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老师不见了!”
“你为什么不敢?”周理低低笑出声,他把严谨按进怀里,凶狠地咬在严谨脆弱纤细的后颈。
每一次在电视上看到严谨穿西装打领带,他都想这样做。
所有人都觉得严教授高冷禁欲、温和但严肃、容易接触但又给人十分疏离的感觉……只有他一个人见过严谨失控的样子。
周理知道严谨还要上节目,也不敢过分,只凶狠地发泄那一下,很快就松开了。他低头凝视彻底软在他怀里的严谨,擦掉严谨后颈的血痕。
好像还是有点过分,周理摩挲严谨紧闭的唇,他无法想象这世上未来会有第二个人见过这样的严谨。
——严谨只能是他的。
“我不会放手。”周理搂紧严谨说。
严谨心脏抽痛,没说话,只牵动嘴角,露出了一个足以让周理痛彻心扉的惨淡笑容。
“这算哪门子疏忽。”周理心里密密麻麻的疼,他抵上严谨额头,喃喃道,“这不怪你,都是我……是我逼你,你只是拿我没办法。”
他拇指按揉严谨额角因为他任性才留下的疤,“严谨……明天我们就去医院把这个疤去掉……不留了,明天就弄掉。”
“我明天上班。”
“那就后天。”说完周理否定道,“明天晚上去,等你工作结束,我去接你……”
“呃……”严谨摇了摇头,“少爷,您没明白。”
“你明明也喜欢我。”周理固执地说,“我只要明白这件事就够了,你既然肯回来,我就不会再放手。有我在,周家谁也不能把你赶走。”
“你知道吗严谨,我刚听说你回来时,有那么一瞬间,我想找个链子把你锁起来。”周理说这话又笑起来,胸膛震着严谨,“我怕第二天睡醒……你又不在我身边。”
“您还是没明白……”
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儿和宇宙中最金贵的周家少爷之间没有可比性;普普通通的beta和超s级alpha之间也不存在半点匹配之处。
这差距不是周理随口一说就能弥补的。尤其他和周理还都是公众人物,如果他俩关系曝光……
或许当年严谨有抛弃一切的勇气,但现在肯定没有了。
严谨不理解周理怎么能当无事发生?怎么能默认他还愿意跟着周理?
虽然他承认他还爱周理,可现在真没法跟周理在一起了。
这种ab恋曝光,光民众舆论就能淹死他和周理,还得提防有人把问题上升到总台任人不清,梅德斯大学用人不明……
“我没法喜欢您。”严谨打断周理道,“该说的我都说了,您放过我吧。”
“严谨……”周理眼神有点黯淡,但还是很耐心地哄劝,“如果你不喜欢我,为什么帮我处理账务?一旦出问题……你是要担责任的,甚至可能进监狱。”
“你说我不懂,那你告诉我,你在躲什么?为什么不能喜欢我?为什么不能留在我身边?”
周理语气柔和,手掌却危险地覆在严谨颈间,这肢体动作仿佛告诉严谨,如果严谨接下来的话令周理不满意,周理会有些惩戒行为。
严谨默认不语,只沙哑地说了一声,“放过我吧。少爷,周少爷。”
“我保证周家不会赶你走,我要你留在我身边,没人能让你走。”周理语气激动,“周家不再是横在你我之间的障碍,你还怕什么?你究竟有什么顾忌?你告诉我好不好?”
“承认你也爱我,就这么难吗严谨——”
难吗?
很难。
严谨嘴唇嗫嚅,“您问我为什么要躲?”
这一刻空气好像都稀薄了起来,他呼吸困难,“我不想看见你跟另一个oga订婚、结婚。”
“这个答案您满意了吗?”严谨怀疑自己跟原著的偏执反派合为一体,说出来的话偏激到可怕,“我不想看见那个场面,所以我要走,我不想呆在这儿。”
——我不想像原著那个偏执反派一样伤害你,不想成为全宇宙攻击你的理由,所以我离开。
——
周理怔了怔,不想看见他和另外一个oga订婚结婚?不想看见那个场面?
这是什么理由?是什么给严谨这种错觉,严谨为什么要这样想?
