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年带着小孩儿, 穿过一排柑橘树,一起去女生露营点。
山上的柑橘花开了,白色的, 小小的一朵, 藏在绿叶当中,如果不仔细看,还真挺难发现。
柑橘花的花瓣很小,花却很香。
乔安年就是被花香给吸引了, 抬头看, 才注意到藏在树梢上的柑橘花。
乔安年以前的老家院子里, 就种了很多的柑橘。秋风一到,满院飘香。柑橘的香气,是即使他在二楼阳台晒衣服,都能闻得见的。
他小时候那会儿也没什么娱乐跟消遣, 对他来说, 晒阳台的时候,闻一闻空气里飘来的柑橘的花香,看着田野里风一吹就像是金色的海浪一样的稻谷,就是难得的放松跟享受。
乔安年收回视线,他的掌心里, 被塞进什么东西。
乔安年低下头, 他的手里出现一枝还带着嫩绿树叶的柑橘花。
乔安年眼睛一下睁大, 一脸错愕看着把花递给他的小孩儿:“宝, 你这……你这什么时候摘下来的?”
“刚刚。”
乔安年四下、左右地看了看,“宝贝儿, 摘这么一枝就够了啊。要是每个人都摘一枝, 摘一枝的, 这树就秃了。”
贺南楼也没打算摘第二枝。
小孩儿大部分时候都太省心了。
但是很显然,再省心,也是个孩子。
怕小孩儿趁自己不注意,又辣手催花,乔安年一只手手里拿着那一枝带叶的柑橘花,另一只手牵着小孩儿,穿过那排柑橘树。
乔安年朝程云溪走去时,边上有女生注意到他手里拿着的花,赶紧碰了碰小伙伴的手臂,两个女生很努力,才没有激动地尖叫出声。
啊啊啊!
学神这是要跟校花告白吗??!!
乔安年注意到,不少男生都在帮着女生搭帐篷,女生们则是在一旁帮忙,或者是给男生递水。
大学跟高中就是不一样。
高中要是一起去露营,多半是男生跟男生一起玩,女生跟女生一起玩,男生们会担心同学们瞎起哄也就不太敢去找女生,女生们则是会比较害羞。话又说回来,高中也没露营的机会,但是集体活动也还是有的。
大学就不一样了,男生跟女生们的相处,大大方方的,一点也不藏着掖着。
有女生长得比较漂亮,围在她边上的男生就多一点。
乔安年四下看了看,找寻程云溪的身影。
不同于有些女生完全拿帐篷没有办法,需要男生帮忙,程云溪的帐篷都已经搭起来了,她在把睡袋跟包给放进帐篷里。
神奇的是,小姑娘周围竟然一个男生也没有。
是太漂亮了,所以男生们不敢靠近?
乔安年牵着小孩儿的手一起走过去,检查了下帐篷四周,四个用来起固定作用的地钉也都插进泥土里了。
看来出发前,小姑娘是做了功课的。
“我还想着,要不要我帮忙来着,看来是不用了。”
之前围在她周围的男生太多,程云溪全部都婉拒了。
为了不被打扰,她假装忙着收拾帐篷。听出是乔安年的声音,程云溪这才转过头,她弯腰从帐篷里钻出,穿上鞋子:“我买的自动帐篷,很方便,所以一下就好了。你跟小楼呢?你们的帐篷搭好了……这是什么花?好可爱。”
程云溪先是闻见一股好闻的柑橘香,顺着花香,注意到了乔安年手里的花。
乔安年一脸无奈:“是柑橘花。小楼刚才趁我不注意给摘的。”
“哇!是小楼送你的吗?”
嗯?
小孩儿之所以摘花,是特意送给他的吗?
尽管认为孩子只是图好玩儿,乔安年还是顺着程云溪的话,开玩笑地道:“是喔。”
程云溪一脸期待地看着小孩儿:“小楼可以也送我一枝吗?”
