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心思都落在了那块原石上,酒会上的你来我往都显得漫不经心了。
阮画意笑眯眯地挽着顾九牧的手臂,见祁阳向他们走来,脸上笑意更浓了。
“祁先生,今天真要谢谢你了。”阮画意跟他轻轻碰了一下杯。
祁阳脸上的笑容差点没绷住。
“这是顾先生和阮总的运气,跟我没什么关系。”
他心里憋着一口气,脸上挂着从容的笑。
阮画意猜,他心里早就气得要命了。
“运气好也要祁先生给机会嘛,你不把这块原石拿出来拍卖,也轮不上我们啊。”
祁阳脸上的笑容彻底要绷不住了。
阮画意还笑得眉眼弯弯,挽着顾九牧的胳膊心情好得飞起。
三人说话期间,不乏有人上来搭讪,试图把他们那块原石买下来,不过都被阮画意推脱了。
“九爷,好久不见啊。”
一个温和的中年男人上前,跟顾九牧谈笑风生。
阮画意跟中年男人打了声招呼,就看他欲言又止,她清浅一笑,“老公,不如你们先谈,我去旁边坐坐呀?”
明白她心意的顾九牧微微握紧她的手,“都是生意上的事情,你不用回避。”
阮画意灿烂一笑,“反正我也不感兴趣,不过你要我陪你也不是不行。”
说罢,那个中年人也就有话直说了,关于顾氏集团子公司之前遇到的麻烦,好像跟这个中年人的儿子有点关系。
啧!
阮画意唇角微扬,还以为是为了什么事情来的,原来是为了他儿子干的好事。
她无聊地坐在顾九牧身边,另一边不知不觉坐了另一个人。
抬头一看,又是祁阳。
“阮总觉得,那块原石里面,能开出多大一块帝王绿?”
见他摇晃着酒杯一脸深沉,阮画意也有样学样,摸着下巴眯着眼睛。
“我觉得……我不知道。”
见她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祁阳都无语了。
他就不应该指望这个女人能说出什么好话。
不过他现在的目的是拿回这块原石,就算价格高一点也无所谓。
察觉到他若有所思的眼神,阮画意放下酒杯,“祁先生不如有话直说。”
“阮总是个爽快人,其实我就是想告诉阮总,这块原石现在出了帝王绿,但最后解出来的帝王绿未必值那个价。”
听他这话,阮画意唇角微扬,“祁先生的意思是?”
“阮总不如选个最合适的买家,卖出去,只要你们没亏,那就没关系。”
“啧啧。”阮画意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搭在腿上,“祁先生真的很会说话啊,那你觉得,最合适的买家会是祁家吗?”
祁阳低笑一声,一切都不在不言中了。
“祁先生开个价,看我觉得合不合适。”
“五千万。”祁阳伸出一只手,“只是叫个价,你们就赚了一千万,不亏。”
对上他笃定的目光,阮画意沉吟片刻,“六千万。”
“阮总是不是有点狮子大开口了。”祁阳不悦地皱起了眉头,对她这六千万很不满意。
阮画意笑得云淡风轻,“六千万在众多买家中不算高了,祁先生舍不得,肯定有人舍得的,买不买看你了。”
她又不是傻子,一开口就是五千万,肯定还有余地。
根据那些买家的开价,她估算六千万差不多了。
不会高的离谱,也不会让她太失望。
至于那块原石嘛!
她看了角落被保安重重围住的台子。
早就意识到顾九牧心里在想什么了,她现在只不过是把这场戏继续演下去。
祁阳想要这块原石,她也不是不能还给他,不过要多给一点钱。
她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看得祁阳心里不舒服。
这个女人,是狐狸精变的吧,每句话都在算计人。
祁阳心里吐槽阮画意,却没想过他自己也说在算计阮画意。
见顾九牧聊得投入,阮画意觉得没意思,准备吃点东西。
没想到她走到哪祁阳就跟到哪,心思简直不要太明显。
“祁先生,我提出的要求其实不算高,想要原石就给钱,不过你要抓紧时间啊,晚了我可能就卖给别人了。”
祁阳脸上的笑意深了几分,“我还是觉得阮总给的价钱抬高了,我们再商量一下?”
阮画意笑眯眯地摇头,“没得商量。”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
“阮总,做生意不留余地,将来就不容易再有生意了。”
“对啊,所以祁先生也别太欺负我一个女人了,价格压的太低,以后我有什么好的原石,就不可能考虑你了。”
祁阳喉头一梗。
“我考虑一下。”
话音落下,他转身就走。
不远处,祁家老爷子阴沉沉地盯着她呢。
阮画意举起手中的酒杯,莞尔一笑。
她相信祁家不会让她等太久的。
不出所料,祁阳很快就回来了,答应了她六千万的价格。
“价格我们也答应了,钱我们马上打到你的账户上,这原石……”
“原石就归你们了。”
阮画意看着到账短信,非常满意地点了点头,“祁先生是个做生意的材料,祁家肯定能在你的手里发扬光大。”
说完,她还不忘拍拍祁阳的肩膀。
听了这话,祁阳总觉得怪怪的,不像是在夸他。
幸亏原石拿回来了,还开出了帝王绿,这次他一定能坐稳在祁家的位置。
“听说阮总在国内跟我弟弟祁愿认识,不知道他在国内的这段时间,有没有闯祸。”
阮画意听了他这话,眉梢轻轻一挑,“祁先生很关心祁愿这个弟弟嘛,也不像他说的那么可怜。”
“他怎么可怜了?”祁阳很好奇。
阮画意抿嘴浅思,“大概就是爹不疼娘不爱吧,吃饭喝酒的钱都没有,天天在别人家蹭吃蹭喝,为了生活啊,卖身契都签了。”
祁阳听得太阳穴跳了跳。
“他在国内会过得这么惨?”他怎么就那么不相信呢。
在祁家趾高气扬的祁愿,平时腰背挺直,什么都不愿意。
在国内就过得这么惨?
如果真是那样,他也不介意关心一下他那个可怜的弟弟。
阮画意轻易抓住了祁阳眼底的嘲弄,轻叹一声,“是啊,就是这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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