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的皮带被解开,乔安年动作娴熟地抽出,抛在了一边。
指尖解开小孩儿西裤的纽扣。
贺南楼身体微僵。
乔安年的唇瓣贴着他的耳朵,“紧张?”
轻吻小孩儿的耳朵,“别怕,我会轻一点的。”
这话过于熟悉。
贺南楼眸光幽深。
乔安年笑了笑,吻上小孩儿的唇,掌心遮住贺南楼黝黑的眼睛。
黑暗会把所有的安全感数以万计地扩大。
贺南楼僵直着身体,他听见裤子被扔在床上窸窸窣窣的声音。
覆在身上的重量移开,遮住眼睛那只手也拿开了。
贺南楼睁开眼,他花了几秒的时间适应眼前的光。
贺南楼垂眸,眼底染上几分不解,“为什么?”
为什么没有继续?
乔安年眨了眨眼,“不想动。”
他们的第一次,小楼其实花了很多时间,等他适应,也花了很多的耐心,去照顾他的感受。
事后也是,抱着他回床上,清理、擦洗,量体温……
太麻烦了。
乔安年不是一个怕麻烦的人。
但是他好像今天才知道,他以前不怕麻烦,是因为他从来没有给过自己其他的选项。
他已经习惯了绷着一根弦,他从来没有试着偷过懒。
过往的经历,养成了他照顾人的习惯,他从来没有试过,被谁照顾过。
事实上,被人事无巨细地照顾着,感觉还不错。
他很喜欢也很享受跟小楼在一起时所带来的的松弛感。
乔安年勾住贺南楼的脖颈,对小孩儿道:“你来。”
贺南楼眸色陡然转深,拿了床头的一个套子,撕开……
…
房间里的暖气开得太足。
两个人身上都有一层薄薄的汗。
乔安年的双手放在小孩儿肩上,指尖倏地用力。
为了方便写程序,乔安年的指甲只要稍微长一点就会剪掉,即便如此,贺南楼的肩上还是出现一道极深的指甲印痕。
被扔到一旁的裤子里的手机振着。
乔安年睁开湿润的眼睛,他的脸颊潮红一片。
贺南楼去拿手机。
乔安年以为小孩儿要把手机递给他,他把手伸过去,结果,小孩儿并没有把手机给他,而是直接按了接通。
林乐乐的大嗓音,透过听筒清晰地传出。
“大乔,你是掉厕所里了?要兄弟去拉你——”
贺南楼:“他跟我在一起。”
截然不同于乔安年的清冷嗓音抵达林乐乐的耳边。
林乐乐喝了酒,大脑有些迟钝,但是一点没妨碍他回话的速度,“喔,好的,打扰了。”
挂断电话之前,还能听见钱飞跟骆杰的声音,“大乔怎么说?他现在在哪儿呢?”
“是不是真掉洗手间了?要去捞他么?”
“小楼接的电话,说大乔跟他在一起。”
钱飞:“……”
骆杰:“……”
艹!《穿成反派后我和偏执男主he了》,牢记网址:…
乔安年把手机拿过去时,手机屏幕显示,通话已经结束。
乔安年有些头疼。
下次见到林乐乐他们,那帮人肯定会追问晚上他跟小楼干什么去了。
贺南楼把手机拿走,重新在床上躺下,手臂揽住乔安年的肩膀,拇指在他白皙的肌肤轻轻地摩挲着,“晚上就在这里睡?”
乔安年挺意外,身体累得不行的他,打了个呵欠,“你不是不喜欢住外面?”
小楼有洁癖,除非在外地别无选择,但凡在能选择的情况下,哪怕凌晨两三点,他也会宁可开车回家,睡在家里。
贺南楼轻咬乔安年的耳朵,声音低哑:“偶尔在外面试一试也不错。“
乔安年不认为,小孩儿口中所谓的不错,是指床的舒适度不错。
当天晚上,两人又试了酒店的按摩浴缸……
…
贺南楼昨天晚上弄湿的衬衫,以及两人换下的衣服,都在昨夜被酒店送去干洗,第二天早上被熨烫得齐整,由客服送到房间。
客服送衣服进来时,乔安年还在睡。
贺南楼让客服把衣服放在沙发上,同时,让客服送一支温度计过来。
房门被轻声地关上,客服离开,床上的乔安年始终没有被吵醒。
听见“滴”地一声,电子温度计报数的声音,乔安年眼皮动了动,他撑开眼皮,看见了小孩儿手里握着的电子温度计。
乔安年手肘撑着床,坐起身,担心地问道:“宝,你发烧了?”
