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表叔用道力破坏了门禁系统,把薛显的门打开。
一进房门就闻到了刺鼻的血腥味儿。
莫非是薛显遭遇了不测?
我和表叔心中大急,房间里黑漆漆的,我悄悄摸到墙上的开关,把灯打开。
却见房间里一片狼藉,正中的桌子上横七竖八的放着各种饮料瓶、果盘,五六个杯子散碎的扔在椅子上、地毯上,里面的红酒洒出来,染红了地毯。
卫生间入口的地方居然还躺着一只死狗,一只死鸡,狗和鸡的脖子都被割开了一个口子,上面还沾着干涸的血水。
难道这房间里的血腥味不是来自于薛显,而是来自这对死狗和死鸡?
不对,鸡和狗的尸体,还不是血腥味儿最浓郁的地方。
“薛显,薛显……”
表叔一边吸着鼻子,一边四处张望,喊着薛显的名字,不管怎么说,这小子身上,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忽然表叔大叫了一声,把我吓了一跳:“小阳,你快来看。”
我往表叔身边凑过去,也差点吓得喊出声来。
先前我们选择房间的时候,曾到薛显的房子里来看过,我记得他的床单是白色的,这也是整个酒店的标配。
现在床单成了红色的,其实我们一开灯,这惹眼的红色床单就出现在我们眼前。
可当时我们以为是薛显换了一张床单,但现在看来却并不是这么回事儿。
这床单是被血染红的,上面还躺着一个人。之所以先前我们没有发现他,是因为这个人浑身上下被涂满了红色的鲜血。
鲜血有些是她自己身上的,有些是狗血和鸡血。
我下意识把门关上了,然后来到床前细看。
这是一个女人,透过鲜红的血水可以看到她长着非常好看的五官,此刻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我让表叔回去看着那个杀手,把念慈换过来,检查一下这个女人身上的伤口。
据念慈说,这女人浑身上下都没有伤口,唯独颈动脉处有两个孔,身上的血流失了三分之一。
我听得疑窦丛生:“什么意思,难道是吸血鬼?”
我看着被鸡血、狗血和人血染红的床单,要真是吸血鬼,他会这么浪费吗?
念慈摇了摇头:“床单上的血迹,呈现出三种不同的状态,除了鸡血和狗血剩下的那种应该就是这位姐姐身上流出来的。”
“刚才表叔说,可能是薛显昨晚玩儿的太厉害失口把她要死了。”
正说着,忽然传来有人刷房卡的声音。
我和念慈急忙躲到门后,却见门开了一条缝,一个黑影儿闪将进来,手里不知道提着什么东西。
他伸出手想要开灯,我向念慈使了个眼色,随手就把他的胳膊给抄住了。
念慈一个抬腿一个低扫,踢在他膝窝处,这小子闷哼一声就给跪下了。
我打开灯,灯光落在这人脸上,没错正是薛显。他手里提着两大跟黑驴蹄子。
这小子闭着眼睛,一个劲儿的把那两条黑驴蹄子乱挥。
我和念慈一人夺过来一根。
那薛显吓得靠紧墙壁,一个劲儿的朝我们磕头:“鬼大姐,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我吼了他一声:“嘿,睁开眼睛,什么鬼大姐?”
薛显听到我们的声音,一下子怔住了,睁眼一看,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哎呦,陈阳大哥……你们要救救我呀!”
他一下子扑上来抱住了我的小腿。
我被他这一手给整蒙了:“薛显,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薛显站起身摸摸眼泪,正要说话,忽然床上传来一阵奚奚嗦嗦的声音。
薛显吓得直接跳了起来,躲到我身后:“哎呀,来了,来了,又来了。”
却见那床单直接倒竖了起来,仿佛一堵墙立在窗前,那浑身是血的女人猛然睁开双眼,瞪着我们,随即发出一声摄人心魄的厉吼。
那女人的猛地张开大口,口中两门尖牙在透窗的月光下兀自生长着。
“这……她到底是死是活?”
薛显带着哭腔喊道:“我也不知道啊。”
他话音未落,我只觉眼前红影一闪,那个女人已经扑了上来,那块被鲜血染红的床单在她身后不断的招展着。
不偏不倚,女人第一个朝我发动了攻击。
我正要接招,却见她全身血粼粼的没处下手,便左闪右避,后面念慈取出锁魂链,往这女人身上圈去。
可惜那女人身上涂满了狗血和鸡血,这些东西本身也是民间道士用来对付那些凶物的。
此时此刻,被涂在这女人身上,竟而成了一道护身符,地府的兵器落在其上,便被反弹回来。
我有心使用杀猪刀或者干将莫邪来对付她吧,又担心这人或有生还的机会,真个动起刀剑来,伤了她反而不好了。
“她身上的黑狗血是怎么来的。”
薛显哆哆嗦嗦的说:“是,是我给涂上去的。”
“你……”
我气的真想把他的血放出来,破了那黑狗血。
“水,”念慈眼中灵光一闪,“快去卫生间,喷头……”
她刚说到这里,那女人就扑了过来,两人纠缠在一起。
我和薛显急忙跑进房中,拽出水龙头:“念慈,把她推到水龙头旁边。”
念慈把玉臂一圈,握住女人身后的床单,把她连头给裹了,随后一个脚下一个低扫,将女人扫到在地,推到我们是身前。
我和薛显急忙打开水阀,薛显把水开到最大,一股水箭激流而出。
念慈提醒我们:“水不要太凉,当心把这位姐姐给冻上了。”
薛显点头:“放心吧,刚刚我还和她用这水洗过澡呢。”
念慈听了这话又羞又愤,脸都红了。
我踢了薛显一脚:“说话讲点分寸。”
那女人起先还在被单里不停的翻滚挣扎,但随着水溅到她身上,床单的颜色越来越浅,血水被冲了下来,顺着流到了洗手间里。
没过一会儿,那床单又恢复了本来的面目。
念慈蹲下身,把那床单解开。
却见那女人身上的血水也冲的差不多了。
念慈把她扶了起来,果然她长得十分漂亮。
薛显长舒了一口气,一屁股蹲在了地上。
忽然,念慈轻喟了一声,我急忙看去,却见那女人张开大口,咬在了念慈的手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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