乔安年:“你喜欢?喜欢的话这花给你好了,反正我拿手里也没有……”
乔安年手里的花还没递出去,小孩儿松开他的手,转身就走了。
乔安年:“??!!!”
程云溪眨了眨眼:“这花还送吗?”
乔安年:“……”
…
这花他哪里还敢送。
要是真送出去了,一个月是不好说,反正接下来的几个星期,都别想小孩儿跟他说一句话了。
乔安年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花,叹了口气。
“怪我。我刚才没想那么多。就想着我一个大男人,拿着花也没有用,与其再去摘一枝,不如我手里这一枝送你算了。”
程云溪:“小楼特意给你摘的,你说送就送了,他当然会不高兴了。”
乔安年苦笑,“我就没想那么多……”
反正现在说什么都白搭,“我先去哄哄他。”
程云溪点头:“快去吧。”
乔安年手里拿着花,追着小孩儿的背影去了。
???
总共就这么大一点地方,乔安年跟程云溪两人说话的内容,大家不说每个字都听得很清楚吧,反正大部分都听见了。围观的吃瓜群众们有点懵。
什么情况?
这种情况下,难道不是应该另摘一朵花给校花才对的吗?
所以学神是凭实力单身的吧?
在他放帐篷的露营点,乔安年看见了小孩儿。
小孩儿一个人抱着曲起的腿,孤零零地坐在地垫的收纳袋上。
乔安年有点心疼,又有点好笑。
这家伙,闹脾气都没忘了自己有洁癖这一茬,就是找地方闹情绪,也一定是坐在收纳袋上,而不是屁股随地一坐。
现在有太阳,不冷。
等太阳一落山,山上温度就会降下来,就会比较冷了,得趁着日落前,把帐篷跟地垫给铺上。
“没送,没送。看,你的花好好的呢。”
乔安年手贱,拿花枝在小孩儿面前晃了晃,好么,花朵被摇落了几片。
乔安年赶紧用另一只手去接,“哈,哈哈,哈哈哈。”
尬笑。
小孩儿没搭理他,转过了背,后脑勺对着他。
乔安年弯腰,从身后凑近小孩儿的耳边:“宝,给个面子?好多哥哥、姐姐在看着呢。跟我说句话呗?”
小孩儿还是没搭理他。
哄是哄暂时哄不好了。
乔安年看见不少同学已经开始搭三脚架,拿着微单或者是单反调镜头,应该是为了等会儿拍摄日落的场景。
他也得抓紧时间,要不然等一会儿赶不上拍日落。
乔安年:“要不要来跟我一起搭帐篷?”
小孩儿还是没动。
“那你先在这里坐着,我先把我们晚上要睡觉的帐篷给搭了?”
意料之中,小孩儿没出声。
初秋的太阳,还是有些晒的,尤其是就这么在太阳底下坐着,没个遮挡物。
乔安年去找一个同学,要了一个空的矿泉水瓶,装了水,把小孩儿摘的那一枝柑橘给插在瓶子里。
接着,他从包里拿了一个绿色的儿童棒球帽,给小孩儿戴上。
贺南楼余光瞥见放在地上的那一只插瓶的柑橘花,头上,就被戴了一顶绿色的帽子。
“为什么是绿色的?”
艾玛,终于肯跟他说话了啊!
乔安年这个高兴啊!!!
他还以为天黑之前,就别指望小孩儿能主动跟他说话了。
“绿色帽子怎么了?好看,像春天的大地一样,生机勃勃的,多好?”
说着,还用手在小孩儿的帽檐下轻压了下,直至小孩儿的半张脸都被帽檐给遮住,晒不到阳光。
贺南楼抿起唇。
乔安年再次发出邀请:“要一起搭帐篷么?”
贺南楼微抬了下巴,帽檐下的一双眼淡淡地一瞥,“不是自动的?”
