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牙耳麦的音质效果太好,使得声音像是贴着他耳朵说的。

    低沉的,性感的嗓音,撩拨又蛊惑人心。

    乔安年把手机给放桌上,又把小孩儿刚才说的那一句给听了一遍,端起桌上的保温杯,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水。

    双手握着手机,不紧不慢地回:“好啊,你穿,我撕。”

    贺南楼:“好。”

    乔安年刚刚才喝了一口水,顿时又有些口干舌燥。

    乔安年把保温杯给放回桌上,拧上瓶盖,用手机回复:“我工作了。”

    这一回,是一条文字信息,“呵。”

    隔着屏幕,乔安年都能感觉到小孩儿的嘲讽。

    贺南楼:“玩不起?”

    乔安年:“贺顾,现在是上班时间。”

    现在是娱乐的时间吗?!

    手机那头,小孩儿没了回信。

    乔安年等了等,手机那边还是没有新的信息发送进来。

    放翻开资料的动作迟疑了下,小楼是忽然有事忙去了,还是生气了?

    乔安年刚想发一条信息过去问问,一张图片信息传送了过来。

    是一张半身照片。

    贺南楼穿着白色衬衫,衬衫扣子没有系,只有一条领带松垮、慵懒地垂下来。

    五官并没有入镜,只露棱角分明的下颚线,以及性|感的,叫人恨不得咬上去的喉结。

    乔安年呼吸一促。

    除了小时候,张倩柔会在过年,或者是出席一些重要场合之前,给两人提前定制西装,乔安年已经很多年,都没有见小孩儿穿过西装。

    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么正经又禁|欲的白衬衫,竟然会被传出这种撩人的效果。

    乔安年:“把衣服穿好!!!”

    贺南楼:“不好看?”

    乔安年:“……”

    这是好不好看的问题吗?

    这简直是要人命吧?

    乔安年:“好看,巨好看。回去以后,我们再穿,现在,先把衣服给换回去,好不好?”

    贺南楼:“有奖励吗?”

    乔安年心说,上班时间,穿成这样,摸鱼摸得这么厉害,还管他要奖励!

    没办法,只能顺着毛摸,乔安年还是配合地问道:“你想要什么奖励?”

    贺南楼:“晚上告诉你。”

    乔安年:“……我怎么听着这么慌呢?”

    “我会轻一点的。”

    这一条,又是语音信息。

    乔安年的蓝牙耳麦还戴在左耳上,没有摘。

    点开播放,就是贺南楼温柔近似呢喃的声音。

    乔安年:“贺顾,职场骚扰要不得。”

    发送了这条信息以后,乔安年脸色十分平静地把对话框的照片点了保存。

    拧开保温杯,又喝了一口水。

    乔安年把保温杯盖子重新拧好,放回去,把手机给调成了静音。

    手里的手机屏幕亮了亮。

    新的图片信息发送进来。

    这一次,照片里的衬衫扣子每一颗都整整齐齐地扣好,就连最上端的两颗纽扣也都给扣好,就连领带也规规矩矩地系好,整张脸都入了镜。

    贺南楼:“年年哥哥,满意吗?”

    乔安年乔安年将小孩儿的这张照片也给点了保存。

    没再回复。

    再回,可就无心工作了。

    …

    三月的江城,白天室外温度在二十度左右,到了傍晚就会起风,早晚温差还是有点大。

    乔安年在室内穿着衬衫刚好,他推开公司的玻璃门,一股凉风直往他脖子里钻。

    看着身边的同事一个个穿着夹克或者是薄羽绒从公司出来,乔安年心想,大意了。

    他就不应该被早上的太阳给迷惑。

    乔安年拢了拢西装外套,有点后悔早上为什么要把车子停那么远。

    小跑地跑向车子,乔安年打开驾驶座的车门。

    贺南楼赫然坐在副驾驶。

    乔安年一看见副驾驶座上的人,就笑了。

    车上开着暖气,他脱了身上的西装,放到后驾驶,失笑道:“刚刚吓我一跳,你这也太悄无声息了,我下班之前给你发信息,你没回,我还以为你在忙,还想着等上了车以后再跟你发信息。今天怎么下班了,没跟我说一声?”

