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教室还是像往常一样吵闹。
不过跳蚤市场刚刚结束, 又多了一股难以掩饰的兴奋之意，大家互相讨论着在市场上的所见所得，比如买了些什么好玩儿的, 淘到了什么物美价廉的材料等等。
见到凌笑进来，教室有一瞬间的安静, 接着才又恢复了。
“就是她，刚过去两天在跳蚤市场上大出风头, 谁不知道咱们卡师学院多了一个神棍, 不靠手上功夫挣钱, 靠一张嘴骗钱，啧啧。”
“我听说还是很准的, 就算不信也别当着她的面说吧，给听到了不好。”
“切, 谁怕啊, 等老师们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说, 看着吧……”
“就是啊，这里是卡师学院, 不是神学院, 装神弄鬼玩儿得再好，成绩不应该是要开除出去！”
凌笑经过几个说闲话的女生时，特意放慢了脚步，她们一时有些心虚，其中一个最不待见凌笑的叫住她：“听说你周六晚上差点把宿舍烧了，真吓人, 要是火势大了, 你这两天挣的钱可能都不够赔钱吧。幸好没出事, 以后水平不够，千万别在宿舍里制卡了。”
说完忍不住捂着嘴笑出声。
跟暗影生物厮杀的事情不能说出口，哑巴亏就只能吃了，凌笑说了声谢谢，来到平时最喜欢的靠窗角落，坐下开始吃营养剂。
今天挑的是蜜桃味营养剂，入口酸酸甜甜，有点像希腊酸奶的口感，算是她吃过的几种口味里最喜欢的了。
“……帖子一晚上都飘在首页，怎么可能看不到？”希望都坐在前三排的王波等人，今天居然没坐在前排，而是挑了倒数第二第三排的位置，两人前两人后，正好可以回头聊天。
王波说完，肖云林也忍不住说：“我刚看了一下，制作水平很高，起码是三四年级的。”
雷林皱眉，又按照“好好制卡天天挣钱”的id名搜索，发现了另外一个旧帖，首楼赫然卖的是低级器武牌［匕首］［长刀］。
“怎么？你有不同看法？”王波半侧过身，眼角余光正好能看到望着窗外发呆的凌笑，瞥了几眼，不知道外头有什么好看的，忍不住也往窗外看去。
全是来往的学生，确实没东西看。
他收回目光，听到雷林说：“你看ta上周还发了一个帖，卖的卡牌就算是三年级也不常做了。假设是三年级，有做出［炎雷枪］的水平，为什么要做匕首刀剑？对于一个能做顶级f卡的人来说，是浪费时间吧。”
肖云林吃了一惊，“你的意思是？不可能吧，二年级就算有人能做，也就是扬了。我觉得不是他，一会他来了，我去问问看。”
王波说：“他来了。”
扬坎布尔像往常一样穿着精致华贵，还没坐下，肖云林就走过来，倚着他坐的桌子，展示智脑上的帖子：“扬，这是不是你做的？”
扬坎布尔一看图，摇头，“不是我。”他努努力，也能做出这样的卡牌，但成功率不会太高，十次才会成一次。
“如果不是你做的，我实在想不出来二年级有谁能制作顶级f卡了。肯定是三年级的人做的吧。”肖云林嘟囔着，关了智脑要走，又听扬坎布尔说：
“那也不一定，有些人平时深藏不露，关键时候才会展现实力。”
“图什么？”
“大概是藏其锋芒，韬光养晦吧。”
卡师学院不乏天才，家世显贵的天才不会招人嫉恨，反倒是家境普通，没有背景的普通天才，往往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排挤，一不留神就踩进坑里，万劫不复了。
以前也不是没出过天才遭到诬陷诋毁，最后落得赶出学院的惨剧，所以有些聪明人懂得了藏拙。
