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爷子闻言,很是吃了一惊。
“村民们这是要干什么?”
那村长却像苍蝇看到了血一样,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我、表叔还有念慈。
“爸,肯定是大家都不愿意跟这三个人谈判,所以才把咱们围了起来。”
薛老爷子瞥了我们一眼:“那咱们该怎么办?”
村长眼珠子一转:“爸,我就说过嘛。薛显的计划,已经进行到最后的阶段,那果子都已经结在树上了,就等着大家去摘了。结果现在告诉他们,咱不摘了,咱重新种一棵果树。这谁能忍得住啊?”
“呸!”表叔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说的好像,你们随手能摘下果子来似的,不是我看不起你们,给你们再装八个脑子,一百条手臂,你们都不见得能找到薛显那颗果子结在哪里。”
那村长还想说什么,结果一块石头破空飞来,带着碎玻璃块儿,直直地砸在薛老爷子面前。
薛老爷子躲开了那块石头,却被紧接而来的玻璃,擦破了额角,登时鲜血长流。
“爸,您没事儿吧?”
村长急忙上前去看薛老爷子的伤口。
薛老爷子握着额头:“我看,他们不像是只针对这些人来的,咱们几个他们也没想放过。”
王斌一瘸一拐的凑上来:“老爷子英明,我刚才一出门,就被斗大一块儿石头砸在脚踝上,他妈疼死我了。我看这些人啊,是疯了。”
薛老爷子拉着我的胳膊:“我看咱们还是快从后门走吧。”
这老头儿拉着我,急急忙忙从王斌家的后门溜了出去,一路小跑。
老头儿平时坐着轮椅,关键时刻居然能够健步如飞,我朝他脚上看去,原来他脚腕上贴了神行符。
我们一直逃到了李柳明的家,躲在那里面的地下室里。
大家喘了几口气,薛老爷子问我:“陈大人,你看现在这情况,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了?”
我脑海中回想着那些人当时的表情,摇摇头说:“我看这些人,目中无神,一个个就像是被人操控了的干尸似的。”
“啊,干尸?”薛老爷子瞪起双眼,“你是说大家都死了?”
我摇摇头:“不,我是觉得,他们被人操控了。只是……”
村长不耐烦的说:“只是什么?你干嘛犹犹豫豫的?”
念慈把我的疑惑说了出来。
“只是这种操纵的方式,一般只能操纵一些干尸这样没有意识的东西,要操纵人也不是不可能,但也只能针对一个人进行长期的施法,像这种之前全无预兆,一下子就能操作这么多人的,还从没有见过。”
“哦……”
那薛老爷子,双眼一眯,冷冷笑道:“这么说来,我们薛家村,来了会道术的高人啊。”
念慈看了他一眼,对我说道:“不一定是从外面来的人,这个家伙,很可能早已潜伏在薛家村了。”
我认同她的说法,毕竟整个薛家村虽然不小,但这么多年来,只有这几户人家,流通性又不高。如果有什么新来的人,肯定会被人认出来的。
村子里不设旅馆、酒店,有外人进来就只能住在村民家里,要隐藏也绝对不是那么容易的。
村长眼巴巴的望着窗外:“咱们一直待在这地方,也不是个事儿啊。李柳明家里就是藏了一座金山也早晚坐吃山空啊。”
薛老爷子冷冷的斜了他一眼:“没骨气,难道这里有吃喝不尽的物资,就可以永远藏在这地下室吗?咱们要打出去,消灭那帮混蛋。”
表叔坏笑着吐槽了一句:“你是不甘心这薛家村的大权落到别人手上吧。”
村长哼了一声:“你要是精力过剩,就去外面跟村民们较量去,别在这里打嘴仗。”
“嘿,你怎么不去?我们大可就此撤走,不管你们了,到时候就剩下你们。”
表叔用手指依次点着薛老爷子、村长和王斌:“就剩你们一二三个人,看你们拿什么跟那些村民斗。”
薛老爷子一听这话,眼珠子一转:“嘿嘿,之前是我们不好,三位大人不记小人过。还请帮帮我们则个。”
这老头儿真是个人精,变脸比脱裤子还熟练。
我倒真想撒手不管,但不知道这些村民们的失常跟薛显和村子里的血管瘤有什么关联。
更何况,我们来薛家村的终极目的,找到辨认薛道长本体的方法,以及此地跟血影子的联系,一个都还没有搞清楚呢,不能就这么回去。
“您老人家说的没错,现在正是咱们同仇敌忾的时候。这样吧,您和王斌行动不便,就让村长和我们三个先去打探一下,外面的情况,怎么样?”
村长的脸立即变得比那烧透了的煤块儿还要红:“呃,这个……爹……”
薛老爷子恨铁不成钢的看了村长一眼,摇摇头说。
“陈大人,我这儿子不中用,出去了也只会给你们添麻烦。而且,我们三个都不是能打的主儿,你们都走了,要是这里被人发现了,我,我们……”
我明白他的意思,是让我们留下一个人,保护他们三个。
这薛老爷子尽管做的事儿让人不齿,但脸他还是要的,从一个被众人簇拥的村子领导,猝然落得这部田地,这种求人的话,说出口来也觉得万分惭愧。
“好吧,”我看了看表叔和念慈,“表叔,你就留下保护他们吧。”
念慈虽然聪慧,但防人之心差了一点儿,真要除了什么危险,我担心这三个混蛋会把她给卖了。
倒是表叔,虽然性格粗糙,但小聪明还是有的,从来不肯吃亏,一般人还真占不了他的便宜。
“什么,小阳?让我留在这地方伺候他们?”
表叔有些不乐意。
我凑近他耳边说道:“你可以让他们伺候你呀!”
表叔眼前一亮,当即喜上眉梢:“行,明白,明白了。”
我朝念慈使了个眼色,便一同走出李柳明的家。
村里乱哄哄的,应该是在四处寻找我们。
我取出一张隐形符咒,正要贴在额头上,忽然一道儿火光破空而来,把我们手中的符纸都给烧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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