乔安年一开口,被自己的破棉絮般给塞住了似的嗓子吓一跳。
这也太哑了。
贺南楼放下手中的电子温度计,“不是我”。
他把枕头竖起,好方便乔安年靠着,低头注视着他:“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乔安年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发烧那个人是他。
他眼露无奈:“腰很酸,不过,应该不会引起发烧?”
腰酸的确不会,但是很有可能跟发烧一样,都是因为某件事所引起。
两人第一次时,乔安年都没有发烧,贺南楼不放心,“我给顾叔打个电话。”
乔安年按住了贺南楼拨打电话的那只手。
对上小孩儿看过来的眼神,乔安年浅叹了口气:“我就是发烧而已,吃点退烧药就好了。你要是不放心,那就再给我买点消炎药,可能是昨天次数太频繁,有部分没有及时清理干净。”
说到这里,乔安年耳朵难免有些发烫,昨天晚上,他跟小楼两个人确实是太过荒唐了。
贺南楼打电话给客服,让客服送发烧跟退烧药过来。
乔安年想去上洗手间。
腰很酸,不过还能走。
身体真的非常地奇妙。
第一次的时候,他疼得走路都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锯着他,现在是越来越适应了。
乔安年上完洗手间,走到盥洗台前,低头洗手。
把手给甩干的时候,起身时,睡袍松了一角,露出里面青青紫紫的痕迹。
乔安年把睡袍给稍微再拉开了一些,竟然找不到几块是好的。
难怪……
他感觉自己的腰要断了。
乔安年心情复杂地,慢腾腾地从洗手间走出。
客服已经送来退烧跟消炎药,刚走。
乔安年回到床边坐下,酸疼的腰肢使得他坐下时,身体有些僵硬,贺南楼扶了他一下。
扶他坐下后,贺南楼倒了杯水,喂他把药吃下,“如果烧没有退,我就给顾叔打电话。”
乔安年同意了。
比起面子,那当然还是健康更重要。
为了让乔安年得到更好的休息,中午贺南楼没有退房,而是又续了一天的房费。
…
“肚子饿不饿?”
乔安年昨天晚上尽跟不同的人敬酒了,根本没吃什么东西。
昨天晚上的运动量有点过度,体能过度消耗,这个时候早就饿坏了。
他点了点头,贺南楼点了午餐,让工作人员送到房间里来。
晚餐两个人也是在房间里吃的。
酒店里电视跟电脑都有,就连健身房都有,只是乔安年没去过,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床上度过的。
贺南楼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房间里陪着他,两个人一起看电影,累了就一起抱着睡觉。
可能是因为休息充足的缘故,乔安年吃了退烧药以后,下午就开始发汗,到了夜里温度多少有点降下来,不用让顾崇山来一趟,避免了社死一回。
只不过还是有点烧。
隔天就是除夕。
按照惯例,乔安年要带着小孩儿一块去张倩柔那里过年,于是贺南楼在中午前办理了退房手续。
张倩柔跟郭远新两人在去年就领了证,两个人低调地办了一场婚礼。
因为张倩柔的房子离医院近,方便上班,婚后,郭远新搬过去跟妻子一起住,他自己原先的那套房子则是出租出去,租金都由张倩柔拿着。
他知道妻子一直想要儿子乔安年买套房,郭远新完全没有要反对的意思。
对于国人来说,很多时候房子不仅仅是一个提供休息跟居住的地方,它很大程度上还代表了一种安全感。
两个孩子现在如胶似漆,谁也说不好以后会怎么样。
有套房子,也就有个退路。
…
哪怕在酒店已经洗过澡,出了酒店,乔安年跟跟贺南楼两人还是先回了一趟家,在家里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之后,拎着提前买好的年货,一起出发去张倩柔的住处。
张倩柔对于两个人的态度,从曾经的不大赞成,到现在的默许。
贺南楼按门铃,张倩柔刚好在客厅摆果盘,听见门铃声,她疾步走到门口,开了门,“你郭叔刚才还在问我呢,问你们怎么还没过来。快,进来坐。”
张倩柔给拿了拖鞋。
“妈。”
“张姨。”
乔安年跟贺南楼两人分别跟张倩柔打过招呼。
乔安年弯腰都费劲,贺南楼把手中的礼品给放在玄关边上,蹲身,替他把鞋脱了,换上手边的拖鞋。
张倩柔在一旁看得脸颊有些烧。
年年好歹也是奔三的人了,小楼还比年年小六岁呢,小楼会不会有点太“宠”着年年了?