扬坎布尔家世优越，一来不需要藏拙，二来不能藏拙。他的表现与他能得到的资源相挂钩，只能永远保持优秀，否则在人在辈出的坎布尔家族，根本没有出头之日。
肖云林把扬坎布尔的话说给其他人听，王波下意识地看了后排角落一眼，等他反应过来，不由得暗骂自己。
他都想什么东西，扬都做不出来，更何况是她？
塔罗牌虽然神奇，但也说不准是某种神秘传承，又不是战卡需要精神力与控制力，做出来也不稀奇。
他们很早就接触制卡的人都做不出来，更别提她才学了一年，要真是她，恐怕就是天才，不对，天才中的天才。
王波呸呸两声，三人奇怪看他，扯出一个尴尬的笑，敷衍道：“没什么，就是想到一个晦气的事。”
方石今看到邬雪仪远远走到的身影，连忙扯了一下王波，“别说了，管他二年级三年级，我们迟早也能做出来，邬老师快进教室了，坐好吧！”
有人喊了一声老师来了，教室里一阵兵荒马乱，赶在邬雪仪进来以前恢复平静与和谐。
尽管上课铃还没打，但邬雪仪一到就相当于上课，这在上周的两节课里，他们已经有了清晰的认知。
这是邬雪仪本学期第三节课。
第一节测试，第二节讲解用金甲蛇鳞作载体的难处，再挨个点拨每个人的不足，告诉他们应该着重训练的地方，第三节课教的是不同材质的导笔对金甲蛇鳞的影响。
下课以后，不少学生私下嘀咕，觉得邬雪仪是跟金甲蛇鳞杠上了。
明明市面上的金甲蛇鳞载体属于滞销产品，都没什么人用，偏她连上三节课，全是用金甲蛇鳞做学习素材。
一次又一次的失败，让不少骄傲自满的优秀学生怨声载道，要不是邬雪仪连续三年评上“学院之星”，证明了她的教学能力，恐怕有的人就要私下里去找院长投诉了。
“这么安静，不像你啊。”王波收拾好东西，起身跟慢吞吞收拾工具的凌笑说话。
凌笑白了他一眼，“我本来就安静，哪回不是你们先惹我。”
王波回想了一下，好像还真是这样。
而且不太过分，她也不怎么生气。
可就算她脾气再怎么好，王波也觉得和以前不一样了，就像是长满倒刺的纯白花朵，看起来鲜妍无害，走的近了，才发现棘手。
“要是邬老师一直用金甲蛇鳞做教学素材，你就高兴了吧。”王波还是没忍住，酸了一句。
见凌笑不答腔，他有点下不来台，没好气地说：“金甲蛇鳞最便宜了，一张才600卡币，你用得最多，最熟练了吧。”
凌笑收拾好东西，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邬老师怎么教了你这么个蠢……额，学生。”差点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不过没说完，王波也猜到了，脸色不是很好看。
“金甲蛇鳞是f级载体里最便宜的不假，以你的脑子也就能关注到这点了。你别忘了，它也是难度最高的材料，只要能解决金甲蛇鳞制卡的难点，还怕做不出其他f卡？与其用低难度的材料麻痹自己，还不如一开始就打好基础，走得更顺更远。邬老师一番苦心，倒被你们如此扭曲误解，呵呵，难怪她平时都不笑。”凌笑把包往肩上一甩，从他们面前走过，“我要是有你们这种学生，恐怕也笑不出来。”
等她走出教室，其他人才恍然醒悟。
方石今忍不住说：“好像有点道理，不然说不通啊。”
王波盯着从窗前经过的凌笑，心里的违和感又重了一分。
就是因为说的通，才显得很奇怪啊！
几个月前，她可是快被开除的人！
……
人体有78个关节，诸多锁技看起来很复杂，但溯本求源不过围绕贴、缠、绕、追、打、锁六字演变出来的招数，如果能够融会贯通，也不需要死记硬背，自然会在需要的时候，用出最合适的战技。
刑英打算分六节课将锁技教完，接下来全是实战演练，因此每节课教学占80到90分钟，剩下的半个多小时两两对练。
