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五姑娘已经先被送回去了, 乔瑜心稍稍放下些,是她要跟着五姑娘出来的,若是把人丢下, 她心里过意不去。
回去的路上, 乔瑜一直偷偷打量程怀瑾。
之前以为他是男二时, 没觉得不对,现在发现他是反派,好像也合情合理。
穿来一个多月,书里的剧情她已经记不太清了, 加上一直回忆的都是男二,对其他角色只停留在最深刻的印象。
书里写的反派阴险狡诈、睚眦必报, 可就她相处下来认识的程怀瑾, 他虽时常冷着脸, 但感觉骨子里是温柔的。
不知姚娅雲也会穿来时, 乔瑜不敢多想, 只这般循规蹈矩的过,对于一些超出的事也不敢去深究, 怕自己想多了。
说白了就是怂, 甚至不敢去想他对她那般亲密,与书中不一样,他是否动了心。
程怀瑾伸手将她下颚挑起, “要看便正大光明的看,我是你夫君, 看自己夫君偷偷摸摸作甚。”
乔瑜从荷包里拿了颗糖出来,剥开喂给程怀瑾,“那夫君,别动。”
书里反派美强惨, 乔瑜不确定他是否有妻子。
说实话以前她从未想过要与他度过一生,以为他是男二时,因为知道他心系太后女主,即便他对她亲密些,她也不敢多想,不敢去追究他的心。
龟缩着等书里和离的结局,期望不惹怒他,得一个好下场。
如今突然发现他不是男二,乔瑜竟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了。
但她也认清一点,她不排斥他对她的亲密。
程怀瑾看着她入神的样子,从怀中拿出一小药瓶倒出一粒药放入茶杯中,“为夫要与夫人坦白一件事,还望夫人莫生我气。”
“什么事?”
“夫人脸上这些红点,是我下药所致。三婶是唯一见过姚家姑娘的人,我原想着待乔家人到了,再揭穿错嫁之事,即刻补上婚书,三媒六聘,迎你进门。”程怀瑾将茶杯端到乔瑜面前,“这是解药。”
乔瑜没立刻喝药,而是拿了面小镜子偷偷看自己脸 ,此时的她脸上红点密布,比早上那会儿明显多了,看着吓人的很,妥妥劝退密集恐惧者。
乔瑜收了镜子仰头看着程怀瑾,“亲我。”
程怀瑾毫不犹豫在她唇上落了一吻,还想更进一步,她人已经退开。
乔瑜撇开头,他眼中的神色她看的清楚,没有一丝一毫的嫌弃,不知怎得心里有一股说不清的情绪涌动。
“看在夫君,诚实告知,的份上,我原谅你了。”乔瑜觉得太轻松又不太好,想了想又道:“没有婚书,不合法,所以,在此之前,你都不许,对我有非分之想。”
“错了。”
乔瑜偏头看他,那里错了?原主骨子里那种古人思想其实影响着她,加上她自身也保守,在古代没有婚书那是苟1合,且败坏了名声无法为正妻,是要被嘲笑的。
虽然他们之间属于嫁错,不知道便算了,知道了乔瑜过不去心里那道坎,觉得也对不起他,因为她也一直认错人。
程怀瑾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为夫对你一直有非分之想,不过我会忍耐。”
乔瑜撇开头,脸霎时就红了,端过茶杯小嘬一口发现不苦,这才喝下。
“何时,告诉祖母?”总不能一直瞒着。
“祖母知晓,其他人无需告知。”
程怀瑾突然行了一礼,“在下程怀瑾,初次见面,敢问姑娘芳名。”
乔瑜抿了抿唇,眼眸弯弯,“乔瑜,迁于乔木,的乔,瑕不掩瑜,的瑜。”
程怀瑾靠近乔瑜在耳边低声道,“错了,是怀瑾握瑜的瑜。”
乔瑜眨巴眨巴眼睛,想到之前他教她练字时……心扑通扑通直跳,她现在急需惟帽,羞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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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程怀瑾说旁人无需被告知嫁错一事,以免被传了出去,故而晚上的接风宴乔瑜还是戴了惟帽。
五姑娘私下偷偷找她,问她二公子可有欺负她,“二嫂嫂,你与二哥没事吧?”
想到二哥那表情,她真怕他突然动手,二嫂那么娇弱那里扛得住。
乔瑜摇了摇头,“无事,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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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瑜一直念着要见姚娅雲,程怀瑾便安排了一女暗卫随时与她汇报化名姚风的姚娅雲境况。
在戏楼案子侦破之时已经是三日后,双方相约在庭宜阁见面。
见姚娅雲前一夜,乔瑜兴奋的不行,程怀瑾回来时她还抱着被子在床上乱滚,“夫人睡不着不若我们做些助安睡的事。”
乔瑜滚被子的动作一僵,快速将自己盖好,“睡了。”
程怀瑾信守承诺是没与她圆房,可是那句对她一直有非分之想不是假话,一个亲吻被他玩出了花样来,乔瑜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苦闷,偏偏他也难受,可他总还要逗她。
见那动作迅速的,程怀瑾苦笑,自己做的苦,自己受。
翌日。
乔瑜早早开始收拾,去时紫萱手里提着一个食盒,程怀瑾看了好几眼,“那是什么?”
