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阮平文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把阮画意当成宝贝的顾九牧,怎么会说出这种话呢。
可顾九牧嘲弄地向上看了眼,“我说,我出五千万,阮先生愿意卖吗?”
谁也没想到,顾九牧上门,会说出这种话。
阮画意如遭雷劈,僵硬地站在原地,心中苦涩翻涌。
他竟然,说出那种话。
顾九牧把她阮画意当成什么了!五千万就能买到的宠物吗?
“九爷,您真要出五千万,迎娶画画?”阮平文率先回过味来,五千万,比顾廷修给的还多。
没想到他这个小女儿出国几年了,还有人惦记。
看他一脸贪财样,顾九牧心中满是不屑,原来贪财是会遗传的,难怪她当年会毫不犹豫地离开他。
“是啊,五千万,只要阮先生肯把她交给我。”
他抬起手,指着楼上的阮画意,眼底尽是冷漠。
刹那间,阮画意只觉得血液倒流,浑身发冷。
她最爱的人和她的父亲,像讨论商品一样,讨论着她,商议着贩卖她的价格。
真是可笑啊!
晶莹的泪珠悄然滑落。
她僵硬地下楼,无视了阮诗情幸灾乐祸的表情,一字一句地说:“我不同意。”
“你胡说什么呢!”阮平文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爸爸也是为你好,给你找个好人家。”
呵!阮画意看着阮平文贪得无厌的嘴脸,心中无限悲凉。
表面上,阮平文是个温文儒雅的中年男人,骨子里却透着贪婪龌蹉。
为了娶妈妈,拿到妈妈的财产,他不惜抛弃怀孕的初恋白莲,拿到财产后,又一脚踢开了妈妈。
“阮平文,你不怕妈妈来找你吗。”
她失望地看着所谓的亲生父亲,恨不得把身体的血都抽空了还给他,彻底断绝父女关系。
啪!
阮平文恶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我是你爸,你怎么能这么跟我说话!别忘了,你外公还在病床上!”
这话一出,阮画意身体一僵。
还有外公……
她嘴唇嗫嚅着,她不能任性,妈妈已经不在了,她要替妈妈照顾好外公。
顾九牧面沉如水,冷冰冰地看着阮平文,“阮先生同意了吗?”
“同意!同意!”阮平文迫不及待地点头,“就是,不知道五千万什么时候到账呢?九爷你也知道,我的公司遇到点困难,需要资金运转。”
顾九牧嘲弄地勾起嘴角,一个眼神,身后的助理就拿出手机点了几下。
叮!
话音刚落,阮平文的手机响了。
他拿出手机一看,激动得差点把手机摔了。
顾九牧可比顾廷修大方多了,也难怪,顾九牧虽然没有继承顾家家业,但好歹是顾家正儿八经的少爷,顾廷修,只是一个私生子。
白莲和阮诗情母女俩没想到顾九牧这么大方,心里就有点酸了。
“九爷真是长情啊,阮画意当初不要九爷了,九爷还愿意为她一掷千金。”阮诗情阴阳怪气地开口。
阮画意感觉浑身冰冷,好像听不到周围人的声音一样。
她满脑子都是离顾九牧远远的,越远越好。
她不想让顾九牧看到她这么狼狈的一幕。
脑子里乱哄哄的一片,她只想拔腿就跑。
可下一刻,手就被人牢牢抓住了。
“钱都给了,你还想反悔吗?”顾九牧眯着眼睛,眼底满是危险。
这个女人,他以为谁都会离开他,唯独她不会,可到头来,她是第一个抛弃自己的人。
不是喜欢钱吗?他现在有的是钱,就把钱放在她面前,狠狠地羞辱她!
“不……不……”阮画意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阮平文见状,连忙上前打圆场,生怕阮画意把顾九牧惹得不高兴了要退钱。
“九爷别生气,她就是小孩子脾气,舍不得家里,你让她收拾收拾东西,她很快就下来。”
说着,阮平文一个眼神,“诗诗,快带你的妹妹收拾东西。”
“好。”
阮诗情轻蔑地看了她一眼,拉着她就往楼上走。
砰!房门被阮诗情用力一甩,关上了。
客厅里,阮平文热情地让佣人给顾九牧准备咖啡,还想跟顾九牧套近乎。
顾九牧转着中指的戒指,嘴角噙着冷笑,“阮先生很喜欢大女儿?”
“啊?”阮平文没明白他的意思,但对上他冷冰冰的眼神,还是笑着夸奖阮诗情:“诗诗乖巧懂事又孝顺,我肯定喜欢的。”
“哦。”
顾九牧淡漠地点头,见楼上没有动静,余光,就落在了阮平文的右手上。
刚才,他就是用右手打的她。
“我给了五千万,画画,就是我的了,是吗?”他噙着笑看向阮平文。
阮平文顿时觉得毛骨悚然,“是……是。”
闻言,顾九牧不紧不慢地站起来,浑身矜贵难掩,“我这个人,最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人,也不行。”
“九……九爷……”啊!阮平文惨叫一声,老脸一白,豆大的汗珠布满额头。
顾九牧淡定地拍了拍西服,重新坐下。
他顿时想到传闻,顾九牧手段狠辣,做事不按常理出牌。
他表面对他小女儿出言羞辱,却还要为她报仇。
他的手,肯定断了。
事情发生的太快,一旁战战兢兢的白莲都没反应过来,见他不停哆嗦,这才回过神来,“老公,老公你没事吧!快叫救护车啊!”
客厅里乱成一团,顾九牧依然矜贵,犹如书中走出来的贵公子。
“我不希望这件事传到她耳中,不然,你阮家……”
他慵懒地坐在沙发上,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却让阮平文和白莲不寒而栗。
太可怕了,顾九牧真的太可怕了!比他父亲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
楼下乱成一片,楼上也是剑拔弩张。
阮画意一把掐住嚣张的阮诗情的脖子,双眼微红,“你们最好对我外公好一点,不然,枕边风我也不是吹不了!”
阮诗情恐惧地看着她,眼泪不自觉地流。
阮画意见状,淡漠地站了起来,拉着自己的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了。
阮家,迟早她会拿回来!
“夫人,我来。”
助理毕恭毕敬甚至有些强硬地接过她的行李箱。
“走!”
顾九牧一把抓住她的手,大步向门外走去。
阮画意脸色苍白,他这次,是为了报复她当年的离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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