每晚睡觉前打两遍锁技还是挺有用处的，起码凌笑再跟戈焰羽对打时，不再像第一次僵硬，连招数都会半路忘掉，还需要戈焰羽停下来等她。
两人打了十一次，凌笑最长坚持了一分钟，过了六招。
当然，戈焰羽压根没用劲儿，怕再伤到凌笑，不过是躲闪罢了。
下课铃一响，有一小半的人不走，反而将凌笑、戈焰羽和栾瞻围了起来。
“你们要干嘛？”戈焰羽下意识往凌笑身前一站。
她在心里盘算着要是十几人一哄而上，跟栾瞻一起将人打退的概率有多大。
“你还呆站着，快过来啊！”戈焰羽催促栾瞻。
他有些无奈，“你先问问他们要干什么。”
“谁要跟你打啦？”陈苗去拉凌笑，“我们是为了凌同学来的。”
“就是，你别自恋了。”
“小大师，你再帮我算一次，我还有个问题想问！”
凌笑忽然觉得有点头疼，“不好意思，出来上课，没带牌。”
“不然我们去找你吧，你住在哪栋楼几零几？”陈苗问。
“别问了，没看她不想说吗？跳蚤市场摆摊是去体验。现在她是学生，要好好学习，有闲工夫也泡在静室跟图书馆了，连我都见不到她的面，你们还想浪费她时间？”戈焰羽往前走了一步，用肩膀顶开陈苗，凶巴巴地瞪她。
陈苗退了一步就站定了，“我们要听凌同学说，你又不是她，激动什么？而且我听说凌同学缺钱，我们可以给她挣，一人一千都没问题的。”
“是啊，不行两千也行。”
“钱不是问题，就算一次！”
凌笑的头更疼了。
两千卡币，说不心动是假的。
眼前十几人，一人两千，也有两三万，也花不了太长时间。
可问题是一旦开了口子，以后就更难拒绝了。
算塔罗是挣钱，但还比不上制卡。
要是她手里有材料，算塔罗的时间都够挣十万卡币了。
凌笑心头滴血，脸上的神情却十分坚定，“我已经决定不占卜了。该说的话，焰羽都替我说了，我谢谢同学们的信任，还有点事情，我先走了哈。”
戈焰羽推了栾瞻一把，让他挡一挡几个人的步伐，跟着凌笑跑出了教室。
“你不是说要试试你新制的卡牌吗？快给我看看！”走远了，戈焰羽才去伸手去摸凌笑腰间别着的皮质卡包。
一般来说，卡修才会在腰间别卡包。
毕竟卡牌是他们的武器，应该放在随时可以触碰到的地方。
有些警惕的人就算睡觉也会把卡牌放在手边，以防不测。
“一会再看，我们先找一间对战室吧。”
卡修的对战室对标卡师的静室，同样是免费使用，还不限制时长。
毕竟没有人会在对战室内睡觉或学习。
跟安静的几乎听不到声音的静室不同，对战室要显得热闹多了。
每一间对战室都是特殊玻璃制成，透明，坚固，就算子弹击中，也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好几间对战室外有人观战。
“不愧是四年级的战斗，出手的卡牌都不同凡响。”
“希望我毕业的时候也能有c卡。”
“努力挣钱的话，也不是不可能。不过属性好的就难得了。”
“有就不错了，还挑什么属性。”
“也是，先有，以后攒到钱了再换。”
“快看学姐用的战卡！我的天，是[红眼毒蜘蛛]！算是d卡中最难缠的一类卡牌了。”围观的男学生惊叫起来。
听到红眼毒蜘蛛，相关资料就从凌笑心头掠过。
这是一种体型不过巴掌大的群居性超凡生物，单体攻击性不强，成批量吐出毒液，会形成毒雾，削弱猎物的攻击力与防御力。
在毒雾里待得越久，猎物越虚弱。
等到猎物无力抵抗，红眼毒蜘蛛会吐出蛛丝将其缠绕，运回老巢分食。
要将红眼毒蜘蛛制作成魂牌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因为一只红眼毒蜘蛛没用，非得要一群才会形成威力。
