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瑶看到走进来的钱小明，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手背到身后，悄悄抓起了一个话筒。
此时外面夜幕降临，这个破落的小厂房里灯光幽暗，四周再也没有其他人。
钱小明突然出现在这里，实在太奇怪了。
“我们工作室在旁边拍一组广告片，我出来抽根烟，看到这里怎么晚了还亮着灯，就好奇过来看看，没想到居然是你在这里。”
钱小明笑着解释道，并主动退到门口，往不远处一个亮着灯的厂房指过去，示意他刚才就在那里面。
“你们在这里拍广告片？”
沈瑶依然没有放下手里拿着的话筒，这个东西很坚硬，必要时可以作为自卫的武器。
钱小明点点头：“对啊，你经常拍封面大片的，肯定知道，拍工业风就得来这种地方。”
他还拿起自己脖子上挂的工作牌，“你看，这是我们工作室的名字。”
沈瑶稍微上前一步，眯起眼睛看了看：“明山摄影工作室？”
“对啊，我现在还是学徒，就在旁边帮着打打光什么的，不过我相信总有一天我能拿起专业的相机，给大明星拍片子！”
钱小明一脸憧憬，不好意思地对沈瑶道：
“沈小姐，到时候如果你要拍杂志封面什么的，能不能找我啊？”
沈瑶慢慢放下了手里的话筒，自嘲地笑笑：
“我恐怕没什么机会拍杂志封面了。”
她已经没了公司，不会再有那种资源了。
“沈小姐，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见她有些落寞，钱小明犹豫一下，指了指她的头发：
“你头发怎么剪成这样了？”
“没什么？”沈瑶抬手拨了一下利落的短发：“剪短了，人也清爽些。”
“那个，我还要忙一会儿。”
“哦，好，好，我也要回去工作了，拜拜。”
钱小明朝她摆摆手，走出了小厂房，往不远处那个大一些的旧厂房走去。
待他走远，沈瑶立刻出了小厂房，把门锁上，走到那个大厂房外面，远远地往里一看。
果然看到了几个女模特在那里摆pose，对面一个摄影师蹲着拍照，旁边还有一群人。
不过离得有点远，看不清楚钱小明在哪里。
“原来是真的？”
沈瑶有点过意不去，看来真是误会对方了，她默默地转身离开。
出了园区，她的车也卖了，在路边等了好一会儿，终于等到了一辆出租车。
上了车，回头一看，只见钱小明正站在自己刚才等车的地方，见她看过来，钱小明微笑着朝她挥手。
沈瑶一怔，也朝他摆摆手。
刚才他在悄悄跟着我？
难道是怕我一个人不安全？
还是有其他原因？
沈瑶正想着，手机响了起来，是陈刚，在听说她和天云解约之后，陈刚经常给她打电话。
“陈导。”
“我已经不是导演了，你就叫我名字吧。”
陈刚笑呵呵地说道，《美好生活》已经播出了第三期，收视率维持在2.1%，排在《极限挑战》之后，位列第二。
成绩其实不算差，只是与深城卫视的预期不符，录完了这一季之后，陈刚暂时没有接到其他工作，算是赋闲在家，和沈瑶有点像。
“那我叫你陈哥吧。”
陈刚已经三十五了，比沈瑶大了快十岁，人家也挺照顾他，叫一声“哥”不过分。
“哈哈，好，沈瑶，今后有什么打算？”
沈瑶便说了自己打算做独立音乐人，陈刚忽然道：
“沈瑶，我打算离开深城卫视，自己做一档综艺。”
“什么？”沈瑶惊讶地问道：“你有资金吗？做出来以后有播出渠道吗？”
陈刚道：“我正在和闪耀传媒谈和星空娱乐谈，沈瑶，如果成了，你愿意过来做常驻吗？”
“我？”沈瑶沉默一下，笑了笑：
“对不起，陈哥，我现在只想唱歌，以前我心思太多了，以后想单纯一点。”
“明白了......”陈刚顿了顿，忽然问道：
“沈瑶，我听说，你和林舟......结过婚？”
......
天云娱乐。
副总赵辉的办公室。
现在已经快晚上九点了，员工们都已经下班，唯有副总办公室里还亮着灯。
此时除了赵辉，办公室里还坐着苏青梅。
下午林舟陪苏青梅练了一会儿歌，便去青舟工作室那边处理事情了，苏青梅则继续留在公司练歌。
到了晚上快九点，正准备回去，赵辉忽然给她打电话，让她去办公室，说是想要单独和她谈谈。
张虹和周芸则等在外面。
这时，赵辉正一脸笑容地对苏青梅说道：“小苏，听张虹说，林舟那边又有一首新歌，你想加进新专辑里？”
苏青梅点点头，神情平淡。
这件事下午张虹已经和赵辉谈过了，但他没表态，现在却突然单独找苏青梅，透着古怪。
果然，见苏青梅这副惯常的清冷模样，赵辉也不兜圈子了，直接道：
“小苏，找你来，是想和你商量一下，林舟的这首新歌，能不能把完整的版权卖给公司？”
苏青梅诧异道：“公司要版权做什么？”
赵辉道：“小苏，其他歌公司没要版权，已经不符合公司的规定了，主要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现在我也不好再违反规定，你理解一下。”
苏青梅道：“赵总，我问过虹姐，公司没有这条规定。”
赵辉神情一僵，下午张虹来的时候，便给他听了一段这首名叫《勇气》的新歌的小样。
他立马觉得这首歌肯定能火，如果能把版权完成掌握在手里，那不只可以给苏青梅唱，还可以给公司其他艺人唱。
往后还能长期地赚取各种翻唱版权费、线上销售的费用。
这也是一笔不小的收益。
同时，也是为了敲打一下苏青梅，你的新专辑要靠公司的渠道才能上线，你再大牌，也得听公司的话。
但没想到，苏青梅居然这么不留情面地拒绝了他。
赵辉觉得，不能再由着苏青梅一而再再而三地违背公司了，不然以后我还怎么管理艺人？
“小苏啊，你知道，新专辑的十首歌都定下来了，如果公司没有《勇气》的版权，也不好操作啊，还有......”
赵辉微微眯起眼睛：
“你出道就是张虹带你，但现在你的地位不同了，公司打算给你换一个更优秀的经纪人，你觉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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