    出于避嫌,乔安年跟贺南楼达成共识,暂时不对外公开他们之间的关系,如此一来,当然也不好让大家知道他们现在住在一起,

    也因此,两人的下班时间大都错开,乔安年则会刻意在早上时,把车子停得远一些。

    贺南楼:“说了。”

    “嗯?你说了吗?”

    乔安年掏出口袋里的手机,这才发现,在自己下班之前发的那条信息之后,小楼有回他信息,只不过不是当时立即回复的,是过了十来分钟以后。是他后来一忙,忘记看了。

    “抱歉,抱歉。以后一定下班前就把声音给开起来”。

    乔安年发动车子,转过头,问小孩儿:“宝,晚上想吃什么?”

    去年请的负责给他们收拾屋子以及做饭的家政阿姨,因为儿媳意外怀孕,得在老家照顾怀孕的儿媳,没办法再来江城工作。

    负责打扫卫生的阿姨好找,了解贺南楼饮食习惯,并且能够让他吃得惯的阿姨却是不好找。

    家政公司给推荐了几个,都不是太理想。

    眼看着小孩儿的脸都瘦了一圈,乔安年决定,在合适的阿姨出现之前,暂时由他来做饭。

    贺南楼;“都可以。”

    乔安年故意道:“那就洋葱炒肉、葱炒鸡蛋、香菜肉丸、蘑菇排骨汤?”

    每一样都精准踩在贺南楼雷区上。

    看着小孩儿瞬间抿起的唇,乔安年大笑出声,“哈哈哈,开玩笑的。去超市看看,今天有什么新鲜的食材。”

    …

    乔安年去的是小区附近的一家超市。

    乔安年推购物车,贺南楼搂着他的腰,占有欲十足。

    因为两人的身高,以及哪怕戴着口罩都隐藏不住的高颜值,逛超市时,时不时有人拿着手机对着他们拍。

    乔安年毕竟不是公众人物,面对偷拍的镜头,他并不习惯。

    乔安年很清楚,但凡小楼的举止不要那么亲密,两人也就不会那么打眼。但是,乔安年什么都没有说。

    在公司保持距离是出于工作的需要,现在是私生活时间。

    他跟小楼就是一对再普通不过的情侣,他并不想处处都拘着小孩儿。

    何况,偷拍的人始终只是一小部分,大部分时间,他们都处于非常自在、松弛的一众状态。

    晚上乔安年打算做菠萝鲜虾炒饭。

    知道小孩儿有洁癖,乔安年让小孩儿挑选菠萝,他则一头扎进海鲜区,两人分工合作,这样也可以效率最大化。

    乔安年挑选了一些活虾,去称了斤,拎着袋子去跟小孩儿会合。

    乔安年看见,不远处,有两个女生一脸兴奋地指着小孩儿,其中一个女生挽着另一个女生的手臂,小碎步地跑上前。

    乔安年放慢了脚步。

    没过多久,乔安年就看见,那两个女生朝他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表情……更加兴奋???

    两个女生离开之后,乔安年这才走上前,他纳闷地问道:“宝,你跟那两个女生说什么了?”

    为什么两个女生看他的眼神……透着一股子雀跃跟兴奋?

    如果他没有猜错,那个走得比较慢,被另一个女生拖着走在后面的女生,应该是想要上前跟小楼要微信,只是女孩子脸皮比较博,没有勇气,她的闺蜜就拖着她上了。

    对一个人一见钟情,想要结识对方本身并没有错。

    怕女生会尴尬,所以他刚才刻意放慢了脚步。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他太了解小孩儿了,小楼从来不加陌生人的微信。

    因此如果没有意外,女生应该没有要到小楼的微信。

    被拒绝,不说沮丧什么的,多多少少应该会有一点点尴尬?