要在一张小小的卡牌上，用超凡生物材料制出一群缩小无数倍的小蜘蛛，难度就几何倍数地上升了。
这样一张d级卡，起码要三阶卡师才能制出来。
对战室内弥漫着淡淡带黑气，但不影响外面的人观看。
凌笑跟戈焰羽没急着开房，也走到了对战室外。
第19章
正在战斗的是一男一女。
女生短发齐耳，一身黑色运动服，闪避的动作太快，看不清面容。
男生个高体壮，寸头，刚猛的攻击在毒雾的侵蚀下渐渐失去了力道。
单凭体术与战技，男生并不输女生，甚至隐隐压了一头。
偏偏女生使用的[红眼毒蜘蛛]克制男子的器武牌，她一味闪避，消耗男生的体力，等他不支，才连续发起进攻，用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将男生击败。
“要是没有这张[红眼毒蜘蛛]，我不一定会输给你。”男生靠在对战室墙壁上喘气，脸色发白，额头的汗不停地滴落在地上。
超凡生物红眼毒蜘蛛的毒雾会使猎物中毒，制作成卡牌的[红眼毒蜘蛛]只会削弱人的战力、体力，不会使人中毒。
男生是体力不支，再加上受到连续攻击，看起来才有些虚弱。
“输了就是输了。”短发女生丢下一句，面无表情地走出来。
“哇，好帅！”一个女生小声说。
“嘁，有什么好帅的，全靠一张属性好的卡。”一个男生不服地说。
短发女生一个眼刀扫过来，说话的男生顿时闭上嘴。
戈焰羽攥住凌笑胳膊摇了摇，两眼放光地说，“笑笑，我想跟她做朋友！”
凌笑拽回被掐得生疼的左胳膊：“去去去，别摧残我可怜的胳膊了，上周才刚脱臼。”
戈焰羽飞一样地松手，“啊，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人都快走了，你还不过去？”
“要不算了吧……”戈焰羽偷瞄了凌笑一眼，生怕她生气。
凌笑好笑地推了她一把：“快去，免得你事后惦记。”她早就过了朋友之间互相吃醋的年纪了。
戈焰羽欢呼一声，朝短发女生跑过去。
“同学，能交个朋友吗？”戈焰羽挡在短发女生前进的路上，随着她的前进一步步倒退着，脸上笑容灿烂，一派真诚。
“不需要。”女生冷酷极了。
她的五官长的并不美，眉毛粗浓，斜飞入鬓，更显得英气勃勃。瞳孔跟她的发色都是子夜一般深邃的黑色，光看这副眉眼，男女莫辨。
还有她的皮肤，远不如一般女生白皙，是健康的小麦色，她不如戈焰羽高，但却比她略壮一些，整个人透出一股蓬勃的力量感。
戈焰羽喜欢这种力量感！
够酷，她一定要跟她做朋友！
“你是四年级哪班的？叫什么？我叫戈焰羽，不如我们打一架？”此刻的戈焰羽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来对战室的初衷——陪凌笑试卡。
“让开。”短发女生眼睛一眯，有点不耐烦。
“她不是四年级的，是三年级的，叫苗凤。我认识你，二年级的戈焰羽，戈氏一族——”寸头男生从对战室走出来，替她回答道。
“你话太多了。”苗凤冷冷地说。
“你不是喜欢跟厉害的人打架？戈焰羽就挺厉害的。”男生笑了笑，一点也不生气。
学校里的大部分卡修都是靠拳头说话，谁的拳头硬，大家就听谁的。
既然自己被打败了，对方怎么个态度也都能接受了。
苗凤抬起智脑看了一眼时间，又加重了语气：“让开！”
戈焰羽知道了对方的年级跟名字，也不再缠着她，很痛快地往旁边让开一步，看她快步离开了。
“你要是跟她打，小心她的牌。”男生抚摸着后肩，那里被踢了一脚，估摸着肿了，“我们都是器武牌流卡修，她的魂牌都是些稀奇古怪的虫兽，让人防不胜防，不好对付。”
