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让他逐渐冷静下来,想杀人的冲动也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阮画意一定是个狐狸精,才让他这么忘不了她!
顾九牧心里低咒一声,用冷水淋了个透心凉。
房间里,阮画意看着熟悉的摆设,心情五味陈杂,就昨晚,顾九牧还跟白安然在这张床上缠绵。
顾九牧是故意恶心她,才把她送到这间房间的吧。
心底的恶心感油然而生,不由得掐紧了手心,直到痛意袭上心头,她才觉得舒服一点。
可理智告诉她,不要睡在这间房,谁知道顾九牧会不会再带女人回来。
白安然妩媚的样子历历在目,她假装不在乎,心还是疼的。
阮画意想来想去,还是一个人费力地坐上轮椅,打算下楼,谁知门刚打开,就被一个高大的身影笼罩了。
“去哪?”顾九牧阴沉地看着她,头发还在滴水,整个人气压都很低。
阮画意知道他心情不好,低眉顺眼地说道:“下楼睡,免得打扰你。”
面对她,顾九牧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发怒,
顾九牧把她掐死了,她倒是一了百了,顾九牧却要受罪了。
如果,他心里还有一点点对她的感情呢?
她自嘲地笑笑,心知自己在做梦。
顾九牧见状,还以为她不想看到自己,本就阴沉的脸更黑了,怒气冲冲地看着她,眼睛几乎能喷出火来。
“你就这么不想跟我睡在同一个房间?阮画意,你不是喜欢钱吗?怎么这么抗拒我,嗯?是心虚吗?”
他弯下腰,俯身对上她慌乱的视线,“你这个贪钱的女人,也会心虚啊!”
见顾九牧眼底满是嘲弄,阮画意也不解释,随便他怎么说。
反正她的解释他都不听。
如果有一天他知道真相的话,她一定要把这些话都说一遍,让他听听自己说的都是什么无情冷血的话。
多伤人啊!
她心中感叹,能不能有这一天还不一定呢。
“我问你话呢,哑巴了?”顾九牧有些暴躁,真想撬开她脑子看看,里面每天都在想什么。
阮画意无奈地笑了笑,“你想听我说什么?我说什么你都不喜欢听,不说你又生气。”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男人心也好不到哪去。
“说你错了。”顾九牧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对上他冰冷的眸子,阮画意甚至看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期待。
道歉以后,他就不生气了吗?
她纠结地看着顾九牧冷冰冰的眼睛,苍白的嘴唇微微掀动了一下,“我错了,对……对不起。”
轻柔的话像羽毛一样,在顾九牧的心尖上扫了一下,他的心跟着颤抖。
她终于知道错了吗?
阮画意期期艾艾地看着他,满心的不确定,不知道顾九牧到底怎么想的。
“哼!”顾九牧冷哼一声,一把按在她的轮椅扶手上,冷冷说道:“别以为一声对不起就能让我原谅你,没这么容易!”
“什么?”
阮画意对上他的眸子,被他的话惊到了。
他是想说,快要原谅她了吗?
看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惊喜,顾九牧立刻拉长了脸,冷冰冰地看着她,“没什么,回去睡觉,我困了。”
说完,他两手一用力,转动了轮椅,阮画意整个人旋转了一百八十度,被他推到了床边,还不等她反应过来,整个人就天旋地转,瞬间摔在了床上。
“顾九牧……”
她呆呆愣愣地张了张嘴,不敢置信地看着近在眼前的俊脸。
“睡觉,别吵。”
话音落下,顾九牧一把掀起被子,把她裹在里面,而他淡定地躺在旁边,一动不动。
阮画意眨了眨眼睛,难以相信他就这样睡着了。
“顾九牧?”她悄悄喊了一声,回应她的之后绵长的呼吸声。
这么快就睡着了?
阮画意不由得拧起了眉头,见他头发都是湿的,心有不忍,费力地从被子里解脱出来,找了一条毛巾,小心翼翼地擦了擦他额头前面的碎发。
看着他安静的睡颜,阮画意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他们曾经相爱的画面,小声感叹:“安安静静的多好。”
本来想叫他起来把头发吹干,可想到他要吃人的眼神,阮画意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顾九牧身强体壮,哪用得着她啊。
她自嘲地笑了笑,轻手轻脚地给他盖上了被子,确定他盖得严严实实,这才放心躺在他身边。
这一夜,她莫名睡得十分安稳。
然而,她却不知道,在她睡着之后,原本熟睡中的顾九牧悄无声息地睁开了眼睛。
他们都走到这一步了,结婚的过程虽然没有曾想期待的那么美好,但起码两个人有证了。
他放下曾经的怨恨,阮画意会不会跟他好好在一起呢?
耳边再起响起阮画意的声音,他顿时绷紧了神经。
“顾九牧,对不起……”
见她眼角闪着泪光,顾九牧眉头微微一皱,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水。
“梦见什么了,还知道跟我说对不起。”
他认真地看着阮画意的侧脸,相比阮画意一夜安睡,他就狼狈多了,直到天快亮了,他还精神饱满,不断回想南宁沛说的话。
他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阮画意,你还有什么瞒着我?”他目光复杂地看着枕边人,过了一会,抽身离去。
阮画意醒的时候,身边已经空了,被窝也冷冰冰的。
她有些失望,还以为醒来就能看到他。
或许他也不想看到她吧。
简单洗漱后,她就乘着电梯下楼,准备吃早餐,却发现客厅里多了一个人。
原本就死气沉沉的客厅因为这个人的出现,变得更加压抑。
“好久不见,我的前未婚妻。”顾廷修笑得很绅士,还站起来,向阮画意点了点头。
阮画意僵硬地笑了笑,这别具一格的打招呼方式,真的不怕顾九牧弄死他吗?
“顾总说笑了,我们本来,也没什么关系。”
她瞥了眼顾九牧。
整个人摆在那就是一个黑脸阎王,长腿一伸,两手环抱,不给人一丁点的善意。
阮画意觉得,她要是对顾廷修热情一点点,顾九牧就能掐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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