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意孤行,自取灭亡!”苏锦彦气得不轻,看向顾九牧时,怒其不争。
顾九牧稍微低着头,眼底划过细细碎碎的光,嘲弄一笑,“你有资格说这种话?”
苏锦彦一向从容不迫,可这话把他气得肩膀微微哆嗦了一下。
“我都是为了你好,你妈在天之灵,绝不想看到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看看你自己,哪里还有以前那个雷厉风行的顾九爷的样子!”
“说到我妈,她估计在天上都没空管我,要是舍不得,她当初也不会把我一个人扔下,自己离开。”
顾九牧说着,眼神晦暗不明,抬起头看向苏锦彦,“她图你什么?长得比顾明海好看?就把我这个亲儿子抛弃了。”
“呵!”
他嘲弄地笑着,看着苏锦彦,“我可不承认,你是我父亲,如果可以,我也不需要母亲。”
“顾九牧!”苏锦彦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巴掌重重落在桌子上,带出了不小动静,周围的看守愤愤看向他。
顾九牧微微一笑,好像在提醒他,不要这么暴躁冲动。
苏锦彦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的确,冲动易怒,不是他的风格。
再睁开眼睛时,苏锦彦已经把眼底所有怒气都掩盖下去了,又是一派清明。
“你怪我可以,你母亲……也是为难。”
顾九牧听他语重心长的口气,鼻子里发出嗤声,“怎样都无所谓,我只希望你们不要用父母的身份来跟我说教,苏先生如果没事的话,我就不奉陪了。”
话落,他起身就走。
苏锦彦眼睁睁看着他被带走,心里对顾廷修的怨恨越深。
阮画意到苏家时,正好遇到回家的苏锦彦,看着心情不大好的样子。
她嘴角弯了弯,“苏先生最近退休了,闲得无聊,心情不好了?”
“你还真敢来。”苏锦彦半眯着眼睛,眼底满是嘲讽。
她笑:“来做客,有什么不敢的,你们这么热情,我要是拒绝的话,就太无情了。”
苏锦彦气得喉头一梗。
“真不知道顾九牧当初看上你什么了。”
阴阳怪气的话听得她心里不大舒服,可脸上笑容更灿烂了,“不劳你担心,我和顾九牧已经离婚了,说起来你们之前还指望顾九牧能帮着苏家度过难关,结果苏家的确度过难关了,可也成了别人家的产业,顾九牧呢……”
她笑得意味深长,对苏锦彦而言,格外扎眼。
“来做客,没有让客人呆在外面的道理,进去吧。”
苏锦彦冷着脸不再说话,自顾自地进去了。
她盯着苏锦彦的背影看了一眼,怒气冲冲,走路都比平时快,看样子是遇到不顺心的事情了。
自从顾廷修接收了苏家大部分产业,苏家就搬到这个新庄园了。
她快步跟了上去,一路看着,的确没有以前那个庄园财大气粗。
听说那个庄园被苏锦彦和苏昱辰做主,卖了。
只可惜,卖出了天价,也没能挽回苏家被一个外人当家做主的事实。
阮画意脸上带着深意,嘴角弯弯。
“阮画意,你还敢来!”
她还没走多远呢,苏瑶就嚣张地出现在她面前。
为什么说嚣张呢?
她笑吟吟地看着苏瑶手里的狗绳,还有她脚边两条凶狠的大狗,
皮毛油光水亮,体型大,汪的一声,露出了尖锐的牙。
她啧的一声,“苏小姐真厉害,这么大两条狗狗,也能这么悠闲!”
闻言,苏瑶得意地轻哼一声,“你懂什么,狗跟人了不一样,狗是最忠诚的,人却是随时都会叛变的白眼狼。”
“说得对。”
她笑眯眯地看着苏瑶,一副深有体会的模样,“那苏小姐可以去遛狗了,我还要跟苏先生谈话呢。”
“就你?还跟大伯谈话?你也配。”
苏瑶白眼都翻到天上去了,伸手就把狗绳递到她手边,“大伯要去见爷爷奶奶,你还是再等等吧,不如跟我遛狗。”
“不要。”她撇撇嘴,没有接过狗绳,“上次我被这两条狗狗吓得够呛,还是算了吧。”
“嘁!胆小鬼!”苏瑶说着,一把把她手抓住,直接把狗绳套在她手上,“跟着遛遛。”
阮画意半眯着眼睛,看向不远处拄着拐杖的人,眼底带着几分笑意。
“你确定吗?”
“遛狗有什么不确定的。”
苏瑶拉着狗绳,打算去别的地方转转。
可还没走呢,苏老太拄着拐杖,就怒气冲冲地来了。
“你还敢来!要不是你,我们苏家怎么可能落到这种地步!”
阮画意都气笑了,“苏老夫人老糊涂了吧,苏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还不是你们一家人齐心协力。”
“要不是你不肯劝劝顾九牧,苏家怎么会被顾廷修占了去。”
“别人帮忙全靠自愿,你要人帮忙全靠道德绑架,我今天算是长见识了,顾九牧不帮忙,你怪我没劝他?”
她眼底划过一抹冷意。
苏老太一听她这话,气得举起拐杖就往她身上砸。
“你算什么!”
“啊!”
一条狗突然扑向了苏老太,苏老太一个不留神,就被扑倒在地,吓得手忙脚乱地推着那条狗。
阮画意安静地看着被自己放开的狗绳,眼底划过一抹嘲弄。
苏瑶被这个变故吓得慌了神,立马叫人把那条狗拉开。
苏老太被吓得浑身哆嗦,被佣人扶着,恶狠狠地盯着那条狗,“给我弄死这个畜牲!”
几个佣人面面相觑,苏老太一巴掌打在一个佣人身上,“我说的话不管用了是不是!当我死了!”
佣人被吓得直摇头,转身就找来棍子,对着狗一棍下去。
“嗷呜!”
狗被打得凄厉地叫了一声,趴在地上,脑袋上有了血。
“你们在干什么!”
苏锦彦怒不可遏地呵斥了佣人的动作,大步走到那条狗旁边蹲下,看着狗头上的血,气得直发抖。
“我早说过,不要动它们!”
“大伯,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看它们太无聊了……”
“一个畜牲而已,看得比我这个妈还重要吗?!”
苏老太阴沉地盯着他看。
作为罪魁祸首,阮画意反而成了看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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