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仁杰这小露一手,使他们震惊。
他们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人家在天体物理上的知识水平,确实要比他们高得多。
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朱同学好奇地发问:“阿sir,那你今次来我们学校查什么案?”
这下终于有人配合他来唱戏了,也不枉他跟他们扯了一通天文学理论,获得了他们的赞同。
李仁杰朝四周的同学们打量一番, 笑着说:“关于陈明瀚的失踪案,我想你们应该也知道了。”
“陈明瀚。”
众人听到这个名字,都不禁意外惊呼的脱口而出,每个人的脸上表情都有些意外。
但是之后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 但是都紧闭着嘴, 谁也没有先要开口的意思。
李仁杰看他们的惊讶反应,脸上不动声色, 他知道这群人会有其他的消息,看来没有找错人。
他的身边忽然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嘿,那个怪人,最好是永远失踪,永远不要回来。”
一名身材粗狂的蔡同学严厉沉着的叫他,“阿国你不要这么说,人家也未必是你想得那么坏。”
郑同学住了嘴,但还是不甘心。
李仁杰微微眯起了眼睛,这个打扮斯文的郑同学,似乎对陈明瀚有着很深的怨念。
坐中间一名身材肥胖的赵同学出言解释道:“阿sir你别他乱说了,其实也只是个误会而已。”
那位郑同学依然不忿地说;“我怎么乱说了,分明就是他毒死了我养的米奇,他是个凶手。”
他停了一停,几乎是哽咽着说:“我花了一年时间,含辛茹苦地将米奇和米妮养大,结果米妮被他毒死,米奇也相思成疾, 跟着死了。”
旧事重提, 他竟忍不住眼红起来。
李仁杰听着没头没尾,于是转过头,看着那位肥赵同学,“你能够详细说说怎么回事吗?”
肥赵同学耸耸肩,“米奇是他养的荷兰猪,前两个月不小心偷偷地跑出来,后来我们在对面陈明瀚的宿舍找回来了。”
他叹了口气,继续说下去,“但米奇找回后的两天,就看开始厌***神萎靡,像是患病了一样,没过几天就死了。”
李仁杰忽然对这件小事感兴趣起来,关于两人的这一段过节,之前的报告并没有调查清楚。
黑框眼镜的朱同学插嘴道:“阿国他怀疑米奇是被投毒,当时就报了案,控告陈明瀚虐畜。”
他的目光又落在李仁杰脸上,“后来有沙田警署的探员来了,只是简单地问了话, 并没有落案处理。”
肥赵同学补充说:“米奇也被渔农处的人送去政府化验所,但化验报告证实并没有中毒迹象, 可能是是结肠炎使它致死。”
郑同学脸绷得象铁山似,直接反驳道:“荷兰猪一向体质强健不易生病,怎么无端端会患病呢?”
他仍然不接受这个接受,坚持怀疑一定是被陈明瀚下毒,谋害了他养的荷兰猪。
大家见他激愤,不忍再说什么。
李仁杰见气氛紧张,随即咳嗽一声,转了个话题,“你们有谁对陈明瀚比较了解的?”
蔡同学摇摇头,“他是个独家村,平时和我们不来往,哪怕见了面打招呼,也只是点点头。”
朱同学也证实道:“对,他的行为和举止怪异,根本一点都不像是个学生,很难交往相处。”
肥赵同学忽然嘿嘿地笑,“何止呀,我看他简直就是柳下惠,比觉悟寺的和尚还清心寡欲。”
他悄悄压低声音,“不少女同学偷偷给他写情书,他竟然是一点没反应,你们说他怪不怪?”
大家听完都点点头,深以为然。
这种飞来的艳福,他们恨都恨不来,陈明瀚竟然不屑一顾,让他们既是羡慕,又是嫉妒。
真是汝之蜜糖,彼之砒霜。
他们也捉摸不透陈明瀚的性格,也不知道他究竟是真君子,还是假正经。
张姓同学忽然想了起来,“不过我上次在尖沙咀一间高级餐室,看见一个人和他长的很像。”
他继续回忆情景,“当时那人和一个美艳女郎一起吃饭,两人有说有笑,看起来十分亲密。”
李仁杰表示怀疑,“你确定没有看错人?”
张同学有些不确定地挠挠头,据实答:“不过我看那打扮又不似他,而且带着眼镜,我都怀疑是我看错人,所以也没去打招呼。”
李仁杰继续问下去:“那你们平时有没有失踪前的,有什么异常的行为?”
他接着又类比情况,“或者是有什么陌生人来找他,又或者和平时的习惯不同了。”
蔡同学想了一下,缓缓摇头,“那倒是没有,他一般都是在宿舍,课室,图书馆这几个地方。”
朱同学补充说:“听说他礼拜六日是在外面兼职夜校教书,所以每个周末都不在宿舍的。”
张同学说:“不过前几个月开始,他有时是十点半,有时是十一点,甚至午夜之后回来。”
李仁杰看着他,“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张同学解释道:“我们宿舍管理很严格,尤其楼下的那个看更,最喜欢刁难我们的,晚归超过11点就警告。”
肥赵同学也是同仇敌忾地说,“就是,那个看更佬拿着鸡毛当令箭,真以为自己是谁。”
郑同学嘲讽地说:“不过,谁叫人家陈明瀚是学校的好好学生,舍监看重他,同人不同命。”
李仁杰在宿舍停留半个小时,在这帮学生的七嘴八舌中,还是拿到了不少有用信息。
他手头的资料,和实际调查的资料,似乎陈明瀚都不是同一个性格,看起来像是个双面人。
走廊外的王祖儿见他终于出来,摘掉了耳朵的身历声耳机,“你终于舍得走了吗?”
李仁杰推着她慢慢走进电梯,笑了起来,“查案是个缜密的过程,你以为三言两语就能破案。”
王祖儿忽然称赞他,“不过刚才的你好厉害呀。”
李仁杰不解看她,“什么厉害?”
王祖儿想起刚才看到的一幕,娇笑着说:“那帮大学生,都被你说得呆如木鸡,服服帖帖呀。”
李仁杰有些意外,“你又知道?”
王祖儿轻轻白他一眼,“我虽然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但我又不是盲的和聋的。”
李仁杰耸耸肩,“我假假地都是名校博士毕业生,指教他们这帮大学生,还不是绰绰有余。”
王祖儿一点都不相信他的吹牛大话,“哼,口气这么大,太平洋的水都被你吹干了。”
李仁杰伸手搓乱了她的长发,“哈哈,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王祖儿气结地威胁嚷了起来,“喂,你敢小看我们女人,小心我向你的洋鬼子老婆告密。”
校道上,沿途都是两人的嬉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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