乔安年:“……”
自动的帐篷,只要撑开,帐篷会自动弹开。
只需要把地垫给放到帐篷里去就可以了。
乔安年铺好地垫,确定地垫上没任何泥土或者是沙粒,又钻出帐篷,去把登山包,还有他跟小孩儿两个人的睡袋给放进去。
贺南楼抬起头,看了眼天色,走到帐篷前:“太阳要下山了。”
“啊?太阳要下山了吗?“
帐篷里,乔安年听见小孩儿的声音,赶紧从包里急忙忙地取出微单,从帐篷里钻出。
“太阳要下山了!想要拍日落的,还没搭好帐篷的同学,先把手边的工作放一放,太阳一旦开始落山,就会很快就落下去的。”
俞文博提醒着新加入的,还没有过什么摄影经验的新人成员们。
乔安年将微单开机。
太阳又大又圆,红彤彤的,悬在青山的另一边。
营地里,十几个三脚架,架在山地上,对着红色的如同火团一般的艳丽的夕阳。
男生这边的营地没有遮挡物,视线比较好,是拍摄落日的理想场地,因此女生们也都跑来了这边。
程云溪也过来了。
乔安年心无旁骛,除了一开始跟小姑娘微笑着点了下头,接着,他就专心地拍摄眼前的夕阳。
从太阳缓缓西沉,到一下加快速度,落到群山的后头,每一帧都美得惊心动魄。
这个时候,营地也很安静。
没有人说话,大家都在屏息地欣赏眼前的美景。
太阳已经下山,远山都陷入一片晚霞当中,野火绵延千里。
“要试试么?”
贺南楼抬起头。
乔安年把挂在脖子上的相机取下来,挂在了小孩儿脖子上。
“试试看,摄影真的很好玩的。”
微单的机身跟镜头都比较重,乔安年从身后,环着小孩儿的肩膀,双手替他举着,“试着拍几张看看。”
镜头里,跟肉眼看见的,是不一样的世界。
镜头里的世界,要更聚焦,更具体。
仿佛,眼前这一片野火,都被捕捉到了这小小的镜头里,燃烧至他的眼前。
贺南楼按动快门。
乔安年低头,笑吟吟地问:“怎么样,是不是很简单?”
程云溪拍完晚霞,回身打算回营地,看见不远处,一大一小,一个低着头,一个仰着脑袋,大的笑意温柔,小的戴着绿色的棒球帽,看不见表情。但是她就是知道,那双眼睛一定是很专注,很专注地回望着安年。
从小到大,小楼看安年的眼神都很专注,跟别人的都不一样。
程云溪手里拿着相机,对着乔安年跟贺南楼两人拍了几张。
像是有所察觉,一大一小同时转过头。
程云溪朝一大一小挥了挥手,手里拿着相机,走上前,“山上的日落真的很美。”
程云溪走过来的时候,边上几个男生跟女生就自动给他让了路,倒不是别的什么原因,就……不想当电灯泡嘛。
乔安年笑了笑:“我每次拍这些日出日落的时候,都会在想,大自然太奇妙了。”
程云溪:“嗯。”
“刚才都拍到了?”
程云溪:“嗯。”
山风轻轻吹拂着,这个时候的天气是最舒服的。
程云溪没有急着回去,乔安年也就关心地问了句:“下午坐了这么长时间的车,累不累?”
程云溪:“还好。想到今天晚上在山上过夜,有点兴奋。”
小姑娘的眼睛很亮,看得出来对晚上的露营的确是很期待。乔安年给她打预防针:“不要太期待。我跟你说,山上不管是洗漱还是睡觉,比起家里,可是不方便多了。”
程云溪语气豁达:“没关系,不管是哪一种,都是生活,都值得尝试跟体验。”
乔安年笑着摇了摇头:“你还真是……”
程云溪眼含询问:“什么?”