    但是看两个女生的样子,别说是尴尬,半点不开心都没瞧见,完全不像是要微信被拒。

    贺南楼:“抱歉,我有男朋友了。”

    乔安年挺欣慰,进步挺大,知道拒绝女孩子在前面加一句“抱歉”。

    乔安年不太理解:“只是这一句吗?那她们看起来,为什么会……有点兴奋?”

    “大概是觉得我们太般配。”

    乔安年心里头听了高兴得不行,故意捏了捏小孩儿的下巴,嘴里道:“啊!般配吗?哪儿般配了?”

    贺南楼盯着他:“你的手,是不是碰过海鲜?”

    乔安年“啊”了一声,收回了手,“我刚刚本来想把海鲜放购物车里以后就去洗手间把手给洗一下的,一下忘记了。”

    贺南楼:“为什么会忘了?”

    乔安年自知理亏:“是我不对,我保证下次一定记——”

    “乔安年,你刚才是不是在吃醋?”

    所以才会第一时间走了过来,连洗手都忘了。

    乔安年“……嗯,一点点?”

    额头被亲了一下,贺南楼:“奖励你的诚实。”

    乔安年一愣,弯唇,轻笑出声:“啊。谢谢小楼哥哥。”

    隔着口罩,贺南楼看不见乔安年上扬的唇角,却足以令他清楚看见,他眼底散开的笑意。

    贺南楼指尖收拢。

    那种想要把这个人囚|禁起来,谁也不给看的疯狂的欲|望,如同角落里的苔藓,疯狂地滋长……

    耳朵吹拂进一阵热气,“最喜欢小楼哥哥了。”

    贺南楼回过神,乔安年已经拉上口罩,“等我一下,我去洗个手。”

    贺南楼握拳的手缓缓地松开,双眸注视着去洗手的乔安年……

    …

    终于回到家。

    乔安年把从超市买回来的食材放流理台上,他单手解开衬衫的袖子。

    手腕被握住。

    乔安年微讶地抬起头,贺南楼垂着眉眼:“我帮你。”

    “噢,好。”乔安年松开了手。

    贺南楼解开乔安年袖子的纽扣,眉眼微抬:“袖子要挽起来吗?\''

    乔安年在想,等会儿要先削菠萝还是先剥虾,闻言,他点了点头,“要的。”

    贺南楼于是将乔安年的衬衫的衣袖挽起。

    衣袖挽至臂弯处,在乔安年的左手手臂处,有一个深深的牙印。

    上面的疤早已结痂脱落,那上面的牙印却是永远地留下来。

    乔安年顺着小孩儿的视线,看见了手臂上的疤痕,他笑了下:“当初是我活该。”

    贺南楼:“是。”

    乔安年:“……”

    贺南楼抬起乔安年的手臂,亲吻上面的疤痕。

    贺南楼从不后悔咬的这一口。

    当时,他的确是存着弄死乔安年的心。

    如果不能弄死乔安年,至少也要咬下对方的一块肉,当年的他,就是那么想的。

    所以,那一口费尽了全部的力气。

    贺南楼大致猜到,乔安年穿书的时间节点。

    应该就是在乔安年跑来阁楼找他之前。

    因为,以他所认识的那个乔安年的性格,对方根本不会前去阁楼找他,更不会露出焦急的神色,后面也不会一路背着他回去。

    他咬的是之前的乔安年,但是后来的痛楚,大概都叫这人受了。

    乔安年留疤的那片肌肤,感到一阵软湿,是小楼的舌。

    乔安年呼吸一滞,身体差点没起反|应。

    他努力稳了稳呼吸,他开玩笑道:“宝,你要是按照现在这样的速度,那咱们晚上可能就只能吃宵夜了。”

    “那就吃宵夜。”