不过……周理眨眨眼睛,这答案四舍五入相当于严谨承认他爱他。
他盯着严谨几秒,看到严谨嘴唇抖了抖,闭着的眼睫颤得像沾了雨水的蝴蝶,脸颊上染着淡淡的红……然后他笑了起来。
周理的眼睛如宇宙般深邃,笑意一点点从他眼底扩散开来,他深深地看着严谨,把严谨当成他心底无上珍贵的至宝,轻柔地抚摸严谨眼角,擦掉那抹盈盈的水汽。
“有这句话就够了。”周理抬起严谨脑袋,捏着严谨下颌,勾着严谨的腰深吻。
仿佛就是为了让严谨知道他有多爱他,这个吻绵长而充满侵略性,直到严谨喘不过气、发出呜咽的声音才停下来。
周理只给严谨几秒喘息的时间,又吻上去,含混不清地问:“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严谨:“……”
“再多信任我一些。”周理在接吻间隙中说,“这件事我是认真的。”
“我不会跟其他oga订婚结婚,我这辈子只会跟你订婚结婚。”严谨被他吻的眼睛里又泛起水光,看得周理心中忽然产生一种「看着严谨哭也不是不可以」的感觉。
“如果你实在不放心,那我去做腺体切除手术——反正这东西留着没有用。”周理说。
严谨想起秦叔在南战区欲言又止的那段话,周理以注射信息素缓释剂来要挟周家拒绝相亲宴,面色微变,“别这么说。”
“可你因为这个超s级信息素不要我。”周理说,“你觉得早晚有一天我会娶个oga,我怎么说你都不信。与其定期注射缓释剂,不如切了一劳永逸……没了这东西,你也不会……”
大逆不道的发言吓得严谨魂飞魄散,下意识捂住周理的嘴,“别说了。”
周理看严谨关心他,眉眼一弯,那得意的表情仿佛在说:看,我就知道你也爱我。
严谨:“……”
这举动太冒犯,严谨刚要收回自己的手,却被周理按着怎么也撤不回。
“松——”有个什么湿漉漉的东西碰了下他手心,严谨声音骤然变调,“周理你——”
周理松开手,抱着严谨歪头笑,“我怎么了?”
严谨慌乱地避开周理的眼神。刚刚那个吻又凶又粗暴,这会儿却笑的温柔宠溺……严谨觉得他有点儿分裂。
“别拒绝我,严谨。”周理熟练地在严谨颈窝里蹭,“当年给你机会回来,你不肯要……我脑子里天天都是你托秦叔带给我的那句话——「周理,其实我在南战区很开心」。”
“我每天都在问自己,既然你在那边呆得开心,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以为你不想去那边,我想让你开心才把你弄回总台……可你什么都不跟我说!”
“白天清醒时问自己,晚上做梦时也问自己……说到底,你还是不信任我。”周理闷闷地说,然后他话锋一转,“你这五年在梅德斯……是不是很舒心?”
严谨木然地点了下头,他知道他一直处于周家监控之下,不用周理提醒。
“我觉得也是。”周理点点头,“你好像胖了点儿,之前身上一点儿肉都没有,全是骨头,每次摸着我都心疼。”
“我总怕你在那边过得不好。”周理欣慰地说,“幸好……手感好多了。”
“呃……”严谨僵住,还有点儿羞愤……这话题怎么是往这种方向跳?!
他挣扎着想逃离周理怀抱,刚离开那么一点点,就又被周理抓回去,按在怀中又一顿厮磨。
“再给我一次机会。”周理边走边说,“不用你同意,我单方面宣布你同意了。”
怎么会有这样霸道的人?
严谨无法理解,可也没什么思考能力,从他被周理横抱起来那一瞬间他脑袋就一片空白,到被周理压在沙发上时,才想起来说:“你这是征求意见吗?”
“是。”周理蛮不讲理地啃咬严谨嘴唇,“不然呢?要么我也征求不到你的心里话。你总也不说实话,总是骗我……”
“你这会儿是不是还在想如何脱身?”周理问,“别想了,不可能,好不容易等到你回来,我不可能再把你放走。”
严谨仅剩的直觉提醒他「好不容易等到你回来」这个说法不太对劲,可不等他问出来,就听周理说今晚有场宴会,要严谨以男伴的身份陪他去。
这怎么行?