男生说完，也走了。
战斗的两个主角都离开了，旁观的人也就散开了。
“她很厉害！”戈焰羽开了一间对战室。
“我知道。”不厉害能打败四年级学长吗？
“她很酷！”戈焰羽此刻像个花痴。
明明她自己就是一朵花，嗯，霸王花。
“……看出来了。”凌笑扶额，咱能不能有点出息？
“不知道她急着去干什么？”戈焰羽一边想，一边在原地做着热身动作。
凌笑无言以对。
活动了一下肢体，把包丢到一旁。
也没说开始，率先发动了攻击。
反正她也打不过，就是试试卡。
凌笑快步绕到戈焰羽身后，对她的膝窝发出一击。
趁戈焰羽前翻闪避，凌笑催动夹在左手指缝里的[匕首]。
匕首在空中绕了一圈，凌笑使了一个虚招攻下盘，配合卡牌前后夹击戈焰羽。
谁知戈焰羽不躲不避，伸指弹开急速飞来的匕首。
叮的一声。
匕首偏离了凌笑的操控轨迹，划了个曲线，从戈焰羽身边掠走。
凌笑见状，不由得一惊。
这可是f卡！说弹就弹了？
在这短暂的讶异中，戈焰羽趁机踢向凌笑脚踝。
战斗经验不多的凌笑下意识撑住戈焰羽肩膀，来了一个凌空翻身，踉跄着落到地上，又将另一张[炎雷枪]化作实体。
察觉到身后的危险，戈焰羽一个向左步冲拉开距离。
这也正在凌笑的算计中。
——炎雷枪的射击正需要一定距离。
戈焰羽想着打凌笑费不了多少力气，就算凌笑用了卡牌，她躲开也绰绰有余。从一开始就存了些许轻视之心，根本没怎么发力，就连躲闪的动作都优哉游哉，仿佛在散步。
刚一转身，就听到“砰”的一声，一枚电弧缠绕的火焰弹急速射向她的肩膀。
再加上绕到戈焰羽身后的匕首正在空中不断盘旋着，正待时机，同时刺击，分去了戈焰羽的一部分注意力。
这一刻，戈焰羽寒毛直竖。
躲是来不及躲了。
她深吸一口气，浑身一绷，向右踏出一步，避开子弹攻击，选择了硬抗攻击值13点的匕首。
银色匕首割破戈焰羽单薄的衣服，如同撞击在铁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又被戈焰羽随手一拂，掀飞了出去，直攻凌笑。
这时，炎雷弹撞在特制的玻璃墙壁上，砰的一声，碎作一团火光，闪烁了一下，消失了。
飞向凌笑的匕首经由她的操控，再次掉头攻向戈焰羽。
凌笑紧随而至，踢向戈焰羽右腿，本想趁戈焰羽对付匕首时打个时间差，不料她并不与匕首正面相抗，微一矮身，抱住凌笑小腿向上一掀。
难以抗拒的力量向凌笑袭来，她的身体拔地而起，在空中旋转了半圈，眼看着就要飞出去撞在门上！
千钧一发之际，反应过来的戈焰羽一个箭步抱住凌笑的腰，将她拖了回来。
“要死要死，差点就把你当敌人甩出去了！”戈焰羽怕的出了一身汗。
她平时跟凌笑打，压根没怎么用力气，就跟木桩子似的。
刚才察觉到一丝危险，身体的战斗本能凌驾于意识之上，才用了真力气，下意识把凌笑甩出去。
换个卡修，人家在半空中也能利用身体力量平衡动作，安全落地。
但凌笑，还真是够呛。
小腿一阵巨疼，凌笑皱着苦瓜脸蹲在地上揉腿。
“你没事吧？我又……”
“别紧张，又不是瓷人，还没碎。”
凌笑的手里捏着两张刚恢复的卡牌。
“居然是f卡，我刚才还以为是e卡呢。”戈焰羽抽走，将卡牌变成赤红的炎雷枪，仔仔细细地摸了一圈，对着空气扣下扳机，却只是咔哒一声，没有东西射出。
卡牌还在冷却期，此刻无法发动攻击了。
她有些失望，“难怪是f卡。”
“怎么？”
“攻击力是够了，但不能连发。你刚才要是能连发三枪，我可能真要受伤了。”戈焰羽悻悻说，“或者你的子弹能锁定攻击目标，同样可以成为e卡，有点可惜。这张器武牌是你做的吗？”