    话落,贺南楼将人抱了起来。

    “小楼——”

    身体瞬间的失衡,令乔安年本能地圈住贺南楼的脖颈。

    “不,不行……我米还没下锅。”

    …

    乔安年被抱着去了客厅。

    后背抵着柔软的沙发时,乔安年走神地想,为什么感觉小楼抱他好像抱得非常轻松的样子?他试着抱过小楼,并不轻松……

    下一秒,唇瓣被堵住。

    乔安年所有的思绪,在这一刻被熟悉的气息所占据。

    因为微愕而张开的唇瓣,无疑是最好的邀请。

    衬衫领口最上端的扣子被解开,解至锁骨处,继续往下……

    乔安年握住贺南的手。

    贺南楼的视线向下,两人的目光对上。

    乔安年拿开小孩儿的手,自己动手,一颗一颗,解开身上的扣子。

    由始至终,他的眼神都迎向贺南楼,无声地告诉他,在这场亲密的关系里,他也跟他一样,一样期待跟渴望彼此肌肤上的靠近。

    贺南楼眼尾压着绯红,眼神滚烫。

    乔安年扬了扬唇角,他一把脱掉自己身上的衬衫,扔在了地上,常年没怎么晒过太阳的肩膀,白皙地如同行上等的珍珠一般。

    乔安年伸手,勾住贺南楼的脖颈,轻轻地咬了口小孩儿因为情|欲儿染红的耳朵,亲吻他的耳朵,耳侧,下巴……

    清脆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

    乔安年皱眉,不满地从小孩儿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

    拒接的动作,在看见来电显示的名称时,微微顿了顿。

    乔安年看着贺南楼:“是贺惟深。”

    贺南楼从乔安年手里拿过手机,拒接、拉黑、静音,一条龙。

    贺南楼把手给抛在了短沙发上。

    门外,传来按密码的声音。

    贺南楼眸光倏地一沉,他在第一时间捡起乔安年扔在地上的衬衫,抛在他的身上。

    门被打开,贺惟深穿着室内拖鞋,施施然出现在两人的面前。

    “抱歉,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

    贺惟深的视线似笑非笑地扫过贺南楼没有扎在裤子里,并且略显凌乱的衬衫,以及背对着他,很明显在扣纽扣的乔安年。

    乔安年最上面三颗纽扣来不及扣,索性也就不扣了。

    贺惟深是个情场老手,估计都不用猜,就什么都看出来了。

    他转过身,“贺先生,私闯民宅是犯法的。”

    贺惟深一脸无辜:“我给小楼打过电话,被拒接。我想,就算我按门铃,应该也只会是一样的结果。无奈之下,只好试了试……钥匙。”

    贺惟深晃了晃手里的钥匙。

    乔安年直接自闭。

    他跟小楼两个人都想到了改密码,但是竟然忘了跟贺惟深要回钥匙。

    贺惟深意味深长地扫了两人一眼,“你比想象得要更能忍。”

    竟然这么多年以后,才有实质性的动作。

    乔安年一愣。

    什么意思?

    贺南楼:“是贺端快死了,还是你要死了?”

    乔安年:“……”

    这父子两人,可真是太擅长聊天了。

    贺惟深:“可能要让你失望了,都不是。你爷爷虽然只吊着一口气,不过生命体征平稳。至于我,上个月体检报告才出来,一切正常呢。”

    “你母亲想要见你。”

    没有任何铺垫,贺惟深忽然抛出一个久远的名次。

    从贺惟深的嘴里听见“母亲”两个字,就连乔安年都恍惚了下。

    “母亲”这个词,从小楼的世界里,消失太长时间了。

    贺南楼:“她要死了?”

    贺惟深笑了笑,“这次猜对了呢,不过没有奖励噢。”

    乔安年神情错愕。

    贺惟深没在开玩笑吧?“

    理智告诉他,贺惟深并没有在开玩笑。

    贺惟深就是这么一个人。

    乔安年甚至怀疑,如果即将不久于人世的人是他,只怕这位也是这样笑吟吟地说,答对了。

    “她要死了,所以呢?”