严谨又挣扎起来。
“衣服我准备好了,一会儿就让秘书送进来……”周理看一眼手机说,“我得回一趟老宅,你应该不想去老宅?在这儿等我回来接你好不好。”
“等我回来,”周理顿了顿说,“然后你帮我打领带,好不好?”
“高总那个稿子,随便你们怎么写。”周理犹豫了几秒,“你别对他有意见……是我想见你,又怕你不愿意见我。”
“看见我跟oga在一起,你都不吃醋。”周理声音有点儿低落,“我看见你跟赵晗面对面吃饭,嫉妒他嫉妒得都快疯了。”
周理亲亲严谨嘴唇,“你居然还要搬进他找的房子,开他的车……我实在忍不住……”
“他是我学长。”严谨恼怒地推开周理在他身上到处做乱的手,“他只是想帮我。”
“我知道。”周理说,“你们肯定没关系,你只喜欢我。”
“呃……”这是什么可怕的逻辑?他怎么这么自信?
“可我就是嫉妒。”周理凝视严谨说,“我的车你连碰都不肯碰,他一说你就同意。”
“周理。”严谨皱起眉,“你一直监控我?”
周理有点儿急地辩解:“我没有!你开他车过来的,车还在楼下停车场,这不难发现吧?这不能算监控你。”
“是吗?”严谨淡淡地反问。
“呃……”周理老实交代道,“你们中午吃饭时后面那桌是我的人,他告诉我,赵晗把他的车借给你,然后你答应了。”
“你也确实答应了!”周理控诉道,“你开他的车来的!”
这种事情有必要如此在意吗?严谨无语。
“没必要。”周理答,“那你别开他的车,开我的车……我的车就是你的车,开你自己的车。你不答应,就说明你也在意……那你凭什么说我?”
果然,在歪理这方面没有人能说得过周理。
严谨无言以对。
周理又压着严谨吻了好长时间,还拉起严谨安抚地亲了亲他刚咬过的地方,“等我回来接你。”
他仔细地给严谨涂抹助伤口快速愈合的药膏,再小心翼翼地为严谨贴上人工皮,如此严谨后颈伤口便完全看不出来,“等我回来。”
只说一遍周理不放心,又半威胁地强调道:“秘书在门口看着你,电梯里有监控,楼下有保安,严谨,你走不掉的。”
——
周理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听到关门声、确定屋里没有人了,严谨才彻底放松下来,尴尬地拢了拢破碎的衬衫,茫然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这算什么?
半小时后,来给严谨送衣服的秘书敲门。
严谨恍然从失神发呆的状态中挣脱,两秒后他猛地从沙发上弹起。他不想见秘书,尤其他现在这个样子,太狼狈了。
他扫视一圈,目光所及之处只有周理随手抛在外面会议桌上的西装外套。
聊胜于无了,严谨硬头皮穿在自己身上。
宽大的一看就不是自己衣服,一看就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严谨觉得穿这身见秘书也不是好主意。
等等……这不是高总办公室,严谨忽然想到什么。
在周家产业今州资本里,装潢如此豪华,周理放心留他在这儿……这应该是周理的办公室!
依照周家人的习惯,这里应该有个休息用的小房间。严谨很快判断出这小房间的门隐藏在书桌后面、书架旁边的那面空白的墙上。
他走过去,依照周家习惯的装修方式尝试了几次后顺利打开。
房间不大,一张大床占了小房间三分之一的面积。
依稀能听见秘书在外面敲门和小声喊他的声音……这时候再出去更尴尬,严谨蓦然有种刚做出了个错误决定的感觉。
眼下也只好装作什么都没听见地错下去。希望秘书懂事一点——开门进来衣服留下人出去。
但这秘书不太懂事。严谨站着等了好半天,还能听见秘书不时在外面敲门的声音。
他坚持不住地坐到床上休息,五年没被标记过的身体受不了周理的超s级信息素。
大脑不断向他传递身体很疲惫、需要睡觉的信号,起初严谨还能勉强保持清醒。渐渐,随着秘书有节奏的敲门声和洒在床上和煦的阳光……严谨眼皮越来越沉。
同一时间,周家老宅。
周理接到秘书惊慌失措的电话——
“严老师不见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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