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远又追问道:“你爸爸除了身体上的变化，还有没有其他方面的？”
“有！”宋佳明一脸的肯定。
“之前的父亲回到家，从来都不谈论工作的事情，他也常常教育我，工作就是工作，生活就是生活，一定要分开。
可是，父亲自从那次聚会之后，他每天拿着褪黑素，将自己关在书房。我们去问他，他总是会把我们打出来。
方调员，是打出来！”
方远知道，这瓶褪黑素是有问题的。
“你什么时候发现，褪黑素有问题？”
宋佳明回想起来……
“我原本也不知道，但是有一次，我发小给我说，吃了我家的褪黑素，他的手上有绿的色抓痕。
不只是他，就连我的很多朋友都在说。
因为褪黑素的事情，我身边朋友都不和我玩了，他们说我们家是做假药的。”
宋佳明微微低头，顿了顿。
“至于什么时候发现药物有问题，是在看见江都恶灵事件的时候，我的心里面就已经确定了。”
方远点点头。
“既然你怀疑你的父亲变成了恶灵，那你为什么不报案？”
宋佳明冷笑一声。
“哼！”
“报案？”宋佳明道:“方调员，如果报案有用，我就不会让我身边的人吃这瓶药，引起你们的注意了。
我曾经的时候也去荣松省灵调局了。”
“结果呢？”方远忙问道。
宋佳明回答道:“结果，接待我的灵调员，不仅仅不相信我所说的话，甚至把我当成了神经病！
所以，我只有这种办法，我只有将药物给别人，让别人受伤，一个人你们不引起重视，那就一次伤害两个人，两个人不引起重视，那就三个人！”
方远真的不敢相信，在荣松省灵调局里，还有这么不专业的灵调员。
“你把那灵调员的名字给我。”
宋佳明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我只知道，他姓贺，我这边还有一份保安记录。”
方远心想:难道说，宋佳明口中这位姓“贺”的灵调员，就是贺庆贺队长？
就在方远心中思索的时候，宋佳明为
他递过来了一份报案记录。
方远仔细查看，灵调员编号:2300010301。
方远开始推算。
灵调员编号的前两位，是省级编号，荣松省的编号是23，而第三、四位，是市级编号。
由于荣松省是省直管，所以，是“00。”
至于第五、六位的“01”是治安部门的通用编号，再往后的第七、八位，正是队伍编号，至于最后两位数，就是个人编号。
一般来说，对长才是“01。”
所以，方远推算，这位灵调员，是荣松省治安部的某位队长。
“苏队长，贺庆在第几组？”
“稍等，我查一下！”苏幸子打开了手机，开始查询贺庆的身份信息，不一会儿，苏幸子就说道:“荣松省，治安部门第三组。”
方远道:“我明白了！”
他心中已然明了，这位“不专业的灵调员”其实就是贺庆！
方远对宋佳明道:“宋同学，你反应的情况我们已经清楚了。”
宋佳明忽然抬头，眼神之间闪烁着恳切。
“方调员，我爸爸……他……可以回来吗？”
方远心中忽然一愣。
人一旦变成了恶灵，就不会再成为正常人，而现在，宋佳明想要的是曾经的父亲，并不是变成恶灵的父亲。
方远不想骗宋佳明，可又觉得眼前的大学生极为可怜。
“我尽力吧！”
宋佳明一把抓住了方远的胳膊。
“方调员，求求你，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爸爸！”
方远心中非常为难。
“宋同学，你听我说，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就你的父亲，而是让你的父亲停止害人，江都市已经有三万市民被褪黑素害了。
所以……哎！”
方远叹了一口气。
宋佳明问道:“怎么？现在还没有找到我父亲？”
方远摇了摇头。
“我们去黑夜制药的时候，你父亲早已经跑路了，我生怕他迷途不知返……”
宋佳明毕竟是制药世家。
他的父亲从小就教育他，一定要做一个善良的人，一定要对老百姓好，给老百姓平价药！
因此，宋佳明的良心、善心，
并没有泯灭。
可是，宋康被感染成恶灵之后，他无法控制自己，变得丧心病狂。
“方调员，你可以给我一张纸，吗？”
方远从本子上“唰”的一下，撕下来一张纸，递给了宋佳明，宋佳明拿起了桌上的笔，为方远写下了一个地址。
“方调员，这是我们家另外一个住址。”
方远疑惑道:“可是，你家好像只有两栋房产？”
“是的！”宋佳明道:“这栋别墅在我的名下，所以你们根本就查不到。”
方远心中一颤。
看来……
宋康很有可能躲在这栋别墅里面啊！
宋佳明从裤子口袋中，掏出了一把钥匙，交给方远。
“方调员，这是那栋别墅的钥匙，你们赶紧去吧！”
方远心中有些感动。
“谢谢……”
就在方远正准备起身的时候，宋佳明又抓住了方远的衣袖。
“方调员……你可以……可以帮帮我的父亲吗？”
方远看着宋佳明眼神中的泪花。
宋佳明继续道:“我的父亲不是这样一个人，他是被恶灵感染之后，才变成这样的，我希望……希望你们能够将他恢复正常人，可以吗？”
恶灵被感染之后，往往都会失去意识，他们在发作的时候，就连自己的家人都会攻击。
西荣市经常发生恶灵残害亲人的事情，早已屡见不鲜。
至于将恶灵恢复成正常人……
这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果真的这样，那这个世界上的恶灵，就不需要铲除了，一个一个救治不就可以了？
方远心中思考了几秒，点了点头。
“嗯！我尽力！”
苏幸子忽然看向了方远，苏幸子哪里不清楚，方远这是答应了一个自己永远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宋佳明的手缓缓放开了。
怔怔道:“如果真的没办法，那也要想办法让父亲不在害人了！我知道，害人，并不是他的初衷。
他一定是变成恶灵后无法控制自己的事情，所以才做出了一件又一件伤天害理的事情。”
方远将宋佳明的手抹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宋同学，我会尽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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