乔安年失笑:“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跟小时候一样,都没有变。”
小时候,云溪就早慧得不像是十二岁的小姑娘。
长大了也一点没变。
如果他真的只有十八岁,他想,他一定会疯狂心动。
小姑娘漂亮、独立,有见识,是他以前的理想型。
程云溪看着乔安年:“你也都没变。”
“我怎么没变?我变……”
老了?
这具躯壳是没有变老的。
十八岁,青春才刚刚开始,怎么也称不上老。
他的心态,也称不上老。他到现在都觉得,自己还是只有二十九、三十岁,从来没觉得自己是个快奔四的大叔。
可是,时间,的的确确,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迹。
至少,他知道,自己不是真的十八岁。
跟这群比自己小很多的孩子们在一起,他有的也只是长辈看晚辈的欣慰。
程云溪奇怪乔安年怎么话只说了一半,“变?”
“变丑了。”
一道微低的少年的声音加入。
乔安年低头,看着小孩儿,微笑:“我谢谢你啊。”
贺南楼:“不客气。”
程云溪笑出声。
…
程云溪把傍晚拍到的落日,发到群里。
蒋若依:“!!!美炸了!!!啊啊啊!我恨我不在场!”
骆杰:“不就是落日吗?至不至于?”
蒋若依:“你闭嘴。“
骆杰:“……”
钱飞:“我女朋友也说很好看。”
骆杰:“你闭嘴。”
钱飞:“……”
林乐乐:“呜呜,我也好想去!!!”
蒋若依:“为什么我的小楼小可爱没有正脸?”
嗯?小楼没有正脸吗?
程云溪仔细看自己发的照片,还真是。
小楼要么是仰着脸跟安年在说话,要么就是转过头,看着安年。
乔安年:“我这儿有。很多。”
乔安年:“但是。”
乔安年:“我不发。”
乔安年:“哈哈哈哈!”
骆杰:“来人!把这个弟控给拖走!!”
…
天开始渐渐地黑了。
大家开始生火,烧烤。
男生们负责生火,准备调料,女生们则拿着食材,去露营点的生活区去洗菜,程云溪也加入女生当中,帮忙一起准备食材。
社团里头,大二、大三的学长们都是比较有经验的,谁谁负责刷料,谁谁负责加炭火,总之分工明确。
星星出来了。
第一批食材也烤好了。
大家一个个咬着香喷喷烤肠、鸡翅,喝着肥宅快乐水,坐在露营椅上,仰头看着满天的星星。
有人感慨了一句,“这才是生活啊。”
引得大家纷纷附和。
“好久没有看见过这么多的星星了。”
“我也是。”
“我也是,我都不知道江城还有这么美的露营的地方。”
天上有月亮,不是圆月,是弦月。
因此,有月光,但是月光并不很亮。这种情况下,也就衬得星星更明亮了。
乔安年在家时,偶尔也会上阳台,拍一拍夜景,但是像这样,满天都是,像是哪位大方的天神在天上撒了一把细碎的宝石。
除了一开始的鸡翅跟烤鱿鱼,乔安年其他的东西他几乎就没怎么动过,一直拿着相机在拍。
程云溪见乔安年一直没怎么吃,就把盘子里的一块里脊肉给递过去,“吃么?”
“谢谢啊,不过我这会儿腾不出手……”
“给我。”
贺南楼从程云溪手里接过去,递到贺南楼的嘴边。
乔安年张开嘴,贺南楼配合地将竹签往右边扯,好方便乔安年把里脊肉给咬下来。
乔安年顺利咬下来后,贺南楼把竹签给挪开,等乔安年嘴里的里脊肉咀嚼吞下,贺南楼再给递过去,两人配合默契。
乔安年是第一次参加社团活动,这也意味着,社团的成员是头一回见到他们兄弟两人相处的情形。
第一反应都是——
难怪网上辣么多人磕两人的cp!
这默契绝了好吗?!