凌笑点头，“是，前天刚做好的，23点攻击值。”把卡牌收回卡包后又问，“对了，你刚才有没有受伤？怎么硬扛匕首一击？快给我看看伤——”
戈焰羽满不在乎说：“放心吧，没受伤，一张f卡而已，皮都破不了，喏。”她转身，将割破衣服的位置给凌笑看。
果然只在皮肤上划出一道红色的痕迹，连血都没有。
“23点攻击值很高了，起码能卖十万，你多做几张，就不用算塔罗赚钱了。”戈焰羽两手一合，一脸财迷样。
“你还真是相信我，万一我是走了狗屎运才做出一张呢？”凌笑反问。
“不！”戈焰羽撩了撩头发，很是自信：“一周前还是个一拍就倒的柔弱卡师，一周后就让我察觉到一丝危险，我相信你的实力！”
“一丝危险啊……”
走出对战室，凌笑还在想。
要是她用了[权杖王牌]会怎么样？
能不能破了焰羽的外防？
算了，还是先不给焰羽看吧。
塔罗卡牌有太多未解之谜，凌笑不敢轻易示人。
等自己摸清楚黑焰和暗影生物的由来，心里有了底，再考虑拿给她看。
戈焰羽问：“你刚才同时操控两张卡牌战斗，怎么样？”
“不太好，总觉得对匕首的操控没有平时强，不是很得心应手。”以前单操控一张[匕首]，凌笑觉得匕首就像她的手臂一样自如，刚才却失去了那种控制力，显得有些勉强。
“话说，要是击中你的是炎雷弹，你会受伤吗？”
戈焰羽笑弯了一双漂亮眼睛，“你也太小瞧花在我身上的上百万材料了，吃了五年超凡生物血肉，又浸泡了数百次锻体/液，单论肉体强度，我早已媲美e级超凡生物。就算你的子弹打中了我，也不过是流点血，根本不能真正伤到我。不然我怎么敢空手接你的招？”
人形魔兽啊。
凌笑在心里嘀咕。
“我知道你想什么。”戈焰羽两手背在身后，转身跟凌笑面对面，倒退着前进，“我姐才是真正的人形魔兽，能靠身体硬接下c级超凡生物一击而不受重伤。就算她不用卡牌，也能手撕d级超凡生物了。”
凌笑回想几天前见到戈烈羽的情形，怎么也没想到身姿挺拔、动作干练地喝着咖啡的漂亮女人，居然是个比超凡生物还强悍恐怖的存在。
难怪戈烈羽的精神威压带着一股凶悍之气。
魔兽啊，能不凶悍吗。
“你姐……真是我辈楷模。”凌笑肃然起敬。
“慢慢来，你起步是慢一点儿，又不是从小吃肉泡锻体/液长大的，追上我姐不太可能，追上我肯定没问题。”戈焰羽刚要拍凌笑的胳膊，想起刚才的情形，又握拳收了回去。
“对了，我建议你多进行抗压分心操控训练，对提升实际战力有很大的帮助。”
抗压分心操控训练是什么？
凌笑问她。
“卡修战斗不止会用一张卡牌，同时使用的数量越多，需要分心操控的难度就越高。你刚才操控两张卡牌还要对付我，就相当于要分出三份注意力。”戈焰羽又带着凌笑来到了对战室隔壁的重力室。
这跟对战室同属于卡修的训练室。
重力室就是使用科技手段调整一定范围重力倍数的地方。
“你进来，我教你用一次，以后你就能自己训练了。”戈焰羽打开智脑刷了一下门后的智能感应器。
滴。
面板上挑出几行文字。
“你初次感受重力变化，就先从2倍重力开始吧。”
戈焰羽在面板上轻按了几下，十几平米大的空间里，就连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原先好端端站在一旁的凌笑没有防备，腰背一弯，像是背了一个沉重的包袱，使了点劲才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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