“给娅雲,准备的,哦,夫君也有一份,我让,沈池,放书房去了。”
直面内心后,乔瑜现在面对程怀瑾不那么紧张,但习惯了的事一时还不好改过来,其实更早之前就不紧张了,只是她刻意不去想。
程怀瑾想说不能提前给他?到底没自惹不痛快。
还是上次那间雅间,跑堂小厮告知客人已经来了,乔瑜三步并作两步就想上去,被程怀瑾拉住,耐着性子慢慢上楼。
门推开,绕过屏风,窗边站着一人,乔瑜看着那背影,没出声,过了会儿那背影理了理衣裳转过身。
四目相对,两人看了一会儿,都没开口,却突然齐齐笑了起来,那种咧嘴发自内心的笑。
乔瑜动的时候姚娅雲也往前走来,刚把人抱着怀里人哇的一声哭出来,“呜哇呜呜呜……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不会的,我不是说过嘛,不管你在何处在哪里,我都能找到你。”姚娅雲手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乔乔真厉害,学会克服了,很棒。”
姚娅雲知道乔瑜因为当初那件事心里有阴影,她从陈家离开后试图找她,但程家她进不去。
若她以姚娅雲的身份去程家找人,那两家新娘子错嫁的事就会被揭穿,极有可能直接换过来。
陈家那位小姑子陈三妹和陈家家母都不是好相与的人,乔乔在她们手中定会受委屈。
她也不确定她在程家会过好,只能多方打听,听那些拼凑的信息,只能判断出程家人少、事不多。
当发现盛京有闺中小姐戴绒簪,一打听虽没直说是她做的,却是从程家流出去的。
有心情做绒簪可见没受苦,她才放心些,只是想带她走她需要了解这个国家,了解各家势力,尤其是程家。
为了知晓更多,她操起了老本行。
乔瑜虽平时没有表现出来,在程家也没有受委屈,但突然到一个陌生地方,周遭都是陌生人,本身就是害怕的。
此时看到自己最熟悉最亲近的人,那委屈一下就爆发了出来。
姚娅雲什么也没说,她虽然没哭,但心里那一直不安的心,此刻也安稳下来。
其实乔瑜不知,她才是她的救赎,对于一个生活白痴来说,乔瑜任劳任怨照顾她,这世上没有比乔瑜更关心她的人了,真离不开的人是她。
“不哭了啊,以后我都在。”
哭了好一会儿乔瑜才止住,开始询问姚娅雲这些日子怎么过的,事无巨细。
然后让紫萱将食盒提上来,一一嘱咐里面的东西,“金疮药,是夫君给的,效果很好,你平时,记得,带在身上。”
“这香囊,是驱虫的,我见下人配了用,效果很好,你总去那荒芜的地方,可一定要带上。”
“我还做了些肉脯、肉干,你平时吃饭就没个规律,出门时,带些在身上,饿了就垫垫肚子;还有糖,我放了一包,你省着点,别再乱大方了,不然吃完可就没了。”
以前糖吃完可以再买,这里却是不行了,可得省着些。
程怀瑾眉头微挑,那叫一包?那叫一大袋,想到每次他就被喂一颗,还不是常有,这对比……
还有那些备的东西,虽然都是些小物,可他连小物都没有,哦,夫人说给他也备了一份,这般看来完全是顺便的吧?
姚娅雲哭笑不得,她家乔乔还是那么可爱,“好了,你旁边那人快冻死我了。”
乔瑜这才想到身后的程怀瑾,“介绍,一下,我夫君,程怀瑾。她是,我最亲的亲人,姚娅雲。”
程怀瑾抬眸瞥了眼面前的人,而姚娅雲也抬头看去,两人眼神对视,从对方眼中看到深深的戒备以及占有欲。
程怀瑾后悔没在乔瑜发现她之前将其处理掉,知晓她是女子,但程怀瑾却不敢掉以轻心。
姚娅雲嘴角牵扯,露了个假笑,“程大人,我们见过。”
程怀瑾面上淡漠,声音冰凉,“见过,大理寺那群废物能从天锦卫手中抢案子,多亏了你。我喊你姚……”
“姚风。”
三人落座,乔瑜坐在中间,程怀瑾和姚娅雲一左一右。
饭菜上桌之前,那二人聊得火热,程怀瑾看着她家小夫人给那人塞银子塞荷包,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养小白脸。
程怀瑾庆幸那日把人拦下,不然他家夫人在大理寺门口当着大理寺众人的面红杏出墙,他也不用做人了。
程怀瑾拿茶壶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刚喝一口,听到她家小夫人说一会儿还要去给姚风买几身衣裳鞋袜,手中茶杯喀嚓一声被捏碎,碎裂的茶杯刺破手指鲜血混着茶水流下。
听到声音,乔瑜回头发现程怀瑾手指间鲜血直流,急忙掰开他手指,“流血了。”
好在伤口不深,她知道沈池这些侍卫身上都带了药的,将程怀瑾手上的水渍擦干敷上药,“不能,碰水啊,明日,就该,结疤了。”
“嗯,多谢夫人。”
姚娅雲看着乔瑜完全不排斥程怀瑾,还满是关心的给他包扎,那动作神情极为温柔。
程怀瑾恰好瞥了她一眼,姚娅雲见状气的差点没控制住脾气。
他故意的,这个绿茶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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