没打扰两个孩子,张倩柔默默地转身进了客厅。
贺南楼一只手拎着礼品,一只手揽在乔安年的腰间,两个人一起进了客厅。
张倩柔年年让两个孩子只要人过来就好,不用特意再买东西,这两个孩子,一个也没有听她的。
贺南楼把礼品袋递过来,张倩柔只好接过去。
乔安年在沙发落座时,贺南楼扶了他一下,往他的腰间垫了一个软枕。
乔安年哭笑不得,这是生怕他妈看不出来呢?
果然,乔安年听见他妈问道:“年年你是……腰哪里不舒服么?”
乔安年总不能告诉他妈,他的腰是因为使用过度,只好随口编了一个,“我最近有点腰肌劳损,腰酸。”
张倩柔一听,立即担心地问道:“去看过医生了吗?”
“看过了。医生说没事,平时注意休息,加强身体锻炼就好了。”
“那就好。千万不要觉得自己现在还年轻,就忽略身体发出的一些信号。还有,身体哪里会出现问题,一定要及时就医,千万不能拖,知道吗?很多大病往往就是一开始没有被足够的重视,后面发现时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就这么给耽误了。”
“小柔,八分钟的时间到了……怎么了?是年年跟小楼两个人谁生病了吗?”
郭远新身上围着围裙,从厨房出来,听见妻子的话,微微一愣,关心地看向沙发上的乔安年跟贺南楼两人。
张倩柔回他:“没有。是年年最近可能工作上太累了,得了腰肌劳损,我在告诉他,平时要加强身体的锻炼呢。”
郭远新点头:“长时间久坐的人,基本上都有这个问题,几乎是职业病了,有没有试试按摩?按摩虽然不能治本,不过可以缓解下腰肌劳损带来的不适。”
“我刚才也想到了,刚想跟年年说呢。对了,远新,你刚才让我做什么?”
“噢,我之前不是在蒸鱼,让你帮我注意下时间吗?刚刚是想问下你,八分钟的时间到了没。”
“呀,你看我,我刚才在摆水果的时候都还记着要给你看时间,年年跟小楼按门铃,我去开个门的功夫,转头又给忘了。我看看——超时了。都过了3分钟了。要紧吗?”
张倩柔说着,紧张地从沙发上坐起身。
“害,没事,没事。不耽误事,那先去把鱼盛出来。你先陪两个孩子聊着。”
“哎,好。”
张倩柔复又坐下。
乔安年好奇地问道:“我郭叔还会下厨呢?”
往年,都是张倩柔张罗年夜饭,郭远新帮忙打个下手。
张倩柔把垂放在耳际的头发给撩到耳后,“跟他同事学的。他说平时都是我做饭,太辛苦了。每次只要放假,就会请他几个同事到家里来,一次学一个菜。”
乔安年惊叹道:“郭叔也太有心了。”
张倩柔弯了弯唇,笑容甜蜜,“对了,年年,你在沙发上趴着,妈给你揉揉,多少能缓解下。”
贺南楼:“怎么揉?”
张倩柔笑了:“小楼想学啊?”
