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炽在厨房里面给容怀烤蛋糕,家里的厨师和他简单说了两句做法,他就能非常熟练的调制出巧克力慕斯,甜腻浓郁的巧克力味飘散出来。

    “易先生动手能力真强,”容怀凑到旁边,不吝于自己的赞美。

    他知道易炽通过这种方式安抚他,旁人或许很难想象一个天生的狂暴症患者,竟然偶尔有如此细腻的情感,但容怀知道,阿焱并不如外表所展现出来的那般狂躁暴虐,相反只要是面对重要的人,被他放在心上的人,他也会展露出细腻的关怀和照顾。

    就像火焰一样灼热而温暖。

    容怀略微的走神,易炽还以为他是又想起了林舒,那些不愉快的记忆,他不希望总是停留在容怀的回忆里。

    “想尝尝吗?”他挑了一筷子放到容怀唇边,容怀舔了一口,易炽问:“如何?”

    “恰到好处。”

    易炽把装了巧克力慕斯的碗放到一旁,自己去洗手,容怀看了看他的背影,挽起袖子,看着台面上已经准备好的工具,尝试帮他打发面糊。

    按照网上找到的教程,把蛋清分离,往里面加入纯牛奶、食用油和低筋面粉,结果面粉加的太多,根本打发不动,反而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胸前和脸颊上都沾满了面粉。

    “咳咳。”面粉呛进了喉咙里。

    “怎么一个错眼不看着你,就能搞成这个样子,”易炽洗完手和厨师又交流了两句,结果回来就看见这样的一幕,把他手里的碗夺过来,随手扔在水池里,然后拉着他到二楼浴室:“去冲个澡,等你洗出来,蛋糕差不多就好了。”

    说完,不由分说地关上门。

    容怀脱下衣服,站在淋蓬头下面,喃喃自语:“我以为自己能做的很好的……”

    “是什么给了你这样的错觉?”系统掰着指头数日子,“九个世界,你总共就给易炽煮过一碗面,其他的不是不能进嘴,就是面目全非,易炽如果指望着你给他做吃的,指不定会饿死。”

    容怀总算把帮忙的念头抛之脑后,简单冲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从楼上走下来,易炽端着糕点走出厨房,把勺子递给他:“第一次弄,可能味道不尽如人意。”

    用勺子挖一口,容怀尝了尝味道,睁大眼睛:“真好吃,完全不输于外面店里卖的成品。”

    系统终于抓住了机会,得意洋洋的嘲笑他:“看到没有?宿主和易炽的动手能力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地,一个天。”

    “总归享受的是我,”容怀说:“他不爱吃这些软乎乎的东西。”

    系统:“……好,好像很有道理。”

    “据说偶尔吃些甜食对心情有益,”易炽凝视他的面容,“我想要你吃下这份蛋糕,就会忘掉之前通通不愉快的事情,取代而之的是蛋糕的甜味。”

    容怀指尖一顿,易炽这番话让他唇舌之间的巧克力浆甜得令人心头发颤,他忽然握住易炽的手臂,轻声问:“易先生,我能……吻你吗?”

    易炽毫不迟疑地俯身吻了过来,他的嘴唇和易炽所想象的一样柔软,分明并不喜欢甜腻的味道,但这滋味确实让他舒服的头皮发麻,容怀感觉自己的腰部被扣住,承受着如拆骨入腹一般吞噬般的吻。

    “今天这件事其实也是我给你的答复,”容怀轻声说。之前在咖啡店里的休息室,他就答应过给易炽一个解释。

    “可我却并不满意,”易炽轻哼一声,将他吻得喘不过来气,才放开他:“把给我的答复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我还做不出来这种事。”

    “我并不觉得痛苦,”容怀靠在他的胸口说:“我从来不曾喜欢过她,也没有过期待,所以不会觉得痛苦。”

    “那你最初为什么要与她在一起?”

    容怀哑口无言,不好解释那是原主做的,只好说:“也许是当初的我昏了头吧。”

    “那你确实是昏了头,”易炽说:“这样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你为她费心。”

    容怀失笑,“你说得是。”

    他心说,这个被你看不上的女人是你侄儿的老婆,那个孩子是你的侄孙。

    说话间,易炽裤子口袋里面的手机嗡嗡作响,都是因为这两天他陪容怀东奔西走,积累下来的公事没有办。

    容怀坐在沙发上吃着蛋糕,看易炽回复电子邮件,有几封拿不定主意的,他还顺便出了两个主意,易炽问:“你还懂商务决策?”

