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眼神发虚，艰难地点点头，“是。”
“是个屁！”秦野一脚踹开了会议室的门，身后助理抱着一大堆文件，被他啪的一声扔在了长桌上。
众人被巨大声响吓得哆嗦了一下。
秦野转身就压住了那个高层的脑袋，眼神阴沉得可怕，“王北你告诉我，这些文件，怎么会从你手里流到顾廷修手里，嗯？”
王北吓得面白如纸，还在故作淡定，道:“这里面一定有误会，秦总你相信我，也请顾总相信我，我一定会把真相查出来，请你们给我一点时间。”
“我给你时间，谁给我时间啊！”秦野气得想踹人，可到底还是忍住了，文件被他刷的一下扔在王北面前，尖锐的纸角划破了王北脖子上的皮肤，露出细细长长的口子。
顾九牧面无表情地看着王北，食指在桌面上敲击着。
“顾廷修知道那么多，公司大受打击，目前消息没有泄露一丝一毫，说明顾廷修那边都还没意识到，顾氏集团出问题了。”
他看着王北脸色一点点白下去，继续说道:“你跟顾廷修之间谈的合作，崩了吧？”
王北脸色彻底灰败下去。
众人见状，纷纷松了口气，只是谁也没想到，王北算是最早跟着顾九牧那波人，就连顾九牧破产前，都是跟着他的，怎么可能背叛公司呢？
想不通啊想不通！
可王北想得通，他狞笑一声:“是啊，谈崩了，这件事还要多亏了你。”
顾九牧面不改色，好像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
王北看他如此淡定，心底产生了深深的厌恶，“你凭什么无时无刻都这么淡定？你凭什么看不到我的能力？当初你跟秦野、白宿陆诀共同创业，我只不过是第四个，凭什么我只能当个高层，却不能成为他们那样的人？”
王北说着，已经捏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看着他，“你眼里根本看不到我的付出，我尽心尽力地帮你，做好一切，你却要把我一脚踢开。”
“你个混账东西！”秦野气得抓狂，恨不得大耳刮子抽他，“你知道个屁，就你这德行，要真的跟我们一样，顾氏集团起码在你手里断送一半。”
秦野气得眼睛冒火星子，“你怎么不看看这次干了什么事情？你知道天蓝项目对公司多重要，你还要一意孤行把机密送到顾廷修手里，就因为老大没让你顺心如意，那你坐上我这位置，会不会觉得你更适合老大那个位置，然后再次把整个顾氏集团断送？”
他说得很大声，听得王北脸色越渐难看。
王北目次欲裂，好似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道:“是你们不给我我应得的，我自己动手拿回属于我的那一份，怎么了！”
“去你大爷的！”秦野一拳砸在长桌上，眼神阴狠地看着他，“你还以为当年那件事是你解决的？你根本就是出师未捷身先死，是老大后来去解决的，只不过你夸下海口，老大没拆穿你，给你保全颜面，不信的话，你可以去查查。”
“怎么可能！”王北慌乱地看着他，嘴上一直说着不可能，“你在骗人，当初那件事就是我办成的。”
“臭不要脸！”
秦野被他气得七窍生烟，话都不想说了，反正奸细已经查出来了，剩下的事情，就看老大怎么处理了。
本以为老大这次还是会看在曾经的份上，放过王北这一次，但他好像没这个打算。
“先把他带回去，打声招呼，就说他出差去了。”
这话一出，众人脸色纷纷变了。
这么说的意思是，要把王北留下了，等到事情彻底解决，再看怎么处理。
往往顾九牧下这种决定的时候，犯错的人通常都没有好下场。
然而，找到奸细，事情远远没有结束。
“顾廷修现在等着看我们功亏一篑，元气大伤，诸位，未来的一段时间，要演一出戏了。”
顾九牧站起身来，双手撑在桌面上，眼神如鹰一般锐利。
众人跟着齐刷刷地站了起来，“是。”
……
阮画意辗转难眠，躺在床上也睡不着，打算下楼喝杯冰水冷静一下，就看到顾九牧面无表情地走进来，沈助理紧随其后，再有就是一个眼熟的男人被两个保镖带进来，嘴巴都被堵上了，还不甘心地呜呜叫。
她皱了皱眉，“这就是你一直不回消息的原因？”
“算是吧。”顾九牧疲倦地捏了捏眉心，“老地方。”
这个老地方是王北要去的地方。
沈助理带着人过去了。
见顾九牧这么累，她不由得心疼，顺手给他倒了杯水，“顾氏集团是不是出事了？你老实跟我说，所有家产都在我手里呢，到时候出了事，责任都要我扛着呢！”
她说得很认真，事实上她只是担心顾九牧有事情瞒着她，一个人死扛。
她明白一个人死扛的滋味，不想顾九牧也走到这一步。
见她满是担忧地看着自己，顾九牧温柔地低头，用自己的额头撞了撞她的额头，“没事，就是项目上出了点小问题，王北是奸细。”
“王北？！”
她想起来了，就是顾九牧的大学师弟，家里条件不错，一直跟着顾九牧创业，不过心性不太好，不是个成大器的料子。
之前她见过王北睚眦必报的样子，这样的人身居高位，总会出现一些问题。
这也是王北在顾氏集团身份地位都不如秦野他们的原因。
没想到王北也会背叛顾九牧。
顾九牧明明对他那么好，许多事情都是顾九牧兜着，他还……
“画画别生气。”顾九牧捏了捏她的手，白白嫩的手捏起来就是舒服。
他嘴角悄然上扬，“今天没回去吃饭，外公是不是一直在骂我？”
“可不嘛！”她想到凌外公吃着饭，恨不得用筷子把碗戳漏的狠劲儿，都忍不住笑。
她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遍，顾九牧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我完了。”
“完什么完，我已经跟外公们说尽好话，你绝对不会被骂的，就算要被骂，那也是凌洛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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