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武十三年,五月十七,北成王李元录叛变,携西北守军十万余起兵谋反,连夺取西北六城,消息很快传回京都,先皇震怒,欲要派兵围剿;六月十二,镇国大将军姜战携京畿五万大军联合西北防军八万展开反击;六月二十五,西北大军夺回西北六城,逼得北成王李元录退守营州;七月初五,姜战倒戈,八万西北防军被其诛杀,最终只剩下两万人马;七月十三,先皇派出三十万大军,鏖战月余踏破西北,收回失土;九月十五,先皇下令北成王李元录罪无可赦,就地处决,姜战押送回京,但传令官路上耽误,抵达之时,也就是九月二十三,北成王,姜战已皆被处决,其余缴械士兵在次日被全部处死。”唐季借着窗边的亮光将竹简中的内容喃喃读了出来。
他双眼微眯,眉头紧皱:“六月二十五日夺回六城,只逼对方老巢,为什么在十天后突然倒戈?还有就是姜战被处斩也有问题,绝不是传令官耽误了这么简单!”
唐季自言自语说了小会,最终还是没能想出什么结果,便将手中的竹简按照原样绑好返回原处,往侧边翻动,竟然又发现了一册《西北之乱》,快速拿起,走回窗边,浏览起来。
“事后,先皇大怒,将传令官处斩,并派刑部、大理寺联合查办姜战之死的端倪,十月二十五,大理寺卿钟寒未查到姜战为何草草被处刑,却在姜战家中找到了姜战与辽王李旻的书信,其中便提到了李旻命令姜战助北城王谋反的消息,经过审问辽王门客等人,确定两人一直有联系,但辽王本人一直否认;腊月十八,先皇下诏撤去辽王亲王之位,下贬封地辽州;腊月二十六,辽王在前往辽州的路途上被杀害。”唐季读完后,不由地长叹一声。
按照姜然的母亲,也就是秦素的调查,辽王与姜战之间的书信是伪造的,那为什么要伪造这个书信?是为了让辽王下台?难不成牵扯到了皇位之争?
想到这里,唐季的眼眸中闪现出前几天还和他坐在清水苑中吃早饭的那道身影,抿着嘴唇,喃喃言道:“看来,要了解到这件事情的真相,得把当年的朝堂局势先查清楚。”
站在原地想了片刻后,抬眸发现天色也不早了,将刚才看到的东西都存进脑中,快速将竹简卷好,准备离开,却突然摸到竹简最外侧的那根竹签下方又一些粗糙,举起一看后,才发现上面刻着个“中”字。
他快速走回书架边,只见之前拿的那册上刻着的是个“上”字,这也就说明,《西北之乱》应该还有一册。
想到这里,他快速翻看起来,却没有发现最后一册竹简,有些不解地摸了摸脑袋:“最后一册呢?”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最后一册上面应该会记录与秦素有关的信息,那这一册为什么不见了?难不成最后一册被秦素偷走了?
就在他满心疑问的时候,楼下突然传来脚步声,吓得他连忙将手中的竹简放回原位,并简单整理了一下。
“啧,你小子非得跟我作对是吧?都让你别上来了!”秦弘扶着腰,没好气地瞪了他两眼。
“嘿嘿,秦老您有所不知,我这个人喜欢写小说,对那些圣贤书没有兴趣,就想着了解点史料,写书也有灵感。”唐季傻笑着摸着脑袋。
秦弘摇了摇头,沉声言道:“这上面记载的多数都是皇家或者朝廷的秘事,你要是写进小说里就死定了,看在陈老头的份上,老头子这次就不追究了,赶紧下来!”
说完,他便转身向着楼下走去。
“好嘞!”唐季应答一声,快步追了出去,却不小心撞到了一张书柜,有些吃疼地捂住肩膀,震得悬挂在上面刻着“元启三年”的铜色木牌都晃荡了起来。
“你小心些,要是把书柜撞倒了,你就去星辰卫好好解释
吧!”楼下再次传来秦弘的提醒声。
唐季不由记起星辰卫中那血腥暴力的场面,打了个寒颤,快步追了下去。
走回一楼后,唐季揉了揉眼睛,眼眸微转,随意问道:“秦老,你说这上面的书籍记录的都是皇家和朝廷的事?”
“怎么?你小子年纪轻轻就耳聋了,还要老头子说第二遍?”秦弘走到书桌前,将被唐季翻出来的书籍抱在胸膛中,走回书架前,一一放了回去。
唐季舔了舔有些干裂地嘴唇,疑惑道:“我看那些柜子上都刻有年份,难不成有得书籍已经存放几十年了?”
“你小子想从老夫这里套出点什么?”秦弘扭头看了他两眼,随即解释道:“元启六年,文渊阁失过火,有些东西被烧了,所以元启六年前的史料都是史官按照记忆和有关的记载复原出来的。”
闻言,唐季双眼微眯,意思就是说那最后一册的《西北之乱》并不是秦素拿走的,那会是谁偷走了它?难不成还有其他人在查姜战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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