    容怀舔了舔唇角的巧克力浆,“略懂一二。”

    作为一个曾经制霸了游戏产业的科技巨头,容怀对商务工作烂熟于心。

    易炽既然发现了他这样的才能,当然也不可能忽视,翻出之前积压了好几天的文件,容怀处理这些文件的速度和他竟然不相上下,甚至在商务往来方面回复更加的圆滑变通。

    易炽:“你这样的才能竟然只是开一间小小的咖啡馆,真是埋没了。”

    虽然这段时间和容怀朝夕相处,他的狂躁症并没有发作,但是易炽已经着手开始培养继承人,原本他只有一个亲侄子易光年,但现在他有了更好的选择,自己的伴侣当然比侄子更亲近。

    “你有这样的才能,如果不充分利用,实在是委屈可惜,到我这里来工作吧。”

    容怀迟疑,“咖啡店……”

    “咖啡店那里我派人去看着,”易炽捏了捏他白嫩嫩的脸,“总归我不能让你这样屈才。”

    其实容怀故意展露这方面的天分,就是为了让易炽做出这个决定,易光年是害原主走投无路的直接凶手,之前还曾经跑到咖啡店里威胁他,那么他也要夺走易光年所在意的一切。

    ——

    与此同时,易光年也终于派人打听到了前女友林舒的消息,得知她被容怀抛弃,走投无路,还诞下了一个他的孩子。

    由于之前在产妇室里面轰轰烈烈的伦理大戏,通过口口相传,林舒这件事在医院里闹的人尽皆知,她就算去护士站接个水,都能碰见别人在背后说她小话,情绪几经崩溃,易光年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打算偷偷把她接到名下的住宅里看护起来。

    先不提易光年原本就对她颇有好感,就算已经结了婚,也依旧对她念念不忘,就冲着她的亲生骨肉,也不能就这么放着母女两人流离在外。

    林舒听见其他人在背后窃窃私语,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堵起来,换做是以前她肯定会激烈的和他们吵起来,但是现在她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完全丧失了吵架的勇气。

    然而回到病房她却惊讶得看到一群助理等着她,彬彬有礼地对她说:“小易总知道林小姐吃了不少的苦,已经知道了您为他生下孩子的事情非常感动,让我们带您安置到一所住宅,也便于小易总日后探望。”

    何芳蓉都惊呆了,没想到峰回路转,她女儿并不是随便找了个野男人,而是听上去就很有钱的富二代,她激动得手臂哆嗦,连忙推搡着林舒:“快答应下来,答应下来。”

    其他人也大感吃惊,林舒望着这些曾经鄙夷嘲笑她的人,个个都傻了眼,油然而生一种优越感,之前萌生的一丝懊悔丢到了脑后,她眼中噙着动人的泪花:“我跟你们走。”

    助理帮助她收拾行李,林舒风风光光跟他们离开了医院。

    易光年把她安置在一处通风采光都很好的大平层里,小区里物业管理都是最高规格的,林舒一进门就爱上了这个地方,南北通透,看上去就很大气。

    何芳蓉东摸摸西看看,稀罕得不行。

    “林小姐请安心住下,小易总得空就会来看您的。”助理说。

    林舒抱着孩子,小心翼翼地问:“我能够问问光年他究竟是什么身份吗?”

    助理觉得这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于是回答道:“小易总是易氏集团的继承人,易总是他的亲叔叔,往后小易总也会继承易氏集团。”

    易氏集团是大家耳熟能详的庞大企业,林舒还以为易光年只是一个普通的富二代,没想到来头这么大,就跟被天降大奖砸中了头一样,既吃惊又惊喜。

    何芳蓉也像是忘了之前的不愉快,对她难得露了个笑脸,嗔怪说:“你这孩子,之前问你娃娃的生父是谁你也不说,人家是易氏集团的少东家这有什么可丢人的?要我说啊你这眼光还是随了我,像我!”

    林舒心满意足,不由又想起把她抛弃的容怀,她这段时间给容怀发了不知道多少条道歉短信,一连打了近百通电话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想到医院里那些人背地里的鄙夷讥笑,曾经她后悔过给易光年生下这个孩子没有及时打掉,但现在却觉得这是她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甚至她不禁反过头来怨容怀,如果他没有当众把这件事情闹这么大,她也不会这么难看。

    想到这里,她掏出手机,把那些卑躬屈膝的道歉短信通通删除,然后借了助理的手机,又拨了一通电话给容怀。

    接通后,她抛弃了之前故意为之的温柔写意,得意洋洋地问:“容怀,你知道我现在在哪里吗?”

    容怀说:“你是谁?”

    林舒:“……我是林舒!”

    她以为容怀是故意气自己,装作听不出她的声音,但她的气一闪而逝,毕竟她现在住进了大房子,迈到了更高的台阶,安慰自己不要为这点小事动怒。

    安慰完自己之后,她故意问:“容怀,你难道不想知道孩子是谁的吗?”

    不等容怀回答,她如同连珠炮一般炫耀地说:“你那间三居室我早就住腻了,又小又破,你把我赶出来又怎么样?我转头就能搭上更好的,我现在住进了大平层。我孩子的父亲是易氏集团的易光年,易总的亲侄子,将来会继承整个易氏集团,而我是总裁夫人。”

    容怀轻笑一声,“是吗?”

    这声笑冷得让林舒心肝一颤,但想到易光年将来会继承庞大的企业,心里就又有了底气,她撂下一句狠话:“他动动手指头就能让你那家破咖啡馆消失不见,你等着吧。”!hsybo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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