“嘶,好辣。小楼,快,给我瓶水。”
乔安年不小心吃到了撒在里脊肉上的辣椒,也顾不得拍照片,到处找水。
贺南楼把自己桌前的雪碧递过去。
安年用吸管吸了好几口,嘴里的辣味才总算是淡去了一点,“呼……总算是活过来了。等等,你喝雪碧了?你喝了多少的雪碧了?“
程云溪把自己递到一半,拧开了的矿泉水给收回,放回桌上,“没多少,是我给小楼倒的。”
乔安年平时不怎么让小孩儿喝饮料,因为小孩儿小时候补过牙,怕小孩儿再蛀牙,既然是云溪给倒的,应该不会太多。
乔安年问小孩儿:“有没有跟云溪姐姐说谢谢?”
程云溪代为回答:“有,说过了的。”
拍了这么长时间,乔安年手臂也有点酸,他把相机给收进相机包里。
“不好意思啊,我刚刚……只顾着拍照片,麻烦你照顾小楼了。”
程云溪摇头:“没有,小楼很乖。根本不需要人照顾。”
乔安年在小孩儿的脑袋上拍了拍,“那是。我们小楼最乖了,是不是?”
贺南楼:“不是。”
乔安年佯怒:“……不带这么拆台的啊。”
…
社团买了用来烧篝火的那种木头,大家吃得差不多以后,俞文博就放着自带的音响,不少社团成员手拉着手,围绕着篝火跳舞,做游戏,气氛很是热闹。
“安年,你也过来一起跳舞嘛!”
几乎所有的人都站起来加入跳舞的行列,只有乔安年、程云溪跟贺南楼三个人还坐在帐篷前。
俞文博从跳舞的队伍里走出,跑过来,拉着乔安年一起进入跳舞的队伍。
乔安年拒绝三连:“不,不,我不行,我不会……”
“哎呀,我也不会,就是扭下屁股,动个腿的事情嘛。”
俞文博应该是喝了点酒,说话时带着酒气,完全不顾乔安年的拒绝,把人给拽了上去。
贺南楼伸手去拽乔安年,力气的天然悬殊,使得他没有把乔安年给拉住,反而被乔安年的力气给一起拽起身,两个人被其他人给一起,拉进了跳舞的队伍里。
乔安年本来慌得不行,看着被他拽住舞池臭着一张脸的小孩儿,笑得不行,“对不起了啊,宝。不过,宝,你会跳舞么?”
贺南楼会跳国标,但也仅限于会跳。
乔安年的手被拉起,是俞文博,“来啊,一起跳嘛!”
贺南楼那边,也有人牵起他的手,是程云溪。
程云溪笑着道:“我也不会跳,我们一起啊。”
乔安年是真的不会跳。
乔安年是真的不会跳舞,连兔子舞都不会跳的那一种。
大家踢左腿的时候,他踢右腿,大家踢右腿的时候,他踢左腿。
乔安年本来觉得他跳得够拉胯的了,再一看,小孩儿踢腿的动作踢得跟假腿似的,笑得不行,“哈哈哈!贺小楼……哈哈哈哈哈。为什么你跳舞,这么,这么搞笑,哈哈哈哈……”
握着乔安年的那只手收紧了力道,乔安年笑得太开心,没注意。
直到脚被狠狠踩了一下。
乔安年:“!!!”痛痛痛!!!
“啊!我不行了,我好累。学弟,你跟学妹两个人跳啊!”
乔安年脚被被小孩儿给踩了一脚,挺疼,还没缓过神来,手就被莫名其妙地给俞文博,递到了云溪的前面。
这一下,就像是木柴给丢进旺火堆里,现场气氛一下子噼里啪啦地给烧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谁换的音乐,从原来比较热闹的一首歌,换成了比较甜的一首小情歌。
“牵我的手,我知道你会带着我向前走,我不需要天长地久的承诺,只要你每天都想着我,一遍两遍三遍四遍……”
“牵手!”
“牵手!”
“牵手!”
大家一起尖叫着,男生们起哄着,女生们热烈地拍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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