“嗯。”
“那我教你。”
张倩柔坐到乔安年边上,“年年,趴好,”
乔安年:“……”乔安年慢腾腾地在沙发上趴下。
张倩柔伸手去掀乔安年的衣摆,乔安年下意识地按住了自己的衣服。
对上他妈意外的眼神,乔安年解释道:“我怕冷……”
“房间开着暖气呢。”张倩柔有心地道:“年年,你是不是身体有点虚啊?工作重要,身体也很重要,你平时还是要多注意休息跟锻炼身体。”
乔安年:“……”
他身体要是真虚,昨天晚上他就会昏过去了,哪里还会被折腾到天亮才睡着。
贺南楼适时地出声:“张姨,您把动作稍微示范一遍,我来给他按。”
张倩柔:“但是……如果只是简单地示范,不上手的话,我怕你力道上不好控制。”
“没事,妈,小楼聪明着呢,他学东西很快的。”
贺南楼配合地“嗯”了一声。
张倩柔只好隔着衣物,给小孩儿示范了一遍:”差不多就是这样。力道不要太重,但是呢也不要太轻,太轻了没什么效果。你现在试试,我看看,你做得对不对。”
张倩柔说着,让出位置。
乔安年转过脸:“我怎么觉着我是一个试验品呢?”
张倩柔轻轻地在他腰间拍了下,“小楼为了你都特意学怎么按摩了,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乔安年:“……”
他妈要是知道他的腰是小楼给折腾的,不知道会是个什么反应。
厨房里,传出郭远新的惊呼声,张倩柔有些无奈地道:“不知道你郭叔是又切到手,还是被油给烫伤了,妈过去看一下。”
乔安年点头:“嗯,您去吧。”
贺南楼接管了给乔安年按摩的工作。
他把乔安年的衣服掀开,从背到腰窝的地方,跟他胸前一样,全是青紫的暧昧痕迹。
乔安年刚才都想好了,要是他妈刚才还是把他衣服给掀起来,他就说前几天练拳击去了。
总之,不能被他妈知道是小楼干的。
到目前为止,在他妈的认知里,他才是属于进攻型的那一个。
贺南楼轻轻地把手放在乔安年的腰间,瞬间的酸疼,差点没让乔安年喊出声。
“我轻一点。”
“嗯。”
说放轻一点,是真的放轻了很多。
不过,他妈刚才是不是说了,不能太轻,太轻了没效果?
放在腰间的那双手有渐渐往下的趋势,乔安年:“……你的手往哪边揉呢?”
贺南楼语气平静:“失误。”
乔安年:“……”
…
在张倩柔的帮助下,郭远新总算也整了一桌的年夜饭。
因为有张倩柔的指导跟把关,尽管品相上稍微差了一点,味道也欠缺了一点,对于新手来说,已经十分不容易。
跟往年一样,饭桌上,张倩柔又提出让两个孩子晚上留下来过夜,在家里住个几天再回去。
乔安年知道小孩儿不习惯住外面,加上他自己也不是特别想成为他妈跟郭医生两个人的电灯泡,因此往年都是拒绝了的。
贺南楼:“好。”
乔安年嘴里还含着鸽子蛋呢,听见小孩儿的回答,嘴里的鸽子蛋差点没从嘴里滑出去,他怔楞地看着小孩儿。
闻言,张倩柔跟郭远新都很高兴。
郭远新开心地道:“今年的床被总算没白换。”
张倩柔拍了下丈夫的手背,郭远新紧张地解释,“不是,我的意思是……小楼,年年,你们两个人晚上能留下来一起过年,郭叔是真的很高兴的。”
乔安年微微一怔。
原来以前每年,他妈都提前把他跟小楼两个人的床被给换好了的吗?
哪怕他跟小楼两个人除了暖房的那一次,一次也没有在这里过过夜。
…
吃过年夜饭,乔安年洗手间洗手,把小孩儿一块给叫上了。
乔安年打开水龙头,压低音量问道:“你今天怎么想着留在这里,跟我妈一块过年了?”
贺南楼把手放在水龙头底下,“看不出来吗?”
乔安年转过脸:“嗯?什么?”
贺南楼挤了洗手液的手心,在乔安年的手心上贴了一下,把洗手液匀了一般过去,“在讨未来婆婆欢心。”
乔安年:“……”
乔安年跟小孩儿从洗手间出来,就看见他妈跟郭医生两个人手里拿着外套,准备外出的模样。
乔安年走过去,“妈,郭叔,你们两个人这是……要出门吗?”
“对。不仅是我跟你郭叔,你跟小楼两个人也要一起。”
张倩柔说着,从沙发上拿起他跟贺南楼两人的外套,递过去,笑着道:“我们一家人好像还从来没有在大年夜的时候出去逛逛吧?你跟小楼两个人,跟妈还有郭叔一起,我们一家人出去走走?你腰不舒服,我们就在楼下小区逛逛,不走远,好不好?”
