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为地府中那两个薛道长的事儿忧虑着呢。
表叔忽然说他接了一户薛家人的单子,据他老人家推测,那薛家人应该就是薛道人的后人。
因为不明原因,举家迁徙到了南方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去隐居,近期他们家里的人,脖子上都长出了一个瘤子,像一个布满了血丝的眼球似的,鼓鼓涨涨的趴在脖子上。
我觉得这里头一个事儿说不过去:“表叔,那薛道长是个道长,怎么还有后人呢?”
表叔一听,也给愣住了:“是啊,那姓薛的是个出家人啊,难道是我给人骗了。”
这时候念慈却笑看着我们两个人:“出家人确实不会有后代,但并不是所有的道士,都是出家人。”
念慈告诉我们,道士指的是修行道教的人士,跟佛教不一样,佛教是当了和尚就等于出家。
道士修行到一定年岁,可以自由选择是否出家,出了家就不许成家生子,不出家的话就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情来了。
我说我看的电视剧里头,怎么那么多道士有孩子的呢。
表叔也瞪起眼睛:“居然还有这么个规矩,我却没有想到。”
我斜了他一眼:“表叔,这事儿你应该比我和念慈都清楚才是,毕竟你有个道士师父啊。”
表叔听了这话立即装傻充愣起来:“嘿嘿,小阳你真会开玩笑,就我师父那人,你觉得我敢问他这个话题吗?”
我们一边说笑着,一边回到了猪场。
爸妈这会儿都在市场上忙活,苗苗也还没有放学,我们三个自己忙活了几道菜吃了。
便开始商量去南方调查的事儿。
“这件事说起来,也算是薛神山事件的后续工作,咱们可以跟顾老申请,这个公费……嘿嘿,公费不公费那还在其次。主要是师出有名啊。”
表叔这个主意不错,说到底这件事是调查局的任务,便向顾老说一声,免得我们都去了薛家村,顾老这边再有事儿找我们。
“表叔,这个主意不错,您怎么没有直接告诉顾老啊?”
表叔嘿了一声:“我这不是想着先跟你商量商量吗?”
我便给顾老去了个电话,就说刚刚我调查薛道人的资料,查出他在南方一个小镇上,还有一大帮子后人,想去那里调查一番。
想不到,这个线索顾老也查到了:“陈阳,咱们可真是想到一块儿去了。咱们的调查人员,发现有个姓薛的家伙,最近频繁出入薛神山,调查之下,发现他们与一个姓薛的道士有关。我正要联系你调查一下呢。”
“哟,那这不巧了吗?表叔已经调查出了他们的户籍地,我们正要去那里看看呢。”
顾老带着鼓励的语气跟我说:“好的,陈阳,这个案子就交给你们负责。有需要的话,可以联系我们在当地的联络员。”
我愣了一下:“什么?顾老,我们在那个地方还有联络员?”
“陈阳,调查局的影响力,遍布这个世界。”
我把顾老的意思,转述给了表叔和念慈,随后问:“念慈,这次恐怕要去南方几天。你有时间吗?”
念慈笑了笑:“上次表叔给了那么多奖金,我已经不需要再靠打工维持生活了。”
表叔哈哈一笑,把我们两个都吓了一跳:“这样好啊,咱们三个人就可以一起行动了。”他朝我挤了挤眼睛,“是吧,小阳?”
我知道他又在调侃我和念慈,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装,我给妈去了个电话:“妈,最近怎么样?市场上忙吗?”
“小阳啊,放心把我和你爸都挺好的。”
“那就好,妈,最近几天,我和表叔要出差几天。”
“哦,你跟念慈说了吗?”
我有点儿不高兴:“妈,您这是什么意思,以往我要离开家的时候,你都是问东问西,嘱咐我照顾好自己。现在,你怎么倒先问起念慈来了。”
“还不是因为你这臭小子,我看人家念慈挺担心你的。你这要走了,不跟人家说一声,你心里怎么过意得去?”
“……”我愣了一会儿说道,“妈,这次您就放心吧,念慈跟我们一块儿去。”
我刚说完,妈那边立刻高兴的像是吃了欢乐豆似的:“啊,这好啊,唉,念慈呢?她在你身边吗?让念慈跟我说话。”
“妈,您这……”
“臭小子,是不是不听妈的话了?赶紧把电话给念慈。”
我心里莫名有点儿酸酸的,不情愿的把手机递给念慈;“我妈,要跟你说话。”
“哦。”念慈接过手机,“喂,阿姨。”
我妈那兴奋的声音,穿过听筒进入我的耳朵。
“念慈啊,我们小阳就拜托你照顾了,他要不听话,你就以阿姨的名义批评他……”
旁边表叔听得捂着嘴巴笑个不停。
这次没有表叔开车,那位薛家人是个隐形富豪,特意给我们包了专机,把我们接到滇南小镇。
因为薛家世代隐居在山里,所以下了飞机,还又一段车程。
那薛家人名叫薛显,现如今他们薛家只有五个人脖子上没长那血眼瘤子,这薛显就是其中一个。
下了飞机,他招待我们在附近的酒店里包了四个套件。
每个套件两千块钱一晚上,看的表叔都有点儿咋舌。
“呃,嘿嘿,这个薛大公子啊。其实我们对住不怎么讲究,有个睡觉的地方就行了,这么贵的酒店,是不是太破费了?”
那薛显倒是不拿自己当外人:“嘿,我说表叔,就这破酒店,已经够不讲究的了,你要是再把这标准降低喽,那就是看不起我了。”
表叔语重心长的说道:“既然承蒙你叫了一声表叔,那我可就有话直说了。年轻人,不要这么铺张,两千块一晚,两百块一晚那都不过睡一觉的事儿,没什么不一样的。钱再多,也别浪费。”
“您既然不拿我当外人儿,那就踏实住着。我去前台,跟那位漂亮的小姐姐聊聊去。”
说完,这小子快步走了。
这大型酒店的套房,好归好,可我第一次住这种地方,什么都不敢碰,想着明天还有事情要做,便早早的上床睡觉了。
到了半夜,我忽然听见一阵“呜呜”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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