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船到桥头自然直嘛。”顾乔安慰道。
不过她垫着脚尖儿拍着余红梅肩膀安慰的画面看起来着实有些滑稽。
连不苟言笑的顾舟言都有些忍俊不禁。顾尧则是摊开双手,脸上略有些遗憾,“要是有部相机就好了,我肯定立马把她这糗样拍下来。”
“喂喂,顾尧你找打是不是?”
顾乔脱下手里的拖鞋追着顾尧满院子跑。
古祀村外,一辆牛车缓缓向村口前进。
赶着牛车的男子板着一张脸,干巴巴的询问:“前面就是古祀村了吧?”
“是了是了,你看村口那里有一个大榕树,这绝对错不了。”抱着小孩子的妇人回答到。
一旁扶着板子的黑衣男子打趣的说道:“大哥,你到底多久没来看望小妹了?连她嫁的那个村子都不知道怎么走。”
赶车的男子只是冷哼一声,并未回答。
牛车绕过村口朝着顾家方向而去,最终停在了一栋青砖绿瓦的宅子前面。
车上的人茫然的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底看到不可置信。
黑衣男子揉了揉双眼,张着嘴巴说道:“我没看错吧?这真的是小妹他们新建的房子吗?”
抱着孩子的妇人跳下了马车,左右看了一圈点点头:“如果报信人说的没错的话,应当是这里。”
“哎呦,我的乖乖,这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妹夫居然如此有本事了吗?”
“去去,怎么说话的?老四你这脾气给改改了,嘴上都没个把门儿。”
妇人狠狠踹了他一脚,随后整理自己的衣裳迈着大步向前走去敲门。
余红梅跟村里的几个妇人正在厨房忙活,准备定好明天的菜色,突然听到敲门声便吩咐待在一旁没事干的顾尧前去开门。
顾尧不情愿的站起来,撇撇嘴嘟囔道:“明明还有个闲人也在旁边,怎么不见叫她?”
谁知耳尖的余红梅听到了他那些碎碎念,一脚踢向他的屁股,“有本事你也变成女孩试试看,老娘照样宠你!”
顾尧听了一惊,连忙摸着屁股跑出去开门了。
娘的脾气一天比一天坏了,说的话咋那么吓人呢。
门外,顾尧跟余家人大眼瞪小眼,不是原装货的他快速的在脑海中筛选出这几个人的身影,很可惜,一无所获。
对面的妇人揉揉双眼,眼眶通红,不可置信的拉着他的手,试探的问道:“你、你是……狗剩吧?都长那么大了。”
一句狗剩把对面的顾尧惊得外焦里嫩,自从他在村里严正警告过之后,几乎都没有人在喊他这个丑不拉几的名字了。
不过既然能认得出他,应该也是跟顾家极为熟悉的人才是。
但为什么在记忆里面没有呢?
瞧着外孙疑惑的神情,余老太泪眼婆娑,沙哑的喊道:“狗剩,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外婆呀。”
额——好吧,破案了,原来是娘亲家那边的人。
怪不得他记忆里没有呢。
外婆家在朝山县郊外,离这里很远,自从他有记忆以来都没看见过娘回外婆家。
后来他有一次偷听大人的谈话,这才得知娘亲是跟外婆家这边闹掰了。
但说闹掰吧,外婆偶尔还托人给他们家送钱或者是米面等东西,所以现在顾尧也摸不准她们之间的关系。
“娘,你最后见到狗剩的时候他才多大呀?不过三岁孩童哪里有记忆?”余义刚插嘴道。
还未等余老太说话,余红梅匆匆的从里面走出来,“尧儿,你正在跟谁说话呢?聊那么久。”
刚才就听到动静了,结果现在都没有人进门,余红梅放心不下,于是走出来看看。
“梅子!!”余老太太凄声喊道,顾不上外人的眼光,冲过去把闺女紧紧的抱在里。
余红梅也愣了,这、这老太太怎么跟她死去的多年的母亲长得一模一样?
就连语气也像得十足。
心里涌起酸涩,委屈巴巴的喊了一声:“娘。”
—
顾仁德刚从外边儿送完请帖回来,看见正厅满屋子的人有些傻眼了。
这坐在正中的不是他死去多年的岳母吗?莫非他也死了,来到了阴间不成?
余义刚抿了一口茶水,抬头望见呆滞的妹夫,开玩笑道:“怎么了妹夫?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难道见到我们惊喜过度了不成?”
“啪!”余老太直接一巴掌扇到他后脑勺上,呵斥道:“正经点!”
“嘶~”余义刚捂着脑袋呲牙咧嘴。
顾乔忍俊不禁,这外婆跟娘亲真不愧是母女俩,连脾气都一模一样。
“你是三丫吧?外婆见你的时候,你还在襁褓里呢,整个小脸皱巴巴的,现在长大了,越发水灵了。”
余老太拉起顾乔的手,高兴的说道。
顾乔羞涩的笑了笑,她对这个长得跟她亲外婆一样的余老太很有好感。
后边坐着的顾尧忿忿不平的嘟囔:“现在到会装淑女了,踢我的时候咋不见那么文静?”
顾乔:“……”
算了,懒得跟呆瓜计较。
顾仁德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也不知道竟然会有人长得跟她那个脾气倔强的岳母一模一样。
他记忆里倒是有余家人的身影,只不过面庞很是模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段记忆对于原主来说太过痛苦,导致他不愿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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