还真是……
以前他妈跟贺惟深还在一起的时候,他们除夕夜是在贺家老宅过的。
后来贺端病了,他们不用再每年陪着贺惟深回去,可是除夕夜也从来没有一起出去逛过,大都是一起吃年夜饭,然后守岁,等着大年初一的到来。或者是他带小楼出去,跟乐乐他们一起跨年。
现在想想,那几年的除夕,他妈是不是特别孤单?
乔安年答应了一起出去走走的提议。
他跟贺南楼两人分别穿上外套,一起随他妈还有郭医生两个人出了门。
…
晚上很冷,但是小区里依然很热闹。
每一棵树上都挂满了大大小小的灯笼,小孩儿们手里拎着灯笼,穿着崭新的新衣服,兴奋地跑来跑去。
张倩柔一手挽着一个,跟两个孩子聊着天。
郭远新手里拎着一个袋子,笑着跟母子三人并肩走着。
“咻——砰砰砰——”
小区里,有人在放烟花。
近距离的烟花,大朵大朵地在乔安年的眼前绽开。
“远新,不如我们就也在这里放烟花吧?我看这个地方挺好的,空间够大,也没什么障碍物,不会容易引发火灾。”
“可以,这个地方是挺合适的。”
乔安年挺惊讶,“妈,你跟郭叔买了烟花了?”
“你郭叔的同事送的。送了好多呢。年年,小楼,你们两个人过来挑挑看,看看喜欢玩哪几样。”郭远新走上前,摊开手里的袋子,给乔安年还有贺南楼挑选里面的烟花。
乔安年出门前就注意到他郭叔手里拿了一个黑色的袋子,他一直以为是个垃圾袋……
咳。
乔安年很长时间都没有玩过烟花了,令他惊讶的是,这袋子里的烟花竟然跟他小时候的品种变化不太大。
乔安年挑选了几个点火以后不会发出什么声响,而且会燃烧出漂亮的花束的烟花。
贺南楼则是随意地选了几样。
郭远新提前备了打火机。
乔安年把烟花放地上,用打火机点燃。
引火线燃烧,烟花窜出一树的银色花火,在边上玩的几个小孩子被吸引了过来。
“哇!!!好漂亮!!!”
“真的好漂亮呀!”
乔安年盯着一树的花火,听着孩子们清脆的笑声,唇角忍不住也跟着上扬。
“年年,多放几个吧。多放几个应该更好看。”
张倩柔走到乔安年身边,建议道。
“嗯。”
乔安年把手里的烟花都给一并放地上。
郭远新帮着点火。
刹那间,一树又一树的银花在夜里绽开。
乔安年忍不住用手机拍了几张。
“太好看啦!!!”
“哇!!!太酷了!!”
小孩子们拍着手,高兴地围着烟花转圈圈。
“小楼,你站到烟花前面,我给你拍一张。”
乔安年还给他妈跟郭远新也拍了照片。
郭远新拿了几根仙女棒递给张倩柔,张倩柔有些难为情:“我看着孩子们玩就可以了。”
“一起嘛,反正袋子里还有很多。”
张倩柔于是也拿了一根仙女棒,郭远新给她点燃。
张倩柔一开始还很放不开,后来因为听着边上有孩子叫着挥起来呀,可以转圈圈的,忍不住照着去做,开心地、笨拙地转着圈圈。
“远新,年年,小楼,你们也一起呀。真的可好玩了。”
张倩柔用自己的仙女棒,点燃了郭远新手里的另外的三根,分别递给郭远新,也给两个孩子各自递了一根,在周围孩子们的笑声里,甩动着仙女棒。
郭远新把烟花分了一些给边上的孩子们。
孩子们高兴得不行,家长们则是连连跟他们道谢。
天上,开始落下小雨点。
“下雨了。”
“好像是下雨了。”
“那我们快回去吧。”
周围的人纷纷往家里走。
张倩柔也对乔安年跟贺南楼两人道:“年年,小楼,我们也回家去吧。”
他跟小楼一起放的烟花还在燃烧着,开着漂亮的银花。
乔安年收回目光,“好。我先帮郭叔一起,把地上的纸给收拾一下。”
贺南楼没让乔安年动手,他帮着一块收拾了。
乔安年瞧见小孩儿全程紧皱的眉头,有点心疼,又有点好笑。
把燃放烟花的残骸都扔进边上的垃圾桶后,一家人开始往回走。
…
乔安年跟他妈还有贺南楼以及郭远新四人回到家时,外面雨刚好下大。
雨点落在玻璃窗上,啪嗒啪嗒地响。
张倩柔脱了身上的外套,对乔安年跟贺南楼道:“年年,小楼,你们回房间去洗个澡,晚上早点休息。”
乔安年应了一声,“好。”
张倩柔给两人的房间把床铺都给铺上了,两人的洗手间里洗漱用品也都一应齐全。
乔安年跟贺南楼两人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洗完澡,乔安年吹干了头发上。
客厅里,偶尔会传来张倩柔跟郭远新两个人说话的声音。
这对乔安年而言,是很新奇的体验。
就好像,从今天晚上开始他真的拥有了一个家。
乔安年唇角勾着笑,他靠着床,他点开相册,在相册里挑选着照片,最后,勾选了几张,发到了微博上——
“祝大家新年快乐!”
