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峥道:“这个不急,关键今天是要畅通红旗村的村道,将受伤的村民送到医院,确保红旗村全体村民生命无忧。”
雷昆步朝萧峥看看,心道,这位萧书记,难道是真的把老百姓看得这么重?他又建议说:“萧书记,其实今天你用不到亲自到红旗村去。让我去走一趟就行。”萧峥却道:“今天,其他乡镇的情况基本稳住了,我已经让金县长照管面上情况,有事随时联系,我必须去红旗村看看。红旗村据说是我们县里海拔最高、条件最艰苦的村,同时也是革命遗址重点村,我一定要亲眼过去看看。单是让其他领导下村,我这个县委书记却坐在暖洋洋的办公室里,没有说服力。”
雷昆步见萧峥目光盯着路的前方,神情郑重,这不是装得出来的。雷昆步再次感觉到了萧峥和前县委书记列宾极大的不同。只听萧峥又问道:“消防大队、公安的人,已经出发了?”雷昆步道:“他们已经出发十多分钟了。”萧峥道:“很好,小蔡,追上去。”蔡翔立刻道:“是!”一脚油门,庞大的雪地越野车,在道路上向前推去,厚雪和泥浆纷纷溅开。
在红旗村山顶上的革命遗址窑洞中,中间的两个窑头前部都坍塌了大半,黑暗中一片寂静,除了风雪声,什么都没有。
忽然从坍塌的废墟之中,响起了咳嗽声,随后一个女孩的声音响起:“爷爷!爷爷!爷爷!你还好吗?你还好吗?”没有回音,女孩哭了起来,“爷爷、爷爷!”
“咳咳咳”三声,候元宽的声音响起来,“哎,小静,我还没死。”黑暗中依稀看到了爷爷和自己都被土方压住了,动也动不了。候小静破涕为笑:“爷爷,你不能死!不能死!以后还要过好日子。”候元宽道:“小静啊,我的腿好像被压断了。我的老命恐怕到这里要为止了。我死了没关系,可爷爷也害了你。让你也被压在这里,不能动。”候小静感觉自己的手臂似乎也骨折了,动一动,便是一阵钻心裂肺的痛。
可是她不想让爷爷担心,就道:“爷爷,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有人会来救我们的。”候元宽笑了一声道:“孩子,你真是个乐观的孩子。没错,是有人会来救我们的,会有人来救我们的!”可候元宽心里却想,让村里、乡里上来修缮一些革命窑洞,都没人理会,这么大风、大雪的晚上,谁会来救他和他孙女?
可是,这么残酷的真相,不该告诉天真善良的孙女,所以候元宽还是说:“小静,你说的对的,肯定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宁甘省书记姜魁刚的手机,半夜里响了起来,这台手机是与华京领导联系的专用手机。今天宁甘抗雪灾,姜魁刚也没有回家,就在办公室值班,可这么晚了,从华京来的电话,还是让他警觉,立刻接起来:“领导,您好。”
对方直接了当地说:“魁刚啊,你们宁甘宝源县的红堡乡红旗村啊,有一位老人家,叫做候元宽,年轻的时候,红军都叫他‘宽子’。你们宁甘这次有雪灾,我们都惦记这位老人家,你给确认一下,是否安健,我等你的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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