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画意眸光一滞,脑海中又浮现出顾九牧冷冰冰的目光,她不由得浑身发冷。
她脸色不对劲,白安然就更得意了。
还以为自己那条手链没起到作用,原来对她们还是有影响的。
“白安然?”
阮画意冷冷地看着白安然,双手紧紧捏成了拳头,恨不得一巴掌甩她脸上。
事实上,她也这样做了。
然而白安然手疾眼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整个人往后一倒。
刹那间,阮画意大脑一片空白。
她好像看到白安然在对她笑,笑她终究要离开顾九牧了,笑她,保不住自己的孩子!
“啊!”
白安然一声惨叫打破了此刻的安静。
阮画意整个人也滚了下来,肚子狠狠地撞在了楼梯拐角处。
痛!
她满脑子都是痛,痛得脚趾都痉挛了,脸色惨白,大颗大颗的冷汗从脸上滑落。
孩子……她的孩子!
她用力地张开了嘴,喊着顾九牧的名字。
“画画!”
临时决定来蹭饭的曲幽幽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一幕,吓得脸色惨白。
张姨这才从厨房里出来,见到阮画意双腿间的血,吓得脸色大变。
“打急救电话啊!”
曲幽幽心急如焚。
阮画意捂着肚子,脸色惨白地看向闺蜜,“幽幽,孩子,我的孩子,救救他!”
她痛得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好像有一只手正在搅弄她肚子里的肉,痛得她快要失去理智了。
顾九牧,他还是不愿意出来?
“画画,你撑住啊,救护车马上就来了,咱们一定会没事的啊……”
曲幽幽紧紧抓着她的手,恨不得把自己的力气都传给阮画意。
阮画意看了眼躺在地上的白安然,她眼角划过一滴泪珠。
这就昏过去了?白安然,要是我的孩子有一点事情,我一定要你血债血偿!
阮画意痛得浑身发抖,听到动静的顾九牧站在楼梯口,看着他捧在手心的人躺在地上,双腿间全是血,心,就像被人狠狠捅了一刀。
怎么会这样?画画……
“画画!”
他终于回过神来,冲向了阮画意,把她小心翼翼地抱了起来,视若珍宝,不敢有一点马虎。
“顾九牧,画画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你赔命!”
曲幽幽用力地擦去脸上的泪水,眼睛通红通红的。
到了医院,阮画意已经痛得昏了过去,立刻被送进了抢救室。
顾九牧和曲幽幽瘫坐在抢救室门口,焦急万分地等待着结果。
顾九牧心乱如麻,他只是想让画画认错,没有想伤害她,可是为什么……
他暗暗捏紧了拳头,情绪逐渐失控,狠狠一拳打在了墙上。
拳头上很快被磨破了皮,细碎的口子流出血来。
见状,曲幽幽冷笑一声,“现在知道错了还有用吗?顾九牧,你什么都不知道,从来没相信过画画,你,要失去她了。”
她爬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瘫坐在地上的顾九牧,眼神中充满厌恨。
“你,根本不配画画为你付出那么多!”
曲幽幽恨不得用天底下最难听的话来骂顾九牧,用拳头狠狠地把他打成猪头。
可那又怎样呢?
画画已经受伤了。
“还有你那个相好的,你最好保护好她,不然,别想在娱乐圈混了。”
曲幽幽没有别的底气,这点还是有的。
不就是个男人吗?画画没有这个顾九牧,只会过得更好。
顾九牧脸色难看地捏着拳头,眼神慌乱。
他把曲幽幽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也感觉自己好像真的要失去画画了,比当初那一次,更加痛彻心扉。
他身上还沾染了阮画意身上的血,浓浓的血腥味就像一把把刀子,用力地扎在他的心上。
“画画!”
他无力地捂住脸,身体不断颤抖着。
白凝等人得到消息,立刻也赶来了。
见到抢救室的灯还没亮,曲幽幽看着仇人一样看着顾九牧,几人脸色不大好。
“幽幽姐,画画姐……”白凝作为几个人的代表,谨小慎微地走近曲幽幽。
曲幽幽捂住脸,擦掉眼角的泪光,“怀孕了,医生说,从楼梯上摔下来,摔得太狠了,孩子可能……呜!”
她再也忍不住了,哭出了声。
她都准备好小家伙的出生礼物了,都想好怎么怂恿小家伙先叫她干妈了,却……
呜咽声听得几人的心都发沉,谁也没想到阮画意怀孕了。
陆诀大步走到她身边,把自己的肩膀借给了她。
等了好久,抢救室的灯终于灭了。
“医生……”
顾九牧几乎立刻冲到了医生面前,双眼通红地看着他。
“抱歉,孩子没有保住,不过病人还年轻,好好调养,孩子还会有的,她大出血,身体非常虚弱,可能要休养很长一段时间,家属要多……”
医生把各种注意事项都说了一遍,顾九牧只觉得晴天霹雳,在他心里炸了。
孩子,没保住!
这对画画而言,会是多痛的打击!
阮画意躺在地上不断痛呼的声音一直在他脑子里浮现,他咬紧牙关,身体不断颤抖着。
“想知道为什么画画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你她怀孕了吗?”
曲幽幽已经缓过来了,但声音依旧哽咽。
她冷冷地看着顾九牧,“那是她为你准备的生日礼物,她昨天还跟我说,到头来,这个生日礼物也没能给你惊喜,甚至没有开口的机会。”
曲幽幽嘲讽地笑出声来,“是啊,没有机会告诉你的生日礼物,就这么没了,顾九牧,你活该孤独终老,这辈子都没有爱人!”
她声音逐渐尖锐,尤其是看到脸色惨白如纸的阮画意时,她的情绪,彻底失控了。
“曲幽幽!”
陆诀深吸了一口气,紧紧抱住了她。
“这件事不能怪你,这是她的命。”
他按住曲幽幽的肩膀,突然感觉怀里的人身体微微僵硬了一下。
下一刻,曲幽幽狠狠推开了他的手,冷冰冰的跟着进了阮画意的病房。
“谁都不许进来,画画不会见你们的。”
她冷冷地坐在床边,直勾勾地看着阮画意,心里越渐寒冷。
顾九牧守在病房门口,僵硬地保持着往里面看的姿势,好久,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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