很少会在微博上分享私生活的他,破天荒地上传了私生活的照片,就是晚上他跟张倩柔、郭远新以及小孩儿一起放烟花时拍的那几张照片。
为了保护他妈跟郭医生的隐私,乔安年给两位长辈打了码。
夜里拍的,背景当然也都是暗的。
唯有居中的是一张最特别,是白天的背景。
是有一次,他跟小楼还有乐乐他们出去玩,云溪给他们拍的。
当时,他手里拿着棉花糖,在吃棉花糖,小楼毫无预兆地靠近。
就在那个瞬间,被云溪给抓拍到了——
他们两个人的脸,刚好被棉花糖挡住,只露出部分侧脸。
他一直觉得这张照片拍得很可爱,因此保留了至今。
“卧槽!!!”
“不会是我想得那样吧???”
“啊啊啊啊!因为安年很长时间都没有在微博上提到过弟弟了,我还以为他们这些年关系比小时候淡了!!结果!!!”
“啊啊啊!!!对不起,原谅我只会尖叫!!!”
“???安年跟弟弟进的是同一家公司呀,两个人还负责一个项目,怎么可能关系会不好。只是我之前一直以为安年是出于保护弟弟的目的,所以才没有继续在微博上提到弟弟。好家伙,原来是在憋大招吗?!!!”
“我,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的宣传语是iaours热知识,的设计到研发,弟弟都是主项目负责人跟设计者。所以,iaours,是不是弟弟在借有,跟安年告白?”
“我去!!不会吧?如果真的是这样,未免也太浪漫了!!”
“我怎么觉得真的有这种可能啊?要不然,有哪一家的机器人宣传语是iaours的?”
“妈呀,看以后谁还敢说工科男不懂浪漫!我第一个不同意!!!”
“只是一张很普通的照片吧?大家不要解读过度啊,也许安年只是觉得好玩,才发的这一张呢?”
乔安年没想到会有那么多的人在第一时间评论跟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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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aours的宣传语,的确是小楼提出来的没错。
他记得,他还问过小楼,怎么会想到这个宣传语……
小楼当时的回答是,“我喜欢。”
乔安年:“……”
他还以为是大佬任性。
手机屏幕亮了亮。
乔安年微微一愣。
小楼?
乔安年退出微博,点开微信——
“我能过去找你一起睡吗?”
乔安年唇角微扬:“如果我说不能呢?”
信息刚发送,房间门就被敲响。
乔安年以为是他妈,他下了床,“来了——”
乔安年打开房门,下一秒他的唇瓣被吻住。
乔安年微微惊讶过后,配合地回应小孩儿的亲吻。
房间门被关上。
两个人拥吻着,来到床边。
乔安年的后背抵着床,他双手勾着小孩儿的脖颈,突如其来地问道:“郭叔的烟花,是你买的吧?”
“不是,我只是跟张姨提了下。”
贺南楼自然没有忽略,每一年除夕,乔安年看着跟父母一起放烟花的那些孩子们的眼神。
乔安年眼尾压着绯红,他亲了亲小孩儿的唇,声音微低地道:“谢谢。”
贺南楼低头衔住他的唇瓣,索要谢礼。
春夜漫漫,余生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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