,和自己要付出的风险时,萧楚君猝不及防的吻了她,萧楚君这次没有就此罢手的意思,他敲开安染的牙齿,试图挑逗她的舌头。
安染再一次推开了他,“大哥,你这是在干什么?你找个女朋友不好吗?”
萧楚君:“如果你没有被爸收为养女,而我又恰好遇见你,那么我不介意让你做我的女朋友,安染。”
萧安染:“可是我不被萧家收养,以我的出身,我根本不可能有机会遇见你。”
萧楚君:“那不更是证明机会难得吗?说明咱们有缘分。”
安染:“你这是在干什么?你就不能把我当成一个正常家人的妹妹来对待吗?”
萧楚君:“正常家庭?安染,刚刚我和你那个,是你的初吻吗?”
安染:“算了,我真不该有什么期待。”
安染准备转身离开花园,却被萧楚君拉住手腕,“生气了吗?可是我刚才一直在观察你的态度,你并没有那么排斥我,也没有直接拒绝,不是吗?”
安染:“我不想生活在一个□□的家庭里!”
萧楚君:“□□?你和我们没有血缘关系,而且你是13岁,也就是青少年时期才被收养来的,哪里谈得上□□?”
安染:“从法律上看,确实就是。”
萧楚君:“安染,你要从自己的利益多多考虑,更要从现实的角度而不是理想的角度多多考虑,跟我相处,是不是比跟萧白宸那家伙相处轻松愉快多了?而且跟我一起去美国留学,对你的前途更有利。这些……萧白宸那个麻烦制造机可给不了你。”
安染:“哈,大哥,你竟然把我的心思都讲出来了,我刚才就是在犹豫这些……你不会是有读心术吧?”
萧楚君松开安染的手腕,“你好好考虑一下,随时来找我,无论你最终决定去还是不去,我都不会勉强你。”
萧楚君说的是真的,春节假期结束后,他主动和a大法学院沟通并处理这件事。安染只需要提供期末成绩、英语水平证明,再填一张表就可以出国了。
a大出国交换的机会并不少,但是大一就交换出国的学生几乎没有,而且交换到萧楚君所在的那所大学并不容易,需要在a大都有顶尖的学习成绩。安染步入大学后,学习成绩不像在茶花女中那样顶尖,只是在中游徘徊。茶花女中毕竟是名媛培训学校,那里的千金小姐几乎都会出国,很少有人参加国内的高考,女中的老师更不会给学生进行什么军事化管理,所以单论做题应试水平,茶花女中的学生们远远比不上a大的学生们,当然,如果比家境,那么茶花女中学生们的家境要远远好于a大学生们。a大学生们的父母多为教师、公务员等,茶花女中学生们的父母都是富甲一方的商贾,以及不可言说的政界高层。
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安染在心里这样想,而且如果萧楚君真的要对自己不利,她就报警,那里是美国,萧家的势力范围,还没有大到像在国内一样影响公安和司法,所以她可以保护自己,也可以在交换期间认真学习。
安染简单和室友道别后就一个人上路了,她还没有出过国,不知道会面临什么。
但还好,一切都很顺利,她离境来到美国,发现这里人口密度远远小于国内,其他的一切如常。
萧楚君很贴心的去机场接了她,帮她拿行李。萧楚君在美国的大学里研究物理学,目前是博士在读。
他居住的学生公寓本来是两人合租款的,有两间宽敞的卧室,之前只有萧楚君一个人在住,现在萧安染来了,就变成他们两个人一起住了。
安染:“大哥,原来你就住这里,虽然是比我在a大的学生宿舍条件好,但是,我还是没想到你会这么朴实。”
萧楚君:“你失望了?你以为我会买下纽约市中心一个大厦的顶层,然后把那一层都当作是我一个人住的地方对吗?虽然我比你大八岁,但我现在也是个学生,不想那么奢侈。”
安染:“没有,只是这样你和我的物理距离会很近。”
萧楚君觉得很好笑:“你在担心什么?”
安染:“现在离境了,萧家管不了我们,所以如果你对我动手动脚,我就报警控诉你侵犯我这个17岁的未成年幼女,让警察把你驱逐出境。”
萧楚君:“……你在威胁我?”
安染:“我在警告你。大哥,我很感谢你提供给我这个留学交换的机会,不过,希望你不要做突破伦理底线的事。”
萧楚君:“在萧家别墅的时候,真是被你温柔绵软的态度骗了。不过也对,你敢拿尖头物品戳萧白宸的关键部位,能说出这些话很正常。”
安染:“无论如何,还是谢谢你帮我申请出国交换,没有你我真的来不了你在的这所美国大学,谢谢你大哥。”
萧楚君犹豫了一下说:“安染,抛开这层法律关系,你愿意和我以情侣的方式相处吗?”
安染:“人生没有如果。”
人生没有如果,但这句话在萧家不适用,一切皆可改变。
之后,虽然同在一个屋檐下,但萧楚君和萧安染的接触不多,他们各忙各的,萧楚君的研究工作很繁忙,他确实如萧父所说,是个醉心学术的人。
唯一一次交流多的时候,是萧楚君的一个同学来公寓找他,这个同学也在这边研究理论物理学,是个当地的美国白人。他走前留下吃了顿晚饭,误把安染当成了萧楚君的女朋友,因为萧楚君对待她的方式实在很像男生关心自己的女朋友。
还是萧安染直接否认并向他解释:“不是情侣,我和萧楚君只是普通的合租室友,没有其他关系。”
等那个当地人走后,萧楚君问她:“你怎么连跟我的兄妹关系都否认了,普通合租室友,嗯?”
安染:“你在美国不是很低调吗?不是想像当地的普通人那样生活吗?我帮你低调到底,暴露了你是萧家长子多不好。”
萧楚君:“你没有必要这么做,他们不在意这些。”
安染:“我知道他们不在意,我在意。如果我不直接否认,你是不是就要在你的朋友面前默认和我是情侣关系了。”
萧楚君笑着点点头。
萧安染:“你这种态度可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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