    “我只是看在曾经夫妻一场的份上,替你母亲转达而已,去不去在你。”

    贺惟深一贯地潇洒。

    他说转达,真的就只是转达。

    也不等贺南楼回复,便优雅地从沙发站起身,微笑道:“你们继续。”

    “噢,对了,钥匙还给你们。”

    把钥匙放在茶几上,潇洒离开。

    贺南楼眼底冷戾一片。

    …

    关门声响起。

    乔安年不放心,他下了沙发,赤着脚,去把房门给反锁了。

    谁知道贺惟深手里还有没有备用钥匙。

    乔安年返回客厅,“明天下班后,我们就找锁匠把锁给换了。”要不然,在自己家,结果贺惟深随时能进来,这也太糟心了。

    “嗯。”

    贺南楼弯腰,拿了拖鞋:“把拖鞋穿上。”

    乔安年依言,双脚伸进拖鞋里,他摸了摸小孩儿的脑袋:“肚子饿不饿?我现在去把米放下去煮?”

    被贺惟深整这么一出,两人兴致或多多少都受了点影响,自然没有办法再继续。

    贺南楼:“我跟你一起。”

    乔安年笑了笑:“好。“

    乔安年没有问贺南楼,打不打算去看喻美心。

    无论小楼选择去还是不去,他都可以理解。

    …

    “天呐,没想到我们贺顾竟然是个美惨强,摊上这么一个亲生母亲也是倒了血霉了。””

    “贺顾小时候真的是好惨,幸好有乔组长一直陪着他。”

    “有什么用?你看我们乔组长进公司以后,有被特别优待吗?”

    “也是。可能有钱人就是比较冷漠吧。”

    测了一早上的代码,乔安年捏了捏酸疼的肩膀,去茶水间泡咖啡。

    听见同事们谈及“贺顾”的字眼,他停住了脚步,在外面仔细听了听——

    “我还以为像是贺顾那样,长得好看,家世又出色,自身条件又卓越的人,肯定是没有什么世俗的烦恼。没想到……”

    “要不说,老天爷都是公平的呢?总不能给了有钱人财富以后,还不给添烦恼吧?”

    “坦白说,我宁可体验一把有钱人的烦恼。”

    “这梦做得属实有点早了一点。”

    “哈哈哈。”

    “哈哈哈。”

    乔安年皱着眉。

    亲生母亲?

    为什么大家会忽然又提到喻美心?

    该不会是喻美心又上了热搜吧?

    乔安年端着咖啡杯,疾步回到工位上。

    把咖啡杯放到桌上,乔安年拿起桌上的手机,点开微博,直接浏览热搜——

    喻美心肺癌晚期爆

    乔安年点开相关词条。

    原来,早年,喻美心染上du|瘾,后来被强制送到疗养院戒断以后,身体也跟着垮了下来。

    这几年一直在接受手术治疗,效果不佳。

    根据媒体爆料,喻美心很有可能活不超过一年。

    喻美心算是自作自受,乔安年一点也不同情。

    只是如果他们部门的人都知道了喻美心的事,大概率全公司的人应该也都知道了……

    乔安年想了想,还是不太放心。

    乔安年站起身,打算去楼上看看小孩儿。

    秘书刘文静走过来,微讶地道:“乔组长您这是要准备出去吗?有访客找您。”

    今天并没有任何预约的乔安年意外地道:“有我的访客?对方又说叫什么名字吗?”

    “她说她是您的母亲。”

    她妈?

    她妈怎么忽然来他公司了?

    乔安年问道:“我母亲她人在哪里?”

    “我把人请到会客室(一)了。”

    乔安年点了点头:“好,我现在就过去。”

    乔安年收起手机,只好先去会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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