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正和克里斯蒂娜聊着,突然有人敲门。
不等他回应,门就开了,在司令部里,会这样进来的只有拿破仑和拉萨勒。
安宁这样想的同时,俩活宝一起进来了。
拉萨勒看到克里斯蒂娜吓一跳:“什么?谁?”
安宁:“是克里斯蒂娜,好歹你是管骑兵的。”
拉萨勒:“啊,真的是克里斯蒂娜,你居然化了妆,我都认不出来了。”
克里斯蒂娜:“有这么大区别吗……”
这时候跟着两人进来的梵妮盯着克里斯蒂娜的表情看了几秒,又扭头盯着安宁看了几秒,然后对克里斯蒂娜说:“恭喜了啊,小姐。”
拉萨勒:“怎么又恭喜了?什么情况?嗯?”
他来回看着安宁和克里斯蒂娜,突然恍然大悟:“哦!是这么回事啊!”
拿破仑点头:“别晃悠你的脑袋了,给钱给钱!愿赌服输懂吗!”
拉萨勒没好气的拿出一个金克朗,扔给拿破仑:“我要说明一下啊,我不是不看好你们的喜事,我只是觉得……呃,别在意,你们就当我是个屁,把我放掉得啦。”
安宁还以为拉萨勒要说他那一套三十多的老女人不能结婚的论断,都已经做好严肃批评他的准备了,结果他自己怂了。
这时候有人敲门,安宁应了句“进来”,门这才被打开,拉纳一脸闷闷不乐的进来了:“阁下,你还是管一管街上正在发生的事情吧,到处都是私刑,我军一出现,他们就一下子四散而逃。
“而且还有人趁乱抢劫,甚至把叛国贼的妻女给……必须采取雷霆手段,彻底恢复巴黎的秩序,阁下!”
果然,拉纳就和真实的历史上一样,是个心地善良的人。
安宁点点头:“是应该采取雷霆手段,但是我军的兵力并不足以在整个巴黎城的街道布防,我们只能保证主要街道的稳定。”
拉纳点点头,他也知道安宁现在手下部队不足,巴黎毕竟是个大城市,而法军主要的职责,还是准备和普奥联军的战斗,大部分部队都要训练,不能全部用来维持局面。
看着拉纳苦着一张脸,拿破仑开口道:“高兴点,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呢。”
“什么大喜的日子?”拉纳有些意外的说,然后他看到了克里斯蒂娜的礼服,恍然大悟,“哦,是这样啊。这个,恭喜你,将军阁下!”
安宁点点头。
克里斯蒂娜微笑着微微低头。
拉萨勒:“所以什么时候把这个事情顶下来?我是说,什么时候去提亲?什么时候吃订婚酒?克里斯蒂娜也很想戴上订婚戒指吧,毕竟她的手那么漂……”
拉萨勒迟疑了,克里斯蒂娜的手,是一个老骑兵的手,全是握缰绳磨出来的老茧。
安宁:“现在先不急。议会正在讨论要不要处死路易十七,现在我跑去跟平等先生提亲,搞不好会让议会的很多先生们改变主意。”
拿破仑:“也是,谁敢投票处死您的小舅子啊,绝对会影响投票结果的。”
拉萨勒:“等一下!所以,您不拉把手吗?我以为您那天晚上去把法王救出来,就是准备拉他一把的。”
“我是有这样的想法,但是法王陛下不识趣啊,”安宁耸了耸肩,“他甚至要把我当人质抓起来呢,这样不知好歹的人留着,会给我很多麻烦的,尤其是在他成为我的小舅子之后。”
拿破仑:“特别是王党的那些阴谋家还对他有莫大的影响力,无论如何这个人的死,都符合我们的利益。唯一的问题就是……”
说着拿破仑扭头看着克里斯蒂娜。
克里斯蒂娜:“我……没意见,这个弟弟和我的关系本来也不是太亲近。”
拿破仑:“那就没有问题了。”
克里斯蒂娜:“我想了想,我还是应该去陪一陪我爸,他还挺喜欢这个小弟弟的。”
说着克里斯蒂娜站起来:“那我就……”
安宁:“我送你回去吧,现在巴黎的局面那么混乱,你一个女孩子,还穿得那么像个贵族,搞不好会出问题。”
说着他也站起来。拿破仑立刻表示:“我这就去安排护卫……”
“得了吧,你的炮兵护卫什么,拉着大炮跟着马车吗?”拉萨勒打断了拿破仑,“还是我来吧,骠骑兵小伙子正适合干护卫的活,毕竟我们的军装帅气光鲜。”
安宁:“那就拜托你了。梵妮,准备好马车来通知我们。”
梵妮:“马车随时待命,已经在司令部门口等着了。”
安宁:“那我们走吧。”
说着他上前一步,对克里斯蒂娜伸出勾起来的手臂。
克里斯蒂娜笑了,从容不迫的挽起了安宁的手,两人就这么亲昵的往外走去。
拉萨勒吹了声口哨,然后被梵妮狠狠的踢了膝盖。
**
这天晚上,安宁到了雅各宾俱乐部。
俱乐部所在的雅各宾修道院,现在正处在法军的保护下,所以尽管外面已经变成了一个疯狂的世界,俱乐部里还是一片祥和。
安宁进俱乐部的时候,就感觉大家全安静下来,用莫名的目光看着他。
这让安宁有点意外,他不明所以的走向自己的好朋友们——雅各宾俱乐部三巨头:罗伯斯庇尔、马拉和丹东。
安宁:“怎么回事?大家怎么如此凝重的看着我?”
马拉揶揄道:“你可是雅各宾四巨头之首,这说明你威望高啊。”
安宁总觉得马拉话里有话,他想了想,觉得不应该啊,自己没做什么会对巴黎局势造成巨大影响的事情啊。
算了,安宁想,还是赶快问正事吧。
安宁:“所以下午的会议,决定怎么处置路易十七没有?”
罗伯斯庇尔:“决定了,以绝对优势的票数,决定不予审判。”
安宁:“是吗,那就是要直接斩首了?这是不是不太符合程序正义啊?”
“不不,”罗伯斯庇尔连连摇头,“是不审判,也不定罪,更不会斩首。”
安宁都惊了:“为什么啊?他可是王党的首恶啊!凡统治必不无辜,一切君主都是篡位者和叛国贼!”
丹东:“哦,这话都传到你耳朵里了啊,是的,圣鞠斯特是这么说的。但是问题来了,今天中午就有消息传来,说你亲自把克里斯蒂娜小姐——也就是路易十七的姐姐,送回了他父亲的罗亚尔宫,许多人都看到她挽着你的手了,大家都认为你是去提亲的。”
不,我只是送她回家,巴黎毕竟现在这么乱……
罗伯斯庇尔:“消息已经传遍整个巴黎了,于是今天下午,情况就变了。很多人,不敢投票处死你的小舅子。”
安宁嘴巴张成了o型,什么鬼,我这还没提亲呢,只是挽着手送她回家,就影响了巴黎的政治局面?
马拉愤愤不平的说:“我已经全力高呼了,说弗罗斯特肯定支持处死国王,但是没有人信我!而且,他们还说,你那天晚上把路易十七从王宫里带出来,肯定是蓄谋已久的行动,是计划好的!”
——我不是啊,我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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